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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僧格林沁以為撚軍怕他的威武之師,一心要與撚軍決戰,但為了減少傷亡,他也采取又拉又打的措施。於是,他派手下前往撚營試探勸降,卻碰了一鼻子灰。《僧格林沁之死》/ny3uqf


    童子軍中出現了怪事,驚動了撚軍首領。遵王賴文光問張宗禹:“他們都是十幾歲的小孩子,不勝酒力是可以理解的,但也不致於出現這種集體發意症的事啊!”


    張宗禹搖了搖頭,說:“他們哪一家沒有血光之災呀?這些孩子本來都是在家裏放牛放羊或讀書上學的年齡,卻跟著我們造反,說起來也是一場悲哀啊。童子軍中,百分之八十的都是撚軍將士之後,他們中的許多人家中被僧格林沁殺光殺絕,喝點酒做這樣的惡夢,那也是冤魂聚首的結果,唉,說這事幹嘛,不提了。”


    帳外,星光一片,夜靜靜的,時不時的有幾位放哨的撚軍士兵從帳外走過。


    賴文光將桌上的油燈撥了撥,帳內的亮光更強了些,燈光照在張宗禹的臉上,眉頭間深深地銷著一個堅著的皺紋,他好象在思考著什麽。賴文光感覺到,他這是一張書生的臉,但經過十幾年戰爭的洗禮,那書生氣被磨去了,換上了堅毅和剛強,又多了幾分智慧。


    “宗禹兄,能認識你,真是文光的榮興,撚軍中多幾位你這樣的將領,也許雉河集會戰不複存在。撚軍的曆史也許要重新書寫。”賴文光說。


    張宗禹舉起杯來,與賴文光碰了一下:“文光兄不必誇我,我知道我們撚軍的將士論謀略論德能與太平軍有一定的距離,你也知道。我是一直想將兩軍合並起來反抗清廷的,隻可惜孤掌難鳴啊!”


    賴文光說:“先前,也許我對撚軍內部的事知之甚少,我知道我們太平天國將領中有不少目光短淺者,他們在起義之初倒能同心協力,可打下了部分江山。有了果實,就不一樣了,開始*,爭權奪利,最且斷送了整個太平軍,沒想到撚軍雖無太平軍那樣內訌,可也是不平靜啊?”


    張宗禹哀歎了一聲,說:“十幾萬弟兄啊,沒想到就這樣土崩瓦解了,如果大漢盟主張樂行能聽我的。何致於有今天呢?”


    “是啊,”賴文光也深有感觸地說,“那年,經過你和龔將軍的建議,說動了張樂行,來到了天京。被天王封為渥王,可他卻聽封不聽調,這就變成了一紙空文,並不能與太平軍進行緊密型的合作,隻能配合作戰。到後來,連配合也難形成,才使撚軍勢單力薄,這就給清軍帶來了剿殺的時機啊!”


    “目光短淺啊,撚軍將領中,多是渦河一帶的農民。你們太平軍要打的是天下,可在撚軍將領中,他們不是不要打天下,而首先想到的是保家鄉。剛打到湖北河南一帶,勢如破竹。可聽說僧格林沁在家鄉雉河集燒殺,心裏就受不了啦,說啥也要往回打,要保衛雉河集,這不就將力量分割了嗎?”張宗禹說。


    “宗禹兄說得有理,隻是我有一事不明白,宗禹兄與張大盟主既是族親,為什麽他不聽你的建議呢?”


    “唉,一句話難以說得清楚的,他是盟主,他也是有腦子的,一旦他腦子裏形成了主見,誰的話也是聽不進的。就象我,當年我是什麽人?我會變成小閻王嗎?說不定還會中考為官呢。”


    “噢?是嗎?”賴文光驚奇地端著酒杯看著張宗禹,“沒想到張將軍也是位讀書人。”


    “怎麽說呢?”張宗禹搖了搖頭,“不提了,既然反了皇上,那就是皇上該反,對於這一點,我是不後悔的。”


    “都說你的外號叫小閻王,這倒底是怎麽回事呀?”


    正說著,魯王任化幫進來了,他在另一個賬棚裏與幾位撚軍首領喝酒,這時候想與張宗禹喝兩杯就進來了。


    “唉!”張宗禹搖了搖頭。


    任化幫說:“你說他如何叫小閻王,就是殺人多唄!”


    “唔?是殺清軍嗎?”


    “不是,是殺違紀的士兵,六親不認!”


    哈哈哈哈,帳蓬裏響起了笑聲。


    張樂行與張宗禹都是張氏宗族大戶,張樂行家有好地上千畝,很多農民都是他家的佃戶。按照一般人的想法,為何還要扯旗造反呢?過個清靜安樂的日子不好嗎?可這個張樂行卻不是個省事的主兒。孩兒時,喜歡跟人打打鬧鬧,長大了,不喜歡農種,卻喜歡東跑西鑽。喜歡聚眾,不可能接觸的都是富家子弟,方圓幾十裏才有一個大戶,天天在一起聚眾麻煩不是?鄉裏鄉親的在一起玩,那才叫個親熱有意思。況且,張樂行的家鄉叫做張老家,十裏八鄉的人都姓張,都是族親啊。張樂行望族出身,又行俠仗義,也讀了一些書,算是粗通文墨吧。為什麽說是粗通文墨?舉個例子,太平天國洪秀全封他為渥王,查查字點,渥是啥個意思?渥王是啥個意思?渥是沾潤、厚、重的意思,渥王是沾潤王?厚王?重王?厚重王?堂堂太平天國領袖,知書達理,怎會下這樣的詔書?原來,洪秀全是廣西金田人,講話是鳥語,雉河集就在渦河岸上,渦河被洪秀全老先生讀作了渦(窩)河,因為渦河的渦字,有兩讀,一是讀作旋渦的渦,在當作地名時,渦就讀作渦(音鍋)。當時洪秀全的本意是封張樂行為渦王,他口諭的音卻是“窩王”,記錄的人便根據他的讀音記成了渥王,鳥語,怎能不錯?可張樂行應該知道渦渥區別的,悲哀的是他不知道,堂而皇之接受了渥王的受封。說他粗通文墨不虧他吧?但這個粗通文墨的張樂行卻知道孟嚐君是誰,仿效他的行為,豪俠尚義,急人所急。酷好賓客,座無虛席。一時間,四方數百裏之內,亡命之輩,雞鳴狗盜之徒,都奔他而來。日子久了。金山也能吃空,這才不得不另辟財源,以濟開支。


    那年頭,鹽是官辦的,也是暴利的,若是能到東海往內地販幾船私鹽,那可能一輩子就不要做事了,銀子任你花。可販私鹽跟如今天的販毒品差不多,捉了不殺頭也要蹲大獄。但張樂行卻是不怕,不光販私鹽。還當了其中的頭兒。那年月,清王朝被洋槍洋炮打得焦頭爛額,皇上愁著抗外侮,防著這個大臣想謀反,那個皇親想篡位的,小百姓販點私鹽也是顧不上抓了。


    張老家以北有個北肥河。北淝河以北,為官鹽區,南岸以南為淮泗鹽區,在淮泗鹽區,準許百姓運私鹽,但那私鹽是土製的小鹽,擱今天是打擊的對象,是不能食用的鹽,又苦價格又高。但要買官鹽,就得到淝河以北。渡過營衛的盤查。就這樣,張樂行就帶上哥兒們,推著獨輪車,盤關過口,花點碎銀子打點關口的清官府人員。一趟一趟地販鹽,因為他是頭兒,所以就叫他為趟主。這趟主帶的隊伍,不過就是剛丟下鋤頭的農民。至於一位趟主能帶多少人,也不一定,有大有小,有多有少,又不是吃編製飯,多一個少一個都沒啥關係。不過,張樂行的這個趟主卻是最大的,有時候要有幾百人之多。漸漸地,張樂行便成了著名的鹽梟,先是數十人偷載,繼而是數百人,名目張膽,公開押運,官商也懼其勇猛,也不敢禁之。


    家有良田千畝,又搞走私賺大錢,這錢怎能花完?見好就收豈不過上太平好日子?可是,張樂行處的是什麽哥們,英雄好漢自然不少,市井無賴也不乏有之。這些人在一起,少不了的是吃喝豪賭。


    那雉河集西界溝邊有個山西會館,那本來是山西籍的商人活動的地方,就是個娛樂城。沿著集市,各處都設有賭棚,搞得集市上一片烏煙瘴氣。這樣的風氣,就是在大清王朝時代,也不是好現象,也在禁止之列。


    雉河集歸蒙城管轄,鹹豐二年,蒙邑新任巡檢少年氣勝,初來雉河集視查,看到這般景象,大為腦怒。問是誰開了這麽多賭場子害民。手下稟告他說是張樂行開的,曆來如此,不好硬禁。誰知這位當時的公安局長就是不信邪,他象今日抓文明創建一樣為皇上賣力,怒日:“既係樂行設賭,即逮樂行解城歸案。”說罷就令手下抓人。張樂行的雞鳴狗盜之徒遍及雉河集內外,怎容得這個不懂規矩的混官胡來?軟話軟語勸說不了,兩眼一瞪就惹怒了各個賭徒,先是肢體語言你推我搡,接而來的是拳腳相加,動刀動槍。最後,巡檢當場被殺,從吏者十三人死。


    官逼民反。張樂行這時無路可走,便於1851年初在雉河集山西會館,邀十八鋪撚子首領,樹起了反清的大旗,仿照白蓮教的做法,公推張樂行為大漢盟主,開始與清王朝對立。


    那當兒,張宗禹還是一位正常的百姓,並沒有和張樂行一起混事。


    張宗禹不象張樂行那樣有良田千畝,但百畝地是有的。張宗禹是張樂行的族侄,離張樂行的家隻有三裏路遠。張宗禹開初是走正路的,讀書應考,想一舉成名的,任柱就是他的同學,跟張宗禹的關係最好。張宗禹人雖然牛高馬大,但卻文文靜靜,皮膚也是白白的,又不多說話,實實的一介書生。這時候,張樂行當了大漢盟主,不僅也招兵買馬,也要網絡人才,而自家的族侄張宗禹,當然是最合適的人選。


    此時的張宗禹也在苦腦之中。


    張宗禹本來想通過科舉考試,一步步走向他人生的輝煌,可到了考秀才這一關,他就被擋在門外了。落弟的秀才,悶在家裏當然很苦惱。親朋好友就勸他去做事,教小孩子認字,念三字經,今古賢文,可他教著教著就走了神。


    怎麽回事呢?家人解不開這個謎團,找算命先生來算,算命先生算了算。說,張宗禹是天上的大鵬鳥轉世,肯定不會一直在這裏教書的,說罷。算命先生就走了。


    可算命先生前腳走,張樂行帶著一幫人後腳就跟來了。


    張樂行這時候做大事,手缺的就是人手,特別是能夠舞文弄墨的人手。張樂行見他這位文文靜靜的族侄閑在家裏沒事做,就對他說:“宗禹,跟著我幹吧。好男兒就得行天下,悶在家裏有何出息?”


    張宗禹對著張樂行笑了笑,未置可否。


    張樂行知道張宗禹是位讀書人,不象普通的大老粗表態直率,成就成,不成就不成,一句話到位。張樂行就說:“那也好,參加義舉,反抗大清,這是件大事。你一時拿不了主意也不要緊的,你想想也好,我過兩天再來。”


    果然,過了兩天,張樂行又來了。張樂行這一次來,並帶著酒肉。與張宗禹一家人來了個開懷暢飲。席間,幾次提到參加撚軍的事,張宗禹還是低頭不語,一個勁兒的喝悶酒。臨別,張樂行問:“想通了沒有?”張宗禹還是笑而不答。


    又過了一天,張樂行又來了。這一次,張樂行沒有帶禮物,而是提著刀來了。張宗禹見事不妙,就躲進了書房裏。張樂行在門外喊話:“張宗禹,你隻要是姓張。你就出來跟我走,有啥可怕的?殺了頭碗大的疤,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你今兒走是不走?不走我就殺你全家!”


    張宗禹入撚雖說是被迫的,可入了撚之後卻是對張樂行忠心耿耿的。張宗禹有勇有謀,熟讀兵法。紀律嚴明,入撚不久就有了小閻王的外號。


    那天撚軍駐在鳳台境內,因為要對清軍進行偷襲,所以張樂行命各旗嚴禁燈火,違者斬。張宗禹奉命巡查,當他巡查到營盤最前方時,見到了張樂行的近門叔率領的200餘撚軍士兵燃燈不說,還聚眾賭博。張宗禹論輩份該叫他爺,但軍法無情,他二話不說,便下領將他殺了,並將他的頭割下來放在方桌上,抬著到各營盤示警。張樂行聽到風聲,想救他這位叔,卻已晚了,問他為什麽要殺他?他是我的我的爺啊!張宗禹說:“我是在執行叔王你的軍令。”張樂行無話可說,點著張宗禹的頭說:“你小子真是位小閻王啊。”


    從那以後,小閻王的外號傳遍各旗。


    幾位將領酒興正濃,各自講著他們自己的故事,忽聽賬外傳來稟報:“尊王、梁王、魯王,抓到一個僧格林沁的探子。”


    一聽說抓到一個敵軍的探子,大家都停住了喝酒,遵王賴文光與張宗禹交換了一下意見,吩咐手下將酒菜撤了,然後說:“帶進來!”


    不一會兒,二位撚軍士兵將一位壯漢推進了帳篷。


    那漢子進了遵王的大帳,單膝下跪,給三位撚軍首領行禮:“見過遵王、梁王、魯王,小的名叫武全,是僧王爺親兵大營的一位當差走卒兒,今兒到撚軍大營來,不是打探軍情,也不是賣主投靠,而是為僧王爺傳個話兒,一信使而已。”


    張宗禹觀看一下這位漢子,粗眉大眼,皮膚黃黑,肌肉結實,腿腳靈便,麵部表情沉穩,說話不急不燥,一看就知道是位精明的士兵。


    “信使,我們與僧格林沁結下血海深仇,他從不承認我們是一支義軍,口口聲聲罵我們為撚賊,你說你是信使,誰信?”張宗禹問道。


    “什麽信使,純粹是胡說八道,拉出去砍了算了。”任化幫說。


    賴文光沒有表態,隻是問他:“你說你不是打探我們的,我們一直秘密與僧格林沁周旋,你是怎麽找到我們的?”


    “我雖然不是探子,但你們十多萬人的行動,就是再秘密也藏不住的,又不是三二百人的小隊伍,你們的人馬吃住,總要留下痕跡,我自然也就能找到你們。”


    “僧格林沁現在在哪兒?距我們有多遠?”


    “僧王爺已經來到汶上解元集一帶,正準備住這裏包剿,王爺派我前來,就是為了給各位將領一次最後的機會,免遭殺身之禍。”


    “放肆!是我們殺他,還是他殺我們,還不一定呢!你來是送死的吧!”任化幫說。


    “哈哈哈哈,”那位名叫武全的僧兵笑了,“俗話說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殺我一個兵卒,也挽救不了你們的敗局,我既然來了,還怕死不成?不過,你們在殺我之前,最好先聽聽僧王爺怎麽說,算是僧王爺交給我的任務完成了,死了也安心了。”


    “僧格林沁有什麽話說?快講!”


    武全“刺”一聲,撕開了衣服的前襟,從裏麵掏出一片絹布,抖開交給了遵王賴文光,賴文光在燈下看了一眼,冷笑了一聲,又將那封信交給了張宗禹。張宗禹展開一看,隻見那上麵寫著:


    “撚首賴文光、張宗禹等諸將:


    沙場轉戰,已十載有餘,將軍雖年輕,但勇猛過人,謀略超出一般,讓老夫實在佩服。以汝等才幹,當在將相之列,若為我大清所用,必為國家棟梁之才。然二位或因年輕氣盛,受奸賊亂黨之鼓惑,難識大局之真相,誤上洪賊秀全、張賊樂行之賊船,為賊賣命,卻禍大清一統,行親者痛,仇者快之事,老夫為之挽惜之至。


    今老夫奉皇上天命,起正義之師,率雄兵數萬,剿賊安民,平撚求安,所向披糜,勢如破竹,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屍骨堆山。將軍雖有撚眾十萬,均為肌民草寇,散沙一堆,與我親兵對抗,則如鵝卵擊石,蚍蜉撼樹,羽毛掃天。念汝等賊眾雖罪惡重重,但均係愚昧饑民,為飽腹迫而為之,死於我大軍刀下,老夫實堪不忍。權衡再三,今老夫為汝等之賊放一線生機:放下兵器,解甲歸田,老夫代皇上施恩,免汝等不死。旗主以上將官,可收錄我僧營之內,委以重任,為大清安定效力,以功抵過,享福壽天年。


    機會珍如黃金,不可猶豫徬徨,望三日之內複之,福禍君當自選。


    直鄂豫皖魯五省兵馬統領 僧格林沁


    張宗禹看罷,將那書信抖了抖,對賴文光說:“怎麽樣,僧王爺要招安我們了,還可以做做清朝的官兒呢。”


    賴文光冷笑一聲:“難得僧王爺看得起我們,給我們當大救星來了。哼哼,我們撚軍和太平軍將士個個都與清王朝有血海深仇,想得倒好,他不動一槍,不戰一場,就讓我們束手就擒,好到皇上那兒白白搶功,天下哪有這等好事?他不是要讓我們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嗎?那就等著吧,不知道誰的血流成河,屍骨成山呢。”


    “羅嗦個鳥?將這家夥推出去砍了算了。”任化幫說。


    張宗禹說:“慢,兩軍交戰,不斬來使。武全,你敢闖我撚軍大營,說明你還是條漢子。我們不殺你,你盡可平安地回去,告訴你僧格林沁老兒,他給我們的信我們看了,你帶個話回去,就說----”


    “說什麽?梁王大人。”武全問。


    張宗禹沒說出什麽,卻從桌上取出毛筆,在僧格林沁的信的背麵寫了兩個字,交給了武全。


    武全接過那信一看,臉寒了一下,說:“梁王大人,這不好吧。”


    “如實報稟,就說是我張宗禹寫的,我與賴大人在這兒等著他呢,他不是日追夜趕,一直摸不著我們大撚的辮稍嗎?你明確地靠訴他,這回我們不走了,就在這裏等著他,與他背水一戰,他有種就過來會會,我倒要看他的僧軍有多麽英勇,他的納庫尼素光刀有多厲害。”


    “那好,武全謝過各位大人不殺之恩,小的告辭了。”


    武全出了帳蓬,幾位將領不明白張宗禹在那書信上寫的什麽,問:“宗禹,你寫的什麽,讓那小子吃驚不小?”


    “倆字---放屁!”


    眾人哈哈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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