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回到山區縣城以後,仍然租住在上次住的那一家。時令已進入初夏,天氣一天比一天熱。白小姐的行囊裏有帶薄衣服,因此身上穿的衣服一天天比一天少,她就像時裝店的成衣模特,每一件衣服都似乎為她量身訂做的,把原本就美麗的她勾勒的曲線玲瓏,傾倒眾生。每每同白小姐走在縣城的街道上,都會引來一眾人的注視。


    這些天,我們也並沒有閑著,除了白小姐教我功夫,我教她奇門以外,我們時不時去派出所打探消息。那村長就像茅坑裏的石頭,又臭又硬,審訊工作進展的非常緩慢。其實在潛意識裏,我們倒希望審訊工作進展的再慢一點,那樣我們就有理由在這縣城多留一段時日。


    無論怎麽問,那村長一口咬定他囚禁楊念生,是因為楊念生知道了他在村上禍害女孩兒的事,怕他瘋瘋癲癲跑出去到處亂說。無論辦案的民警還是我們,都知道村長說的是謊話,可那村長就是不肯說實話,審訊工作陷入了僵局。


    後麵的一天,楊書軍準備帶楊念生出院回家了。雖然很不舍,但他們一走,我和白小姐也隻能跟著走。這天晚上,我們弄了一大桌子菜,幾個人邊吃邊喝,喝著喝著,楊書軍眼淚就下來了。


    “小冷,小白,走了以後,你倆小兩口要好好的,有時間來看看大叔我…”


    被楊書軍這麽一說,我和白小姐眼睛也紅了。飯桌上的氣氛非常沉悶,隻有念生老爺子吃的嘴巴鼓囔囔的,一邊吃一邊給楊書軍夾菜,哄小孩兒一樣對他。


    我端起酒杯,聲音有些哽咽,“楊叔,雨馨,相聚就是緣,有緣,我們還會再相見的,來,幹了這杯。”


    說完以後,我趁著一揚脖把酒灌進嘴裏的同時,悄悄抹了抹眼角。楊書軍被那口酒給嗆到了,眼淚鼻涕直流,白小姐急忙拿出紙巾幫他擦拭,我便幫他拍打著背。


    正忙亂時,外麵傳來腳步聲。我抬眼去看,隻見一個警察走了進來,竟然是派出所的張所長。這段時間經常往派出所跑,和這張所長已經很熟了。人民公仆裏既有像上次要拷我跟向風的那劉所長一樣滿身市儈氣的人,也有像眼前這張所長一樣兢兢業業為人民辦事的人。雖然張所長知道我們的住址,但他的到來還是令我們有些驚訝。


    “哎呦,人民警察來了,快點坐,跟我們一起喝點兒。”楊書軍說。


    張所長擺手推辭,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我是來通知你們嘞,讓你們注意安全,別到處跑,上次你們報案抓來的那村長,跑了…”


    “什麽?”幾個人大眼瞪小眼。


    那張所長說,因為審訊不出來,匯報上級以後,上麵說讓把那村長送到山外的市公安局去審。可是,今天一早送村長出山的那兩個民警在半路上不知道遭遇了什麽,被人發現暈倒在了車裏,身上槍也不見了。剛才連人帶車弄回來,直接送去了縣醫院。張所長生怕那村長跑回來報複我們,因此連口氣也沒喘,立馬跑來通知我們。


    我心下奇怪,心說那村長被抓前,在古水村被幾個普通村民看守著都沒跑掉,怎麽兩個民警帶著槍送他出山的路上反而被他跑了?…


    張所長走了以後,我和白小姐決定去醫院看看,吩咐楊書軍看好念生老爺子,把大門和屋門都關緊以後,我們就出門了。


    剛來到醫院門口,就聽見一陣嘈雜的人聲,進去一看,隻見在張所長的指揮下,兩個醫生一組,兩個民警一組,正風風火火的把那兩個昏迷不醒的民警往車上抬。


    “你倆咋來嘞,不是說不讓你們亂跑麽?”見到我們,張所長皺眉問。


    “我來看看,這是怎麽了?”我問道。


    張所長說,這家醫院條件太簡陋,檢查不出這兩個民警昏迷的原因,因此準備將他們連夜轉院,送到山外的大醫院裏去。


    “能不能讓我看一看?”


    “別跟著添亂了,你倆抓緊回去睡覺去。”張所長有點急了,“記著啊,別到處跑,那村長手上有槍。”


    我謊稱自己是中醫世家出身,西醫檢查不出毛病,說不定中醫把把脈能檢查的出。那張所長也是急了,所謂病急亂投醫,聽我這麽一說,愣了愣,揮了揮手。


    來到車上,我裝模作樣抓起一個民警的手腕,眼睛卻往他們臉上去描,這一描之下,心裏不由‘咯噔’一下子,因為,那兩個民警的印堂上有非常明顯的兩個黑印,就像被人用手指沾顏料塗抹在上麵的。雖然我沒有向風看人麵相,斷人衝煞的本事。可是,眼前這兩個民警印堂的黑印這麽明顯,用肉眼就能看的到,很顯然他們是衝煞了。但是,一般邪煞害人,從表麵上是看不出跡象的,衝煞的人一段時間以後要麽得病,要麽遭災。是什麽邪煞竟然會使被害人呈現出這麽明顯的跡象,而且用‘髒東西’害人的方式來害這兩個民警?…我決定起一局斷斷。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奇門術師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雪冷凝霜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雪冷凝霜並收藏奇門術師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