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是月初,根本沒有月亮,隻有斑斑點點的星光。遠遠看過去,隻能看到一個模模糊糊的房子輪廓。


    我們三人都有點奇怪,不知道為什麽這座房子要建在村外。莫非,這是那養邪的人所住的地方?三人不由得緊張興奮了起來,張所長揮了揮手,我們便朝那房子走去。


    由於樹和山崖的遮擋,這裏根本就沒有風,四近聽不到任何聲息。我們就像靈貓一樣,每落一步都很輕,一直來到那房子跟前。


    揉揉眼睛仔細一看,這好像是一座廟。山區村莊一般都有廟,要麽建在村裏,要麽建在村外。眼前這座廟沒有匾額,不知裏麵供奉的是什麽神仙,隻能從飛翹的瓦簷感覺這是一座廟。


    廟門上的黑漆早已剝落的不成樣子,被一把大鎖給鎖著。耳朵貼在門上,聽不到任何聲音,三人都有些失望,看來這裏麵根本就沒人。


    我們又往南搜尋了大概一裏多遠,一無所獲,隻得掉頭返回。來到那座廟時,張所長說再過不久天就亮了,你們也累了,咱先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今晚看來是找不到什麽了。


    那座廟緊靠著山崖,我們來到崖上,找了塊幹爽平整的地方,三人靠坐著樹,沒多久就睡著了。睡著睡著,我感覺有人輕輕推了我一下,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噓。”張所長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崖下,低聲說,“有人來了。”


    我豎起耳朵去聽,果然聽到隱約有腳步聲,這時候,白小姐也醒了。我們小心翼翼來到崖邊,探頭往下麵看。隻見昏昏的晨光中,一個村民撲踏撲踏的朝那座廟走來。


    由於廟門在我們處身位置的背麵,所以,那村民來到廟前我們就看不到了。


    過了大約五六分鍾,那人再次出現,沿著原路撲踏踏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我們的視線裏。


    這人一大早來跑這兒來做什麽?…現在我們覺得,這個村子裏的一切都透著神秘。


    “你倆在這裏等著,我過去看看。”


    說完,張所長就下崖了,不一會兒回到崖上,搖搖頭告訴我們說,那人不過是來燒香的,門口插的有燃香。


    “接著睡吧。”張所長說。


    這張所長來時的路上咕嚕打的震天,然而此刻睡覺卻隻有輕微的鼻息聲發出來。一覺睡到中午,簡單吃了點東西,我們便商議下一步的行動。張所長說,如果實在不行,他就裝作是一個過路的,去村子裏探探。


    正商量時,崖下突然傳來人聲。我們急忙跑到崖邊去看,隻見有好幾個村民朝那座廟走來,手上提著竹籃子,裏麵隱約裝的是貢品。開始時我以為他們隻是來給廟裏上貢的,但很快我就發現不是,因為陸陸續續有村民趕過來,人越來越多。這些人衣著裝扮都十分老土,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或蹲或站的聚在廟前的空地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看了一會兒,我似乎看明白了,這個村子裏似乎要舉行什麽祭祀儀式,全村的人都出動了。在人群裏,我們沒有看到古水村村長那張麵孔。也沒有發現有什麽可疑的人。


    天氣十分悶熱,太陽卻不知躲到了哪裏,看樣子可能會下雨。有些村民摘來樹葉,煽來煽去,不時的朝遠處張望。


    忽然,遠處來了一個年輕人,一邊往這邊跑,一邊喊,來嘞,他們來嘞。


    緊接著,兩個村民押著一個‘犯人’出現在我們的視線裏。我和張所長,白小姐,三人麵麵相覷,難不成這是要開批鬥大會?我心說這都什麽年代了,怎麽這裏搞文革那一套?…


    然而離的近些我們才發現那個根本就不是什麽犯人,而是一個弓腰駝背的老頭子。那老頭兒最少有八九十歲了,腰彎的厲害,走路一顛一顛,被那兩個村民攙扶著,從遠處冷不丁一看,就像是押著一個犯人。


    老頭兒來到空地前,人群裏跑出一個年輕人,遞給老頭兒一根拐杖。


    那老頭兒扶住拐杖,掃了一圈眾人,那些蹲在地上的急忙站了起來。看來,這老頭兒在村裏極有權威,可能就是村長。


    老頭兒清了清嗓子,嗚哩嗚嚕的說,“石娃子呢?”


    “我在這兒呢,五爺爺。”


    人群讓開,一個臉色悲戚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正是大清早跑來燒香的那村民,徑直走到那老頭兒跟前。


    “嗯,好孩子。”老頭兒說,“今兒個是第七天了,把你爹請出來吧…”


    我們越看越奇,隻見那老頭兒哆嗦著從身上掏出一把鑰匙,遞給那中年人。那人異常恭敬的接過,朝老頭兒連鞠三個躬,轉身朝那廟走去。


    緊接著,我們聽到門鎖的‘嘩啦’聲,以及廟門的‘吱嘎’聲。由於人群極其安靜,所以聽的很清楚。空地上的所有村民都目不轉睛的盯著那座廟廟門的方位。


    忽然,遠處的天邊傳來轟隆隆一聲悶雷,那老頭兒仰起脖子朝雷鳴的方向望了一眼。就在這個時候,原本安靜的人群突然間就像炸開了鍋一樣。


    緊接著,從廟裏傳來那中年村民的聲音。


    “五爺爺,俺爹不見嘞,俺爹的屍體不見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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