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水村?…我心頭一震,和張所長對視了一眼。我忽然想到,當初審問那村長時,據他交待,古水村裏的女孩子在出嫁前幾乎都被他給糟蹋過,甚至有的女孩子懷著村長的孩子嫁給了對方。眼前棺材裏這具女屍早已麵目全非,不過根據我旁邊的兩個村民,以及那‘強娃子’所說的可以知道,這女人生前很漂亮。如果她真是古水村的人,應該也逃不脫村長的魔爪…


    我心裏麵浮想聯翩,如果這女人是三年前被楊德興從山外給帶回來的話,那麽,楊德興一定去過古水村,可能還認識那村長。現在,村長在被押送出山的半道上被救走,很有可能就是那楊德興幹的…


    “楊德興這小子有嫌疑嘞!”


    看來,張所長跟我的想法一樣。我心道,難道說,是楊德興挖開的這座墳,剪下自己老婆的頭發放進假人裏,害那‘強娃子’的?可是,他的目的是什麽?…


    天空響起滾滾的悶雷,緊接著便起風了,涼風卷起的浮土塵埃落進了那棺材裏。一直默不作聲的老頭兒陰沉著臉對那兩個村民說道,要下雨了,把這棺材先蓋起來,後麵再過來把這墳用土給圓了…


    我們前腳剛回到老頭兒家裏,就下起了瓢潑大雨,其時正當雨季,今天的雨比昨天的還要猛烈。站在窯門口朝外麵望去,隻見天陰的就像夜晚,整個村子都被包裹在雨裏,對麵的石頭房子看起來模模糊糊的。涼風夾雜著雨的腥氣,不時撲進窯洞裏來。


    昏黑的窯洞裏,那‘強娃子‘還跪在地上。剛才一回來我就問過強娃子,那楊德興知不知道他的生辰八字,強娃子說不知道,但楊德興和那大石頭兩個人比較要好。老頭兒便安排那兩個村民出去,一個去看楊德興回來沒有,另一個去叫那大石頭。


    沒多久,先一個村民便回來了。


    “咋樣嘞?”張所長迫不及待的問。


    那村民摘下鬥笠,站在窯門口甩了甩雨水說,楊德興還是沒回來。窯洞裏一片沉默。


    又過一會兒,雨幕裏出現一先一後兩個人,後麵一個正是大石頭。來到窯屋裏,大石頭掃視了一眼我們,衝炕上的老頭兒道,五爺爺,叫我啥事嘞?


    “石娃子我問你。”老頭兒緩緩說道,“知不知道興娃子去哪兒了?”


    “楊德興?”


    “嗯。”


    “好幾天沒見過他嘞。”


    “我問你。”我說道,“你有沒有把這‘強娃子’的生辰八字告訴過那楊德興?”


    大石頭想了想,搖了搖頭。


    “那你最近一次見到他是在什麽時候?”我問道。


    “最近一次?”大石頭撓了撓頭,“俺想想啊…好像…好像從俺爹死了以後就沒見過他嘞。”


    我和張所長對視一眼。


    “你確定?”張所長問。


    “確定,俺爹死的那天,楊德興有去俺家裏幫忙。”大石頭說,“從那以後就沒見過他嘞,俺爹死了以後俺心裏難過,每天在家裏給俺爹守孝,本來也沒心思去找他瞎跑跑…”


    “你們以前經常瞎跑跑嗎?”我問。


    “俺倆從小就玩的好,幾年以前楊德興說要出村去混世界俺還勸過他,俺說你連那啥,那身份證件都沒有,你能混個啥球世界嘞?他不聽,還是出去了。俺沒想到,他這一出去竟然帶了個俊老婆子回來…”說道這裏,那大石頭抹了把口水,“俺都眼饞死嘞,可是,回來以後,楊德興就不跟俺混搭在一起喝酒跑跑了,本來嘛,人家要陪老婆。上個月他老婆死了,俺倆的關係又像以前那樣了。”


    “他跟他老婆兩個人關係怎麽樣?”我問道。


    “好嘞很,他好像生怕人家把他老婆給偷走似嘞,天天關在屋裏。俺去聽過他倆的房,哎呀,俺滴個娘,他老婆那叫聲‘嗷~~喔~~’,聽的俺骨頭都酥軟嘞…”


    白小姐聽他越說越粗魯,‘哼‘了一聲。


    大石頭咧嘴‘嘿嘿’一笑,“叫俺來,不會就為了問這事兒吧…”


    “我問你。”


    “嗯?”


    “你和那楊德興都是經常去哪裏瞎跑跑嘞?…”我忽然發現,我說話都一股山區味兒了。


    “就是,去打柴啦,找野蘑菇啦,逮野兔子啦,這些…”


    “他現在不在家,你能不能知道他會去哪裏?”我問。


    “這俺咋知道嘞?”大石頭兩手一攤。


    我心裏想,我先前卜測出那古水村村長被人救走以後,跑到了這裏,如果不在這村上,說不定藏在了村外的某一個地方。


    “我再問你,這村外有沒有山洞之類的,你和楊德興你倆以前去過的地方?”


    “山洞…”大石頭撓頭想了想,“哦,想起來嘞,是有那麽一個山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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