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愛的訂閱君)


    “你什麽時候能夠破解出來?”陸騫笑著問連眉頭都扭曲了的謝必安。


    “今天熬個通宵應該可以。”謝必安立刻在一旁坐下,準備開動腦筋。朱晶則自告奮勇地體貼地上前關切說道:“我去幫你泡一杯濃茶!”


    “不,不用!”謝必安火速起身:“我自己來!”


    “啊……”朱晶委屈地對陸騫告狀:“騫騫,我好像被小白嫌棄了……”


    “你活該。”陸騫微微抿嘴。


    朱晶歎息口氣,低頭繼續研究自己手上的名單。她好奇地問:“騫騫,你說為什麽凶手一開始選的是小司馬的娘舅,他並不符合‘點紅梅’隻殺官員的慣例啊。”


    “為何她完美地模仿‘點紅梅’的凶殺案細節,但是卻對被害者沒有‘點紅梅’那麽挑剔。”


    “她找的都是方便下手的人。”範無救在一旁猜測道:“她需要很容易進入受害者的家裏,也就是說凶手極有可能認識受害者!”


    陸騫看了看手中的名單又看了看名單人物的背景,問道:“同時認識小司馬娘舅,應縣令,還有白獄官的女人……”他對比了又對比,朱晶和範無救也湊上前幫忙。看了半天,最後也隻能失望地放下名單:“沒有符合的名字。”


    三人都無力地重新坐下。


    次日的山茶花開得繁茂,風兒吹過,卷起淩亂飛舞的花瓣。隱隱的香味,腳尖微軟的觸覺,淡淡地好像什麽也無。


    “主子。凶手和‘點紅梅’非常親密。”黑著一雙眼的謝必安拿著手裏的那幾封信向陸騫稟告:“因為他們兩人相愛了!”


    就連最是局外人的佟香蜜都不可置信地瞪著謝必安那憔悴到不行的容顏,很難得地出聲問道:“你是怎麽辦到的?”


    “我結合了主子對凶手性格的描寫,以前原國的細作也有使用過類似的暗語。”謝必安解釋:“想必‘點紅梅’也讀過很多原國的書。


    他使用的是原國兩百多年前使用的暗語,用代號做密碼,用不同的漢子代替原來的字,每個不同的字還需要前進不同的行數,也需要後退不同的列數。這種組合導致很多種可能性。一般情況之下隻有暗語雙方知道具體的解讀方式。但是我連試了幾次,好不容易將規律找到了……他……”


    謝必安的話還沒有說完,朱晶就慢慢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手臂,疑惑地抬眸問陸騫:“騫騫,這家夥……真的隻是個普通的活人呢……”


    大家都笑了,因為案子終於有了新的進展。


    “其實我們手上的信根本不完整,但是我已經按照時間先後順序將它們轉譯過來了。”謝必安拿出幾張他謄寫過後的紙遞給陸騫。“‘點紅梅’這位秘密妻子是在他已經被捕之後才與他認識的。”


    那些信的內容如下:


    我的愛,當我知道你被捕的那一刻,才發現原來我已經深深地愛上了你。我知道命運的紅線將我們緊緊相連。每次見到你我的心都快要跳出胸口。你就像是太陽般溫暖炙熱,所以我總是害怕要是靠你太近,我這個卑微的女閭的孩子會不會被你融化灼傷?


    我親愛的妻,每次你來探望我,我才覺得生命還能一日比一日更加有盼頭。我為你神魂顛倒,每次見到你我整個身心都洋溢著喜悅。


    我的愛。我想將對你的感情,化作美麗的曼陀羅,期待那芳香能溫暖你的心房;我想將對你的思念。寄予散落的星星,但願那點點星光,能照進你的窗前,伴你好眠。


    我親愛的妻,在我的記憶裏,你輕柔的身軀,應我急切的等待款款而來,你點燃每一個黃昏的期待。你伴我身側,飄逸的秀發摩挲著我的臉龐,柔柔的喘息讓我熱血沸騰。那是一種噴發的吼叫,讓我在茫茫夜色裏歡奔雀躍。


    我的愛,我喜歡你隔著柵欄的擁抱。喜歡你是我生命中最大的溫泉,你讓我的血液沸騰流暢,你讓我生活充滿美好。


    我親愛的妻,我喜歡親你耳鬢的發梢,喜歡你到整夜無法入眠。


    我的愛,我怎麽忍心讓你就這樣離去,我一定會讓你重新回到這個世界,我們永遠在一起,不再分離。


    ……


    “想必這個白獄官是他們的信差,他用自己私底下扣起來的信要挾凶手,沒想到反而被凶手殺了滅口。”


    “憑借他們通信的次數,和往返的時間,再對比這份訪問名單。”謝必安指著名單裏的一個名字說道:“唯一匹配的是這個名叫柳憶安的女子。”


    “那隻是個化名。”範無救說道:“我調查每個崇拜者身份的時候就發現根本沒有這個人存在,因為使用假名的人還有好幾個,所以一時間也沒多加留意。”


    現在的問題是,這個名叫柳憶安的女子,他們上哪兒去找?


    朱晶瞅著那些信紙揉了揉鼻頭突然問道:“她信上說的這個‘女閭的孩子’是什麽意思?”


    ……


    眾人默。


    等了好久都沒有人回答她的問題,朱晶疑惑地抬頭瞅著陸騫,眼睛裏寫著“快給我解惑,快告訴我”。


    “女閭就是妓/女的意思。”陸騫有些難為情地為一個黃花閨女解釋這個詞語。


    “這樣啊……”朱晶倒是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她隻是疑惑:“凶手是個妓/女的孩子,那麽她怎麽可能有那麽多錢來打發獄官?甚至還買通了白獄官幫她送信?在懷疑柳憶安是凶手之後,白獄官不僅沒有為我們提供線索,反而是跑去想要勒索柳憶安,這些都證明了這個女人非常有錢,甚至還擁有一定的勢力!”


    “柳憶安,柳憶安……”範無救反複念著這個名字:“我怎麽覺得這個名字好奇怪。”


    陸騫突然停住腳步,他猛地抬頭,說了一句讓眾人都不能動彈的話。


    他說:“小司馬姓安!”


    柳憶安,柳憶安。這個名字裏又隱藏了些什麽秘密?


    小司馬安宗正,明國正二品的夏官。小司馬之職,掌凡小祭祀。會同、饗射、師田、喪紀,掌其事,如大司馬之法。


    如今,這高高在上的小司馬和這妓/女的孩子能有什麽聯係?


    還有一點值得注意的是,小司馬的老家位於朱晶曾經在地圖上勾畫過的那個大圈圈之內。


    範無救結合妓/院和小司馬兩個線索,調查了幾日終於查出了柳憶安的真名。原來她名叫何思安,是紅梅院的花魁。去年小司馬回鄉省親的時候,曾經日日來紅梅院找何思安作陪。


    何思安難道是小司馬的情人?


    範無救帶人團團圍住了紅梅院前後,一層一層搜查下來的結果卻是,壓根兒就沒有何思安的蹤影。


    “花魁何思安去了哪裏?”範無救鐵著一張臉問老鴇。


    老鴇哭天搶地地求饒,她被這些官兵給嚇個半死:“我真的不知道啊——她一大早出了門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範無救明顯不相信:“這麽一棵搖錢樹,你還能放心她一個人出門?”


    “天地良心啊,大人,你可冤枉我了……”


    “說重點!”


    老鴇聒噪地哭吼:“自從去年安大人來過之後,我對這姑奶奶不敢有半分不敬,照顧她比對我親娘還殷勤周到啊~她是想往東,我絕對不敢讓她往西;她是想吃蘋果,我絕對不敢給她梨。她可是安大人的心頭寶,我可不敢對她有半絲忤逆!她絕對是我紅梅院裏的大小姐~~”


    “你閉嘴!”範無救被這婆子的哭聲鬧得頭疼。“現在帶我去她的房間。”


    “好,好的。”老鴇戰戰兢兢地領著範無救去了後院的雅苑。


    範無救環顧周遭,發現這裏風景優美,用具也是一等一的精致,遂比較相信老鴇的話,想來她真的很照顧何思安。


    範無救將何思安的閨房翻了個底朝天,他猜這個女人肯定是去尋找下個目標。或許他能從她的房間發現什麽蛛絲馬跡。首飾盒下,床鋪枕頭被褥下,衣櫃裏,梳妝台……每一個角落他都找了一遍,卻是一無所獲。


    就在他想要出門去院子裏尋找的時候,突然發現了地板的角落裏放置了一盆曼陀羅,長勢甚好,就如同“點紅梅”墳頭上的那一株一模一樣。他走過去抬起花盆,然後看見了花盆下麵的暗扣。


    範無救將暗扣拔起,往裏一看:裏麵躺著的是一堆白骨。


    “大人……”衙役們對著這堆骨頭麵麵相覷。


    “這應該就是‘點紅梅’的骸骨了。”範無救讓人將骨頭撿起,自己又親自伸手往裏麵掏,沒多久就掏出個小本子。上麵寫著一小串名單,其中兩個就是小司馬的娘舅和應縣令。隻不過他們兩人的名字已經被畫上了大大的紅叉。


    範無救心中頓時不安。


    好消息是他查出了何思安的下一個目標,澧縣的範師爺。


    壞消息是主子也動身去了澧縣,因為日理萬機的小司馬最近竟然反常地恰巧也到了澧縣。


    夜霧襲來,空氣變得寒冷,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的濃墨重重地塗抹在天際,連星星的微光也沒有。通往澧縣的道路蜿蜒在濃密的樹影裏,隻聽得清沙沙作響的樹葉聲,其他的一切都仿佛掉進了神秘的沉寂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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