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古玉由褚鋼烈代為保管,我還是比較放心,不管他說話的素質如何,人品還是很有保障的。


    他走了以後,我睜開眼睛,望著病房的天花板,陷入到了沉思之中。


    我首先想到了楊戩那些人,感覺他們的出現很突然,不過,按著邏輯分析,這些人似乎又都有準備。


    那天我在撒旦王朝,他們擺明是故意找茬,然後引誘我進入陷阱,繼而想把我殺死,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呢?


    楊戩說是一個女人想要我死,這個女人是誰?在我的記憶中,我很少跟人結怨,尤其是女人。


    再說楊戩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十分深刻。


    此人武力驚人,對付我這個曾經的全國搏擊冠軍,簡直像玩似的。為何以前我從沒有聽說,國內還有這樣一位超級高手,難道真像武俠小說寫的那樣,超級高手都是喜歡隱居的?


    接連兩次,我都以為自己死定了,可在危難的時候,又都被司馬卿等人給救了,他們究竟是何方神聖?為何在我生命的緊要關頭,他們會突然出現?難道說這些人有著超能力,能夠事先預知我在何時何地會有劫難?


    如果說他們是霍老頭的人,為什麽霍老頭之前從沒有跟我提過?難道是怕影響到我的科研?


    可是我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知道他們的存在與否關科研什麽事。


    另外,在我昏過去之前,看到的那個魔神般的大漢又是誰?


    很顯然,此人不僅認識楊戩,而且一點都不怕他,按著常理分析,此人一定也是位絕頂高手。


    我想到這裏,忽然間記起了那些科研資料,出事的時候,我也沒有把它們仔細的藏好,如果散落了,亦或是被人竊取了,我的一番心血就全都報銷了。


    再有剩下的那些長生膏,都是十分金貴的東西,如果也沒有了,這種損失可是沒法估價的。


    我想到了這裏,不禁心急如焚,很想把司馬卿叫回來,詳細地問問她,在我昏過去之後,又都發生了什麽?


    然而,我又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不能說話,不能寫字,就算司馬卿真的回了來,她也不能鑽到我的腦子裏,弄清楚我有什麽想法。


    既然事情已經這樣,我隻好順其自然,一切的一切,都得等我把傷養好了再說。


    想到了養傷,我的心情不但沒有恢複平靜,相反的更是增添了一種憂慮。


    我是學醫的出身,對於自己的傷心裏很有數,就算我康複了,估計也得落下殘疾。


    我一個大好青年,有很多事情還沒有做,更有很多人生的樂趣沒有享受,卻稀裏糊塗的成了殘疾人,這讓我日後如何能夠坦然麵對。


    心情沮喪之餘,我很想找個人說話,盡管我口不能言,但如果有個知心人,能夠安撫我一下,對於此時的我來說,將會是多麽一件幸福的事情,然而,病房裏麵靜悄悄,除了我的呼吸,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音,如此境況,更加增添了我的寂寥。


    我的眼光掠過窗戶,發現陽光斜斜的照進來,我知道,按著這種情形來看,現在應該是黃昏的時候。


    我現在很想念兩個人,一個是我的女朋友趙仙琢,另一個就是我的師兄鄭國幡。


    現在,隻要他們倆中的任何一個,能夠守候在我的床邊,都會給我帶來心靈上的慰藉,然而,我知道這都是自己一廂情願,鄭國幡可能還不知道我的事情,至於趙仙琢,褚鋼烈已經含蓄的告訴了我,她對我似乎並不關心,幾天來隻看過我一次,這明顯不符合她作為我女朋友的身份。


    不過,我並不怪她,誰讓我沒心沒肺了,接到了科研工作,竟然一聲不響的就藏了起來,好幾個月也沒跟人家打聲招呼,這事兒擱到誰身上,誰都會很生氣,就算跟我提出分手,我也是活該。


    心裏湧出“分手”兩個字,我不禁心頭一顫。


    我現在這副樣子,而人家趙仙琢像朵花兒似的,就算她不嫌棄我,我也過不了自己這道關。


    於是,我打定主意,一旦傷情好了之後,就算趙仙琢不離開我,我也會主動提出分手,作為一個殘疾人,絕對不能拖累人家。


    想到了這裏,我的心境安靜了很多,同時一陣困倦襲來,不禁又萌生了睡意。


    忽然,病房的門輕輕的被打開了,跟著一位護士走了過來,我一看,竟然以前的熟識。


    她微笑著朝我點了點頭,檢查了一下滴流瓶,隨後便離開了。


    我正要睡覺,門口卻傳來說話聲,聲音很細小,我沒有太在意,閉上眼睛,打算好好休息一下。


    然而,開門聲又一次讓我把眼睛睜了開。


    這一次映入我眼簾的是一男一女,看到了他們,我猛地萌生一陣激動,眼角竟然沒出息的濕潤起來。


    我很想說,趙仙琢、鄭國幡,你倆可算來了!可是我現在還不能說話,所以,除了喉嚨“咕咕”作響,眼珠轉個不停之外,再沒有別的表示。


    他倆肩並肩的走到了我的床邊,鄭國幡給趙仙琢拉了把凳子,讓她坐下,然後朝著我尷尬的笑了笑,說道:“禹廷,很抱歉。我不知道你出了事,直到今天下午,遇到了仙琢,才從她的嘴裏獲悉你受傷了。”


    我笑了一笑,算是做了回答。


    “幾天前我來了一次,看見你還昏迷著,本想留下來陪護,可是醫生和護士不讓,說有人照顧你,所以我就走了。”


    趙仙琢有點怯怯的,眼神裏藏著的神色讓我有點不明白,不過,我也沒多想,朝著她也笑了笑。


    “哦,對了,你現在還不能說話嗎?”


    我朝著她眨了眨眼睛。


    “你這人啊,做事一直都沒譜,幾個月前忽然就不見了,等到有你信息的時候,卻又變成了這樣,唉!”


    我的心裏忽然感到很愧疚,暗自感歎趙仙琢的話一點都沒錯。


    “也不知是誰把你打成這樣,太狠心了?”


    “哦,仙琢,咱們先不說這些。”


    鄭國幡忽然打斷了趙仙琢的話茬,而趙仙琢也乖巧的閉上了嘴巴。


    他隨後說道:“你現在恢複得怎麽樣了,除了不能說話之外,身體能動了嗎?”


    我歎了口氣,眼神很黯然。


    “唉,也真難為你了,本來是個能跑能跳的運動高手,如今卻隻能躺在病床上,這要是我,恐怕得窩火死了。”


    我心裏歎道:你算說對了,以我這種沒心沒肺的性格,攤上了這種事情,都覺得了無生趣,如果發生在你的身上,依著你那種憂鬱的性格,即使不死,也得瘋掉。


    我又歎了口氣。


    “禹廷,我感覺你好像很疲倦,不如先睡一會兒。我已經和值班的褚醫生說好了,探視的時間不會受到限製,有我們在這裏陪著你,你可以放心的休息!一旦等你睡醒了,咱們再談。”


    我心裏非常感動,到底是鐵血兄弟,說話辦事,都透著貼心。


    其實我本來就很困倦,如今,兩個最想念的人又一出現,我的情緒也隨之放鬆了很多,眼皮也因此而變得更加沉重。


    不須臾間,我竟然睡著了,而且還做了個夢。


    我夢見了自己的母親,赤著腳走在河岸上,一陣陣寒風吹過,帶動她單薄的衣衫獵獵作響。


    我朝著她呼喊,她卻恍若未聞,隨後便看她一步一步走上了冰麵。當她快到河中間的時候,冰麵不知為何,竟然忽的裂開,隨後,母親便沒了蹤影。


    我的心焦急得如同放到了炭爐裏,我用盡所有的力氣,朝著冰麵跑去,可是,無論我如何地的努力,就是無法前進。


    最終,我在夢中大吼一聲,跟著便醒了過來。


    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雖然夢中的驚恐仍未散去,但是我卻顧不得予以平息,因為我的心神瞬間已被另一個情景所吸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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