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蘇璿的聲音,葉秋塵極目眺望,絲絲縷縷的霧氣,在不住的氤氳浮動,而在高低起伏的峭壁危崖上的山嵐,形狀竟然如太陽般呈圓形,散發著悠久歲月氣息的宮殿,在天外射來的純潔陽光照射下,遍體通明,熠熠閃耀著聖潔的光輝,一派神仙氣象,也讓葉秋塵明白了,什麽叫洞天仙境。


    “出於對曆代掌門的敬重,以及表示對求仙問道的艱苦表示無所畏懼,所有太清門弟子不能禦劍飛行到大殿,隻得從山腳下徒步上山,我們下去吧”


    伴隨著越來越弱的呼嘯聲,載著蘇璿和葉秋塵的落霞劍,緩緩的落在了綠悠悠的草地上,而這時不遠處由綠色藤蔓搭起的小橋上站著三名太清門弟子,正在躬身向元成子問好,而帶頭的正是昨日率眾弟子和慕容凝露一道來碧澤峰的林凡。


    看到葉秋塵和蘇璿走來,朝著蘇璿恭敬的行禮道:“蘇師叔,葉師弟!”


    葉秋塵還禮道:“林師兄!”


    蘇璿則微笑的點了點頭問道:“不知你其他峰的師叔都到了沒?”


    林凡畢恭畢敬的答道:“乾天峰的乾玄子師叔,地坤峰的坤陽子師叔,幽水峰的清幽師叔以及震雷峰的雷源子師叔都已經和我師父在大殿上等候倆位師叔和葉師弟了。”


    元成子對蘇璿道:“哼,難得還能見你師姐一麵,這麽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舍得跑出她那幽水峰。”


    “師哥!”


    看到蘇璿露出不滿的神色,元成子也不再說什麽,轉而對林凡道:“還有那雷源子這麽早來幹什麽,是我碧澤峰的弟子被選中,又不是他震雷峰的弟子被選上,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林凡苦笑道:“雷源子師叔也是剛到不久,嗬嗬,相信剩下其他峰的幾位師叔也不久會到,現在就讓師侄領倆位師叔上去吧。”


    “恩”


    元成子雙手向後,便邁開大步朝不遠處的山道走去,而蘇璿,葉秋塵,林凡則緊隨其後。


    初從岔路口登上山道時,葉秋塵便發現相較於碧澤峰的石階,日光山的山道更為險峻漫長,有些地方的山道,竟隻有一人多寬,外側便是那深不見底的山淵。更有一段山道,從下麵望去便似是憑空沾粘在那陡立的峭壁山崖上一樣。


    在將近峰頂時,山峰濃烈,雲氣蒸騰,等到了峰頂上時,葉秋塵發現,這日光山便似一個巨大的圓台,四處平坦,便如平地一般,而上麵幼嫩的花草,桃紅柳綠,一片生機勃勃的仙山**,讓人心曠神怡。


    而走過朦朧的雲氣後,那蔥翠的樹木間,正掩映著幾座飛閣挑簷的房屋。其中正麵一座巍然高聳如宮殿般的屋子,便是太清門的主殿。這座殿觀,外形古樸,悠久歲月所鑲嵌上的陳舊,使其透露出一股莊重威嚴的氣息。


    而主殿之前,是一處石磚鋪就的寬闊廣場,在廣場的中央安放著一個碩大石質太極。而太極的東北方向則有一座石橋,無座無墩,橫空而起,一頭搭在廣場,一頭直斜伸向上,入雲氣深處,直通主殿後麵綠蔭蔥翠的樹林小徑。


    元成子一行人在林凡的帶領下,來到了日光山主殿門前,葉秋塵見有近十幾張紫檀木做的椅子擺在大殿上,其中坐在大殿正中央的那位身著深藍色道袍,鶴骨仙風,自然就是名動天下,八大仙派太清門的掌門清虛子了。


    葉秋塵見清虛子一派道德淵深的靈妙風姿,樣貌並不十分蒼老,雖然麵含笑容的和旁邊椅子上的四個人聊著天,卻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威嚴,讓人不由自主的升起一種敬畏之感。


    而在葉秋塵記憶中從未能中規中矩,心平氣和的師父元成子,也和蘇璿一起,對著正中央的清虛子及其他四個人行禮道:“掌門師兄,諸位師兄,好久不見。”


    清虛子含笑著衝蘇璿和元成子擺了擺手道:“哈哈,元師弟和蘇師妹來了就好,快坐,快請坐。”


    “嗬嗬,元師弟,想不到咱們太清們就數你的弟子最少,可竟想不到就在你那八名弟子中竟能出現可以修練日月八卦劍法的人當真可以可賀。”


    葉秋塵尋聲望去,隻見一年過半百,須發已是全白的老頭子,正抬頭看著元成子,眼光四射,滿臉皺紋,如果不是在太清門,葉秋塵估計隻會一位是凡間的一位普通老頭。看他坐的位置,想必就是乾天峰峰主乾玄子了。


    “哈哈,元成子,我雷源子這輩子唯一佩服你的就是你那無人能比的運氣了”


    看著右下邊第二把椅子上,精神矍鑠,身材魁梧,言語舉止間神情彪悍自稱雷源子的中年男子,葉秋塵忍不住感歎道:“難怪小師妹說師父在太清門最大的敵人就是雷源子師伯了,小師妹說好像是因為雷源子師伯年輕的時候也喜歡師娘的緣故。。。。。。”


    聽到雷源子的話,元成子看都不看一眼找了左下方第二把椅子,一屁股坐下,不屑道:“哼,手下敗將,隻會怨天尤人,也難怪老是一副倒黴樣。”


    雷源子怒道:“元成子,你不要太狂妄了,有膽量現在就來比試一番。不要老縮在碧澤峰,做縮頭烏龜。”


    元成子則直接一拍桌子,啪,的站起來“打就打,怕你!”


    清虛子無奈的苦笑道:“好了好了,倆位師弟,都各自少說一句,當著這麽多晚輩的麵,也不覺的丟人。”


    這時,雷源子左邊身著灰白色道袍,頭戴鬥笠,輕紗遮住臉龐的道姑模樣的人,自然就是八峰峰主中唯一女子的清幽大師,而她也仿佛未聽見看見元成子雷源子二人,至始至終都冷若冰霜,隻是在蘇璿坐到身旁向她行禮後,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了。


    蘇璿看到氣氛顯得有點怪異,故意岔開話題,問道:“怎麽不見風尊子師兄,往昔,他都是第一個到的,今天到是奇了,到現在還沒來?”


    “哈哈,蘇師妹,你還好意思問,還不都是你害的?”


    蘇璿話音剛落,大殿門前就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葉秋塵聽到大笑聲,不由望去,隻見一名頭戴紫陽巾,身穿八卦衣的道士,走進大殿。而左邊則跟著一個看上去大約三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身材較其他人,略微的胖了一些。右邊則跟著一個身著灰黃色長衫,頭戴一片氈巾的中年人,生的**韻致,看上去如文人雅士般。


    三人身後則是昨日來碧澤峰,身著一襲輕紗白衣,冷豔無比的慕容凝露。


    “嗬嗬,風師兄可把小妹說糊塗了,這關小妹何事?”


    風尊子道:“哈哈,蘇師妹,你碧澤峰出了一名高徒,你和元成子師弟自然欣喜萬分,甘願幹這帶人引路的差事,而月華山的長老們,除了有關於王朝的事,需要協商,平常門派的事務,他們都是不參與的。本來,慕容師侄是由掌門派專門弟子去迎的,可一聽你門下的弟子是由峰主親自帶來的,這下掌門師兄可不行了,這不又差我順道將慕容侄女帶來嗎。”


    “嗬嗬,原來如此,看來當真是小妹的過錯,勞累風師兄跑一趟了。”蘇璿繼續問道:“可是,青竹子師兄和玉陽子師兄怎麽會同你一同前來呢?”


    一旁文人雅士裝扮的男子微笑的擺手笑道:“非也,非也,玉陽子師兄和風尊子師弟是半路遇上,而我則是在山下觀日光山的美景,詩興大發,想作詩一首,可惜詩作到一半就被他們倆硬拉上來了。”


    風尊子不由的大笑道:“哈哈,等你這酸秀才那首詩做完,我估計太陽早已落山了。”


    清虛子看著太清門八峰峰主齊聚,記得上一次各峰峰主齊聚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而且今日更是太清門立派萬年,除祖師項武夫婦之外第一次有弟子可以修練日月八卦劍法這冠絕天下的功法,可謂是雙喜臨門,待風尊子三人坐好後,清虛子滿臉笑意道:“諸位師弟,今天可謂是本派的大喜之日,因為日月八卦劍法終於找到了傳人,當年太清門祖師項武憑借著《玄元劍經》,掌控陰陽五行之力,從而位列六大戰神第二位,而我太清門當年也在七大仙派中實力排在前三,可惜自從項武祖師仙逝,門派弟子便隻能修練掌控五行之力的功法,而威力最強的掌控陰陽之力的功法,從此便再也無人能修練,導致我派在七大仙派中聲威日漸衰落,門派實力也隱隱有居於末位的危勢。現在,這日月八卦劍法的傳人終於出現了,想必我們太清門的興盛之日也不遠了,我清虛子也終於對的起太清門的曆代掌門了。”


    聽到清虛子的話,眾人都點頭稱是。


    清虛子繼續道:“月華山慕容凝露,碧澤峰葉秋塵!”


    “弟子在!”慕容凝露應道。


    而蘇璿也推了推正在旁邊的葉秋塵,示意他上前去。


    葉秋塵這才反應過來,急忙從蘇璿旁邊走出,和慕容凝露一起站在大殿中央應道,小聲應道:“弟子在!”


    雖然清虛子已經活了四五百年,閱人無數,對容貌之事,早已看破,不甚看重,可是當看清楚葉秋塵那布滿麻子,麵黃肌瘦的臉龐,也不由一怔,暗暗稱奇:自己生平閱人無數,可是能讓人天生感覺不舒服的到是第一次見,非常之人行非常之事,有非常之容貌,不管是美是醜,異於常人者,將來必不同反響。


    清虛子將目光從葉秋塵的身上移到了慕容凝露身上,看著這人間絕美至醜並列而立,心中也是感歎著天地萬物的神奇,或許這本身就是注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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