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此言,大漢的臉色有些放鬆,沉思了一下,大漢抬眼有些不明地說道:“其實,我今天決定向你坦白,還有這樣一個意思:是不是南漠城已經危險到這種地步了,或者是李家主這麽做,是不是想向你傳達什麽?但又似乎他正受到什麽樣的壓力,不得不做某些事情。”


    “這個——”


    尚誌禦想了一下,接著說道:“也不是不可能,說實話,我很不喜歡和人打啞謎。若是平常的時候也就罷了,因為平常的時候就算是弄錯了,最多不過是損失些銀子一類的外物,以後總能找回來的。可現在不一樣了,要是猜錯了,很可能連命都得搭進去!真頭疼啊!錢沒有了還可以賺,可是命要沒有了——可就一切都完了。”


    “你打算怎麽辦?”大漢問道。


    “這個嘛!你家少爺暫時不用管了,他沒事的。至於其它的,南漠城現在很危險,這幾乎根本不用去猜,現在的形勢惡化的太快!李家主要傳達什麽我現在也很清楚,接下來就要形勢如何發展了。”尚誌禦眼睛微眯到。


    “那我們怎麽辦?”大漢追問道。


    “你們怎麽辦?這需要你們自己決定好了,你還用問我嗎?”尚誌禦不解的問道。


    “這個,我想,其實,我們現在也挺無聊的,易少爺在的時候,我們不用想太多,聽少爺安排就是了。當少爺被關起來後,我們想盡一切辦法去找少爺,那個,怎麽說呢?雖然不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在少爺身上,可是在這尋找少爺的時間,過的還挺充實的。”大漢有些尷尬的說道。


    尚誌禦無語以對。


    “今日一想不用再找少爺了,我這心呢!一下子就變得空蕩蕩的,感覺我這生存的意義,一下子就失去了九成。您是我們少爺的老大,也就是我們的老大,您給找點事做,給兄弟們點活路?”大漢討好的說道。


    尚誌禦有些嘲弄的看著大漢,看得大漢有些扭捏。


    尚誌禦慢慢的收起了表情,嚴肅的說道:“你可想好了?跟著我,說不定走的不是活路,而是死路一條!”


    “那有什麽?我李耿什麽事沒經曆過!死有什麽可怕!能在老大危險時呆在老大麵前,這肯定也是我們少爺的本意,我們當然是義不容辭,腦袋掉了,也不過碗大個疤。”


    “好吧!既然你誠心誠意的這麽說了,我就大發慈悲的給你們第一個命令——在我召喚你們之前,可千萬不要死了!”尚誌禦盯著李耿說道。


    “是,老大,絕不辜負您老——大!”李耿挺直了身體說道。


    看到李耿這樣作怪,尚誌禦有些好笑地指了指他,又說道:“然後,在我召喚你們之前不要理我。”


    說完,尚誌禦起身就向樓下走去。


    留下一句幽幽的話:“這樣,說不定能活的更久些。”


    尚誌禦走出酒樓,抬頭看看天,感到黑色的天幕緩緩壓來,使得尚誌禦心裏無比的難受。


    “唉!這種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啊!要來就趕快來吧!這種黑壓壓的氣氛,我真是受夠了!就算要讓我死,也請幹脆一點!我現在總有一種被人千刀萬剮的那種被人反複折騰的感覺。若是有一天我翻身了,我決不會饒過你的,你這可惡的老天!”尚誌禦把手指著天空。


    好黑啊!尚誌禦感覺。


    好黑啊!尚誌禦歎道。


    這天是真的黑了,路上已經很少有行人了,與之前的南漠城完全不同了。


    連流浪的阿狗阿貓似乎也感覺到了什麽,也不敢在這樣的黑夜出沒。若是之前,每天的這個時刻才是他們這些紈絝的最美好的時刻。


    為什麽呢?因為天黑,滿街看上去都是美女,養眼哪!可是這才幾天,南漠城就這樣了,給人一種陰沉悲涼的感覺。


    可現在不是感歎這個的時候,尚誌禦覺得實在不能再耽擱了,就加快了腳步,向尚府走去,黑夜跟著尚誌禦的腳步,逐漸吞噬掉尚誌禦踏過的街道。


    黑夜鋪天蓋地而來。


    明日還會不會到來?


    次日,尚誌禦推開房門,想了想,覺得還是在家裏看看。自從昨日聽了謝黷的解說,才發現在家裏也有些東西必須了解,要不然很可能鬧出笑話。


    一想到三寶那三張不可思議的臉,就是一肚子氣,臉上也有點微微發熱。覺得不能再出現這樣的事情,一次也就罷了,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


    尚誌禦一想也許不對,掰掰手指數了數,嗯!昨天已經是兩次了,那就——決不能在同一個地方跌倒三次。


    正要出門到家中走走,熟悉一下自家的人,近日應該有不少陌生人進入尚府。可是還沒有想好要從哪裏開始,就感到有一種氣息從父親房中傳來,這股氣息有些紊亂,有些暴烈,甚至有些——焦急?


    他走到父親門前,猶豫不決。


    這練功最忌受打擾,雖然這種氣息是有點不正常,但是這股氣息正在緩緩的變弱,尚誌禦這一點還是能夠感受到的。這種情況一般來說,是由不能控製到逐漸能控製的地步,是由危險到安全的過程。


    可是這種不安感到底來自哪裏?


    不對,若真是那是情況,不應該隻是氣息變弱,由不能控製到撐控才是更重要的!可是現在這氣息怎麽越來越紊亂,越來越暴烈,越來越焦急。


    尚誌禦想到這一點,就要破門而入,可是等到手碰到門時,又有些猶豫了。


    那隻是普通人的修練方法,父親又不修內天地,以畫入道,應該與一般人有所不同吧!


    那現在是進去還是不進去呢?


    這是個問題!


    尚誌禦咬了咬牙,決定不再想這麽多,要相信自己的感覺!


    不安?不錯!這種強烈的不安感!


    尚誌禦再不想其他,破門而入!看到自己的父親坐在地上,一幅山河圖浮在他的上空。尚誌禦看到尚燁的氣息在變弱,而山河圖的氣息在變強,尚燁的臉色變的無比蒼白。


    知道問題的根由在那幅圖上,立即從袖中抽出黑刀,將所有能調動的內勁全部注入刀身中。


    隻見刀身中岩流滾滾,並滲出刀身,在刀身上翻騰滾滾,隱隱有氣從其上蒸騰而出,產生扭曲。尚誌禦蓄足最大的力,雙手持刀向那漂浮的畫斬去。可是在刀刃距那山河圖還有拳頭距離時就再也斬不下去了。


    尚誌禦這兒正在與山河圖僵持,尚燁卻突然吐出一口鮮血。


    尚誌禦心中一驚,一股大力從刀身傳來,尚誌禦被彈飛出去,直到後背貼到牆上,那股力量才消失。尚誌禦站穩之後,急忙上前去扶住正要歪倒的尚燁,留下眾紋密布的牆在身後。


    “快、快,畫,收!”尚燁說完這些就昏迷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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