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宋衛國兩夫婦後,張萌就去了廚房準備午飯,jd一個人回到房間。


    杜家的府邸很大很漂亮不假,但更豪華的住所他都去過,因此沒感到有多驚訝。其實他在馬裏布的私人莊園並不比這裏差多少,如果算上附近的葡萄田占地還大了幾倍,而且加州的環境和居住條件要比都城好得多。


    不過這座大宅還是讓他有點意外。雖然他不清楚當建築師是不是這麽能賺錢,但也知道要在都城擁有這樣的豪宅,需要的可不光是鈔票。別的不說,單是要讓市政府把這座位於黃金地塊的房子歸還,其中肯定涉及一大堆盤根錯節的關係,看來這個便宜老爸的背景並不簡單。


    但對jd來說,挖杜聿銘秘密是很遙遠的事,當務之急是盡快適應這個新身份,所以他打算從房間裏的私人物品著手。


    他走到書櫃前,把裏麵放的東西仔細查看了一遍。他發現裏麵的書被擺放很整齊,還按類型和書名仔細做過分類。他不知道這是不是張萌收拾的結果,但如果是杜澤琛自己整理的話,說明他是個很有條理的人,甚至可能有潔癖或者強迫症。


    書櫃裏的書籍種類繁多,傳記、曆史、文集、小說、詩詞、雜誌、工具書,甚至還有深奧的哲學書,而且大都是英文版。小說有不少是文學名著,而且科幻、懸疑、驚險和恐怖等各個分類都有涉獵。


    對一個十六歲天朝學生來說,書櫃裏的書可能太過深奧。不過他也發現,大多數書都很新,看不到多少翻動造成的折痕。但又不能因此斷定杜澤琛是個不喜愛閱讀的人,因為有幾本看起來應該被經常翻看。


    奇怪的是,那幾本都是成年人也不容易看明白的哲學書,其中有叔本華的《作為意誌和表象的世界》和康德的《純粹理性批判》,以及尼采的《人性的,太人性的》、《快樂的科學》和《查拉圖斯特拉如是說》。


    看著那幾個能把人弄得頭暈腦脹的書名,他不禁皺起眉頭。雖然不是心理學家,也不懂哲學,但在長年累月的職業生涯中練就了一種觀察人的才能,對於怎樣分析和解讀一個人的個性,他有套自己的見解。查看完過書櫃裏麵的東西後,對這個十六歲少年的好奇心已經被挑了起來。


    他走到書桌前,把抽屜一個個拉開。


    書桌裏麵的東西也擺放得整整有條,但都是文具和筆記本之類,沒發現他最想找的日記本。


    在中間那個抽屜的當眼處,放了個卷起來的駱駝色皮袋,這個袋子直徑大約相當於半隻手掌寬,袋口有根係著皮墜子的細皮繩,用來紮住袋子防止鬆開。


    他拿起皮袋,解開繩子放在桌麵上攤開。這是個筆袋,展開後大約二十厘米寬,裏麵被分為一大一小兩部分。大那部分有五個插筆用的空位,小那邊是兩個小小的雜物袋,能放些橡皮和活動鉛筆芯之類的小物件。


    這個筆袋沒有任何標誌,但設計和做工都很精致,應該是定製的東西。


    筆袋裏插著三支筆,這幾支筆的筆杆都是六角形,其中兩支是按鈕式,可以看到材質是原色碳纖維,另一支套著亮晶晶的鍍鎳筆帽。三支筆外形設計很相似,顯然是一套的。他認得這款筆,是瑞士“凱蘭帝”的“varius_”係列,每支至少要五、六百歐元。


    拿出筆袋後,他才發現在抽屜角落還有個咖啡色長圓形皮套,皮套的口子露出一小截黃銅凸起,上麵裝了個小小的銅環。


    他抓著銅環把裏麵的東西從皮套拔出來,這才發現原來是一支黃銅製的“槍機筆”。


    這支筆正巧他也認得,是由日本一個叫中山英俊的金木工匠手工打造的文具,今年剛在展覽會上亮相就因為獨特的粗獷外形大受歡迎,由於接到的訂單太多,定製一支至少要三到四個月時間。


    “槍機筆”是種彈簧圓珠筆,名字源自那個外形像旋轉後拉槍機的筆芯鎖定裝置。但在他這種玩慣槍的人看來,這玩意更像個門閂。


    這支又粗又短的筆拿在手裏沉甸甸的,如果隻是簽賬單或者寫賀卡倒沒什麽,但用來做筆記的話恐怕寫幾百字手就累得不行,完全不適合作為書寫工具使用。


    當然,絕大多數買家也不是買來寫字用的,因為它的外形的確很精致。


    筆杆由兩部分旋接在一起。前部呈修長的圓錐形,但在接口和筆頭部分略微加粗,看起來像根竹節。後部呈長方形,上麵刻有四條細長的凹槽,把筆杆分成四個麵。其中兩麵用機器磨平,另外兩麵依然保留著弧麵。筆杆尾部開了條“之”字槽,供圓柱形插銷前後滑動和固定。這支筆沒有筆夾,筆杆尾部是個小小的圓柱形凸起,頂部的小孔裏裝有一個栓繩子用的小銅環。


    黃銅打造的筆杆沒經過拋光,還保留著帶有鑄造砂眼的粗糙質感,但摸上去完全不覺得磨手。金屬表麵經過舊化處理,呈現出長年累月使用的氧化包漿效果,看起來有股滄桑的時代感。


    “至少這小鬼的品味不錯。”他把玩那支筆的同時在心裏說。


    書桌裏的筆記本有不少,他打算以後有時間再慢慢看,也出於相同原因,他決定下午再查看電腦。


    打定主意後,他轉身走向床頭。


    床頭桌的桌麵下方有個很隱蔽的小抽屜,他先走過去拉開靠近窗邊那張桌子的抽屜,但裏麵是空的,接著他又繞到另一邊。這次,他在抽屜裏發現一本小說,是俄國大文豪杜思妥也夫斯基的《罪與罰》。


    他把書從抽屜裏拿出來翻了翻,這本書沒有折頁和夾書簽,在內頁上寫著:“我並非不能接受上帝的存在,隻是謝絕了他的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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