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蛾撲火”——這句成語詮釋了櫻?d未季的行為動機。


    哪怕在這個漫天神佛的箱庭當中,也是唯恐避之而不及的最可怕的天災——魔王。普通人聽了都會腿腳發軟,如臨末日。可是櫻?d未季這個人卻選擇了迫不及待的衝上前去。這到底是對自己的力量感到自信,還是單純的愚蠢。這件事加爾德已經分不清了。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櫻?d未季這個人是真的想要與魔王交手這件事。


    加爾德目瞪口呆的聽著未季的宣言。表情不自覺的扭曲起來。


    明明是自己這邊資源占有絕對優勢才對。可居然是因為“不夠危險”而選擇了更差的哪一方。這種思想讓加爾德實在不知如何勸說。雖然很可惜,但是擁有如此危險思想的同伴哪怕是加爾德也是不希望有的。所以隻能放棄了。


    加爾德歎了一口氣。重新揚起獻媚的微笑。


    “那,這兩位女士……”


    “啊拉,我不是已經拒絕過了嗎。”


    “……關於那個理由。能夠告訴我嗎?”


    哪怕是明確的拒絕,加爾德還是想要補救一下。櫻?d未季先不提,不管是久遠飛鳥還是春日部耀看起來都並不是那種缺少理智的人。作為東區當中屈指可數的強大共同體的首領,接連被拒絕的他已經感覺到了屈辱。


    飛鳥先是饒有興趣的看了一眼未季,這才開口說道:“大體的理由微妙的與櫻?d一樣。我,久遠飛鳥。可是把財產、家世以及注定榮華的將來統統拋棄,才來的這裏。事到如今再把我扔到那種優越的壞境當中,真以為我會高興嗎?”


    “可是女士——!”


    “[閉嘴]”(久遠飛鳥)


    喀!加爾德的口,以極不自然的樣子迅速閉上了。


    就算是加爾德自己本人也莫名其妙。他使勁的想將嘴張開,可是不管怎麽努力就是無法將嘴巴張開。並不是如同強力黏膠一般將嘴粘住的感覺。而是更加直接的——像是嘴巴本身不接受自身的意誌而緊閉。


    “……!?……??”


    “我的話還沒說完。還有些事必須要問你。你就[坐在這裏,繼續回答我的問題]。”


    “咚”的一下,加爾德以要將椅子都坐裂的氣勢坐了下去。


    這下,旁觀的眾人終於看出了加爾德不對勁的原因。雖然不知道久遠飛鳥到底用了什麽方法,可現在的情景明明白白的說明了一件事——久遠飛鳥這個人說出的話,絕對無法反抗。


    加爾德想要反抗自己不受控製的身體。但是與剛才一樣,這並不是簡單的用某種絲線來控製身體的手段。而是從自己本身的意誌那裏奪來的四肢支配權。他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隻能惶恐的坐在椅子上任由人擺布。


    飛鳥不再管已經滿頭大汗的加爾德,而是像仁問道:


    “你說過這地區的共同體會在‘雙方同意’情況下決戰,而且說過自己獲勝了。不過,這和我聽過的恩賜比賽有些不一樣。共同體間的比賽應該是‘主辦者’與挑戰者互相加上賭注的。…………那麽,仁君。公會之間加上賭注進行遊戲,是常有的嗎?”


    “不、不得以的情況很少會出現。可以說賭上公會存亡的例子是十分罕見的。”


    飛鳥點了點頭。


    “是呢。就連剛剛來到這裏的我們也明白。對共同體間的比賽擁有強製力的,隻有擁有‘主辦者權限’的魔王。而沒有這特權的您,為什麽能強製別的公會連續進行這賭博般的大決戰呢?[請告訴我]。”


    加爾德的樣子是想要慘叫。可是嘴巴卻違反自己的意誌力自顧自的動了起來。


    “擄走對方共同體的女人小孩。加以恐嚇,逼他們不得不參賽。”加爾德對嘴中說出的情報而感到惶恐,不止一次的想要阻止自己。可自己的身體卻依然不受他的控製,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情報流落而出。


    “啊拉,真野蠻。”飛鳥卻對這種狀況十分熟悉,很自然的繼續提問:“但靠那樣的方法聚集起來的組織,會在你的身邊乖乖幹活嗎?”


    “……從每個共同體都抓了幾個小孩作為人質。”


    飛鳥因為吃驚而眉頭一皺。通過威脅手段將其他共同體吞並。又用被吞並共同體的小孩子作為人質強迫不服氣自己的人行動。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讓飛鳥感到了惡心。就是對共同體毫不關心的耀,這時也不快的眯起了眼睛。反倒是櫻?d未季饒有興趣的“吼哦”一聲感歎了一下。恐怕對於食人鬼而言,這類的卑劣還不足以引發她的憤怒吧。


    “那麽,那些孩子們現在在哪?”


    “已經殺了。”


    瞬間,周圍的空氣凝固了。


    仁、飛鳥與耀都因為懷疑自己的聽力而呆住。甚至連剛剛還露出饒有興趣樣子的食人鬼也一下子愣住了。


    他們呆愣住的原因都是同樣的——明明是專門抓住了小孩當人質,脅迫不服氣自己的人工作。可事實上卻是抓來當人質的同時就被殺。那群工作的人抱著拯救人質的希望而工作著,卻不知自己的希望早已被抹殺掉。隻是抱著虛幻而努力。


    沉默的氣氛支配著這片空間。隻有一個人,加爾德還在按照飛鳥的命令繼續說著。


    “第一次帶小孩回來時,聽到哭聲就火大,想也不想就殺了。從那以後帶回來的小鬼都在當天就宰了。但要是暴露的話,就會給組織帶來裂痕。所以宰掉的小鬼的屍體都不留痕跡的處理掉——”


    “[閉嘴]!”


    啪!加爾德的嘴就如同剛剛那樣猛的閉上。


    飛鳥的聲音帶著駭人的怒氣。她的臉繃得很僵硬,同時語氣既是平淡卻又帶有強烈感情。那正是作為怒極的表現。對於加爾德這種卑劣到這種地步的男人,她已經完全不想留有任何情麵。


    “太精彩了。這種隻有畫裏才有的惡棍形象還真是難得一見。對嗎冒牌紳士先生?”


    飛鳥生氣的打了一個響指。隨著“啪!”的一聲,使加爾德禁錮的力量瞬間消失。在感受到自己身體回歸自己的掌控的一瞬間,狂怒的加爾德一拳砸向露天咖啡廳的桌子。


    “你……你這個——!”


    但是在那之前,他的手就再次被禁錮住了。


    櫻?d未季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邊,用著比這個男人嬌小很多的手抓住了砸向桌子的拳頭。


    “傑作,真是傑作啊加爾德·加斯帕先生。我為我剛剛還在瞧不起你而道歉……我真是,有些喜歡上你了呐。”


    轟——!的一聲,加爾德已經消失在座椅上。


    恐怕在場的隻有動態視力超絕的耀才看清了未季的動作。那並不是什麽精妙的技巧。恰恰相反,未季的動作十分的簡單粗暴。就是將這個擁有兩米身高以上的男人用單手舉了起來,然後瞬間甩了出去這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動作而已。


    可是,哪怕是如此簡單而沒有絲毫技巧的動作,如果用超越常識的速度做出來,那恐怕就會變成讓人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打倒的神技吧。


    “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下。吾乃天上天下食人鬼櫻?d未季。別看我這樣,我也算是一個凶暴的人哦?”


    未季的嘴角露出了矜持的笑容。可是她的眼睛卻並沒有笑。那冰冷的目光毫無疑問是獵豹即將捕食時的眼神。現在的櫻?d未季,眼睛內部所印照的,隻有癱倒在地的加爾德一個人而已。


    “讓我發自內心的來愛一下你吧。加爾德先生?”


    “唔……嗷——!”


    趴倒在地的加爾德,因極致的憤怒而咆哮起來。


    隨著這聲咆哮,他的身體出現了急劇的變化。套在他巨體上的燕尾服從背後裂開,體毛爭先恐後的從毛孔處漲了出來。顯露出黑與黃相間的花紋。加爾德抬起了頭,可那顆頭顱已經不能稱得上是人類了。而是實實在在的虎頭。


    “老虎……?”


    從一個人類轉眼之間變成了一頭虎人。這急速的變化讓未季呆愣當場。已經完成變身的虎人並沒有放過這個機會,以超越通常動物的速度疾馳而來。麵對這一情況,未季並沒有選擇回避。而是很好笑一般張開了手臂,宛如歡迎一般。


    然後,加爾德撞上了未季。


    伸出利爪的加爾德,狠狠的向這個渺小人類的頭顱抓去。如果是正常的人類,這一抓便可以直接將人類的腦袋給抓爆——可是,在觸碰到未季頭發的一瞬間……


    加爾德引以為豪的利爪,斷、裂、了。


    “嗷唔……!”百獸之王因突如其來的斷指之痛而嚎叫。然而下一刻,他的視線便發生了大旋轉。櫻?d未季再次表演了一次摔人戲碼,將這頭龐大的虎人摔到了地上。而這次,虎人卻無法那麽容易的站起來了。


    轟隆!的一聲,連虎人身下的土地都因為這巨大的力度而崩裂。


    “吼哦。因為看到是老虎就忍不住出手稍微重了一點。抱歉抱歉。”


    毫無誠意的道歉聲從櫻?d未季的嘴裏說出。她正準備再出手,可飛鳥卻阻止了未季的動作。


    “等下……這樣也太便宜他了。”飛鳥指的是讓加爾德就這樣死在這裏。但其實飛鳥並不知道,這隻是食人鬼的餐前運動罷了。未季用冰冷的目光盯了一會兒飛鳥,這才不知為何“撲哧”的笑了出來。讓開了。


    走到大坑旁邊的飛鳥,再次讚歎起櫻?d未季的力量。那正是名副其實的“使大地崩碎”的力量。倒不如說,以普通人類的體製來說這一下就足以讓人升天,這隻老虎還能夠活著,這就足以證明了這隻老虎的體製也並不是那麽差。


    “那麽,加爾德先生。現在你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把這裏全員都殺掉滅口,另一個是逃到法律製裁不到你的地方。不管怎樣像你這樣的邪門歪道都會落破潦倒,一邊悔恨一邊接受懲罰吧?”


    哪怕是已經傷重。加爾德還是因為飛鳥的諷刺而憤怒起來。


    可現在的他因為被重擊而顯得渾身乏力,隻能忍氣吞聲。


    看到了這樣的虎人,飛鳥高興的笑了起來。


    “聽我個提案如何?和我們進行恩賜比賽吧。”飛鳥伸出手,像是邀請一般繼續說道:“賭上你『弗雷斯·戈洛』的存亡,和我們『』的榮耀與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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