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界壁,展望台,『千眼』舊分店。


    “哦,居然被普通人體能的飛鳥給耍了,你也丟臉了呢,蕾蒂西亞。”


    見到回到店內來領命的蕾蒂西亞,未季發出毫不客氣的嘲笑。麵對這無可爭議的失敗,蕾蒂西亞沒有反駁的意思,僅僅是深深為自己的大意而自責,同時低下了頭。


    “是的。是我大意了。”


    “……唔。好老實。”


    麵見完畢『沙拉曼達』的領袖,並且與其結下了沉厚的同盟關係。白夜叉帶著一行人回到了『千眼』的分店內。雖說年幼的階層支配者珊多拉多次挽留,不過仁考慮許多,還是拒絕了。現在魔王來襲的具體黑幕還不清楚,珊多拉又必須要負責明天的祭典,忙的不可開交。而且大概是因為十六夜破壞祭典的行動在前,哪怕因為遊戲賭注的問題曼德拉已經不會再多說什麽,可畢竟還是有個疙瘩。這時留下並不明智。


    在回到分店內不久,蕾蒂西亞便回來了。


    沒有找到能夠與自己鬥嘴行樂的未季,不得不為這個老實巴交的女仆所拜倒。


    十六夜在一旁笑了出來。


    “哈哈,蕾蒂西亞可是十分成熟的呢。為一句實話而暴跳如雷的,隻有大姐你了吧。”


    “我看你也差不多。耀是被黑兔與蕾蒂西亞聯合抓住暫且不說,連飛鳥都能夠逃脫蕾蒂西亞的搜索,可你居然擺脫不了黑兔。『逆?h十六夜』之名在哭泣哦。還是說,是你那自大的性格作怪,非要弄什麽遊戲精神亂七八糟毫無營養的自尊心作祟的原因?哎呀呀,還真是小孩子性格呢。”


    “唔,難道是錯覺。總覺得醒來之後的大姐,毒舌更勝以往。”


    “你就承認吵不過我就行了!”


    好不容易占到上風的未季得意洋洋的看著十六夜。通常十六夜的回嘴迅速且精確,讓以口頭功夫為得意的未季常常铩羽而歸。而今天似乎是因為聽到了洞察人心的食人鬼所發出的驚人言語,讓十六夜意識到了自己不足的一點。所以他才讓著自己吧。


    十六夜無所謂的一笑。這時仁向著蕾蒂西亞發問:


    “既然已經抓到了飛鳥小姐,那現在她人呢?”


    “啊。因為發生了一點小意外。現在飛鳥正被店員帶去『千眼』的浴池。關於這一點,一定要感謝白夜叉大人的慷慨。真是再次麻煩您了呢。”


    蕾蒂西亞向著主座的白夜叉行禮。黑兔不安的動搖起來。


    “意外?飛鳥小姐怎麽了?”


    “嗯。北區的境界壁大展覽當中,出現了意外。似乎有惡鬼在搗亂。多虧了飛鳥小姐的努力,災害並沒有擴大。而敵方也被我趕走了。雖說如此,手中並沒有合適恩賜的飛鳥小姐,也算受了小傷,現在恐怕正在浴室當中療養吧。”


    “吼哦。聽到有趣的情報了呢。蕾蒂西亞,能將詳細的情況說一下嗎?”


    聽到了有意外發生,未季的精神一振。食人鬼向往著熱鬧,這個特性也十分符合未季的特點。


    蕾蒂西亞隻能苦笑著將具體的事件說一遍。聽到敵方是控製著群鼠襲擊人,而群鼠被蕾蒂西亞輕鬆擊退這些情報。未季的表情就變得嚴肅起來。十六夜同時也皺起了眉頭,隻有不了解飛鳥具體恩賜情況的白夜叉與並不敏感的黑兔表情依然輕鬆。在她們兩人看來,僅僅是群鼠還不算大破壞吧。


    可是,接下來仁的一句話,讓氣氛驟然改變。


    “老鼠……如果是普通的老鼠,飛鳥的恩賜怎麽會無效呢?”


    “……”


    蕾蒂西亞還沒反應過來。她雖然知道飛鳥的恩賜,可是理解卻並不深。可黑兔聽到了這句提示,卻反應了過來。她忍不住低聲驚呼:


    “雖說飛鳥小姐的恩賜還未經磨礪,可也是高位格靈格,區區鼠輩不可能擁有傷害她的力量才對。”


    白夜叉原本輕鬆的表情也嚴肅起來,合上了折扇。


    “黑兔,你說飛鳥的靈格是高位格靈格?”


    “yes,要說的話僅僅是原石。可哪怕是原石,在鍛煉的時候就已經足夠出色。能夠命令水樹並不是因為飛鳥與水樹之間的相性很好,而是飛鳥的靈格是高於水樹的。能夠產生淨化汙垢的水樹,其靈格怎麽也不算低了。可飛鳥僅僅5天的時間,就可以完全支配水樹。這種靈格,如果不說高位,也說不上去了。”


    或許還比不上三大種族的靈格,不過如果是普通的靈格,是沒法反抗飛鳥的。黑兔做出了總結。


    所謂『靈格』,就是從世界那裏得到的『恩賜』,也是『生命的排行』。


    要獲得靈格,大致上可以分為兩種方式:


    一、『基於對世界造成的影響、功績、補償、報酬而獲得』。


    二、『誕生時發生過伴隨奇跡的經曆』。


    雖然還有其它原因,不過大部分都是基於以上兩種。以前者來舉例,和誕生有密切關係的類型主要是以惡魔等超常個體較為有名;至於後天造成的類型,就是經曆過長久歲月後依然活著的生命能成為仙人,藉由祭品或人命活祭等方式獲得靈格者則會成為惡鬼羅?x等等。


    如果是人類的話,幾乎都是因為第二個原因。


    舉個例子,曾對戰過的『帕修斯』,他是希臘神話的主神之子。本來是不同生命體的人類和神靈之間並不可能生下小孩,然而能夠扭曲這個不合理規則出生之人,將成為比原本生命體更高位的存在——以高位生命(混血)的身份被稱為神族,直到之後的第五代子孫為止……當然,帕修斯本身還擁有打敗蛇發女妖的功績。


    黑兔曾經做過推測,飛鳥的高靈格應該是在誕生時曾經發生過什麽特殊的情形,或是祖先是修羅神佛之類的超常個體。


    順帶一提,神佛賜予眷屬或武器的格位被稱為『神格』,力量能夠提升到種族最高等級的程度。


    十六夜抱起了肩膀,皺著眉頭分析。


    “老鼠的位格不可能淩駕於飛鳥之上。可飛鳥確確實實遭受到了群鼠的襲擊。這個原因再明顯不過。”


    “操縱群鼠的人,擁有與高位格的飛鳥,與之相提並論的靈格。”


    未季接著十六夜的分析,繼續說道:“我不相信普通的惡鬼羅刹擁有與飛鳥持平的靈格。神靈、純血龍、星靈這三大種族先不提。能夠與飛鳥靈格相比的,恐怕隻有如『帕修斯』領袖,那種人神混血後裔的人才具備吧。如果說北區的惡鬼羅刹都是如此程度的角色,那魔王來襲也隻不過送菜而已。”


    雖說是以嘲諷的角度來解釋。可未季的說法並無錯誤。


    別看未季完全是三拳兩腳就將盧奧斯打的不成人形,可事實上未季的身上背負的可是至少一千萬人的功績在身。而且其本身也繼承了一千萬人類的群體力量。光論靈格對比,能夠與未季相提並論的隻有僅次於三大種族之下的第一代後裔。


    大家沉默了一會兒,白夜叉苦笑了起來。


    “哎呀,剛剛還在討論怎麽應付『魔王』,這混亂的征兆就已經誕生了。真是巧合呢。”


    “如果這是巧合就好了。”


    未季也接著白夜叉的苦笑回了一句。這下,大家的心就更沉重了。


    黑兔的動搖更加嚴重了,她坐立不安的問道:“被『魔王襲來』的前兆所襲擊,飛鳥現在沒事吧?被咬的地方有沒有詛咒?或者是說毒素?啊啊,好擔心啊。白夜叉大人,請允許我進入浴室,我想確定一下飛鳥現在的狀態。”


    白夜叉用折扇敲了敲桌子,爽朗的笑了起來。


    “啊。再怎麽琢磨也無法真正拿出計策。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僅僅是將能夠做的事情做好。機會難得,出色的祭典怎能沒有一點刺激?怎麽了食人鬼小子、十六夜小子,都那麽嚴肅可不行。既然這樣,我就招待大家一起去浴室好好放鬆一下吧。”


    仁咦?的歪著腦袋。


    “這樣好嗎?畢竟才剛剛察覺到『魔王』的前兆,如果不通知珊多拉的話……”


    “就算現在通知,也隻是徒增煩惱。『魔王』在暗處,而我們在明處。如果敵方不動,我方就不能動。被動迎戰不是我所希望的。可是,所謂的『魔王』就是這樣一群家夥。一個個,可都是偷襲的好手。”


    白夜叉搖了搖頭。否決了仁的建議。未季也點頭支持白夜叉的看法。


    “因為那可是莫名其妙的『天災』啊。既然是天災,就沒有道理可講。對付天災,除了躲避與預測外別無他法。抵禦『天災』是我們的工作。可現在『天災』不是還沒有到嗎。及時享樂、然後高高興興的應戰。這才是我們所要做的吧。”


    “沒錯!大姐也難得能夠說出安慰的話呢。”


    “當然。別看我這樣,我也有一副能說善辯的鐵齒銅牙呢。”


    “名副其實的『鐵齒銅牙』啊。連『星靈』都能吃了。”


    十六夜哈哈大笑起來。這讓未季生氣的皺起了眉頭。


    看到這又開始的歡樂日常。白夜叉也安心的呼出一口氣。


    『魔王』對任何人來說,都是極難抵禦的『天災』。哪怕如三年前如此強橫的『無名』,也是毀在這個『天災』手上。如果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可是,如三年前不同,現在的白夜叉以萬全狀態駐留在這裏。而且新生的『無名』也是一群十分優秀的孩子。她相信,覆轍不會重蹈。


    白夜叉拍了拍手。


    “好了。那就大家準備一下,去浴室吧。”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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