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時分,人們早已熟睡,外麵的鳥兒也都已停止了嬉鬧,客棧裏麵重新恢複了寧靜,唯有草叢間的知了不聽的叫個不停。此時,客棧裏一間客房的窗戶慢慢打開,從窗戶口彈出一個人頭,人頭四處張望了一下變收了回去,接著從窗戶裏麵飛出兩個包裹,包裹發出“嘭嘭“兩聲落在了地上。


    大約又過了一刻鍾的時候,從窗戶翻出兩個身影,他們小心翼翼的前行,深怕驚動了什麽似的,直到兩人落到地上。


    “看來沒人,咱們隻要出來了,問題就不大了。去撿行李,咱們快走。“楚星看了看周圍,沒發現人,悄悄的對段辰說道。原來白天二人早已商量好,晚上趁著人們都熟睡的時候,悄悄從客棧逃走,其實這也是他們兩個被逼無奈才做的決定,誰叫他們沒錢呢。


    “老板,不好意思,我兄弟二人金幣被盜,又受奸人所害,沒有辦法還賬,但也不能留在這裏,隻好偷偷跑掉了,我二人一定會回來還你的,額,如果我二人有了足夠的錢的話。”段辰邊跑邊念叨。


    “你念叨啥呢?還不快走,被發現就慘了。”見段辰嘀嘀咕咕個不停,楚星又回頭拉了他一把。他們二人一直跑到了小鎮外麵,見沒人跟過來,才停了下來,段辰頓時開心的叫道“哈哈,我們跑出來了,成功了,累死老子了”


    “是啊,我們逃出來了,嗬嗬,現在離小鎮已經很遠了,應該不會被追到了,那我們在此休息一下,明早繼續趕路,畢竟晚上趕路不安全。”楚星說道。


    月光下客棧的屋頂,映著兩個身影,其實這二人將楚星和段辰兩人扔包裹時就已經在屋頂了,他們目睹了楚星和段辰逃走的全部過程,隻是楚星和段辰沒有發現而已。


    “嗬嗬,這兩個小子挺有意思的,那天他們剛進客棧時我就注意到他們了,估計是才從家裏出來,不知人心險惡,所以吃了大虧。”其中一個渾厚的聲音說道。


    “付哥哥,這兩個孩子真是可憐,可惜如此純真的少年就要毀在塵世之中了。”一段聽似出穀黃鶯的聲音發出,看樣子應該由一個女子發出不錯了。


    “雨兒,一切自有定數,一切皆是機緣,命由天定。”此時男子輕輕抱住女子,女子也將頭倚在男子胸口,閉上眼睛貼了上去說道“一切都聽夫君的”。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楚星和段辰便起身繼續趕路,由於楚星還是渾身無力,便從樹上截斷兩個樹枝,支撐著身體一步步挪移,看上去有點像個殘疾,但為了節省體力,也隻好這樣了。


    而剩餘的包裹則全部交給了段辰,此時的段辰雙腿微微抖動,看來他還未從前天背楚星的過度勞累中恢複,但即使這樣他也不喊累了,隻是一味的低著頭硬撐,因為他知道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給楚星爭取的時間越多,楚星就越有希望活下來。


    似乎是楚星看到了段辰微微抖動的雙腿,說道“辰,走了有一陣了,咱們停下休息下吧。”。


    “我不累,開玩笑,我還能再走幾個時辰呢,繼續繼續。”聽見楚星說的話,段辰抬起頭,此時段辰的臉上就像百川入海,洶湧澎湃,一道道“河流”從臉上滑過,他甩了甩頭,將臉上的汗水甩出,給楚星做了個難看的笑臉。


    “我靠,你不累?我累行了吧,你看你都成啥樣了,就地休息,你要走你走吧,反正我是不走了。”看到段辰的汗水,楚星也有些於心不忍,此時正值夏季,對於14歲的孩子來說背這麽多東西不出汗才怪了。


    聽見楚星的話,段辰頓時將包裹扔到一邊,人仰馬翻,四腳朝天,哀嚎道“哎呦,哎呦,你說錢丟了雇不了馬車也就算了,這太陽也不幫我們,這麽熱,想把我們曬幹了呀。”


    楚星也坐下,從包裹取出父親的手槍和兩個蘋果,並將其中一個蘋果扔給段辰,蘋果已經有些蔫了,但這是村裏人送的,是大家的心意,實在不忍心扔掉,所以段辰從頭到尾都一直帶在身上,“想開點吧,起碼我們都還活著,白天太熱,晚上又不安全,哎,沒招了。”楚星一邊吃著蘋果,一邊看著父親贈與他的手槍,似乎在懷念著什麽。


    正當楚星和段辰在路邊休息時,從不遠處穿來了陣陣的馬蹄聲,馬蹄聲由遠而近,到近了才看清楚,原來這是一支小隊伍,隊伍的前後左右一共圍繞了十支單騎,中間則是三個馬車,馬車看似簡單,但裝飾豪華,從車輪到頂篷無不體現出一種華貴的風範。


    “哎,讓開讓開,前麵的人讓開”前麵帶隊的人看見楚星和段辰叫道。


    此時楚星和段辰也立即起身,退到路的邊沿上,從他們氣勢洶洶的樣子可以看出此隊伍肯定不一般,還是不惹事的好。


    “蔡總管,停一下。”一個婦人撩開車簾子,看了看路邊的楚星和段辰說道。


    她紅衣罩體,修長的玉頸下,一片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竟不盈一握,雖有著少女的身姿,但從其麵孔來看卻又增添了不少成熟的韻味。細看之下,她就是那晚在屋頂上的女人無疑了。


    說完,在隊伍最前麵的領頭人突然調轉馬頭,說道“不知夫人何事?”,“你去問問他們那兩個小孩是不是去清月城,如果是的話那便搭他們一程便是。”婦人說道。


    聽見夫人的話,蔡總管急切道“夫人,我們路過此地,人生地不熟的,萬一這二人要是…”蔡總管話沒說完,從另一個驕子車裏傳出來一個中年男人的聲音,“罷了罷了,兩個小孩子而已,讓他們搭一程又有何妨?讓他們去和衝兒坐一起吧。”此人應該就是那晚屋頂上的中年男子了吧。


    “是,大掌櫃。”聽見大掌櫃的發話了,蔡總管再也沒什麽話說,他直徑走到楚星和段辰身前。


    “你們兩個,可是去清月城?”蔡總管依舊坐在馬上,雖然看起來好像沒什麽,但卻給人一種很強大的氣勢,要知道這種氣勢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是的,不知大人有什麽吩咐?”楚星和段辰立即站起身來,此時他們二人表情凝重,對於麵前的家夥,不知是何底細,會不會有危險,楚星的手緩緩伸向口袋裏,慢慢抓起褲子口袋裏的手槍,隨時準備掏槍射擊的樣子。


    “我家大人有吩咐,你二人若是去清月城,便搭你們一程,你們上最後那輛車吧,至於上不上隨你們。”說完他就調轉馬頭,大喝一聲“繼續前行。”


    楚星和段辰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臉愣然的樣子,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是老天知道楚星的情況開眼了?


    “楚星,咱們上不上?”段辰也不敢擅自做主,因為之前吃過的虧太多了,不妨著是不行了。


    “看著隊人的行頭和裝扮肯定是大有來頭,我們沒錢,沒名頭,命也不值錢,他們也拿不去什麽,但這也是我所疑惑的,既然什麽都得不到,那他們為何還要主動搭載咱們?算了,我們先上去,看看情況再說。”楚星回答道。


    此前男子口中的衝兒名叫付衝,是他和他夫人的唯一兒子,付衝就坐在最後的那個驕子車裏。


    “來來來,上來吧,我這裏位置大,夠咱們坐的了。”付衝從驕子裏探出頭來,將手伸向車下的楚星和段辰。


    付衝光潔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著迷人的色澤,如果有女人看到估計十有*會因為他的相貌愛上他。


    等楚星和段辰二人上車坐定後,“我叫付衝,不知二位朋友貴姓?”,付衝先開口道。


    “額,我叫段辰,哈哈哈,這是我兄弟叫楚星。”段辰強險楚星一步說道。


    “我叫楚星,我和段辰是從一個很偏僻、很偏僻的一個小村子裏來的,你不嫌棄我們麽?”楚星隨後疑惑的問道。


    “楚兄,這你可就見怪了,我爹以前也是從一個不知名的小山莊發家的,雖然他現在有所成就,但他從小就教導我不可因為別人出生卑微而欺辱人家,反而越是沒什麽大背景的人身上越能看出善良的一麵,而且我個人也很討厭那些富家子弟,感覺他們很做作,雖然我也是其中一個。”


    “哈哈哈,我就喜歡付兄這樣的人,沒架子,好樣的”段辰哈哈一笑說道。


    “付兄你能這麽想,真的讓我二人非常敬佩,不知你父親是做什麽的?看你們這行頭,你們肯定不是一般人。”楚星疑惑的問道。


    “看你二人並非奸惡之徒,告訴你們也無妨,我爹是通元錢莊的大掌櫃,我們...”付衝絲毫沒有提防楚星二人的意思,直接將自己家裏的情況一一告知。


    原來,付衝是付明義和林雨的唯一兒子,如今也隻有14歲而已,而付明義是通元錢莊的大掌櫃,掌管著通元錢莊大大小小所有事務,而通元錢莊是華夏大地裏能排得上號的錢莊之一,他們的錢莊分布在華夏大地大部分的城鎮裏麵,雖不算富可敵國,但也算是富甲一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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