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依汲對這句話似乎並沒有聽到王放的這句話,道:“還記得三年之約嗎?


    “當然記得,你說,隻要我能夠在授丹大典上得前十名,你就會……”


    “嗯,記得就好。”依依打斷王放的話,道:“我看好你,你比起周寒那個紈絝少爺要可愛多子。”


    “是嗎。”聽到沐依依的讚揚,王放不禁有些臉紅,“不過我現在已經有靈根了,也有真氣了,是煉氣三層哦。”


    “真的嗎?”沐依依一驚,不過很快恢複了淡定,道:“厲害,不過我修煉了大半年,現在也隻是煉氣三層,好像還有些阻滯。”


    “有什麽問題,我可以幫你嗎?”王放道。


    “可能是功法上問題,我缺少《攝生》後麵幾篇。”沐依依道。


    王放急忙從儲物袋中取出在交易穀中買的《攝生》後幾篇,這幾篇中很多自己都未看過,“送給你。”


    “什麽?”沐依依從王放手中接過,看到《攝生》那幾個字,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動容,“這是給我的。”


    “當然,以後我還會給你更多的東西。”王放道。


    “那多謝了。”沐依依將《攝生》收入儲物袋中。


    “依依,你怎麽在這裏,大家都在修煉,你為什麽偷跑出來?”一些冰冷的喝罵聲從不遠處傳過來。


    “大師姐。”沐依依低頭道。


    來人正是冷若冰霜的大師姐降霜。


    “大師姐,是我叫她出來的,她父親叫我給她傳些話。”王放連忙解釋道。


    “修道之人應該六根清靜,凡世俗物都要拋開,像你這樣怪不得半年了都凝不成氣旋。”降霜嚴厲地道。


    “大師姐……”


    王放正要為沐依依說幾句,卻被降霜打斷了,“還有你,最近很忙啊,得了學首這麽個小職位便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


    “大師姐,這是從何說起?”王放冤枉道。


    “從何說起?”降霜冰冷如玉的臉上露出一絲譏笑,道:“你說自從當了學首,你可曾去拜見過師父,而且據我所知,最近紅寶也不是你在照看的吧?”


    “這……”好像事實就如她所說,這個冰冷的女人說話冰寒卻也沒有冤枉自己。


    “怎麽?沒話說了?”降霜道。


    “我錯了。”王放實在是不想去見那歐陽千語,一見麵就不知道說什麽是好。


    降霜不再說話,轉身就走了,一道修長的身影漸漸消失在眼前。


    “我得走了。”沐依依留下這四個字,也轉身離開。


    王放漸漸望著沐依依遠去的身影,本以為幾天不見就有些忘記了,本以為沒有以前那麽喜歡了,但是當再見麵的時候,所有的往事一下子浮上了心頭,心中對她的憐惜和珍愛又重了幾分。


    王放歎了一口氣,獨自回到了房間。


    夜幕將近。


    王放漸漸進入了冥想,神思悠遊到了鬼殿。如今進鬼殿已經像回家一樣簡單,神識到,鬼殿至,再也不用像以前一樣非要喊幾句口訣中可。


    他每次睡覺的時候都會來鬼殿,他發現在鬼殿中冥想對自己的神識的提升是巨大的,似乎自己在這方麵在很有天賦,雖然如此說,但是最近上第二層還是有很大的阻礙,自從第一次見到二層內的老人後,他再也沒有踏至門口半步。這幾天來,他都是坐在樓梯中央靜靜吐吸。


    “衝一衝,既然真氣上無法提升,但是神識若是可以提升也是不錯的事情。”王放再次向鬼殿二層開始衝擊。


    連日來王放對樓梯中間的寒冷已經有些適應,他知道這是極好的現象,說明自己的神識又有所提升了,邁開腳步向上走了幾步,好像並沒有過多的不適。


    王放又走了十來步,全身才感覺到一陣陣的陰冷,不過這還是可以承受的。


    打定了主意,王放又走了十來步,一股股陰冷之氣襲來,王放有些抗不住。


    他咬著牙,並沒有選擇放棄,他心中有一個信念,一定可以的,就像上次一樣,眼看前前方還有二十幾步,王放閉上了雙眼,神識漸漸在包裹著自己的身體,鼓起一口氣。


    一氣嗬成!


    王放終於再次站到了二層的門口。


    四麵八方的寒冷猶如大雪天的冰水一盆一盆澆下來。


    王放不斷地打著哆嗦,眼睛都快睜不開了,整個人蜷縮在門邊的一個角落裏,好像神識並沒有消散,但是那種感覺實在太痛苦了。


    王放眯著眼睛向外望去。


    依舊是一盞孤燈,還有一個削瘦的老人。


    那個老人似乎並沒有看到自己,鼻梁上架著一幅由晶片製成的眼鏡,一雙烔烔有神的眼睛卻跳過鏡框往上看出,視線應該就是手上的那件衣服上。


    他左手拎著一件衣服,右手拿著一枚針,一針又針,緩緩地穿針引線。


    王放連話也不會說了,心想那老頭怎麽也不叫自己進去坐坐。


    但是那老頭確實沒這個意思,他隻管做著自己的事情。


    王放用力盤膝,閉上了眼睛,也不再管那個老頭,一口一口極緩慢地吸著氣。


    這一坐就是兩天三夜。


    當王放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清晨時分,腹中有些饑餓了,平日在這個時候琉璃一般都會送上飯來。自從琉璃上了山,飯食起居一應事物都交給了她。


    果不其然,過不多時,琉璃真的端了一飯菜和一杯熱茶,


    因是旭日初升,正是那個最什麽的時候,看著琉璃俏生生可愛的模樣,王放小腹不禁起了一股邪火,他自己扇了自己一掌,明明喜歡的是沐依依,怎麽還會有如此想法,這點有些讓他想不通,立即強壓了下來,修道之人沒到築基期若是精陽外泄那便永遠隻能止步煉氣期了。


    琉璃與王放嘮叨了幾句,便與幾位師姐和歐陽宣送早飯,他們的飯食要簡樸很多,因為這也是青山派的規定,想要築基就要淡泊。


    吃過早飯,王放想起昨天降霜說的話,確實有必要去見一見歐陽千語了,對著鏡子整了整容裝,心下奇怪為什麽見其他人從來沒想過這個,許是歐陽千語太過端莊,想來也是極重視這個的,搖了搖頭便不再多想。


    王放在歐陽千語門口敲了敲門。


    過了好一會,傳來歐陽千語的聲音道:“進來。”


    “師父,弟子過來給您行禮了。”王放道。


    “原來是王放啊。”歐陽千語見到王放臉上露出一絲笑意,“當學首很忙吧。?


    “也還好。”王放撓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


    “隨便坐。”歐陽千語道,手中卻在撥弄著著什麽。


    隻見歐陽千語站在一顆若大的桑樹前,這桑樹並不是真就長在屋裏,應該是新挖來放在屋中盆中的,桑樹上有許多紅色的蟲子在緩緩蠕動,那蟲子的模樣很是滲人,全身無毛,約有大拇指般粗細,細細數下竟不下百隻。


    “這是什麽?”王放驚道。


    “嗬嗬。”歐陽千語笑著看了王放一眼,道:“這是變異的蠶,名字叫玫瑰蠶,也算是一級魔獸了,能專門吞紅色的絲。”


    “蠶,吐紅色的絲?”王放想了一下道:“師父,您要做紅色的衣服嗎?您向來不是喜歡白色這些素雅的嗎。”


    “嗬嗬。”歐陽千語又笑了笑,道:“人一輩子總不可能永遠穿白色的,總有一天是要穿紅色的。”


    王放撓了撓頭,覺得歐陽千語說得這話大有深意,卻又一時想不明白。


    “再吐兩年的絲,應該就差不多子。”歐陽千語點點頭道。


    “兩年?”王放一拍腦袋,“我明白了,師父兩年後就是雙修大典了。”說完這句話,王放又好似有些不快,道:“師父,你能不能不嫁人?我覺得你一個人修道挺好的。”


    “咦?”歐陽千語轉身回頭,看了王放一眼道:“什麽意思,你是想讓師父孤苦無依嗎?”


    王放連忙搖手道:“不,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覺得黃師伯……”


    “你覺得黃師伯怎麽?”歐陽千語問道。


    “我覺得黃師伯……”王放一頓足,心一橫道:“我覺得黃師伯不好,配不上師父。”


    “為什麽?黃師伯哪裏不好?”歐陽千語頗有意味地看著王放。


    王放真想把他所有的想法都說出來,黃元傑這個人為人輕浮、心胸不寬、利重於義,王放想一想,道:“總之覺得不好,師父你比他漂亮,雙比他出色。”


    “臭小子。”歐陽千語啐了一口道:“你貌似對黃師伯很有意見?”


    “徒兒不敢,我隻是實話實說。”王放道,他最不滿意的倒是不對方搶了自己的東西,弱肉強食這本來就是生存之道,但是對方甫一見麵就對所有的師姐都評論了一番,還妄自推測各人將來的成就,這就未免太多輕浮了,以後決難成大事,歐陽千語跟著他以後未必會有幸福可言,而這一點歐陽千語卻沒有看出來,女人一旦陷入溫柔的陷阱往往會將男人的輕浮當成是男人的自信。


    “你還小,你哪裏懂這些。”歐陽千語笑著搖搖頭道:“據我所知你很喜歡依依那個丫頭,可是我看起來你們似乎也不是很般配哦,一個嬌蠻而且任性的大小姐真的適合你嗎?”</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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