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偵二隊,審訊室。


    範渾坐在審訊椅上,身體微微後靠,整個人顯得十分放鬆。


    他的雙眼不再四處張望,而是平靜地直視前方,臉上也沒有了之前的緊張和焦慮,仿佛已經接受了現實,一副解脫的神態。


    此次負責審訊範渾的是池深和餘珊。


    池深目光銳利地看著範渾,語氣嚴肅地問道:“範渾,你是要主動老老實實地交代呢?還是想讓我們審一審你再交代?”


    範渾聽後,微微一笑,語氣平淡地回答道:“不勞你們費神了,我主動交代!我現在就想早點交代早點判刑早點解脫!”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無奈,但更多的是一種釋然。


    “沒錯,是我殺了黃法官。”範渾平靜地說道,仿佛在講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池深和餘珊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他們原本以為範渾會繼續抵賴或者試圖隱瞞真相,但沒想到他竟然如此爽快地承認了罪行。


    接著,範渾一五一十地交代了殺害黃法官的整個經過。


    他的殺人動機和此前警方推測的一樣,僅僅就是因為氣憤黃法官不肯改判,讓他少拿了9000元的賠償金!


    池深聽後,不禁搖了搖頭。


    他知道,像範渾這樣的人還有很多,他們對社會不滿,思想偏激。


    但無論如何,這都不是他們犯罪的借口。


    。。。。


    “範渾啊範渾,你可真是一個徹頭徹尾犯渾到家的人!就為了那區區的9000元,你竟然如此殘忍地把一個年輕有為、秉持公正的法官給無情殺害了,你捫心自問,你親手毀掉了兩個家庭!你後悔嗎?”


    池深怒不可遏地說道,眼神中充滿了憤怒與譴責。


    “要不說衝動是魔鬼,把她殺死那一瞬間我立刻就後悔了,唉,你說我當時怎麽就那麽衝動,氣個什麽勁啊!可惜啊,這世上沒有後悔藥,我現在後悔也沒有用了!”範渾深深地長歎一口氣,滿臉懊悔與無奈,不住地搖了搖頭,整個人仿佛被無盡的悔恨所籠罩。


    “我看你根本就完全沒有一丁點兒真心悔過的心思,殺了黃法官之後,你還去殺了冷琿!你這是後悔的表現嗎?你現在繼續把你殺害冷琿的詳細經過給我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池深表情嚴肅,語氣嚴厲而強硬,目光如炬地緊盯著範渾。


    範渾聽到池深這麽說,瞬間瞪大了眼睛,臉上充滿了疑惑和驚訝,嘴巴微張:“冷琿是誰啊?我壓根就不認識他啊,我殺他幹嘛?警官,你們可別冤枉我!”


    聽到範渾這麽說,池深和餘珊頓時愣住了,他們麵麵相覷,眼中流露出無法置信的神色。


    就連在觀察室裏密切注視著範渾的韓成也不禁怔了好一會兒,他皺起眉頭,心中暗自嘀咕道:“按照常理來說,範渾既然已經供認了殺害黃法官的事實,那麽他實在沒有任何必要再去隱瞞其他的罪行。可是從他現在的表情來看,他似乎真的並不認識冷琿這個人。”


    “我提醒你一下,冷琿是南康保險公司的保險調查員,他當時負責對你那起交通事故做保險賠償鑒定,這是他的照片,你給我睜大你的眼睛仔細看看!”池深說著,迅速拿起了一張照片亮給範渾看。


    範渾眯著眼,努力看了看照片上的冷琿,然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哦!原來是他,我認得,原來他叫冷琿啊!這孫子也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他把賠償金額定得這麽低,也不會發生後麵的這些破事!全是他害的我!”


    範渾的臉上瞬間布滿了憤怒,似乎在心裏對冷琿仍然懷著強烈的怨恨。


    “這麽說,你承認冷琿是你殺的了!”池深步步緊逼,語氣愈發淩厲。


    “不不不!”範渾像是被踩到尾巴的貓一樣,連連搖頭,情緒激動得脖子上青筋暴起,大聲說道,“我隻承認我認識這個做保險的,可我從來沒說過是我殺了他!你們可別給我亂扣帽子!”


    “範渾,事到如今,你還想巧舌如簧地狡辯嗎?你以為你能逃脫法律的製裁?”池深厲聲嗬斥道,聲音震耳欲聾。


    “警官,我說過,我隻想早點交代早點判決,我犯的事我已經全部交代清楚了,但是,不是我殺的人,你們也不能強行要我承認吧!當然了!如果我承認是我殺了那個保險調查員,就可以早點判刑的話,那我如你們的願,我可以承認是我殺了他!反正我這輩子算是完了!再背條人命也無所謂!”


    範渾一臉無所謂地說道,眼神中透露出絕望和破罐子破摔的神情。


    ...........


    結束了對範渾的審訊後,餘珊和池深麵色凝重地來到了觀察室。


    “從範渾在審訊過程中的心理狀態和表情變化,我覺得冷琿應該不是範渾殺的!”


    餘珊從飲水機裏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後對對韓成說道。


    她的眼神中帶著一絲篤定。


    韓成點點頭,他表示讚同餘珊的判斷,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洞悉一切。


    他通過初級鑒謊技能判斷,範渾在審訊的整個過程中確實沒有撒謊的跡象,情緒和反應都較為真實,沒有刻意隱瞞或者偽裝的痕跡。”


    “那殺害冷琿的凶手究竟是誰?”洪西他眉頭緊皺,臉上寫滿了焦慮和不解。


    “看來我們還是得從冷琿處理的那些理賠案件入手尋找線索!”韓成若有所思地說道,他的手指輕輕敲打著桌麵,陷入了沉思。


    他覺得在範渾這起理賠案件中,範渾僅僅因為冷琿的鑒定賠償比他預想中的少了9000元,就對冷琿就產生如此深的仇恨。


    那如果是賠償金額更加巨大的案件呢?


    或許有人對冷琿的仇恨會更加深,甚至達到了不惜通過殺人滅口來泄憤的程度。想到這裏,他不禁感到一陣寒意。


    “是啊,冷琿作為保險調查員,難免會在工作中得罪不少人。那些對賠償金額不滿的人,很有可能會懷恨在心,做出極端的行為。”餘珊接著說道。


    “所以,我們必須對冷琿處理過的每一起有爭議的理賠案件都進行深入細致的排查,不能放過任何一個可疑的線索和嫌疑人。”韓成表情嚴肅,語氣堅定地說。他的眼神中閃爍著決心,似乎已經做好了麵對一切困難的準備。


    “這是一場與時間賽跑的較量,我們不能有絲毫的鬆懈和拖延。”韓成繼續說道,“我們要盡快找到真凶,還冷琿一個公道,給公眾一個交代。同時,也要讓凶手知道,法律的威嚴不容挑釁,犯罪必將受到嚴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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