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成緩緩走到閻常的麵前,兩人隔著鐵門。


    韓成的臉上波瀾不驚,一臉平靜地對閻常說道,“那三個女孩被害的那天晚上也是下著這樣的暴雨,你應該有印象吧!”


    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仿佛沉重的鼓點,一下一下地敲打著閻常的內心。


    麵對韓成的質問,閻常的眼神開始變得飄忽不定,他的目光如同迷失的蝴蝶,四處亂撞,試圖避開對方那銳利的目光,但卻無處可逃。


    他的嘴唇微微顫動著,仿佛被微風吹動的花瓣,想要說些什麽,卻又欲言又止。


    那猶豫的模樣,如同一個在十字路口徘徊的旅人,不知該何去何從。


    最後,他隻能用略帶沙啞的嗓音低聲回應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然而,這短短的一句話卻顯得那麽蒼白無力,根本無法掩蓋住他內心深處的恐懼和不安。


    那聲音如同風中的落葉,輕飄飄的,沒有一絲底氣。


    韓成並沒有因為閻常的否認而放棄追問,反而步步緊逼,“她們是不是你殺的?”


    韓成的聲音突然間拔高了幾個音階,猶如一把鋒利的寶劍,直直地插入了閻常的心髒,衝擊著閻常的防線。


    閻常顯然被韓成的氣勢嚇到了,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他結結巴巴地回答道:“不……不是!真的不是我殺的!”


    盡管他極力想要保持鎮定,但他那慌亂的神情早已出賣了他。


    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仿佛一隻受驚的兔子,四處尋找著可以躲避的地方。


    “她們的臉皮是不是你剝下來的?”韓成繼續追問,他的聲音冷厲,如同冬日的寒風,讓人不寒而栗。


    他的眼神緊緊地盯著閻常,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那專注的神情,仿佛一個獵人在盯著自己的獵物,等待著它露出破綻。


    “不……不是這樣的!真的不是!我……我什麽都不清楚!求求你不要再問下去了!……”閻常麵色慘白如紙,額頭上冷汗涔涔而下,雙手緊緊捂住耳朵,身體不由自主地蜷縮成一團,躲在牆角。


    他的樣子如同一個受傷的孩子,無助而又恐懼。


    那顫抖的身體,仿佛在訴說著他內心的痛苦和恐懼。


    韓成通過初級鑒謊技能,判斷出閻常的回答都是在撒謊。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中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


    閻常果然有問題!


    韓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堅定,他知道,自己離真相又近了一步。


    ……


    為了對閻常有個全麵的了解,韓成回到了臨時辦公室。


    他坐在電腦前,手指飛快地敲擊著鍵盤,從電腦裏調出了與閻常相關的資料。


    資料上顯示,閻常,26歲,畢業於魔都美芝藝術學院雕刻專業。


    看到“雕刻專業”四個字時,韓成心頭猛地一緊,瞬間警覺起來。


    要知道,從事雕刻行業的人往往都具備相當出色的刀功,而剝皮這種事情對於他們而言,並非難事。


    這個發現讓閻常身上的疑點再度升級。


    緊接著,韓成又查看了閻常母親的個人資料。


    這一查閱,他又有了驚人的發現。


    他了解到,閻常的母親竟然是以一種極其慘烈的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投湖自盡!


    更讓他詫異的是,她選擇輕生的地點恰好就在淩香橋附近,三名死者遇害的地方。


    如此巧合,實在匪夷所思。


    而且,他的發現還不止這些。


    隨著進一步的挖掘,韓成還查到,閻常的母親生前曾有過被捕的記錄。


    於是他調閱了與閻常母親有關的那樁案件的卷宗,閱讀了其中的內容。


    一段多年前的往事隨之浮出水麵。


    原來,閻常的母親生前患有間歇性精神分裂症。


    十五年前的一個夜晚,閻常在家中熟睡。


    當時,家中僅有年幼的閻常與他的母親在家。


    但不知為何,閻常的母親的精神病毫無征兆地就發作了。


    她像是被一股無法控製的力量所驅使,完全喪失了理智,在癲狂狀態下,她拿起了一把鋒利的剪刀,剪斷了閻常的命根子。


    睡夢中的閻常被劇痛驚醒,在床上翻滾,發出淒慘的嚎叫聲。


    鄰居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叫聲驚醒,紛紛聞聲趕到現場,目睹了這慘不忍睹的一幕。


    驚恐萬分之下,他們立刻撥打了報警電話……


    閻常的母親被逮捕後,警方了解到她是個精神病人,且在案發的時候,處於精神病發作期,完全失去了自我控製的能力。


    因此,沒有對她進行刑事處罰,而是把她送去精神病醫院治療。


    後來,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閻常的母親精神恢複了正常,康複出院。


    然而,她內心深處的陰影卻如影隨形,她始終無法釋懷曾經對兒子造成的傷害。


    這種深深的自責與愧疚感,成為了她心頭永遠無法逾越的一道坎。


    最終,在無盡的痛苦折磨下,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投湖自盡。


    當得知閻常之所以變成“無根男人”的真相後,韓成開始有些明白閻常為何如此仇恨那些長相酷似他母親的女性。


    可以想象,對於一個失去了男性關鍵器官的人來說,無論他身處何地,都可能麵臨他人無情的嘲諷與譏笑。


    而長年累月積攢下來的憤恨情緒,或許就在某一特定瞬間徹底爆發出來。


    也許,閻常就這樣一步步踏上了違法犯罪的不歸路。


    當然,這一切僅僅隻是韓成根據現有線索做出的推斷而已。


    想證實閻常是凶手還需要更多的證據和閻廣父子的口供。


    如今,閻廣父子二人皆緘口不言,堅決不肯再吐露半點實情,使得整個案件猶如陷入泥沼般難以推進,一時之間陷入了僵局之中。


    尤其是閻廣,他的表現可謂是異常堅定決絕。


    從他被帶到警局的那一刻起,他就仿佛下定了某種決心。


    他堅稱自己就是凶手,那語氣中沒有絲毫的猶豫和動搖,仿佛這是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


    他不僅主動承認罪行,甚至還一心隻求速死,仿佛死亡對他來說不是一種恐懼,而是一種解脫。


    然而在韓成看來,閻廣這麽做,似乎是想掩蓋事實的真相,企圖將所有罪責統統包攬下來,獨自承擔後果。


    韓成深知,想要從那如同鐵板一塊的閻廣身上打開缺口,簡直比登天還難!


    於是,韓成深思熟慮後,決定還是從閻常身上找突破口。


    因為與閻廣比起來,閻常可就沒有那份沉穩和淡定!


    閻常的情緒波動比較大,或許他可能會在不經意間透露出一些關鍵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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