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血影們明白了何謂“爆菊”時,差點沒把自己的腸胃都給吐出來。聽到裏麵傳來的魏橫殺豬般的慘叫聲,血影們身子一顫,菊花猛縮,全都哭喪起了臉。


    心中天人交戰,看夫人的樣子,若是出賣了她,恐怕接下來被爆菊的就是他們了!可若是不告訴主上,他們也會被主子整掉半條命。這年頭,做夾心餅的滋味不好受啊!


    “老大!”兄弟幾人全都看向血影老大。


    “老大,你說吧!咱們該怎麽辦?”老二沉重的開口,一顆心沉到了穀底。


    “就是,我們聽大哥的!”其他六人趕緊表態。異口同聲道。


    血影老大氣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這群混蛋,有事了就想起他這個老大了,平時怎麽不見他們這麽齊心,這麽恭恭敬敬的?什麽叫聽他的,還不是想讓他去做擋箭牌?


    “老大,您是兄弟裏麵最英明最神武的,您是我最崇拜的人,您是咱們兄弟當之無愧的老大啊!”老三狗腿的跑到老大麵前恭維道。


    老大斜斜看他一眼,涼涼的掀了掀嘴唇,“你最崇拜的人不是主上麽?”


    老三的臉瞬間垮了。


    “老大,你是我老大,是我親大哥,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油鍋,兄弟們都挺你!”老四見狀,急中生智。他可是孤兒,老大這下沒話說了吧?


    “行啊,刀山我去,油鍋你們跳吧!”老大微微一笑,油鍋那可不就是主上和夫人嗎?不管怎麽折騰,都是生不如死啊!


    老四的臉刹那間僵了。


    “想拿老子當槍使?門都沒有!”老大冷哼一聲,扭頭不再看他們。這下,兄弟七個全都哭喪起了臉。


    一個時辰後,魏橫被折騰的隻有出氣沒進氣了。月隱情和白輕伊看了個開頭就出去透氣了,隻可憐這赤影兄弟和血影們被留下,完完整整的看完了“爆菊”的整個過程。


    赤影臉色慘白,強忍了一個時辰想吐的*。事情一結束,他飛快的衝了出去大吐特吐。當然,吐著的一會兒工夫,他還不忘要招人去把房間和人都給衝衝,順便換間房子。


    “你是懷疑,夙君凡和太後有關係?”白輕伊靠在一棵柳樹上,詫異的抬頭看了看月隱情。


    “不知道,隻是直覺!”月隱情坐在樹杈上,拂了拂臉上落上的一片樹葉,兩指輕輕一夾,拿在手裏把玩著。


    “我會注意的。對了,藍清靈你最近關注過嗎?”白輕伊點點頭,將這件事記在了心裏。突然想起藍家人,挑了挑眉。


    “不就是被納蘭灝冷落了麽,聶珍兒也是個聰明人!就算她一開始再怎麽不得納蘭灝喜歡,但男人一般都喜歡柔弱的女人,更何況還有一個皇長孫在?納蘭灝雖然沒什麽腦子,但也不是個傻子。”月隱情譏諷道。以藍清靈的智商來說,根本鬥不過聶珍兒。她必定惱羞成怒去找麻煩,然後被聶珍兒倒打一耙,又被納蘭灝打了一巴掌,冷落了!


    其實,納蘭灝之所以敢動手打她,其中一個原因就是因為藍淩翰現在臥病在場,以往的好名聲也臭了不少。被嶽父尋仇,毆打女兒索要嫁妝,這兩件事足以讓他苦心經營了二十年的好形象一夕崩塌。


    “你不打算做點什麽?”白輕伊不解,她不是很恨藍淩翰和林氏嗎?為什麽一直按兵不動?


    “林氏的依仗是林家,藍淩翰的自信來源於他手中的兵權,林家還沒徹底放棄林氏,那二十萬大軍也還沒得到手,隻能等!”月隱情陰蟄的咬住唇瓣,心中的恨意有增無減。


    “要林家放棄林氏,很簡單!”白輕伊一躍至她身邊,拍拍她的肩膀。“這件事交給我!”


    月隱情看看她,“好!”


    “藍淩翰的兵權到手後,你打算怎麽做?”


    “我對兵權不敢興趣,你和父皇看著辦吧!”月隱情知道她沒有別的意思,也不在意。


    “好,就這麽說定了!”


    “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回去吧!”


    “嗯!”


    等二人回到秘密基地時,立刻迎上來一名身穿青衣的侍女,先是衝著二人行了一禮,隨即笑道:“主子,人剛剛帶去了一號暗室。”


    “青妤,幫本宮查件事!”這名青衣侍女正是陸淺音身邊負責整理和掌管情報的青妤。


    “是,主子!”


    月隱情帶著白輕伊趕到一號暗室。這裏比剛才的房間大得多,光線也好了不少。魏橫已經被清理幹淨了,但是臉色卻慘白的難看,趴在一張青石板上,雙眼無神。


    “傻了?”白輕伊揚眉。


    “看來魏掌門是沒爽夠,要不要本宮再給你準備幾個更加年輕力壯的小夥子啊?”白輕伊背過身,捂著嘴巴,肩膀也不停的抖索著。


    話音剛落,原本像是死人一樣的魏橫有了反應,健壯的身子恐懼的顫抖著,看著月隱情的視線裏再也沒有了放肆和淫邪,隻有無數的恐懼和害怕!


    “清醒了?”涼薄的語氣,蔑視的眼神,高高在上的姿態,讓魏橫不敢再看,不甘的點點頭。


    “很好!”月隱情冷笑,“聽說你要滅了本宮的幽梨宮?”


    幽幽的聲音讓魏橫背脊生涼,心中冷寒一片,“幽梨宮主,我,我是冤枉的!”這幽梨宮主果真手眼通天,虧他還想與她為敵!“宮主大人,求求您饒了我一次吧!我陰陽門以後,以後再也不敢與幽梨宮作對了!”他本來以為被人抓來,幕後之人好歹會先審問打罵他一番,可是他想錯了。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而且她真是太狠毒了,那種生不如死的感覺他這輩子恐怕都不會忘記!


    “是嗎?你不會以為就這麽一句話,本宮就得相信你吧?”


    “我,我願意立誓!”


    “立誓的話,本宮不信!”月隱情打斷他,手中突然出現一個白玉瓷瓶,拿著轉悠了兩下,看向他。“這裏麵是一顆毒藥,怎麽樣,敢吃嗎?”


    魏橫的額頭上滲出豆大的虛汗,越來越多。雙眼緊緊盯著那隻瓶子,不吃就得死,吃了恐怕是生不如死啊!


    “啪!”月隱情將瓷瓶放在桌上,魏橫被這不輕不重的聲音震得脖子一縮。“我吃,我吃!”


    伸手打了個響指,血影老八屁顛屁顛的現了身形,一把拿起桌上的瓷瓶,倒出一枚血紅色的藥丸來。走到魏橫身邊,伸了伸手,想到先前自己看到的那極為淫穢的一幕,臉色一白,趕緊從懷裏掏出一張手絹,墊著手絹,捏開他的下巴,將藥丸扔進了魏橫的嘴巴裏。


    嫌棄的捏著手絹的一角,哀怨的看了看麵無表情的月隱情,終於發現自己無比哀怨的眼神都無法觸動他家夫人一絲一毫,傷心的一扭頭,隱去身形畫圈圈去了!


    “哈哈,他真的是殤訓練出來的血影麽?什麽時候變成活寶了?”白輕伊忍不住笑出聲,這血影她見過,但是一個個的都挺正常啊,難不成進了魔蓮殿的煉堂,智商和情商都下降了?


    被突然入口的藥丸攝住的魏橫一聽到血影之名,頓時瞪大了眼珠子。這個女人身邊竟然跟著魔蓮殿的血影?不過,她是魔蓮尊者的妻子,有血影保護也不足為奇!但是,讓他震驚的是,剛剛喂他藥的竟然是大名鼎鼎,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血影啊!


    “魏橫,如果你敢動小心思,甚至再生出要對付本宮的念頭,本宮保證你會活活疼死!你的五髒六腑會一點點的被啃噬掉,你的精血也會被吸食殆盡。當然,你可以選擇去死,如果你不想活了!”月隱情看著他僥幸的模樣,慢悠悠的說道。


    魏橫驚恐的看著她,難道他吃下的不是普通的毒藥?想想五髒六腑都會空了的景象,他恐懼的搖搖頭。趴在床邊嘔個不停,可嘔出來的除了酸水還是酸水。


    月隱情和白輕伊嘲諷的看著他的模樣,等他消停了,月隱情又道:“你的命在本宮手裏,想活命就得聽話!你要懂得,陰陽門的掌門並不是非你不可!”


    魏橫現在是有苦沒地方哭,難過的要死。當初他怎麽就鬼迷心竅的聽了玉倉林的話,要招惹這麽個變態的女人?“是是,魏橫再不敢做任何有違宮主,不,是主人意願的事!”


    “來人!”月隱情勾了勾唇,朝門外喊了一聲。


    “主子!”進來的是另一名赤影,恭敬的行了禮,站在一旁。


    “將魏掌門送回去,這幾日魏掌門失蹤一事,幽梨宮給你備好了說法,希望你好自為之!”


    “是!”赤影打暈了魏橫,一把扛起他,飛快的離開往陰陽門而去。


    “那枚藥丸不會是你用蠱蟲製成的吧?”白輕伊走到她身邊,二人並肩往外走去。想到那藥丸不同尋常的色澤,還有她說的那些症狀,似乎跟傳言中的蠱蟲入體有些相似。


    “不錯,噬心蠱蟲是藍嵐培育出來的,專門針對一些不聽話的人。隻要嚐過一次那種被撕咬的滋味,就再也興不起任何反抗的念頭。不過,蠱蟲是在冬眠狀態,被我加了層外殼罷了。一旦入體,胃酸會融化掉她的外層,溫暖的環境會使得噬心蠱蟲蘇醒,快速繁殖。一旦宿主有了背叛蠱王的想法,蠱蟲們就會發生暴亂,撕咬他的內髒。”


    “這倒是比那些特意訓練的死士還要可靠!”白輕伊麵不改色,輕鬆道。“不過,藍嵐她——”


    “如果藍瀟然說的都是真的,那麽她就是藍瀟然的親侄女!”


    一路出了基地,此刻已是子時。二人也不再廢話,趕緊往赤焰城掠去。


    剛一進城,就看到了衝天的火光,二人臉色巨變,腳下不停,身子速度發揮到了極致,趕緊往火源處的林府衝去。


    此刻,林府被重重官兵包圍住,上百人提水救火,呼救聲,打罵聲不絕於耳。


    月隱情二人在離林府還有一段距離的一個深巷中落地,對視一眼,臉色極為難看。


    憑著她們的眼力,自然可以看到林府裏裏外外躺了無數黑衣暗衛的屍首,林家家主林天雄滿臉陰蟄的站在府外,指揮著一個又一個的暗衛救火。


    對外公的極度擔心讓月隱情的心情有些混亂,氣息也不穩了。


    “什麽人?!”林天雄怒喝一聲,蒼勁犀利的眼神直直的朝著二人躲避的深巷中襲來。


    二人暗道不好,這老不死的功夫太好,看來平日裏是有所隱瞞了。“你快走,你沒有內力,不是這老家夥的對手!我來拖住他!”白輕伊當機立斷,一推月隱情,就要走出去。


    月隱情一把扯住她,“單獨逃跑可不是我的作風!走吧,他還能吃了我們不成?”她們倆一個是國師,一個是護國公主,就算林天雄懷疑她們,沒有證據,又能如何?


    “好!共患難也不錯嘛!”白輕伊颯爽一笑,即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裏,也顯得極為清麗動人。


    正當二人要走出去的那一瞬間,突然有人拉住了她們的胳膊,白輕伊正待出手,她身邊的月隱情一把攔住了她。“別動手,是外公!”


    白輕伊挑眉,看向飛奔而來的林天雄。驀的,一陣掌風從林天雄上方出現,直奔向他的頭頂。林天雄感覺到危機,頭也不抬,直接揮掌迎上去。


    “砰砰砰”,兩股強大的內力在半空中炸開,林天雄因為是被人突然偷襲,又處於下方,形勢於他不利,所以腳步騰騰的退了數十步才停下。而偷襲他的則是一名黑衣勁裝男子,一擊得手,翩然落於地上。


    一雙寒徹入骨的黑眸中殺氣盡顯,他背對著小巷,但月隱情還是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納蘭殤。眉頭微蹙,鼻尖傳來一絲血腥之氣,她心中一驚,顧不得擔憂納蘭殤,反手扣住月隱蒼的手臂。


    外公的脈象平穩,讓她微微鬆了口氣。想來那股血腥之氣是斬殺那些林府暗衛時沾染上的。剛想到這,月隱蒼渾厚有力的聲音就傳入她耳際。“外公沒事,小情兒別擔心!那些血都是別人的!”


    月隱情點點頭,她剛才也是關心則亂,才會氣息紊亂,被林天雄發現。淨了淨心,看向納蘭殤。數百名侍衛和暗衛將他團團圍住,他的眼眸裏劃過幾絲不屑,身上的氣息也變得莫測了起來。


    “我們走!”月隱情深深的看了看他,輕聲說道。


    月隱蒼和白輕伊也是這種想法,她們能不被發現就最好不要露麵。既然納蘭殤有把握全身而退,她們自不必留下來。


    感受到小巷裏的氣息逐漸消失,納蘭殤打了個清脆的響指,頓時四名黑衣蒙麵男子出現,直撲林府暗衛而去。招式極為狠辣,刀刀取人性命。一個照麵,就有四名暗衛隕落!其他人很快回神,趕緊一窩蜂的撲向他們,上百人瞬間纏鬥在了一起。


    納蘭殤悠閑的雙手抱胸,斜斜的看向對麵的林天雄,以防他出手攻擊血影。


    林天雄陰蟄的瞪著他,好似要將他生吞活剝。衝著站在原地的侍衛怒吼一聲,“還不快去抓住他!”


    那些侍衛麵麵相覷,都不敢上前。林天雄大怒,“誰敢退縮,本家主就替皇上殺了這等膽小怕事之人!”頓時,那些侍衛驚了,也怒了。但是沒辦法去找人家林家家主出氣,就隻能衝上去要攻擊納蘭殤。


    納蘭殤邪氣又優雅的笑了,放下手臂,抖了抖衣袖。頓時,那些侍衛們和一些離他近的暗衛們全都毫無征兆的倒了下去。


    血影們見狀,加大了攻擊力度,本就被納蘭殤的手段嚇到的暗衛們節節敗退。不多時,還站著的人就隻剩下了林天雄。


    他心中極為駭然,正要再招來人手,卻見那四個血影突然消失不見,納蘭殤腳尖一點,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夜幕中。他怒火攻心,仰天嘶吼一聲,直接倒在了地上,顯然是氣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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