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方誌潔就被外麵的嘈雜叫喊聲吵醒，他昨天睡的太晚，這時候腦袋昏沉沉的，還半夢半醒著呢就聽外麵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方誌潔一鼓作氣起身穿衣，很快站在門前打開了門，門外的人愣了下才出口道：“方公子，白公子讓你收拾收拾去找他。”
方誌潔向前院的方向望了眼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鬧哄哄的。”
門外的人一抖，好像想到了什麽嚇人的事情，顧左右而言其他道：“小的還有事，這就告辭了。”話音還沒落就已經跑了。
方誌潔有些莫名其妙，想起昨天白芷確實說過事情已經辦完，再加上他身上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準備準備就可以繼續上路了。不知不覺這這兒已經待了將近半個月，他雖然嘴上沒說過，也的確是有些著急的，現在聽到可以走了，心裏倒是輕鬆了不少。
他的東西不多，小包袱一拎就完事了，走過桌前的時候看到那個拇指粗細的小竹管，方誌潔想了想還是拿起來塞到了包袱裏，他不完全相信燕雲清的話，卻也沒法完全不信，心裏難免有些糾結。
方誌潔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著與白芷相處的細節，他不願意去懷疑對方，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從白芷抱住他擋下赤練掌的那一刻其實他的心裏就有了變化，他不相信有人做戲可以做到這個程度，而且他身上也沒有讓人願意舍命去設計的東西。
“在想什麽？”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方誌潔腳步一頓，卻還是撞在了對方身上，他順著一身紅衣抬起頭，白芷也垂眸看他，眼中滿含笑意。
“大清早就投懷送抱，原來你那麽喜歡我。”
“誰喜歡你。”方誌潔退了步，別過腦袋道。
白芷毫無在意，一把掐住方誌潔的下巴，一臉狡黠的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
他的話雲淡風輕的很，好像吃飯的時候說“你不喜歡吃，那我吃掉了。”
方誌潔一愣之間白芷的手已經從他下頜上離開，他感到背後一暖，一件雪白的輕裘已經披在自己身上，脖子上被厚厚的絨毛圍著，白芷的動作太過一氣嗬成，像是已經做過了無數遍。
然後他的手掌從方誌潔肩膀上一路滑下來，最後拉著他的一隻手，轉身往外走，手心裏柔軟又溫暖。
方誌潔隻能任他牽著，穿過中堂很快就到了前院，幾個下人從旁邊匆匆跑過，都是一副慌亂的樣子，門外已經被掛上了一條白布，被寒風吹的飄揚起來，看起來異常古怪。
“發生什麽事了嗎？”方誌潔疑惑的問道。
白芷眼睛掃過那條白布，淡淡道：“沒什麽大事。”
方誌潔見他不想多說也沒再問，兩人很快就到了前門。
他們來時乘坐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麵，趕車的仍舊是霍蘭，喻千淩也坐在馬背上靠在一邊。
白芷上了馬車，方誌潔因為被他牽著也一起走了上去，他往李府的院裏又望了眼道：“要不要跟李掌櫃和李小姐告別。”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院裏就有幾個人走了出來，帶頭的就是李如月，她的臉色很不好，才一晚上不見卻感覺憔悴了很多，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李如月邁過門檻幾步走到馬車前，盯著方誌潔道：“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
方誌潔下意識的看了眼白芷，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單獨找自己談，卻還是跳下馬車跟李如月走回了院中，白芷靠在馬車外，臉上帶著笑，什麽也沒說。
李如月直到確認白芷他們看不見兩人了，才停下來，勉強擠出一個苦笑道：“剛剛才聽說你們要走了，我這兒零時準備了些吃食，方大哥你路上帶著吃吧。”
方誌潔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還記得昨晚李如月轉身離開時的樣子，想說些什麽，卻半響沒能開口。
李如月像是也沒期望他會說什麽，又往廂房那邊看了眼道：“我娘今早過世了，還有十歲的弟弟，爹現在傷心欲絕，該是沒工夫來送你們了。”
方誌潔一驚，一時更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們剛來李府的時候李夫人帶著兒子剛好回了娘家，直到前幾日才回來，他昨天白天還和他們打過照麵。李夫人長的一般卻年輕婀娜，帶著個很調皮的孩子，剛見到方誌潔的時候還踢過他一腳，當時還被李夫人嬌聲訓斥了兩句。
“怎麽會過世？”
李如月神情閃爍，抿著唇顯眼不欲多言。
方誌潔見她這樣又出言問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李如月搖搖頭，搓著帕子囁嚅道：“方大哥，你還會回來嗎？”
方誌潔覺得她的話略有跳躍性，還是想了想回答道：“若是李姑娘不嫌棄，有機會的話會登門拜訪的。”
李如月聽了他的話也沒露出多大的表情，隻是垂下目光道：“方大哥，我喜歡你的事你知道嗎？”
方誌潔一下被他這個不像問題的問題給問懵了，喜，喜歡我？難道不是喜歡白芷嗎？怎麽會喜歡我，當然這些問題他是沒法問李如月的，隻是看著李如月不知道要怎麽回應才好，以往向他告白的女生很多，他想拒接自然有一套很好的說辭，隻是現在看著李如月手裏快要被捏爛的帕子，真不知要怎麽開口了。
好在李如月也沒期望他的回答，抬起頭來道：“你喜歡表哥對嗎。”她雖然說的是疑問句，口氣卻像在陳述事實。
方誌潔覺得自己該反駁，腦中卻全是方才白芷替他披上輕裘，拉起他的手的樣子，揮都揮不走。
李如月露出一絲苦笑，眼神投向院外道：“方公子一定覺得表哥千好萬好，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方公子好自為之。”
方誌潔想說姑娘這你真是誤會了，我絕對沒覺得他千好萬好。
李如月已經轉身走了。
方誌潔站了好一會才轉身出去，白芷任是坐在馬車外，好像一點都沒動過，見方誌潔走到馬車跟前，伸出手要拉他。
方誌潔遲疑了下，還是把手放在他細長的手心裏，然後被他一把拉了上去。
霍蘭一揚鞭，馬車衝了出去，很快把李府甩在了身後。
“外麵涼，進去吧。”白芷拉著他進了車裏，揉揉他的腦袋道。
方誌潔記得第一次見白芷的時候驚為天人，但現在不斷有人警告他這隻是惡魔，可就是這麽一個人救了自己好幾次，如果一個人願意舍命救你，對你百般好，那就算全天下就認為他是惡魔，對你來說他也是天使。
方誌潔那麽想著，一把撲到白芷身上，重重的壓上去道：“你說的話都算數嗎？”
白芷任他壓著，想了想道：“那要看哪句話。”
“不用我還錢的那句。”方誌潔隨口道。
白芷哭笑不得的道：“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
“快回答算不算數。”方誌潔湊近他，極其認真的道。
白芷的膚色極白，是一種近乎於月光的冷白，眼與眉卻是極黑，像是最精益求精的大師手下的工筆畫，每一筆都要沾上濃重的墨汁，細致到完美，找不到一絲的瑕疵。
方誌潔有些恍惚，下一刻就被白芷抱著翻了個身，方誌潔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芷的臉已經在麵前放大的無數遍，他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隻要是我對你說的，都絕無虛言。”
方誌潔聽到這句話就釋然了，不管怎麽樣他決定相信這個人，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站在了對方的那邊，他眉眼彎彎的笑起來，說了聲：“好，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說的喜歡我，所以我也喜歡你。
眼見就要道城門口了，霍蘭停下馬車，掀起車簾道：“公子，出城前要不要先吃.....”結果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白芷側過頭看見正狠狠瞪著他的霍蘭，後知後覺的想起現在的這幕多麽容易讓人誤會，慌忙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白芷爬起來。
白芷卻不慌不忙的坐起身，平靜道：“先吃飯。”
幾人下車去吃了頓飯，很快就趕到了城門前，城門前幾隊衛兵一個個人攔下來盤問，查的比先前嚴了很多，車上的貨物都要檢查好幾遍，好在他們的馬車輕鬆過關，出了城門，終於算重新啟程了。
元宵過後，新年算是徹底的結束了，城門外熙熙融融，有車夫在大聲吆喝，大多都是趕往邊塞販賣貨物的商隊，一對對排列開來。
商隊前一聲吆喝，排開的馬車浩浩蕩蕩的上了路，一輪冬日普照大地，沿路鬆柏掛滿枝頭，天清氣爽。
馬車外有幾個聊天的聲音傳過來，其中一人道：“去年一年還算安穩，到現在那些韃靼也沒來挑事，希望今年也能一直安穩下去吧。”
另外一個聲音接了他的話：“隻怕沒那麽好的事，每年冬天他們都要搶掠一回，不來反而讓人不能安心，怕是又要做什麽更厲害的事。”
“你這人，硬要他們來搶上一回才開心不成，要我說他們就是被打怕了，鎮遠將軍和鐵騎軍穆副將那是何等威風，一群蠻夷之族又什麽好怕的。”
方誌潔聽到穆副將就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眼，見那幾人聊的津津有味又把車簾放了下來。
霍蘭又一甩馬鞭，很快把後麵運著大量貨物的商隊甩在了後麵，車外旭日和暖，道路兩旁還積著尚未消融的冰雪，一眼望去，一片琉璃世界。
離邊塞，終於越來越近了。
方誌潔一鼓作氣起身穿衣，很快站在門前打開了門，門外的人愣了下才出口道：“方公子，白公子讓你收拾收拾去找他。”
方誌潔向前院的方向望了眼問道：“發生什麽事了嗎？怎麽鬧哄哄的。”
門外的人一抖，好像想到了什麽嚇人的事情，顧左右而言其他道：“小的還有事，這就告辭了。”話音還沒落就已經跑了。
方誌潔有些莫名其妙，想起昨天白芷確實說過事情已經辦完，再加上他身上的傷也已經好的差不多，準備準備就可以繼續上路了。不知不覺這這兒已經待了將近半個月，他雖然嘴上沒說過，也的確是有些著急的，現在聽到可以走了，心裏倒是輕鬆了不少。
他的東西不多，小包袱一拎就完事了，走過桌前的時候看到那個拇指粗細的小竹管，方誌潔想了想還是拿起來塞到了包袱裏，他不完全相信燕雲清的話，卻也沒法完全不信，心裏難免有些糾結。
方誌潔一邊往外走一邊想著與白芷相處的細節，他不願意去懷疑對方，有些東西是騙不了人的，從白芷抱住他擋下赤練掌的那一刻其實他的心裏就有了變化，他不相信有人做戲可以做到這個程度，而且他身上也沒有讓人願意舍命去設計的東西。
“在想什麽？”突然出現的聲音讓方誌潔腳步一頓，卻還是撞在了對方身上，他順著一身紅衣抬起頭，白芷也垂眸看他，眼中滿含笑意。
“大清早就投懷送抱，原來你那麽喜歡我。”
“誰喜歡你。”方誌潔退了步，別過腦袋道。
白芷毫無在意，一把掐住方誌潔的下巴，一臉狡黠的道：“你不喜歡我沒關係，我喜歡你就夠了。”
他的話雲淡風輕的很，好像吃飯的時候說“你不喜歡吃，那我吃掉了。”
方誌潔一愣之間白芷的手已經從他下頜上離開，他感到背後一暖，一件雪白的輕裘已經披在自己身上，脖子上被厚厚的絨毛圍著，白芷的動作太過一氣嗬成，像是已經做過了無數遍。
然後他的手掌從方誌潔肩膀上一路滑下來，最後拉著他的一隻手，轉身往外走，手心裏柔軟又溫暖。
方誌潔隻能任他牽著，穿過中堂很快就到了前院，幾個下人從旁邊匆匆跑過，都是一副慌亂的樣子，門外已經被掛上了一條白布，被寒風吹的飄揚起來，看起來異常古怪。
“發生什麽事了嗎？”方誌潔疑惑的問道。
白芷眼睛掃過那條白布，淡淡道：“沒什麽大事。”
方誌潔見他不想多說也沒再問，兩人很快就到了前門。
他們來時乘坐的馬車已經停在外麵，趕車的仍舊是霍蘭，喻千淩也坐在馬背上靠在一邊。
白芷上了馬車，方誌潔因為被他牽著也一起走了上去，他往李府的院裏又望了眼道：“要不要跟李掌櫃和李小姐告別。”
結果他的話音剛落，院裏就有幾個人走了出來，帶頭的就是李如月，她的臉色很不好，才一晚上不見卻感覺憔悴了很多，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
李如月邁過門檻幾步走到馬車前，盯著方誌潔道：“我能單獨跟你說幾句話嗎？”
方誌潔下意識的看了眼白芷，有些不明白她為什麽會單獨找自己談，卻還是跳下馬車跟李如月走回了院中，白芷靠在馬車外，臉上帶著笑，什麽也沒說。
李如月直到確認白芷他們看不見兩人了，才停下來，勉強擠出一個苦笑道：“剛剛才聽說你們要走了，我這兒零時準備了些吃食，方大哥你路上帶著吃吧。”
方誌潔接過他遞過來的一個沉甸甸的包袱，一時有些不好意思，他現在還記得昨晚李如月轉身離開時的樣子，想說些什麽，卻半響沒能開口。
李如月像是也沒期望他會說什麽，又往廂房那邊看了眼道：“我娘今早過世了，還有十歲的弟弟，爹現在傷心欲絕，該是沒工夫來送你們了。”
方誌潔一驚，一時更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他們剛來李府的時候李夫人帶著兒子剛好回了娘家，直到前幾日才回來，他昨天白天還和他們打過照麵。李夫人長的一般卻年輕婀娜，帶著個很調皮的孩子，剛見到方誌潔的時候還踢過他一腳，當時還被李夫人嬌聲訓斥了兩句。
“怎麽會過世？”
李如月神情閃爍，抿著唇顯眼不欲多言。
方誌潔見她這樣又出言問道：“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地方嗎？”
李如月搖搖頭，搓著帕子囁嚅道：“方大哥，你還會回來嗎？”
方誌潔覺得她的話略有跳躍性，還是想了想回答道：“若是李姑娘不嫌棄，有機會的話會登門拜訪的。”
李如月聽了他的話也沒露出多大的表情，隻是垂下目光道：“方大哥，我喜歡你的事你知道嗎？”
方誌潔一下被他這個不像問題的問題給問懵了，喜，喜歡我？難道不是喜歡白芷嗎？怎麽會喜歡我，當然這些問題他是沒法問李如月的，隻是看著李如月不知道要怎麽回應才好，以往向他告白的女生很多，他想拒接自然有一套很好的說辭，隻是現在看著李如月手裏快要被捏爛的帕子，真不知要怎麽開口了。
好在李如月也沒期望他的回答，抬起頭來道：“你喜歡表哥對嗎。”她雖然說的是疑問句，口氣卻像在陳述事實。
方誌潔覺得自己該反駁，腦中卻全是方才白芷替他披上輕裘，拉起他的手的樣子，揮都揮不走。
李如月露出一絲苦笑，眼神投向院外道：“方公子一定覺得表哥千好萬好，隻是知人知麵不知心，方公子好自為之。”
方誌潔想說姑娘這你真是誤會了，我絕對沒覺得他千好萬好。
李如月已經轉身走了。
方誌潔站了好一會才轉身出去，白芷任是坐在馬車外，好像一點都沒動過，見方誌潔走到馬車跟前，伸出手要拉他。
方誌潔遲疑了下，還是把手放在他細長的手心裏，然後被他一把拉了上去。
霍蘭一揚鞭，馬車衝了出去，很快把李府甩在了身後。
“外麵涼，進去吧。”白芷拉著他進了車裏，揉揉他的腦袋道。
方誌潔記得第一次見白芷的時候驚為天人，但現在不斷有人警告他這隻是惡魔，可就是這麽一個人救了自己好幾次，如果一個人願意舍命救你，對你百般好，那就算全天下就認為他是惡魔，對你來說他也是天使。
方誌潔那麽想著，一把撲到白芷身上，重重的壓上去道：“你說的話都算數嗎？”
白芷任他壓著，想了想道：“那要看哪句話。”
“不用我還錢的那句。”方誌潔隨口道。
白芷哭笑不得的道：“我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
“快回答算不算數。”方誌潔湊近他，極其認真的道。
白芷的膚色極白，是一種近乎於月光的冷白，眼與眉卻是極黑，像是最精益求精的大師手下的工筆畫，每一筆都要沾上濃重的墨汁，細致到完美，找不到一絲的瑕疵。
方誌潔有些恍惚，下一刻就被白芷抱著翻了個身，方誌潔反應過來的時候白芷的臉已經在麵前放大的無數遍，他的氣息噴灑在臉頰上，清冷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隻要是我對你說的，都絕無虛言。”
方誌潔聽到這句話就釋然了，不管怎麽樣他決定相信這個人，因為他知道自己的心已經站在了對方的那邊，他眉眼彎彎的笑起來，說了聲：“好，我相信你。”
我相信你說的喜歡我，所以我也喜歡你。
眼見就要道城門口了，霍蘭停下馬車，掀起車簾道：“公子，出城前要不要先吃.....”結果話還沒說完就戛然而止了。
白芷側過頭看見正狠狠瞪著他的霍蘭，後知後覺的想起現在的這幕多麽容易讓人誤會，慌忙要推開壓在自己身上的白芷爬起來。
白芷卻不慌不忙的坐起身，平靜道：“先吃飯。”
幾人下車去吃了頓飯，很快就趕到了城門前，城門前幾隊衛兵一個個人攔下來盤問，查的比先前嚴了很多，車上的貨物都要檢查好幾遍，好在他們的馬車輕鬆過關，出了城門，終於算重新啟程了。
元宵過後，新年算是徹底的結束了，城門外熙熙融融，有車夫在大聲吆喝，大多都是趕往邊塞販賣貨物的商隊，一對對排列開來。
商隊前一聲吆喝，排開的馬車浩浩蕩蕩的上了路，一輪冬日普照大地，沿路鬆柏掛滿枝頭，天清氣爽。
馬車外有幾個聊天的聲音傳過來，其中一人道：“去年一年還算安穩，到現在那些韃靼也沒來挑事，希望今年也能一直安穩下去吧。”
另外一個聲音接了他的話：“隻怕沒那麽好的事，每年冬天他們都要搶掠一回，不來反而讓人不能安心，怕是又要做什麽更厲害的事。”
“你這人，硬要他們來搶上一回才開心不成，要我說他們就是被打怕了，鎮遠將軍和鐵騎軍穆副將那是何等威風，一群蠻夷之族又什麽好怕的。”
方誌潔聽到穆副將就掀起車簾往外看了眼，見那幾人聊的津津有味又把車簾放了下來。
霍蘭又一甩馬鞭，很快把後麵運著大量貨物的商隊甩在了後麵，車外旭日和暖，道路兩旁還積著尚未消融的冰雪，一眼望去，一片琉璃世界。
離邊塞，終於越來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