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父大人的囑咐,艾勒自然放在了心上。他雖然不善言辭,但這對熱情好客的夫婦一點都不介意,讓艾勒倍感溫暖的同時,心裏也輕鬆不少。


    凱文和小寶寶們把艾勒送到了門外,艾勒各自親了兩個小家夥一下,拉過一邊看著他的凱文,伸手在小矮子耳側摩挲著湊過去吻了一下,囑咐說,“好好在家呆著,凱文,我們很快會見麵的。”


    那當然,凱文眨了眨眼睛,一臉不舍的表情做了個十足十。雖然是這樣,艾勒還是很不放心,“凱文,你乖乖的,這次的事了結以後,什麽都聽你的。”


    看來是他平時太不聽話了,才導致他的哨兵這麽提心吊膽的,凱文心裏暗笑,垂著腦袋做出一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想讓麵前這個笨蛋占時放下戒心,他怎麽會讓他一個人去涉險呢?


    艾勒看著麵前聽話的小矮子,總覺得他不會這麽老實,但倫敦事情緊急,他沒多少時間做過多的安排,隻能化身囉嗦的老太婆一遍一遍的囑咐凱文,要他在這裏乖乖呆著,別瞞著他做些奇怪的事,好好保護好小寶貝們。


    凱文自然是忙不迭地點頭答應,艾勒盯著他看了一會兒,最後跑去和嶽父大人溝通了一下,才略略放心。


    誰知道他前腳才開車走了,凱文換了個車,後腳便跟了上去。凱文開車跟在艾勒後麵,不遠不近,等到了岔路口,艾勒朝聖所方向開,凱文猶豫了一下,拐個彎直接回了家。


    還沒接近院子,凱文便感知到了家裏不應該存在的意識體,一群不速之客。一群被訓練成機器的木頭人,不是哨兵,看來是衝著艾勒來的。凱文仔細在腦子裏細數了一遍自己身上帶著的武器和子彈,車裏也有一些,psg半自動阻擊槍,溫徹斯特防衛者1300式……


    凱文仔細估量這些大家夥的優缺,很快便有了取舍,psg半自動阻擊槍是個好家夥,射擊精準,百分百的命中率,加上他對這套房子的熟悉程度,想要找個好位置解決掉這幫人,簡直是輕而易舉。


    凱文在離院子很遠的地方就停了車,從灌木從裏翻進去,順著牆爬上了二樓的臥室,凱文放鬆意識估量了一下,家裏麵有五個人,似乎已經在房子裏翻找了一遍,沒找到什麽有用的東西,凱文縮在臥室的房梁上,看見屋裏穿著軍裝的男子瞳孔縮了一下,扣著扳機的手指又緩緩放回了原位。


    他認識這些帶著麵罩的黑衣人,一群斯威特家族的走狗。


    可是這次他們找什麽?凱文相信隻要他在等上一會兒,就真相大白了。


    穿著黑色製服帶著麵罩的黑衣人放下拖著的槍,從廚房走到客廳,朝背對著凱文的一人壓低聲音報道說,“長官,沒有。”


    “再找,兩個三歲的孩子,我想還沒有智慧能在我們眼睛底下逃走。”男子轉身環視了一周,接著說,“仔細找找地下室入口在哪兒,說不定兩個甜心就躲在那兒,快去。”


    凱文心裏一緊,目光死死盯著客廳裏的入侵者,不消一刻就理清楚了前後始末,兩個小寶貝的事藏得非常好,除了他們自己,就隻有波爾清楚了,再一聯想之前在聖所的事,凱文很快便明白過來事情的始末,波爾和他站在了對立麵,並且和斯威特家族相互勾結。


    凱文有些猶豫,這夥人既然隻是來找人,若是找不到便乖乖出去的話,他也不願意讓肮髒的鮮血染髒艾勒親手鋪的地毯。


    凱文靜靜趴著等時機,這棟房子外表和別的房子差不多,但內力結構複雜,掩蓋做的非常精細,你就是專業的偵查兵出生,也不一定能找到地下室的入口,凱文有自信他們什麽都找不到。


    三五個黑衣人又翻找了一遍,最後果然無功而返,黑衣人似乎已經確信房子裏沒人了,總共四個人全都聚集在軍裝男子旁邊,搖頭示意沒有。


    軍裝男子似乎有些不甘心,旁邊一人環視了一周示意道,“是棟空房子,我們探測過了。鮑比,照威爾先生的意思,找不到我們也必須盡快回去,不能在這裏久留。我們手裏的砝碼足夠重了,不怕艾勒斯威特不乖乖聽話。”


    著軍裝的男子似乎是心有不甘,聽黑衣人的話有些不認同,目光在客廳的各個角落仔細掃視了一圈,語氣有些不屑,“一個幾十年前就死了的人,怎麽比得上得上兩個親生兒子。”


    凱文趴在樓上聽得清清楚楚,腦子裏各種揣測來回閃過,他不知道除了他和兩個小寶貝,還有誰能成為威脅艾勒的砝碼,這明顯不符合事實。


    一個幾十年前就死了的人……


    凱文在腦子裏默念了幾遍,他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幾十年前就死了、又和艾勒有關的,無非就是艾勒的母親,還有一些早亡的兄弟姐妹,可既然已經死了,還怎麽用來要挾艾勒。


    萬般念頭閃過,沒有一個能理通的。凱文看了眼還在小聲商量的黑衣人,慢慢從房間爬起來,從後院繞到前院。


    院門裏停著兩輛黑色的汽車,其中一輛車門開著,凱文小心摸了進去,藏在最後一排椅子的背後,他從腿上拔出左輪,上了膛,就等著那群人從房子裏出來了。


    無功而返是最讓人泄氣的事,幾人回了車上,凱文運氣好,之前說話的黑衣人和軍裝男子是這夥人的頭,黑衣人負責開車。興許是因為沒找到目標,黑衣人顯得有些罵罵咧咧的,凱文往窗外看了一會兒,另外一輛車已經先開出去了,凱文伸出右手連著毛巾一起捂住軍裝男子的嘴巴,那上麵的乙醚足夠熏昏一頭大象了,凱文左手握著槍,戳著黑衣人的後心窩往前頂了頂道,“別出聲。”


    軍裝男子掙紮了沒多久就徹底癱在了椅子上,凱文用槍抵著黑衣人,力道太大他手心裏都冒出汗來,時間這麽久他還是不太習慣這樣驚心動魄的日子,不過足夠讓人興奮的。


    “告訴你的朋友,你不跟他們一道了。”凱文壓低聲音吩咐道。


    這顯然不算什麽突兀的舉動,黑衣人朝前麵揮了揮手,兩輛車就分道揚鑣了,凱文讓他把車開到了廢棄的垃圾場,人煙荒涼,正是逼供的好地方。


    凱文伸手拉下黑衣人的麵罩,是個二三十歲的白人男子,外貌端正,此刻臉上冷汗涔涔,目光凶狠又帶了些隱藏的懼怕,凱文開槍朝黑衣人腿上的大動脈打了一槍,尖銳的慘叫聲立時傳了出來,凱文沒說話,凱文沒說話,隻用槍指了下男子被鮮血潤濕的大腿,冷聲說,“你的長官要醒過來還有很長一段時間,我不介意你就這麽坐著流血到死。”


    年輕的男子是個士兵,最初並沒回話,鮮血透過布料滴在車裏的毯子上,他們聽不見聲音,可地上被潤濕的麵積越來越大,血水匯成了一小汪,顏色分明。


    男子臉色越來越蒼白,瞟著地上逐漸擴大的血跡目光遊離,呼吸混亂,喘息聲也越來越重,不一會兒開口問,“你想知道什麽?”


    凱文的槍慢慢從男子的後背滑到他的脖頸上,槍口緊緊貼了上去,男子被上麵冰冷的溫度凍得打了個抖,凱文滿意地勾了下唇,聲音冰寒如渣,“如果你說的和你的長官說的不一致,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慘。”


    “你們手裏的砝碼是誰?”凱文問。


    男子還有些不情願,不過掃了一眼已經匯成小癱水流的鮮血,妥協道,“艾勒斯威特的母親,斯威特夫人,威爾上校打算用斯威特夫人要挾指揮官先生臨陣倒戈。”


    “還有呢?”凱文動了動手裏的槍,接著問。


    “沒有了。”男子喘息道,“斯威特夫人沒死,還活著。”


    凱文心頭一跳,來不及多想,手裏的槍又逼近了一些,“人現在被關在哪裏?”


    “我不知道……那是秘密,隻有威爾上校和瓦瑞納將軍知道……”黑衣男子眼神渙散,失血過多會讓人陷入昏迷,凱文知道問不出什麽,索性用槍柄把人直接敲暈了拖在一邊。他收到的消息不知是真是假,他對斯威特夫人的事知道的非常有限,甚至連名字都不知道,從他認識艾勒開始,從沒聽艾勒提起過這位年輕早亡的夫人,艾勒的家當裏甚至連一張多餘的照片都沒有。


    這件事還得和艾勒商量後再說。凱文按捺住有些焦躁的心情,回家洗了澡收拾了屋子,坐在客廳裏看新聞,等艾勒回家。


    電視上正播著這段時間連續不斷的街頭口口,偽哨兵消沉了一段日子又開始猖獗了,大量的煽動遊行占據了街道和廣場,血紅的宣傳標語醒目地寫明了他們的目的,要求政【府撤銷對藥品信息素向導素的禁令,譴責政府對待偽哨兵的不公平原則,要求合理分配向導,解除聖所的專【製統治。


    這隻是事情的開端,他們真正想要的目的不是這個,凱文緊緊盯著電視,很難想象暴【亂背後錯綜複雜的權利傾軋究竟是什麽樣的,他還不知斯威特家族和波爾家族在其中參與了什麽樣的角色,但絕對不是什麽好事。


    艾勒還沒回來。


    凱文想到家裏的小寶寶,立馬從沙發上跳起來,想直接撥電話,頓了一下又跑上樓從臥室裏摸出另外一個手機,電話接通後他提著的心才放鬆下來。


    明天後天要去出差,作者君周六來更新,麽麽噠,這段時間會持續更新直到文章完結,麽麽噠。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白殘墨童鞋,謝謝看文的親們,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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