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萊也是神色一凜,“我們幾個最近不再帝都,看來又有些人要趁機興風作浪了。”


    “那你們趕緊查一下吧!”


    伊萊點頭,“你詳細說一下當時的情況,還有,我很好奇你是如何打敗那些星際海盜還有蟲族的,我記得我給你的軍隊隻不過是些雜役。”


    說起這個,何笑來了盡頭,眉飛色舞的開始描述自己是怎麽布陣、指揮的,士兵是怎麽努力的。


    何笑說的高興,伊萊又不時問幾句,而且每句正好問在何笑的心坎上,兩人竟然聊的越來越投機,一起走了很遠都沒有發現身後雷諾並沒有跟上來,隻是絕望而哀戚的看著兩個人的背影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不見。


    “怎麽,不追上去。”珈藍也再看兩人的背影,但他卻沒有追上去,隻是出現在雷諾身邊淡淡的問道。


    雷諾看了一眼珈藍,立刻收起了所有的表情,神色凜然的道:“你當初就答應把何笑給我哥,你沒有實現,這次你打賭又輸了,我希望你能記得你的承諾。”


    說完,雷諾補充道:“你別忘了當初是誰救了你,要不是你,我哥根本不會這樣。”


    珈藍神色一怔,“我都記得。可是你也身陷泥中,應該明白這件事豈是說放棄就能放棄的,每個午夜,每個白天,你都睡的著,待的安穩嗎?”


    雷諾被說中心事,神色有一瞬間軟弱,但也隻是一瞬間,他就恢複了冷靜,“我能放棄他,祝他們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做到。”


    珈藍詫異的看了雷諾一眼,靜默無語。


    半晌,雷諾道:“剛才何笑的話你也聽見了,帝都有有人在彈跳,我們在這裏耽擱了這麽久一定會惹人懷疑,明天我們就回帝都。”


    沒有得到珈藍的回應,雷諾繼續道:“明天我等你。”說完,他大步離開,徒留珈藍怔愣在原地,看著那昏黃的陽光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第二天一早起來,何笑照例給西澤弄了些吃的來到西澤的房間,卻發現有人比自己更早,那個海曼正在專心致誌的給西澤擦臉,看他小心翼翼的樣子,何笑莞爾一笑。


    海曼也察覺到了何笑,趕緊停下了動作,站在一邊尷尬的道:“我怕他會不舒服。”


    “我知道。”何笑將手中的粥遞給海曼,開玩笑道:“我想你應該十分願意給他喂飯。”


    海曼果然一臉欣然的接過了碗。


    何笑在一邊看著海曼這個大男人竟然如此細心仔細,不由得想到了伊萊與他肚子中的孩子,問道:“蟲族懷孕之後額頭上就會出現花苞是嗎?”


    海曼動作一頓,點點頭。


    “那需要多長時間孩子才能出生?”


    海曼也是粗神經,竟然沒注意到何笑問的怪異,答道:“懷孕一個月後便會生下一枚蛋,之後則是由兩人共同照顧這個蛋,大概六個月後就會破殼。”


    竟然是卵生,不過想到地球上的蟲族大多也是如此,何笑震驚了一下也就接受了。一個月就會生下來,那體積應該不會太大,生起來應該也容易點,何笑的思維竟然朝著詭異的方向一去不複返。


    正在這時,房間傳來腳步聲,何笑才一下子驚醒,趕緊撇開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朝門口看去。


    是伊萊,他手中拿著一隻淡綠色的藥劑走進屋中。不過,伊萊的情況可不太好,原本就白的透明的肌膚更加蒼白了,嘴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如果不是他的腳還在地上,大概會被人誤會成男鬼什麽的。


    何笑趕緊迎了上去,擔憂的道:“怎麽會這樣?”


    伊萊倒是十分自得,就著何笑攙扶他的力道靠在何笑身上,才笑道:“沒事,過幾天就好了。”


    “有什麽我能幫忙的嗎?”明明是自己惹的禍,卻要別人來償還,何笑心再大也受不得了。


    伊萊的眼睛在海曼的手上一轉,低笑道:“如果你真的想幫忙,就別給他做吃的了。我還沒吃過你做的飯呢!”


    何笑經他一提醒才發覺確實如此,自己以前一直防著他,倒真的沒做飯給他吃過。


    “好,我馬上就去給你做,對了,你不能吃太油膩的。”何笑說著,就要往外走。


    伊萊一把拉住了他,笑的眉眼彎彎,“別著急,我現在想看看你,你一會兒再去也不晚。”


    何笑被伊萊這不算情話的情話弄的紅了臉,卻沒有反駁,昨天一晚的時間夠他想明白了。


    伊萊的眼中迸發出一陣懾人的亮光,猶如燃燒的火光一般明豔,他低頭親了親何笑的額頭,想離開,又好似不相信似的又親了親,確定何笑沒有推開自己後,才真的笑了起來,刹那芳華。


    何笑還是有些不自在,想了半天,才道:“雷諾呢?他今天怎麽沒跟你在一起?”


    “他跟珈藍回帝都了,那裏確實該好好清理一番。”


    何笑點頭,心中倒是一鬆,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如此,就好!


    出乎何笑預料的,伊萊的這一隻藥劑下去,西澤並沒有立刻就醒過來。問過伊萊才得知,這隻藥劑隻不過是一天的量,而這個過程竟然需要半個月。


    一天就讓伊萊變的如此虛弱,半個月後會怎麽樣,何笑不敢想象,隻能拚命的查找能補身體的東西,一旦得知某樣東西對伊萊有用,便想方設法的弄到手,做給伊萊吃。


    如同探險家一般,何笑帶著‘荊棘’去星際各個角落尋找寶藏。


    ‘荊棘’戰艦裏,何笑正指揮著自己的副官處理背上的傷口,直到自認為不會被伊萊發現,才滿臉熱汗的癱倒在椅子上,這次真是失算了,明明已經掌握了那隻碧炎獸的活動規律,沒想到在自己快要得手的時候它竟然突然跑了回來,給自己來了個措手不及。


    失血加上劇痛,何笑眼前一片暈黑,竟然想到了很多往事,比如那個為自己找藥材而弄的一身傷的人,還真的有點懷念那個深淵,至少裏麵的藥材是自己需要的。


    何笑虛弱的扯了扯嘴角,看著手中千辛萬苦得來的碧綠果子靜默不語。


    西澤的房間,何笑端著一杯濃豔的湯水來找伊萊,卻看到了讓他膽戰心驚的一幕,伊萊顫抖著胳膊費力的擠出一點血色融進那隻淡綠色的藥劑,藥劑立刻如同浴火的鳳凰一般變的純粹起來,晶瑩的如同神的寶藏。


    何笑趕緊跑了過去,握住伊萊的胳膊擔憂的看向他。


    幾天不見,原本那個還算是美豔的男鬼已經變的如同如同紙人一般枯槁,隻剩下一把骨頭的胳膊被割開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可就算如此,本就不多的血液在沒人撫住傷口的情況下都不願多掉一滴下來,可見主人是多麽的貧瘠。


    “你怎麽回事,受傷了?”伊萊睫毛微顫,用顫抖的手慌亂的去撫摸何笑的身體,想找出他身上受傷的地方。


    何笑卻端起碗將那本就不多的湯水全部灌入口中,然後對著伊萊蒼白的嘴唇吻了下去,將那一口口湯水喂入他口中。


    等到喂完,何笑才定定的道:“我是欠西澤的,但我更不想看到你為了我這樣。西澤的事總有辦法的,我不允許你繼續下去了,我不想,不想我們的孩子見不到他的雌父。”


    伊萊被何笑的這幾口湯水灌的微微氣喘,但不知道是這湯水確實有效,還是因為何笑的話,他的臉色竟然紅潤了一些,“我寧願你欠我的,也不想你欠他的。”


    “放心吧,我雖然病弱,但還堅持的住,再有兩天,隻要兩天,你就不欠他了。”


    “我不答應,一天都不行,你現在必須跟我回去好好休養。”說著,何笑竟然一把抱起了伊萊,比他還高的個子,竟然還沒有他一半的體重,何笑震驚不已。


    就是這麽一驚訝的功夫,伊萊伸手一點何笑,何笑就軟到了下去,陷入昏睡之中。


    伊萊又細細的看了半天何笑的眉眼,才對旁邊的海曼冷聲道:“他身上有傷,照顧好他。”


    海曼這幾天也不好過,看著伊萊一天天消瘦,用自己的生命喚醒西澤,敬佩於他對何笑的情義,又聯想到自己,不知幾次想要出聲阻止伊萊,卻最終沒有開口。


    現在他一個大男人竟然眼睛澀澀的,定定的點了點頭,他抱起何笑朝著屋外走去。


    何笑這一覺睡的十分不安,一會兒夢見小時候孤兒院那個詛咒自己天煞孤星的惡毒院長,一會兒夢見雷諾與珈藍來跟自己道別,一會兒又覺的好似是一個嬰兒在叫自己‘爹爹’,哭求救救他,弄的何笑眉頭緊鎖,冷汗漣漣。


    身體一陣晃動,何笑突然睜開雙眼,還沒來得及從自己的噩夢中醒來,就發現周圍晃動的厲害,好似天塌地陷一般。


    想起昏迷前的最後一幕,何笑光著腳跳下床,他現在迫切的想見到伊萊,確認他還活在世上。


    他剛來到屋子門口,一個能量彈就射穿屋頂,射到了他的床上,床塌所在的位置立刻變成一個一米深的巨坑,崩起的泥土濺在何笑身上,崩的他生疼。


    來不及後怕如果自己沒醒來此時已經變成齏粉,何笑推開房門踉蹌著來到走廊,朝著伊萊的房間走去。


    天空中全是密密麻麻的戰艦,不時的向著下麵的建築物掃射,建築物就如同廢紙一般,倒塌起火,到處是一片末日般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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