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笑!”一個軟糯的聲音響起,打破了房間的平靜。


    何笑一抬頭,隻見西澤正驚喜的看向自己,而西澤的旁邊,哲羅與海曼互相攙扶著站在一邊,顯然受傷頗重。


    “伊萊呢?”何笑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他,他現在不適宜移動。”西澤囁喏道。


    沒死就好,“你們現在馬上離開這裏,現在何眠不在,基地裏應該防守會鬆懈很多。對了,帶上黃毛,它可以幫你們。”


    “那你呢?”西澤興奮道:“我們一起走,找個誰也找不到的地方生活。”


    何笑的身體一僵,“我還有事要做。”


    “可是”


    “西澤,你雌父還有,還有,就在旁邊,你不該再牽扯我的事,你們趕緊走。還是你想你的雌父為你丟掉性命?”何笑專挑西澤柔軟的地方下口。


    西澤呆坐在床上,湖綠色的大眼氤氳一片,“那我還能見到你嗎?”


    何笑此次就沒打算活著回去,所以他沒有回答西澤的話,“記得帶上伊萊。”


    何笑的躲閃在西澤眼裏則變成了默認,他垂下頭,小聲而堅定的道:“我會等你的,等你來接我。”


    何笑沒有轉身,也沒有回答。


    突然,一個柔軟的身體攀附在何笑身上,西澤紅了臉一邊慌亂的吻著何笑的身體一邊哀求道:“我真的喜歡你,想當雌性,我還想要一個孩子,一個跟你的孩子,我。”


    聽見孩子,何笑又想起了被何眠破出來的那枚軟軟的白蛋,頓時冷了聲音,“我不喜歡你,一點也不。你們走,我再也不想見到你。”說完,用力將西澤從自己身上剝下,將他推倒在一旁。


    “西澤,我們走。”哲羅哪受的了自己的孩子被人這麽對待,立刻怒氣衝衝的道。


    可是西澤卻好似有所預知再也見不到何笑了一般,匍匐著站起來,頑固的抓著何笑的手,期盼何笑能給他一個承諾。


    何笑無奈,怕他們再耽擱下去會被人發現,也怕真的惹怒哲羅,他們不帶伊萊走,所以敷衍道:“你們先走,如果以後我,我平安了,我會去看你的。”


    西澤頓時露出一個笑容,如繁花墜落一般晃的人眼睛生疼。


    將自己的計劃詳細告訴幾人,又讓他帶上黃毛,何笑才目送西澤離開。


    等到他們走後,何笑呆坐半晌,才躺在床上,閉著眼等著何眠的歸來。


    這次何眠去的時間相當長,長到何笑開始忐忑自己還能不能趕上報仇,他才終於出現了。


    這是何眠離開的第三個夜晚,何笑吃了小瓶裏的藥丸,正躺在床上不著邊際的想著要是何眠死在外麵或者真的錯過時間了自己該怎麽做,就聽見房屋吱呀一聲被推開了,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要是以前,何笑肯定聽不見,看不著,但現在卻不同,他能清楚的看見進來的人是何眠。他身上隻穿了一見睡袍,還帶了一種剛沐浴完的味道。


    沒有動彈,何笑等著何眠接下來的動作。


    何眠好似十分疲憊,他躺在床上隻是輕輕的抱住了何笑便閉上了眼睛。


    何笑卻翻身抱住了何眠,用手在何眠的背上來回撫摸著,尋找著最好的下手方位與時機。


    終於找到了那處心髒跳躍的地方,何笑的手卻被何眠抓住了,耳邊傳來何眠的略帶疲憊的悶笑,“怎麽,想要我?”


    何笑抽出手,拿過何眠送給他的水晶,用水晶在何眠背後慢慢的刮磨著,低聲道:“我上次用能量劍刺你,你的身體好似會自動產生這種水晶來抵擋,如果我用這種水晶刺你呢?”


    何眠聽了之後隻是低低的笑道:“憑你的力量根本傷不了我的。”


    “是嗎!”“那我可要試一試了。”何笑說著,用水晶抵住何眠的背部開始用力。


    何眠卻分毫沒覺的有什麽不妥,以往何笑也試過想要傷害自己,但事實證明他不過是徒勞罷了。不過,那樣伸爪的貓一般的何笑卻是他最愛看的,就像現在。


    就是現在,何笑握緊了手上的水晶,水晶入肉,他不但不感覺疼,反而覺的異常興奮,咬緊了牙關,二目圓睜,他握緊了手中的水晶使勁的向下刺去。


    一股股鮮血噴湧而出,何笑被刺激的更加瘋狂,他用另一隻手使勁的拍向那枚幾乎全部陷入何眠身體的水晶,直到再也看不見分毫水晶的影子。


    何眠難以置信的睜大了眼睛,隨即就著抱著何笑的姿勢素手一伸,就探入了何笑的身體,握住了何笑的心髒。


    何笑卻好似全無察覺一般,繼續的攪動著那枚水晶,瘋狂而執著。


    不知道是不願還是體力耗盡,何眠的手停在了原地,沒有再前進一分一毫,身體則栽倒在何笑懷裏,如同抽了筋的泥鰍一般綿軟。


    “哈哈,哈哈”,何笑抱著失去氣息,眼睛圓睜的何眠笑的眼淚都掉下來了。


    哭笑過好一陣,何笑才將何眠的手從自己的身體中抽出,也不管那五個手指洞裏流出的汩汩鮮血,他就朝著外麵而去。


    這次何笑的身體卻已經是今非昔比,背上的傷口不治自愈,連一丁點傷疤都沒有留下。


    他來到外麵,按已經約定好的朝著天空發射一枚信號彈,然後便展開一雙與西澤一樣的綠色翅膀飛向空中。


    飛到一半,迎麵來了飛來一隻艦隊,艦隊上所繪的圖標讓他眼前一亮,正是自己的‘荊棘’艦隊。


    對麵的人也發現了他,齊刷刷的停下了俯衝的動作,向何笑致意,更有一個軍艦打開了艙門,裏麵他的副官啪的行了一個軍禮,朗聲道:“請團長帶領我們戰鬥!”


    “請團長帶領我們戰鬥。”高亢而略帶哽咽的聲音響遍天空。


    何笑神色一動,便登上了戰艦,開始帶領艦隊進行襲擊。


    底下的人根本沒想到會有人偷襲,聯係何眠又聯係不到,被打的方寸大亂。


    戰爭一時間焦灼起來,但何笑卻越來越擔心,自己完全是攻擊不被才會站了優勢,等到下麵的人反應過來,自己必輸。


    就在這時候,星空繁光閃爍,不一時,一大隊戰艦加入戰鬥,而領頭的一艘超級戰艦則停在了何笑戰艦的周圍,將何笑牢牢的護了起來。


    這下戰爭呈現一邊倒的趨勢,最後下麵那些人實在扛不住,便逃的逃,死的死,整個基地被毀於一旦。


    終於結束戰鬥,何笑的戰艦停在廢墟上不再動彈。


    旁邊的戰艦門一開,雷諾與珈藍憂心忡忡的看著何笑。


    何笑卻看了看時間,然後麵無表情的走出戰艦,對兩人道:“伊萊呢?”


    兩人都沒有說話,帶著何笑走進他們戰艦裏的一間房間。


    房間內,伊萊渾身插著管子泡在一個巨大的玻璃瓶中,雙目緊閉,沒有一絲活人的跡象。


    “他怎麽樣?”何笑紅了眼圈,趴在玻璃壁上一邊隔著玻璃用手撫摸著伊萊的臉,一邊沉聲問道。


    “很不好,不知道還能不能醒過來。”


    何笑點頭,“跟他在一起的那三個蟲族呢?”


    珈藍何笑指的是西澤三人,便道:“他們放下這個玻璃瓶就走了。”“你,沒事吧?”


    何笑這才反應過來一般,停止了手上的動作,轉而對雷諾道:“他真的沒辦法救了?”


    雷諾不明白何笑還要問自己,但還是沮喪的搖了搖頭。


    何笑卻突然笑了,那種很難看的笑,一邊笑一邊走向雷諾,“時間不多了,我卻還沒真正的報仇呢。”


    何笑這句話說的似有若無,所以另外兩人根本沒聽清,雷諾便向前探了探身子,疑問道:“你在說什麽?”


    何笑的臉上卻突然襲上了一股狠戾,拿著手上那個曾經殺死過何眠的水晶對著雷諾的心髒就是一下,捅完之後還不放心似的又來了一下。


    這下雷諾終於反應過來了,他向後一退,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孔洞才難以置信的道:“你要殺我?”


    何笑握緊了手中的水晶,冰冷的道:“你引何眠才襲擊我們,伊萊的生不如死,如果說何眠是殺人的刀,那你就是握著刀的手,更加該死。”


    雷諾吐出一口鮮血,睜大了眼睛,“我怎麽會害你們,伊萊可是我哥哥。”


    “是嗎?你確信?”何笑嘲諷的一笑,“難道你不該是那個神殿的管理者嗎?”


    珈藍本來十分震驚,以為何笑又被什麽人控製了,突然聽見何笑說起這個,卻插聲道:“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不覺的我從暖色逃走那次你偷襲他太容易了嗎?還有,三位長老那樣精明的人當初竟然會讓何眠逃生,還有你們之間關於我的交易怎麽會出現在論壇上,難道你都沒有想過嗎?”何笑對珈藍質問道。


    珈藍皺緊了眉頭,他何嚐沒有想過這些,隻是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罷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先前這句身體的主人‘萊爾’也是因他而死,而我來了之後,弄死我就成了他最大的任務,所以才會有之後那一係列的巧合。三位長老發現我,何眠來襲擊我們,等等等等。”


    何笑說完,對雷諾道:“我說的對嗎?”


    雷諾低下頭去,低低的笑了起來,笑了半晌,才突然抬頭,而這一抬頭間,他的頭發竟然由火紅色變成了白色,“怪不得他喜歡你,你還是有那麽點吸引人的。”


    珈藍見何笑的話被證實,怒道:“你到底是誰,為什麽要這麽做!”


    “為什麽呢?”雷諾好似回憶一般的想了很久才道:“我好像有個名字叫‘管理者’。”


    “什麽意思?”珈藍沉聲道。


    “意思就是像管理遊戲一般管理這世間。”


    “為什麽想殺我?”何笑問道。


    “你不是很聰明嗎,你猜猜看?”


    何笑整理了一下思路,突然道:“因為我的身體是純種雄性?”說完,他的思路變的越發清明起來,“蟲族過於強大,已經破壞了整個世界的發展,你作為管理者,自然不能允許這樣的存在,所以你用不知名的手段弄死了所有的純種雄性,而我,則是你最後一個目標?”


    何笑自己說完都覺的不可思議,與珈藍一起驚訝的看向雷諾,一族的興衰,千年的秘密,竟然會是這樣嗎?


    雷諾低下了頭,自語道:“你為什麽要出現,我本來已經殺了萊爾,隻要你不出現,我的任務就完成了。”


    猜想被證實,何笑卻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出現,但他卻有一個疑問,“你為什麽不自己殺了我?你直接動手,會快一點吧!”


    “這是管理者的法則,我隻能讓別人出手或者引導事情的發展,卻不能奪取別人的命運。當然,有了契約除外。”說到這裏,雷諾一伸手,一道亮白長劍出現在手中,“我們約定的時間已到,你是自殺,還是讓我執行?”


    珈藍立刻護在何笑身前,“想殺他,從我身上踏過去。”


    何笑卻繞過了珈藍,站在他身前,質問道:“真正的雷諾去哪了?”


    “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們早已不分彼此,這個答案你可滿意?”


    “你到底有沒有辦法救伊萊?”


    “沒有!”


    何笑長眉倒立,牙關緊咬,“好,我們今天就來了解這一切。”說完,他握著手中的水晶朝雷諾衝去。


    珈藍一見,立刻也加入了戰團。


    本來珈藍以為雷諾的實力應該跟自己差不多,可是真正戰鬥起來他才發現以前的雷諾根本就在隱藏實力,真正的雷諾根本就不是自己能鬥的過的,不由的心中焦急不已。


    珈藍尚且覺的如此,何況是何笑,不一時便露出破綻,被雷諾手中的長劍劃的鮮血淋漓,如同血人一般。


    疼痛掩蓋不了心痛,恨意讓人變的瘋狂,何笑如同被逼迫到角落裏的野獸一般不管不顧,在雷諾長劍又一次刺向他的時候不進反退,用身體抱住了雷諾,然後絕望而瘋狂的揮舞著手中的水晶。


    雷諾的長劍一橫,他知道他隻需向左或者右那麽輕輕一劃,眼前的人就會變成兩段,神仙難救,可是他就是揮不動,如同有千道山巒,萬道碧水阻礙一般。


    最後一刻,雷諾突然笑了,扔下長劍環住了何笑,既知不能,何必再等。


    數個月後,一個滿是綠色的星球上,青山綠水中的一間房子裏,何笑抱著一個黑發黑眼的男孩來到一個巨大玻璃瓶前,指著瓶中的人道:“這是你雌父,乖,叫人。”


    男孩卻生生的看了一眼玻璃瓶中的人,便反身撲在了何笑懷裏,委屈的嗚嗚出聲。


    何笑無奈,帶著他回房休息。


    等到男孩睡著,何笑來到門外,與一個一身藍袍的人並肩而立,看著眼前兩座用漢字所寫的墓碑沉聲道:“你不去解決國家人口的事,來這裏幹什麽?”


    “西澤與海曼成婚了。”珈藍好似自言自語的道。


    “哦!”何笑支應了一聲算是回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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