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害怕的向後走了幾步說:“我真的不能喝酒。”


    那個男人拿起酒瓶子就衝著我的腦袋澆了下來,剛才額頭上碰破的地方現在開始鑽心的疼,我隻能安慰自己就當是給額頭消毒了。我把粘連在傷口上的頭發用手撩起來,看著麵前站著的這個男人說:“這算一瓶嗎?”


    我的話剛說出口,坐在這個男人周圍的那些男男女女就開始起哄,站在我對麵的男人臉色更難看了,發狠的說:“算,不過一瓶哪夠?”說完以後連著起了七八瓶酒,他的樣子就像在和我較勁一樣。他又拿起一瓶酒咕咚咕咚灌了一半,順著我的頭頂又澆了下來。這半瓶酒順著我的脖子淌進了衣服裏麵,我立馬打了個顫。這個男人一臉猙獰的說:“這下*了?”


    我聽到這個詞以後羞得立馬低下頭不說話,那些原本就一直起哄的人笑聲更大了。他又拿起一個啤酒瓶子,這下好像不是要喝,我抬起頭時,看見他這下是準備把這個啤酒瓶子砸在我的頭頂。我趕緊走到一邊顫顫巍巍的說:“你這樣…會出人命的…”


    他不僅絲毫沒有收斂,反而更加囂張的說:“你的命值多少錢?”


    我緊緊握著雙手,指甲幾乎都要陷進肉裏麵了。這就是這些有錢人的嘴臉,以為有錢就能買到一切。


    “陸之煥,你爸到處在找你,你倒好,又在這玩小姑娘。”我抬起頭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個長得很漂亮穿著白色皮草大衣的女人提著包站在樓梯口。原來這個男人叫陸之煥,這個女人又是誰?


    陸之煥已經喝得有些多了,搖搖晃晃的走過去拉著那個女人說:“來來來,我給你們介紹,這是我二叔的老婆,一隻不能下蛋的母雞。“陸之煥剛一說完,那些人又笑成一團。我看著這個女人臉色變了變,可是立馬鎮定下來說:“我再說一遍,你爸在找你。回不回去你自己看著辦。”說完以後那個女人看了我一眼,就快速下了樓梯。


    陸之煥甩甩手上的啤酒說:“真晦氣,把我的衣服給我。”他穿上外套以後走到我麵前說:“你們女人真晦氣,晦氣。”說完以後又搖搖晃晃的下了樓梯,我趕緊走到桌子麵前對著他們說:“一共開了十瓶啤酒,開了的不能退。”說完以後我如釋重負的提著空的啤酒筐也下了樓,去報單。


    晚上回到我租的房子時已經是淩晨三點多了,這間不到十平米的房子裏除了一張床就是幾件平時換洗的衣服。北京的冬天,沒有暖氣真的很難熬。我打開電熱毯,瑟縮著躺進有些潮濕的被子裏,蜷縮在一起,腦袋昏昏沉沉的。打開錢包拿出那張小小的全家福看了一會,鼻子又開始酸的難受。雖然越看越難受,但是照片上那個瘦瘦小小的女人,現在是我所有的寄托和活下去唯一的理由了。


    第二天早上還沒睡醒電話就響了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號,迷迷糊糊的接起電話,原來是醫院打來的。醫院的人通知我今天去打針,我高興的一下從床上翻起來開始換衣服。一共花了十分鍾收拾好,擠上公交車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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