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說:“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就想著在這等著...”


    陸先生皺著眉頭說:“你怎麽知道我今天會回來?”


    我站起來揉揉眼睛說:“我不知道你今天回來...我一個人待著我好無聊,就隻能在這等著你。”


    陸先生揉揉我頭頂的頭發說:“傻姑娘。”聽見陸先生這句“傻姑娘”,我的心都要化了。


    “你晚上吃飯了嗎?”


    陸先生點點頭說:“吃了,你自己有沒有吃飯?”


    我低著頭小聲說:“還沒吃...一個人不想吃...”


    陸先生眉頭皺的更深了,語氣嚴肅的說:“想吃什麽,我帶你出去吃。”


    我看看時間已經這麽晚了,搖搖頭說:“我自己去廚房煮點麵吧,再出去有些麻煩。”


    陸先生無奈的點點頭說:“那也好,不管吃什麽,多少要吃些。”


    陸先生進了主臥,我去廚房看還有什麽可吃的。


    昨天中午給陸先生做的湯還剩了些,冰箱裏麵還有之前買的榨菜,幹脆做個肉絲榨菜麵算了,又簡單又好吃。


    我把麵擀開切成細條,在開水裏麵煮好,在另一個灶頭把昨天的大骨湯熱上,把肉切成細絲放在高湯裏煮著,榨菜最後放進去,再把煮好的麵條放進肉湯裏,放了幾根青菜,打了一個荷包蛋,一碗麵就算做好了。


    不知道陸先生吃不吃,就做了兩碗,把麵放在桌子上去叫陸先生。


    陸先生在臥室裏麵看書,我小心翼翼的說:“陸先生,我做了麵,你吃嗎?”


    陸先生把書放下站起來說:“去嚐嚐你的手藝有沒有長進。”


    和陸先生一起到客廳吃飯,陸先生看見桌子上放著的兩碗麵說:“看著很好吃。”說完以後就坐下來嚐了一口,然後對我說:“現在手藝越來越好了。”


    我高興的低著頭笑了一下,也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陸先生這次吃的很多,居然把湯喝完了,上麵的青菜和雞蛋也都吃完了,麵剩了有小一半。


    陸先生吃完以後站起來說:“我看再這麽吃下去,總有一天我也會有啤酒肚。”


    我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你每天上班那麽忙,多吃些是正常的。”


    陸先生回了臥室以後我就坐在客廳,因為坐在這裏可以看見陸先生臥室的燈。到了半夜十二點多,陸先生臥室的燈才黑下來,我也回了臥室。


    剛一回臥室,拿出手機想看看新聞,結果上麵有一個未接,是我媽打來的。


    本來現在不想回電話,但是看我媽打來電話的時候就是剛才,想著回一下吧。


    電話剛一接通,就聽見我媽的聲音不對勁。我緊張的問:“媽你怎麽了?”


    我媽虛弱的說:“燦燦啊,媽怕是不行了...現在肝越來越疼,媽不想麻煩你,但是媽就是想見你一麵...”


    一聽我媽說這話,我立馬就泣不成聲了。哽咽著說:“媽,我明天早上就回家看您,你千萬別嚇我啊媽,您一定要好好活著,我現在馬上就賺到給您做手術的錢了。”


    我媽在那邊勉強笑笑說:“媽知道你是個孝順孩子,別難為自己。”


    掛了電話以後我實在忍不住了,用被子捂著頭哭了起來。我根本不知道在另一間臥室的陸先生已經聽見了我哭得聲音,敲敲門說:“鍾燦你怎麽了?”


    我趕緊坐起來假裝鎮定的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現在沒事了。”


    陸先生聽我這麽說才回去,我坐在床上開始盤算著明天回家的事。


    第二天早上醒來以後陸先生已經不在房間了,我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走的。我拿出自己身上所有的錢,買來回的火車票是夠了。


    拿出電話給陸先生打電話,我想我回家總該給他說一聲。可是連著打了兩個電話,那邊都沒人接聽。


    沒人接就算了吧,我簡單的打包了幾件衣服就坐上了回家的火車。沒有錢買臥鋪,隻能坐十幾個小時的硬臥回家。


    連著坐了十幾個小時的硬座火車,又做了四個小時的班車。再加上山路實在是不好走,回到家感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我媽看見我以後激動的從床上坐起來說:“燦燦,你回來了?”


    我走過去摟住我媽傷心的哭起來,我不知道自己是在為什麽而哭,但是就是感覺心裏很委屈。


    我和我媽就這樣摟在一起哭了好長時間,最後我怕再這麽哭下去我媽的身體會受不了,就一邊忍住還要繼續奪眶而出的眼淚一邊說:“媽您別哭了,咱倆都別哭了。以後一定會有好日子過,我一定會給您把病治好。”


    我媽點點頭擦擦眼淚說:“好,媽不哭了,媽就是看見你回來了有些激動。”


    我媽來回摸著我的頭發看著我說:“燦燦啊,你怎麽去了趟北京就瘦了這麽多?是不是在那吃不習慣?”


    我搖搖頭說:“沒有吃不習慣,我在北京吃得好睡得好,什麽都好。”


    晚上和我媽睡在一張床上,聽見她的呼吸已經平穩了,我才想著拿出手機再給陸先生打一個電話。


    可是我翻遍了所有衣服褲子口袋都沒有找到我的手機,看來手機是丟了。


    除了心疼以外,更多的是著急。我不知道自己在著急什麽,但是就是覺得手機丟了會有麻煩事。


    在老家陪著我媽待了大概有半個多月才回北京,剛一下火車,居然有些激動。


    看著熟悉又陌生的北京,唯一能讓牽掛的人恐怕就是陸先生了吧。


    因為太晚了所以沒有回去的公交車,我隻能咬咬牙打了輛出租車。回到住處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一進房間屋子裏漆黑一片。


    抹黑走到客廳,發現沙發上有個人坐著。我先是害怕的朝後退了幾步,但是又一想肯定是陸先生。把客廳的燈打開走過去,果然是陸先生。


    茶幾上放著一瓶洋酒和一個酒杯,酒杯下麵還沉著些冰塊。我輕輕拍拍陸先生的肩膀說:“陸先生,陸先生?”


    陸先生慢慢睜開眼睛,一看是我,他立馬就伸出胳膊打開了我的手說:“滾出去!”


    我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陸先生,有些驚訝的說:“陸先生你喝醉了,我是鍾燦。”


    陸先生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指著門說:“我就是讓你,鍾燦,滾出去!”


    我看著陸先生的眼珠布滿了紅血絲,黑眼圈也出來了,心疼的說:“陸先生,我扶您進去睡覺吧。”


    可是我剛把陸先生的胳膊扶住,他就狠狠甩開說:“我讓你滾你沒有聽見嗎!”


    我不知道陸先生突然之間怎麽了,以前他就算是喝醉了也不會這樣。


    我耐著性子說:“陸先生,你到底怎麽了?”


    陸先生看著我譏諷的笑了一聲說:“我怎麽了?你說消失就消失,現在反倒問我怎麽了?”


    原來陸先生是在怪我回家沒有給他說,我站在陸先生麵前說:“我回家之前確實給您打了電話,可是您沒接。後來我回到家以後,發現手機丟了,但是我又沒記住您的手機號,這才沒和您聯係。”


    陸先生半信半疑的說:“你說的是真的?”


    我使勁點著頭說:“我真的沒騙您,我的手機真的在火車上或者公交上丟了。”


    陸先生走近我,用手摸著我的臉頰,醉醺醺的說:“你走了這半個月,我真的挺想你的。”


    陸先生說話時身體還在不受控製的搖晃,臉上的表情很是認真。他說的認真,我聽得也是心跳加快,一時詞窮,不知道要怎麽接他的話了。


    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的原因,陸先生的手很燙,我的臉本來就很燙,再加上的一隻手覆在我的臉上,就更燙了。


    陸先生突然就笑了出來,他嘴裏的酒氣一下撲在我的臉上,不知道為什麽,一向討厭酒味的我,現在居然覺得陸先生身上、嘴裏、鼻子裏呼出來的味道好聞極了。


    我低著頭不敢再看他,兩隻手扶著他的胳膊說:“我扶您進去睡覺吧。”


    陸先生點點頭,任由我扶著他進了臥室。或許是遺傳的原因,陸家的男人身高都很高,陸先生一米八幾的身高,幾乎全身的重量都壓在我身上,雖然短短幾步路,但是我扶著很吃力。


    好不容易把陸先生放在床上,蹲在床尾給他把拖鞋和襪子脫了,猶豫了一會還是給他把西褲和西裝外套也脫了下來。


    陸先生的手一直放在領帶結那動來動去,我想可能是領帶弄得他不舒服了,就把他的領帶也去掉了。


    陸先生嘴裏一直低聲說著什麽,我站在床邊聽不清。幹脆俯下身子去聽陸先生到底在說什麽。


    可是就算耳朵都要貼在他的嘴巴上了,還是聽不清他在說什麽。


    給陸先生把被子蓋好就準備回自己臥室了,突然聽見陸先生說:“小結巴...你別走...”


    小結巴,是叫我的。我站在門口看著眼睛閉著的陸先生說:“您快睡覺吧,我也回去睡覺了。”


    陸先生有些激動的睜開眼睛看著我說:“你別走,來陪我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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