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臥室以後,陸先生就站在臥室裏看著我走進來。我被他看的好像連路都不會走了,緊張的想立馬跑出去。可是陸先生不僅是聲音有魔力,眼睛好像也有魔力。他就那樣看著我說什麽都不說,我就這樣一步一步走到了他麵前。


    我剛一走到陸先生麵前,他並沒有像電視上麵演的那樣緊緊摟住我,而是用手來回摸著我的頭發,另外一隻手放在我的脖子後麵。


    陸先生摸完我的頭發以後又開始摸我的臉頰、我的鼻梁、我的眼睛...


    不知道為什麽,我的腿開始發軟,隻能靠在他的懷裏。陸先生輕聲在我耳邊說:“鍾燦,鍾燦。”


    他連著叫了兩聲我的名字,我還來不及回應,就被陸先生緊緊摟住了。陸先生抱了我一會後鬆開我,然後打橫抱起我,輕輕的把我放在了床上。


    躺在床上的我看著站在床邊的陸先生,緊張的一下閉住了眼睛,不敢再看陸先生。


    當我感覺到陸先生壓在了我身上以後,我突然覺得好幸福...


    睡到半夜突然醒來,剛一動下身就疼得厲害。不過看了看睡在我身邊的陸先生,我懷疑自己在做夢。


    我伸出手摸了摸陸先生的臉,感覺到他皮膚上的溫度以後才確認這一切是真的。


    陸先生睡覺睡得很輕,我伸手摸他的臉時,他好像感覺到了一樣皺了皺眉頭,我嚇得感覺收回手。


    聽見陸先生的呼吸又變得平穩了我才敢側過身去繼續看陸先生。他沒有像電視裏麵那些男人在事後溫柔的摟住女人,再給額頭上一個吻。或者伸出一條手臂整夜讓女人枕著,這些都沒有。


    想到這我突然有些失落,可能陸先生並不喜歡我,隻是因為他是男人,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而已。


    第二天早上陸先生醒來的時候其實我感覺到了,但是我不知道今天早上怎麽麵對他,索性一直裝睡沒有睜開眼去看他。


    聽見陸先生出門了,我才從床上翻起來去洗漱。站在床邊看著床單上的血跡,竟然有些失落。發了一會呆就把床單從床上揭起來,原本是想放進洗衣機裏麵洗掉,後來想想還是疊好放了起來。


    我在北京沒有朋友,身上也沒有什麽錢,更不知道去哪逛街。所以我每天要做的就是在這等著陸先生回來,他回來了我就做飯給他吃,他不回來,我就自己隨便對付些吃了。


    今天晚上陸先生沒有回來,以前他不回來我隻是會覺得無聊,可是今天覺得好失望。


    就在我準備睡覺的時候,門鈴突然響了。我激動的跑去開門,一開門站在門外麵的居然是老太太。


    我趕緊讓開讓老太太進來,老太太坐在沙發上喝著我端過來的水。把杯子放下以後說:“最近怎麽樣了?”


    老太太一問這個,我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因為我覺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可是在老太太麵前,我隻能強忍著心底的興奮點點頭說:“昨天晚上...”


    老太太激動的說:“昨天晚上?昨天晚上怎麽了?”


    我不知道要怎麽給老太太說那種事,低著頭一直來回玩弄著自己的手指。


    老太太拉過我的手滿意的說:“好,我知道了。真是個聰明的孩子,隻要有了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了第二次,我就能早點抱上孫子。”


    老太太摸摸我的臉說:“小鍾啊,你就是太瘦了。這樣以後不好生孩子的,你要給自己多補補知道嗎?”


    我點點頭,老太太站起身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了看。那天陸先生帶我出去買東西,幾乎把冰箱已經塞滿了。老太太滿意的說:“你平時都給知非在家做飯嗎?”


    我點點頭說:“隻要陸先生回來,我都會給他做飯吃。”


    老太太看著我滿意的點點頭說:“我還真是沒看錯人。”


    老太太走了以後我又不困了,開始翻箱倒櫃的收拾東西。看見床頭櫃裏的那份協議,突然背後冒了一身冷汗。我不敢想象要是陸先生看見了這份協議會是什麽反應。


    第二天晚上陸先生回來了,我們吃完飯以後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我試探著問陸先生:“宋姐回家了嗎?”


    陸先生把頭轉過來看著我,可是他並沒有說話,而是一臉探究的看著我。我知道是我多嘴了,我不該問這個問題。


    我趕緊低下頭說:“是我多嘴了...我不該問這個問題...”


    陸先生站起來說:“你心裏應該有數這種問題你到底該不該問。”說完以後陸先生就回了臥室,我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突然覺得好冷。


    晚上我回了自己的臥室睡覺,第二天早上早早就起來給陸先生做早飯。可是他起來以後,明明看見了我做好了早飯,卻說:“早飯我就不吃了,現在去公司。”


    陸先生一定是還在生氣,我昨天晚上真是不應該多嘴。這下倒好,事情好不容易有了些進展,我們卻又開始了冷戰。


    陸先生走了以後我又成了一個人在家,可是我在這裏越待越無聊,最後索性換了身衣服,一個人出去轉轉吧。


    坐著公交車來到了北京最繁華的地方之一,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這身衣服,是之前陸先生給我買的,都很貴。我這樣去商場,應該不會有人看不起吧。


    剛準備進商場,居然看見了陸先生。我正準備過去叫住他,卻看見又從陸先生車裏下來一個女人。年紀應該和我差不多,穿著一件淺色皮草,打扮的很時尚。


    她一臉嬌羞的摟著陸先生的胳膊進了一家酒店。我站在原地,雙腿就像被灌了鉛一樣走不動路,原來我隻是陸先生眾多女人中的一個。


    可能是之前的感冒一直沒好,再加上現在站在風口,頭突然就暈的厲害。眼前又是一黑,不過這次沒有直接暈倒,我被一個人從身後扶住了。


    回過頭去看扶住我的這個人,覺得很眼熟,但是一下子又叫不出名字來。


    他雙手扶著我說:“怎麽,這麽快就不記得我了?”


    我現在心情差到了極點,再加上頭疼的厲害,根本沒有心情去猜他是誰。


    這個男人扶著我說:“這有個咖啡廳,先進去坐一下吧。”


    剛走了幾步,我突然想起來這是誰了,他是關鹿生。之前去過陸家,還被陸之煥打過。


    我指著他說:“你是關鹿生?”


    他笑著看著我說:“你終於想起來了,上次把我一個人扔在醫院就走了,你說要怎麽賠償我?”


    我聽了他的話覺得好笑,就說:“賠償你?要不是我把你送進了醫院,恐怕你那天就凍死在北京街頭了。”


    關鹿生聽了我的話後說:“你這人怎麽一點玩笑都開不起,我就是逗你玩呢。其實一直想找機會謝謝你,不過聽說你已經不在陸家住了。”


    我心虛的低著頭說:“我現在住在別的地方...”


    服務員過來以後關鹿生給我點了一杯熱牛奶,還特意囑咐服務員要加糖。


    服務員走了以後我說:“我不喜歡喝甜牛奶...”


    關鹿生一臉無所謂的說:“你剛才頭暈可能是因為低血糖,還是喝點甜的好。”


    上次在捐卵醫院做體檢的時候,護士是說過我低血糖。這個關鹿生懂得還真多。


    牛奶上來以後我剛要端起來喝,關鹿生就伸手把杯子拿過去說:“小心燙。”


    說完以後他就拿著杯子放在麵前吹了吹,然後遞給我說:“現在喝吧。”


    我的手停在半空中不知道該不該接這杯牛奶,除了我爸媽在我小時候給我喂東西吃的時候會這樣吹,就隻有關鹿生了。


    我的鼻子和眼睛突然好酸,關鹿生說:“你怎麽了?想打噴嚏嗎?”


    我趕緊點點頭說:“感冒還沒好,一直想打噴嚏。”說完就趕緊拿過杯子喝了幾口牛奶,正好用杯子擋住我的臉。


    我和關鹿生之間好像沒什麽聊的,就這樣坐了一會我看看時間也該回去了。關鹿生看我要走,就站起來說:“要回去了嗎?”


    我點點頭說:“恩,回去還有事要做。”


    他可能還是不放心我,就說:“你現在住在哪,我送你回去吧。”


    我趕緊搖搖頭說:“沒事的,我自己能回去。”


    關鹿生指指外麵說:“我的車就在外麵停著,我可以送你回去,很方便的。”


    不知道為什麽我就是不想讓關鹿生知道我現在住在哪,執意要一個人回去。


    回到家以後陸先生還沒有回來,本來在咖啡廳裏坐了一會心情好多了。可是現在回來麵對著這間到處充滿著陸先生氣息的房間,又開始胡思亂想。


    想著剛才摟著他胳膊一起進酒店的那個女孩,想著陸先生從昨天晚上到今天對我的態度...越想頭越疼,幹脆回房間睡覺算了。


    睡到第二天早上醒來以後,第一件事就是去陸先生的臥室看他回來沒有。


    陸先生床上還是整整齊齊的樣子,昨天晚上他也沒有回來。昨天晚上他在哪,是和那個女孩在一起,還是和宋姐在一起,又或許是和另外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女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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