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差不多了我也就停下來了,其實我還沒有吃飽,但是關鹿生一口沒吃,一直坐在對麵看我吃,我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關鹿生看我不吃了就說:“你現在準備去哪?”


    我低著頭不好意思的說:“我...還沒想好...”我實在是不好意思說我已經沒地方去了,就隻能說不知道去哪。


    關鹿生或許知道我實在說謊,但是他並沒拆穿,笑笑對我說:“我帶你去我的工作室看看吧。”


    我感激的抬起頭看著他說:“現在可以嗎?”


    關鹿生聳了一下肩說:“有什麽不可以?”


    說完以後他就站起身和我走了出去,我看著走在前麵的關鹿生,他衣著整潔,頭發也很幹淨。再低頭看看我自己,褲腳上還有幹了的泥點,衣服皺皺巴巴的,頭發應該也很亂吧。


    關鹿生可能是發現我走的慢,就回過頭來看了我一眼,我趕緊小跑幾步跟了上去。


    關鹿生的車就停在這附近,我坐進去以後他就把車裏的暖風打開了。還放著很舒緩的音樂,我居然開始犯困。


    到了關鹿生的工作室門口時,我指指門臉有些不相信的說:“這就是你的工作室?”


    關鹿生不置可否的點點頭說:“對啊,進去吧。”


    關鹿生的工作室門臉很是複古,外麵隻有“一刻”兩個字。上麵的字體很少見,大概是專門請人設計的吧。如果不知道的人,肯定不會想到這是一個修表的地方。


    關鹿生本來已經進去了,估計是看我沒有進去,他又走出來看著站在門外的我說:“怎麽不進來?”


    我趕緊跟著走了進去,進去以後先是樓道,上去以後是裝修的很有格調的房間。我指指那些造型獨特的書櫃和簡單家具說:“這就是你說的工作室?”


    關鹿生打開冰箱給我拿了一瓶水說:“我的工作室在裏麵。”


    我順著關鹿生手指的方向看了看,有一間用玻璃隔開的隔間,大概隻有十平方米左右。


    走進去以後,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和一把椅子。不過桌子上擺滿了很小很小的零件,我剛要伸手去拿,關鹿生著急的說:“不要動那些,好多都是從客人的手表裏拆下來的。”


    我趕緊把手縮了回來,有些尷尬的不知道要幹什麽。關鹿生撓撓頭不好意思的說:“那個...不好意思啊...很多手表都是限量版的,裏麵的零件要是丟了手表就廢了。”


    我也笑笑說:“沒事,我就是好奇。”


    從關鹿生的工作間走出來以後,看著外麵的陳列櫃裏放著好多手表。裏麵的手表看著都很精致,不過都是男士的。


    關鹿生有些興奮的說:“這些都是我的收藏品,好看嗎?”


    我有些驚訝的說:“手表還用收藏嗎?”在我的概念裏,手表就是一個看時間的東西。再說現在人人都拿手機,應該很少有人用手表看時間了吧。


    關鹿生聽了我的話以後無奈的笑笑說:“這個以後慢慢給你說吧。”


    後來我才知道那些手表的價值,每一塊都貴的沒邊兒。


    關鹿生指指樓上說:“上麵是和我住的地方,要不要去看看?”


    我遲疑了一下說:“方便嗎?”


    關鹿生倒是無所謂的說:“沒什麽方便不方便的,去看看唄。”


    我跟著上去以後,上麵的陳設還是很簡單,但是看得出來每一件家居都是用心選的。


    我發現所有的東西幾乎是黑白灰這三色,完全沒有一點女人的氣息。我好奇的問:“你一個人住在這裏嗎?”


    關鹿生點點頭說:“不然呢?”我點點頭再沒說什麽。


    後來關鹿生讓我一個人隨便轉轉,他要繼續去修表,說是下午有個顧客要來拿。


    我打開電視機以後看電視,可是心裏總是亂糟糟的。好像剛才淋雨又有些感冒了,鼻子一直不通氣。轉過頭瞥了一眼關鹿生,看見他給眼睛上戴了一個類似眼鏡的東西在專注的修著表,我也隻好繼續看電視了。


    後來頭疼的厲害,整個人都暈乎乎的。索性靠在沙發上睡覺了。


    醒來以後發現我的身上蓋著一張毛毯,房間裏除了門口亮著一盞昏黃的燈以外,其他燈都是滅著的。


    整棟房子本來就有些空曠,現在又是晚上,我有些害怕,就站起來去找關鹿生了。


    想著關鹿生肯定是在房間睡覺,又覺得自己這樣半夜闖進去不太好。幹脆又回到了沙發上躺著,還好後來總算是睡著了。


    後半夜雖然是睡著了,但是一直在做夢。我居然會夢見陸知非,夢見他抱著一個小孩站在我麵前。我向他走過去,陸知非卻狠狠把孩子摔在地上。我驚呼一聲,眼睛就睜開了。


    眼睛剛一睜開就看見關鹿生站在我麵前,我不好意思的理理頭發趕緊從沙發上站起來說:“你...你怎麽來了...”


    關鹿生舉了一下手裏的杯子說:“我出來喝水。”


    聽見關鹿生這麽說我突然有些失落,以前陸知非和我都是喜歡半夜起來喝水的。


    關鹿生打開燈以後看著我額頭上都是汗,就說:“這個房間一點都不熱啊,你怎麽出了這麽多汗?”


    我從桌子上抽了一張紙說:“沒什麽,可能是剛才做夢的緣故吧。”


    關鹿生接了一杯水說:“我要出去跑步了,你去嗎?”


    我想想自己剛流產,還是算了吧。就搖搖頭說:“你去吧,我想再睡一會。”


    關鹿生把水杯放下以後就走了,我看看時間才六點半。


    後來再睡下也一直睡得不老實,關鹿生跑完步以後一開門我就醒了。他的脖子上掛著一條白色毛巾,一邊朝進走一邊用毛巾擦汗。


    關鹿生看見我醒來了就說:“睡好了嗎?”


    我點點頭,關鹿生卻說:“一看你就沒睡好,可惜我這隻有一張床。”


    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這已經很好了,其實...其實我現在沒地方可去...”


    關鹿生笑笑說:“昨天我就知道了,要是有地方可去,誰會下雨天蹲在馬路邊淋雨。”


    聽了關鹿生的話我著急的說:“我今天就出去找工作找住的地方,找到我就搬出去。”


    關鹿生彎著腰一邊換鞋一邊說:“不急,這張沙發你可以無限期使用。”


    我感激的看看關鹿生,就說:“你要吃什麽,我去給你做早飯。”


    關鹿生笑笑說:“我這沒有廚房。”他笑的時候真好看,牙齒又白又整齊。


    這套房子明明很大,還用幾間空著的房間,為什麽會沒有廚房?


    關鹿生可能看出來我的疑惑了,就說:“我不會做飯,要廚房也沒用。”


    我突然覺得自己很沒用,可能在這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做飯和打掃衛生了。可是關鹿生把這打掃的很幹淨,幾乎是一塵不染,我在這什麽也做不了,真是多餘。


    關鹿生不知道我在想什麽,就說:“你餓了?我們出去吃早飯吧。”


    其實我一點胃口都沒有,有些失落的搖搖頭說:“我不想吃,你自己去吃吧。”


    關鹿生很認真的看著我,他一直盯著我看讓我有些不好意思。我眼神閃爍的說:“你看著我幹什麽?”


    關鹿生揉揉我的頭發說:“我們有多久沒見了,你怎麽瘦了這麽多?”


    聽了關鹿生這句話我的鼻子立馬就酸酸的,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事情,一直以來都是我自己在默默承受。


    關鹿生看見我眼睛紅了,有些著急的說:“怎麽了,我說錯什麽了嗎?”


    我趕緊搖搖頭說:“沒有沒有,我們出去吃飯吧,我要把自己吃成一個大胖子。”


    關鹿生聽了我的話笑的樂不可支,說:“你還真是有趣。”


    我們一起走出去以後,我不好意思的說:“不過今天的飯可能要你請客,我...我沒錢...”


    關鹿生心情不錯的說:“沒問題,你想吃什麽隨便點。”


    我支支吾吾的說:“以後的幾頓飯可能也要你來請...我還沒有工作...”


    關鹿生揉揉我的頭發說:“原來你在擔心這些...先吃飽這頓再說,跟著關爺有飯吃。”


    我聽了他這句話笑了好一會,有多久我沒這樣開心過了?


    和關鹿生吃完飯以後我們就回了工作室,關鹿生說讓我在網上找工作,我就跟著他回去了。


    他在工作間修表,我就在外麵用電腦找工作。


    整整一天,關鹿生都沒有走出來過,一直從吃完早飯修表修到天黑。


    關鹿生一邊揉著脖子一邊從工作間走出來,他看看外麵有些抱歉的說:“肚子餓了吧,我一修起來表就忘記時間。”


    “沒事,我最近都沒什麽胃口。你修表重要。”


    關鹿生喝了一口水說:“白天有自然光看著不費眼睛,到了晚上我很少修表,看一會就覺得眼睛疼。”


    我不是很懂這些,就沒有說什麽。關鹿生讓我在這等著他,他回房間去換衣服。


    關鹿生換了一件白襯衣出來,他高高瘦瘦的,穿白襯衣可真好看。他這個樣子突然讓我想起來了我上高中那會,學校有很多男生就是穿著白襯衣和牛仔褲。那個時候多美好單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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