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任風野,渾然不知自己的行為到底給三人帶去了怎樣的驚駭。


    這時的他,處於這種噪雜無比的環境裏,精神,卻反而更為集中專注了起來。


    或許,這也是他與生俱來的逆天天賦吧,要給一般人,哪怕就是一般的銘文師,在這種環境下,恐怕都無法靜下心來,但任風野卻做到了。


    而今天這個比昨天要難上好幾倍的測試,卻反倒沒了昨天那種艱難感,雖然難度肯定是有的,還不會少,可當圖案都已經完成了五分之四,隻差最後那柄刀沒完成之時,時間,竟僅僅過去了二十分鍾!


    狀態,奇跡般的好。


    而當完成那柄刀最後刀尖的那刻,噪音瞬間停下,全場落針可聞。


    再算算時間,震驚地發現,隻有區區二十五分鍾。


    宇文震壽三人,已經完全不知道說什麽好了。或者說,他們已經完全不知道該用何種言語來描述此刻內心的感受。


    忽然想起昨天和今天激怒任風野的事,宇文震壽不知為何,感到是那般好笑。


    此等超絕妖孽,需要用這種方法去激發他的潛力嗎?


    答案是否定的。


    壓根就不需要,因為隻要領他進了銘文這道門,不出多久,他那逆天的天賦,尤其是那恐怖的悟性,將會一一展現!


    所以,什麽激將法、什麽測試,在這一刻,根本不重要了。


    “我完成了,我想,我應該通過了吧?”


    任風野放下銘文筆,嘴角終於是露出了一抹微笑,輕聲說道。


    “呼……你們都回去吧。”


    宇文震壽卻沒立即回答任風野的話,揮揮手,先讓那些人離開。


    待到這些人全部走光,整個院子裏都隻剩下他們四人時,宇文震壽,才首次對任風野露出了長輩般和藹慈愛的笑容。


    “風野,我這樣叫你沒問題吧?”


    宇文震壽慈祥地說道。


    任風野卻一愣,傻傻問:“您……您怎麽會知道我的名字?”


    “哈哈哈,傻孩子,當然是你師父告訴我的啊!早在幾天前,霍老哥就來過我這裏,把你的事情都和我說了。而早在昨天……我就已經認出了你來。”


    宇文震壽哈哈一笑,一邊挪動著富態的身軀,慢慢向任風野走去。


    “啊?昨天就認出我來了?”


    任風野瞪大了眼,“那您還……哦!我明白了……”


    任風野又不傻,宇文震壽僅僅這樣一說,他立馬就想明白了事情原委,苦笑道:“宇文大師,您要測試我的天賦……也不必弄出這麽大的陣仗吧?更不用來激我啊!隻要您開口,讓我怎麽測,我就怎麽測,並且絕對會拿出我全部實力來完成,完全沒必要這樣啊……您可不知道,其實我這一晚上的,都在糾結著得罪了您,以後可咋整呢!卻不想……”


    最後那句話雖然沒說出來,但他們仨人自然全都聽出了畫外音,中年男子淡漠的臉不由露出一絲笑意,瘦高男子卻毫無顧忌地哈哈大笑起來,越笑越大聲。


    宇文震壽沒好氣地蹬了他們二人一眼,卻也沒多說什麽,自己神情也有些尷尬了起來,幹笑道:“那我哪裏知道你這孩子的天賦會這般驚人呐,早知如此,根本就不會有這一出,直接就把你收做我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徒兒了。”


    “啊!您願意收我為徒了?”


    任風野猛地站起,驚喜呼道。


    雖然測試完成後就有了心理準備,可真正來臨了,還是忍不住激動。


    那可是銘文師啊!宇文大師既然都要收我為徒了,那可不就代表著我確確實實有銘文方麵的天賦了?


    也就是說,今後,自己將可以成為一名讓世人敬仰尊重、人脈強悍的銘文師!


    “哈哈哈!我何止是願意,我這都還怕你不願意呢!我想,整個北鬥七大陸之上,任何一位銘文師,即便是那位銘文師界的皇者,見到你此等天賦後,都會求著讓你拜入他門下!”


    宇文震壽又是哈哈一陣笑,心情可謂是爽朗至極,大聲笑道。


    任風野眨了眨眼,“我天賦,有那麽強?連銘文師界的皇者,都願意收我為徒?”


    “當然!你這天賦,何止是強!簡直……都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或許,你的精神力不是多麽強大,但至少你還年少,以後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提升。或許,你的專注力不是銘文師中的頂尖,但也足夠了!今後再加以特殊方法訓練,絕對可以達到頂尖。”


    宇文震壽毫不猶豫地點頭肯定說:“然而,這些都不是你最恐怖的天賦。你最恐怖、最逆天的天賦,確如霍老哥所說,便是你那絕世的悟性!我還是第一次聽說一個以前從未接觸過銘文的普通人,竟然能在第二天,悟透了一張銘文圖的……並且,還在那種噪雜的環境下,真給完成了……”


    越說宇文震壽越是驚歎不已,顯然還沒從剛剛那震撼一幕回過神來。


    任風野被他說得是一愣一愣的,心裏止不住琢磨,自己,真有宇文大師說的那麽厲害?


    應該……或許……算了,管他呢,總之自己可以成為銘文師,這就夠了!


    如此一想,再無遲疑,直接跪倒在地,以徒兒之大禮,莊嚴鄭重地說道:“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說完,便是三個響頭磕下。


    “好好好,好啊!我宇文震壽,終歸是尋到了一位稱心的徒兒,尤其是這徒兒還如此出眾,哈哈哈,好!”


    宇文震壽一時間高興激動得都有些語無倫次了起來,親自彎腰扶起任風野,笑眯眯地左看右看,卻發現怎麽都看不膩,是越看越滿意、越看越喜愛。


    “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宇文震壽高興了一會,又滿麵笑容地拉著任風野走向中年男子二人,先指著瘦高男子介紹道:“他叫華豐,為天級術士,具體修為是天級中期。”


    又指著那個壯實沉穩的中年男子道:“他叫石牛,為天級武師,具體修為是天級末期。”


    最後又道:“他們都是我的左臂右膀,常年保護著我的安全。對了,風野,我聽霍老哥說你乃三職同修?並且三職任何一職都不比同齡人差?”


    既然都是自己師父了,又是霍師父與之說過的,自然不會再隱瞞,點頭承認道:“是的宇文師父,我現在是三重修為,武師術士的武技統統都有學。禦師方麵則是精神力達到了八重境界,但禦獸卻隻有一隻還未成年的血眼鷲和一隻四齒野豬。”


    稱呼其為宇文師父,是因為自己現在不止一位師父了,這樣稱呼以便區分。


    “好家夥,一隻未成年的血眼鷲?可以啊小子,一旦等你那血眼鷲成年,瞬間就是七重實力的大高手了啊!而且還是可以飛翔的那種!”


    比較開朗的華豐這時候忍不住驚呼起來,他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在銘文天賦方麵絕對逆天的少年,在修煉方麵,竟也是如此恐怖!


    十六七歲的一階惡獸禦師?那是什麽概念?同年齡甚至同級別無敵啊!


    “嘿嘿,還好吧,主要是靠霍師父幫忙才得以降服了那隻血眼鷲的。”


    任風野撓了撓頭,幹笑道。


    “那也是你實力!一般人有你這種機會,也不見得能夠降服呢,否則的話,真正強大的禦獸師,豈會那般稀少?禦獸師又豈會那般不受待見?就是降服玄獸,對於普通人來說實在是太困難太困難了!”


    這回說話的是沉穩的石牛,隻聽他接著道:“以後武師方麵有不懂的,盡管來找我!”


    “那就先謝謝牛哥了!”


    任風野大喜,說實話,他現在的短板,還真就是武師方麵!


    “還有我還有我!雖說有霍前輩教你,我根本就挨不上邊,但至少可以教你一些屬於術士的戰鬥技巧啊!”


    華豐不甘寂寞,也忙道。


    這種好事哪有不接受的,這可是兩位天級的超級高手啊,想也不想點頭謝道:“謝謝華哥,我一定會認真學的!”


    見三人相談甚歡,宇文震壽在一旁開懷不已,撫須看著三人聊天,也不插話,看三人聊完了,這才對任風野道:“乖徒兒,來,都已經正午了,咱爺倆好好喝幾杯,吃過飯,再談其他!”


    當即,四人便往後院走去,那裏便是休息工作之地。


    飯桌上,宇文震壽的笑聲就沒斷過,那些平時珍藏舍不得喝的酒兒今天是喝了一杯又一杯,一頓飯,吃了足有兩三個鍾頭。


    吃完飯,宇文震壽便帶著任風野走向他的工作室,也是後院最大的那間房間。


    一進去,入眼的盡是一件又一件散發著濃鬱玄力波動的各種武器護甲,房中還有一張巨大無比的木桌,上麵擺放著好幾件武器與護甲,以及許多的各種看都看不懂的銘文圖等物品。


    不止這些,任風野還在一個架子上看到了擺滿了整個架子的玄晶,分好多個格子,每個格子裏或多或少都堆放著同等級的玄晶,熒熒閃亮,幾乎都耀花了眼。


    “風野,你知道什麽是銘文嗎?”


    宇文震壽一上來,就拋出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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