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鍾晨受的傷還比較嚴重,需要靜養的緣故,墨瀚瀾結束那個激烈的親吻後並沒有再繼續做下去,僅是親昵地摸了摸鍾晨的頭發,讓他去好好休息。


    這時候鍾晨才注意到現在已經是深夜時分。知道這一點後,再看墨瀚瀾那張憔悴得有些消瘦的臉,突然就覺得有些心酸。


    他一定一直守在自己身邊吧,哪怕鍾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沉睡了多久。


    於是在墨瀚瀾從鍾晨身邊離開前,鍾晨默默地攥住了他的衣角,然後真摯地說了一句:“別擔心了,我現在很好,你也好好去休息吧。”


    聽到鍾晨的話,墨瀚瀾眼底浮上了一抹喜色。不過他把這份情緒掩飾得很好,轉而別有深意地說:“你很好,可是我不好,所以你要不要做點什麽讓我能夠好好休息?”說到這裏,他故意停頓了一下,才又繼續說:


    “譬如,養傷期間也邀請我同床共枕之類的……”


    意識到對方不著調的心思,鍾晨幾乎是沒有考慮地便伸手勾上墨瀚瀾的脖頸,把他的臉移到自己麵前,然後主動地吻住了他的唇。


    原本隻是打算逗弄一下鍾晨的墨瀚瀾被鍾晨出乎意料的偷襲弄得有些愣怔,好一半天才反應過來。


    “晚安吻。”鍾晨放開了墨瀚瀾,然後立馬躺下,用背對著墨瀚瀾,不再說話。


    看到鍾晨明顯是因為羞澀才做出的動作,墨瀚瀾隻覺得這些天來心中積攢的憂怨和鬱結全都一掃而空,心情變得大好,忍不住出聲繼續逗弄一下對方:


    “蜻蜓點水的一吻也太簡單了一點吧,需要我像先前那樣,教你什麽才是真正的接吻……”


    “以後每天都有!”以免繼續聽到什麽少兒不宜的話,背對著墨瀚瀾的鍾晨開出了條件,“這樣都不行的話,等我痊愈之後,隨便你想怎麽樣都可以。”


    “成交。”剛剛鍾晨那個主動的吻對於墨瀚瀾而言已經是意外之喜,再繼續下去指不準對方就氣急敗壞了,所以這種情況下就應該見好就收。


    說完,見鍾晨也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墨瀚瀾便一本滿足地走出了臥室,準備到旁邊的房間睡上一覺。


    不過雖然說是好好休息,但這個夜對於兩人而言都是一個不眠之夜。


    除去清醒後的欣喜,兩人不約而同想到的則是受到深海惡齒鯊攻擊的真相。


    是時候找策劃這一切的人好好算算這筆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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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第二天,頂著黑眼圈的兩人在臥室裏一同用了早餐。


    看到彼此的神情,兩人很快就明白了對方昨晚的擔憂,但對此又不知道應該如何開口才好。


    氣氛有些僵硬,兩人默默地吃著自己餐盤中的食物,偌大的臥室之中僅有刀叉微動的輕響。


    過了一會兒,墨瀚瀾才開口率先打破了僵局:“襲擊你的深海惡齒鯊其實是我的精銳部隊前幾個月剛剛捕獲,養在深海駐紮地用來做實驗的實驗體。至於它是被什麽人放出來,又是為什麽會跑來襲擊你們,軍部這邊已經全部調查清楚了。可是抱歉,因為一些原因,再加上現在不是時機,我無法把全部的真相都告訴你。不過你放心,我是不可能會放過凶手的。”


    凶手是誰,鍾晨早在那天便從駱安津的身上發現了蛛絲馬跡。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駱安津的監護人亞茵茨。而同時,他也是同係統那邊達成某些協定的高層人魚。


    亞茵茨的身份與背景,鍾晨早在最初係統讓他挑選監護人的時候便打探得一清二楚。暫且不論亞茵茨本身在人魚世族的極高軍銜,他背後位列人魚世族四大家族的萊克瑟家族可是跺一腳整個人魚世族都會抖三抖的世家,而亞茵茨作為萊克瑟家族最有望成為下任家主的候選人,地位自然不言而喻。


    對一個比墨瀚瀾地位要低上不少的軍官下手,是一件再輕而易舉不過的事情,但如果這個軍官有強大的後台支撐,那麽兩人之間的較量便會直接上升到家族這個層麵上來,再想動手需要顧慮的東西便實在太多。


    鍾晨雖然是受人欺侮必將加倍償還的人,但這不代表他是那種容易被怒氣衝昏頭腦,不管不顧挖空心思也要報仇的熱血少年。所以他十分清楚墨瀚瀾的為難,對於對方的處理方式,並沒有過多的誹議,隻是輕描淡寫地問了幾個問題:


    “你會這麽說,就代表著你知道我其實對這件事情的了解不比你少。這件事情涉及到你們內部的紛爭,我無權幹預,所以你親自來處理再合適不過。但雖然是讓你來處理,其中有一些事情我還是必須弄清楚。那些不好從你口中說出來的真相,我來說,你隻要回答‘是’與‘不是’就好。當然,我有分寸,這些問題都不會太直白而尖銳。”


    這是人類軍隊中專門用來審問那些想要繳械卻礙於某些原因無法說出真相的犯人,雖然用在墨瀚瀾身上有點不大合適,不過隻要能達到效果,這點不合適鍾晨很快也就忽視了。


    “你問。”墨瀚瀾沒有停頓便同意了。


    “變異鮟鱇魚的出現是偶然。”


    “是。”


    “林深沒有察覺駱安津的異常隻是因為大意。”


    “是。”


    “這件事的主導人和駱安津有關係。”


    “是。”


    僅僅是三個問題,鍾晨便已經證實了鍾晨的猜測。至於亞茵茨這麽做的動機與目的,已經能歸為較機密的範疇之中,不是鍾晨所能探明的,隻能說不出什麽意外與係統有關係。這也就意味著他們暫時是一個陣營的人,哪怕對方一開始對自己下手,為了維係這個陣營,被打掉牙他也要往肚裏咽,連一句吐槽都不能說。


    與其自己處理一個自己無法左右半分的人下手,還不如交給有這個能力給對方使絆子的人。這也是為什麽墨瀚瀾提出由他處理這件事情,鍾晨沒有任何異議的原因。


    所以在解開了鍾晨的一些疑惑與顧慮後,這種機械式的提問與回答,也就到此為止了。


    “可以了,這種方式的提問結束。”鍾晨頓了頓,繼續說道,“說完了深海惡齒鯊出現的這個意外事件,我們的話題應該回歸到原本的事情,也就是試煉上吧。”


    他可沒有忘記係統給他的任務——順利通過試煉拿到強化藥劑。不過這個任務恐怕是完成不了了,畢竟,他們小組求救按鈕按了,比賽放棄了,再有什麽轉圜的餘地,還不是被人開了後門,連他自己都不相信。


    隻是這一次,對於任務的失敗鍾晨並沒有半點的懊惱。之前係統自信滿滿信誓旦旦的欠扁模樣,他到現在都記得,所以也很期待能有一個狠狠打對方臉的機會。


    不過這個世界上出現事與願違的情況往往比心想事成要多得多,作為夾在兩者之間的情況,更是閉著眼睛都會遇見。所以當墨瀚瀾把最終的消息告訴鍾晨的時候,他的心情並沒有因此發生一丁點變化,僅是突然明白駱安津敢這麽大著膽子引來惡齒鯊的原因。


    “根據試煉通過的要求,你所在的小組並沒有在規定的時間之內達到最淺駐紮地,所以從這個角度上來說,你們會落選。不過很巧合的是,你們是第一個達到十五千米海深的小組,也就是說,在你們遇見深海惡齒鯊並尋求救援後,在你們之後的所有隊伍為了安全,都不得不終止比賽。”


    損人不利己。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勝利。


    “也就是說,這一屆的試煉沒有任何人魚通過?”對於這個結果,鍾晨有些詫異。


    “原本是這樣,畢竟能進入精銳部隊的士兵,向來是寧缺毋濫。但是考慮到告急的戰事,精銳部隊也缺乏兵源,所以我和我手下的幾個軍官商量之後,根據這一屆的特殊情況做了調整。我會根據終止比賽前,各個小組下潛深度的前十名,搭配卷麵成績選出名次在前三的三個小組。”墨瀚瀾解釋道。


    聽到墨瀚瀾的打算,鍾晨總覺得有一點奇怪的地方。沉思了一下,他才終於找出端倪,然後不解地問:


    “在意外事件中受傷的人魚僅僅隻是我們小組,而一次試煉的時間又不長,你們完全可以在下屆試煉前辦這屆試煉的二次選拔。這是一個最公平有效的方法,你們一定想到了,可為什麽不用?”


    “時間不允許。”墨瀚瀾很快給出了解釋。


    “啊?試煉隻需要一天的時間,你們之後隨便挑一天都可以進行,也不會耽誤通過選拔的人魚進行訓練……戰事再怎麽告急,也不至於連這麽一點時間都留不出來吧?”話雖然是問墨瀚瀾,可鍾晨心裏也同樣在思考這個問題。


    他很快把許多能沾上邊的可能性都排除了,隻剩下一個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答案。


    這個答案墨瀚瀾本就不打算直接說出來,看見鍾晨在思考,索性就讓他來推測。


    看著鍾晨從一開始的眉頭緊皺,到恍然大悟,再到一臉糾結,墨瀚瀾明白他已經知曉了答案,卻不敢確定,這才戳破了罩在答案上的神秘麵紗: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因為你的時間不允許。很快舉辦二次選拔,你的身體恢複不了,無法參加。等你完全恢複了再舉辦,訓練你的時間又不夠了。”


    聽到這個解釋後,雖然鍾晨心底不免騰起一股暖意,但相對更多的則是擔憂:“能否請問墨將軍,你這是在以權謀私嗎?”


    “不,我隻是貫徹了人魚世族的宗旨,堅持做到‘同情弱者’而已。”墨瀚瀾義正嚴詞地說。


    當然,他是絕不會讓鍾晨知道,他才這麽決定後就被身為王的兄長叫去狠狠地□□了一番,最終鬥智鬥勇才好不容易說服了兄長。


    而有可能的話,他更想把‘同情弱者’換成‘愛人至上’,隻可惜,這個時候他還不能隨便高調秀恩愛。


    所以以後一定要補上。墨瀚瀾在心中默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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