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的。”兩人癟著嘴答道,返身走出宮室,外麵的陽光漸漸收斂熱度,染上昏黃的顏色。鄧霜峰無精打采地走著,隨口說道:“你就罷了,我怎麽也會被女神嫌棄。”


    “什麽叫做‘你就罷了’!”蕭宇凡生氣地說道:“自己沒用處,和我有什麽關係。”


    鄧霜峰狠狠拍了一下他的腦袋:“看來師哥我有必要教教你禮儀教養。”


    蕭宇凡撥開他的手,用鼻子哼聲道:“算了吧,跟你學隻會越學越壞。而且算起前世,我是師哥才對。”


    鄧霜峰馬耳東風自動忽略過去,隨便找了一塊巨石坐下,三白眼看起來無比惆悵:“青青身染戾氣,我卻不能在身旁陪伴;兩位女神那麽養眼,我卻隻能和毛頭小子麵麵相對。”


    “誰樂意和你相對!”蕭宇凡想著聽他話癆,不知要灼燒多少怒火,幹脆離開鄧霜峰,在園林裏亂走一氣,不多久又跑回來,迷惑不解地問道:“好奇怪,這麽大的地方竟然看不到人影。”


    “青青和狐長老來之前,月神殿隻有清月一個人居住……”鄧霜峰躺在山石上,轉過臉來用不善的口吻說道:“警告你,別想打清月的主意,她已經是我的女人。”


    “你妄想到哪裏去了,打歪主意的是你吧。”蕭宇凡汗顏不已,他回眸望了望剛才走出的宮室:“總覺著很奇怪,你們怎麽會和胡青青認識?按理說他哥是蚩尤的護法,你們應該避之不及才對。”


    “別露出那種看異類的眼神,你不也和胡青丘認識嗎?”鄧霜峰白了他一眼,而後簡明扼要地解釋道:“第二次大戰,胡青丘身受重傷下落不明。天狐族的仇敵,好像叫什麽龍獅族,他們趁機反撲,進攻天狐族的總部——九幽迷城,幾乎將天狐族全滅。狐長老在混亂中將青青救出,背著她逃到仙蹤島,正好巧遇清月,清月便邀請他們到月神殿避難……”


    蕭宇凡歪起腦袋:“聽著更奇怪了,清月姑娘看起來屬於那種生人勿近的類型,怎麽會隨便邀請天狐族的人進來這裏,剛才你還說月神殿之前隻有清月姑娘一人居住。”


    “聽我說完嘛。”鄧霜峰平息了一下呼吸,坐起來抓了抓腦袋說道:“還不是胡青丘那隻老狐狸曾經救過清月,具體情況我不想講,反正有這件事。弄得清月對他心生愛慕之情,明明是我先認識清月的……唉,當時救下她的人要是我就好了。”


    蕭宇凡從他跑題的話語中了解到一點原委,隨後望著垂頭喪氣地鄧霜峰,哪壺不開提哪壺地直白說道:“原來她不喜歡你,我想也是。”


    話音剛落,蕭宇凡就感覺胸口挨了一掌,身體折成弓形朝後飛起,碰的撞到一棵大樹上,那棵樹喀嚓從中間折斷。蕭宇凡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竟然咳出一團血來,而後頭發被人抓起,脖子被緊緊扼住,鄧霜峰凶厲冰冷的麵容刻入眼簾:“臭小子,喜歡往別人傷口撒鹽是吧!?”


    若非自己和他算是同門關係,估計鄧霜峰殺掉自己的心思都有,蕭宇凡意識到這點後,並沒有心生恐懼害怕,對於失去理性的愛情瘋子他懶得計較,艱難地喘息著,吐露出幾個字卻是:“玄空掌……對嗎?……師叔……教你的。”


    玄空掌是酒劍仙·曲三秋的得意技,當年在昆侖墟蕭宇凡曾經央求他教給自己,酒劍仙也滿口答應。然而不多久酒劍仙因為誤殺好友,黯然神傷地離開昆侖墟,沒有來得及履行承諾。最近師侄倆於崇陽宮重逢,又因為時間太短,蕭宇凡忘記提醒酒劍仙。今天猛然見到鄧霜峰使出玄空掌,不禁憶起前塵往事,頭腦不受控製地說出這句話,有些悵然有些羨慕。


    “想學嗎?”鄧霜峰挑起眉毛,嘴角勾起一絲壞笑。


    蕭宇凡則是眼睛晶亮,忙不迭地說:“當然想學。”


    “好,跟我來。”鄧霜峰從地上抓起他,帶著蕭宇凡走出月神殿,回到小空間外麵的露台。


    蕭宇凡見鄧霜峰熟練地架設浮橋,收起浮橋,不禁好奇地問:“你能隨便進出月神殿?清月姑娘教給你的?”


    “不是清月還有誰,嗬嗬,清月對我多少有些好感的。”鄧霜峰昂起下頜,大言不慚地答道。


    其實鄧霜峰心裏很明白,若非自己說幫忙照顧胡青青,古清月根本不會教給他進出的方法。而且搭設浮橋的光印可以隨時更改,假如胡青青哪天離開這裏,估計自己又會被擋在月神殿外。因此胡青青雖然是“情敵”胡青丘的妹妹,鄧霜峰仍舊百般討好照料她。相處的過程中,鄧霜峰發覺胡青青純真可愛,一顰一笑都出自天然,和胡青丘那種“好色狡詐”的老狐狸相比,完全是兩樣人,所以他對胡青青本人並無芥蒂。


    鄧霜峰斜倚著闌幹站立,雙臂環抱在胸前,用慵懶的語調說道:“我先給你講講玄空掌的結印方法。”


    蕭宇凡點頭稱好,就聽鄧霜峰慢慢講述說:“玄空掌的妙處在於能隔空打人,並且威力不減……剛才看到沒,你背後的那棵樹被我喀嚓擊斷。當然也能直接將掌力灌注在你身上,那時就不是樹斷的事,而是你的小身板被我轟成肉片的事……”


    “嗯嗯,知道玄空掌的厲害。”蕭宇凡有點不耐煩地抓耳問道:“你直接教給我怎樣凝聚光印好了。”


    三白眼懶洋洋地瞅了蕭宇凡一眼,鄧霜峰嘀咕了句“真是急性子”,稍微站直身體,擺出結印的架勢:“好吧,看清楚了。”


    鄧霜峰唰的凝結出一道光印,速度快得根本令人看不清,隻看得到光印在掌心旋轉,空氣中的風元素被迅疾地召集過來,在掌心出凝結出一個小型的颶風漩渦。鄧霜峰手掌晃動,攜帶著颶風漩渦的光印呼嘯著轟擊出去,遠處的一處山岩嘩啦啦掉落。


    蕭宇凡瞪直眼睛,努力辨析鄧霜峰手指的每一個動作,但沒有作用,速度太快,已經超出了肉眼的負荷,於是他不滿地嚷嚷著:“你結印速度慢一點,答應教我就認真教。”


    鄧霜峰三白眼轉了轉,慢條斯理地說道:“認真教可以,不過你先貢獻點玉墨仙子的情報。”


    “你這家夥連玉墨的主意也敢打,真是找死的節奏。”蕭宇凡攥緊了拳頭,怒意盈滿眼瞳但沒有爆發,他想了想緩頰說道:“玉墨的生活很規律,並沒有多少好說的,平日裏除了指點我外,就是聽從召喚處理一些事務,我就撿幾件說給你聽。


    有次我跟隨玉墨處理仙界的一位叛徒,那家夥一見玉墨就兩眼放光,手腳不老實地湊過來,結果被玉墨一巴掌扇過去,登時那人玩完。他手下的弟子慌忙逃竄,被玉墨用七彩星光點住,隨後不知是用了什麽法術,身體直接化為齏粉消失,不到一刻鍾的功夫,仙界這一門派整個被端。


    還有次淩天宮的人來昆侖墟辦理什麽事,見到玉墨色膽頓起,輕薄了幾句。玉墨麵色變冷,祭出一縷七彩星光,纏繞住那人隨手一甩,那人的身體砸到假山上,假山碎石崩飛完全毀壞,當然那人也摔個半死,骨頭幾乎全都斷裂,但人還沒有死。那人嚇得瀑布汗直冒,連嚎叫的聲音也發不出,我師父、也就是昆侖墟的掌門,花費了點功夫才將他醫好……”


    “夠了夠了。”鄧霜峰臉色灰白,瞪著蕭宇凡說道:“你這是警告我呢。”


    蕭宇凡攤手笑道:“是不是警告,你且試試看。”


    鄧霜峰晃了晃腦袋:“不必了,女媧娘娘的女兒我也高攀不起。隻問一句,玉墨仙子有沒有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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