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單獨留在這裏嗎?一起去吧——」


    我說著,剛來到這裏才見麵就要被留下一個人,實在是太過失禮了,再說我也狠不下這個心。嗯,這就是理由。因為我「溫柔善良」。


    「誒——我不想被排擠在外!」


    根本沒想過要排擠你。


    「我要一起去。但是!前輩你不可以胡思亂想,我不會跟你在一起的!也請不要用『下流的眼神』看著我,滿腦子想『讓人害羞的事情』。被你用想象力玷汙都不行!太惡心了!」


    完全不會那樣想,真的是無時無刻都不會放棄給我「發卡」。還有什麽叫「被你用想象力玷汙都不行」?真是太傷人心了,起碼照顧一下我的感受啊。


    「那個......可以走了嗎?」


    自詩羽來後,雨宮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終於是忍不住了,盡管我和詩羽的「鬧劇」時間並不長。之前我還一直好奇緊張的你能忍耐多久呢。


    有人給了這樣的機會,我當然不會放棄。現在正是需要向前走出幾步,然後回頭,配合著眼神,帥氣說出「走了,快跟上」的時候。


    然而事情總是隻有在想象中才會那麽完美,我正打算回頭進入「帥氣模式」的時候,喻詩羽從我另一邊走過去了。


    「走了,快跟上啊!前輩你好慢!」


    是是是,我慢真是對不起你。


    詩羽在門口俏皮地對我說話,我隻有無奈跟上去的份了。


    很好,「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開車送著大家,雨宮和淺坐在後座,而詩羽坐在了副駕。對,就在我旁邊。明明能坐去後座的,非要在我旁邊嗎?


    「先輩せんぱい——」(前輩)


    別把語氣裝得這麽可愛啊!這是犯規的!我轉頭瞥了她一眼。


    「不可以因為我在副駕就胡思亂想哦,專心開車——」


    知道你還說?故意拖長音又算什麽?非要「故作天然」嗎?我得出結論了。喻詩羽就是想出車禍。對,她是個惡魔。不折不扣的小惡魔。


    「前輩,即使你心動了我們也是不能在一起的。」


    誒?——難道我臉紅了?仔細想想這才是正常的吧,因為我是健全的男孩子,這是健全的男孩子該有的正常反應。


    「就算你不說話我也知道你在想什麽哦!專心開車!」


    對,就差向國家申請一張「樂正瑾三級鑒定書」了。隻要你閉上嘴,我就能好好開車了,趕緊給我明白這一點啊!


    「好了——我不說話咯。」


    這下我是真的相信你知道我在想什麽了,謝天謝地。


    「前輩,她和你哥哥是什麽關係呀?」


    喂,後座的雨宮同學,你的嘀咕聲太大了,我聽到了哦。不要拿我們的關係來當車程的「開胃菜」啊。這不是現在該討論的話題。


    「嗯——我想象......『未婚妻』之類的?」


    樂正小姐,你玩笑開大了!我們能聽到啊!我旁邊可愛的後輩,你這時候是不是應該站出來說些什麽了?快好好解釋一下,就用平常那副姿態,「不不,才不是,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這樣告訴雨宮啊。


    我乞討似的目光偷偷瞥了一眼副駕,結果卻發現身旁的小惡魔居然在偷笑,你是故意來讓我尷尬的吧?


    「隻是我私自把她列進『哥哥結婚對象正選』的名單啦——」


    多麽蒼白無力地解釋,就像是「對『文盲』使用古文」一樣蒼白無力。就算事實真的如此。


    「哦——」


    雨宮恍悟地點頭,但她在想什麽是可以猜到的,我可以肯定她被淺帶進去了,被帶進了「淺的思維」。


    現在應該想的是「為什麽天色又變早了」,倒是給我想起來在「瑾瑜」你一定覺得已經是夜晚了吧?這才是該好奇的事情!


    我腦子裏無力地想著,仿佛這樣就能讓雨宮也走進「這條線」,從而轉開話題似的。


    不過,現在也不需要了。車已經開到沿海地區了,房子少得可憐,這足以這塊地的價位了。


    能在這擁有一套私人別墅的雨宮算是「大小姐中的大小姐」了吧,之前我也去過日本,「雨宮」這個姓氏在腦海中有印象,但也不能確認是「同一個雨宮」。


    有種討厭的感覺,血的感覺。剛靠近這裏就已經感覺到了。說實話,如果神田出事,事件又會麻煩幾分,因為要來警察的。


    神田小姐,可就拜托你要沒事了。


    雨宮和淺從後座出來了,我也從主駕駛座下車,然而詩羽並沒有下來,我走到副駕的窗邊,座位裏的少女正頭倚著窗香甜地睡著呢。


    是要多累你才能睡下去?在短短十五分鍾不到的車程裏睡著你是怎麽做到的?


    思想鬥爭開始了,現在有「三種選擇」。


    一,不管喻詩羽,把她留在這,後果是她醒來的時候一定會抱怨我。


    二,練習公主抱,後果是再被「發一張卡」,並被趁機進行精神攻擊。


    三,叫醒她,但現在睡得還不熟,她醒來一定會賣弄一下自己的可愛,至少今天的我是這麽認為的,然後還可能要麵對一下起床氣。


    不管是從利益論上分析,還是從健全男孩子的角度分析,選擇第二項是最賺也是最正常的。


    但我是我,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我就已經偏離了「正常世界」的「正常」。一切都是在不知不覺間發現的。所以,我的選項是——


    「一」!


    我直接轉過頭,向別墅內走去。


    「哥哥——」


    「難得睡著了。能在這一小段的車程裏睡著,肯定很累。不要打擾她。」


    淺的主張一定是叫醒詩羽,但我的選項是一,所以說出了「為她著想」這樣的言論,因為這趨近於無敵。一切都顯得理所當然,這是最難反駁的言語。


    「哥哥,你忘了嗎?」


    忘了什麽?不管有沒有忘,先不讓你繼續說下去才對。


    「沒忘。」


    「拿出你平時的理智啊——」


    「現在很理智呢。」


    「這裏剛發生過什麽?就這樣把詩羽姐姐丟在這裏?」


    我沉默了。是的,我敗了,我承認我輸給了淺,也不知今天是怎麽了。平時不會疏忽這種問題才對,因為詩羽今天也很反常?或許是吧。但反常嗎?隻有一點點才對。細微得讓人可以忽略。


    因為她平時是不會對我過於「裝天然」的,而剛剛卻一直在賣弄她的「可愛」。所以一直和她交談的我也被帶得偏離正規,進而疏忽大意了?


    從邏輯上講,這是行得通的。不,應該說沒有絲毫問題,相當「理所當然」。如果發生在自己身上,每一個人都會往這方麵想,或多或少,總會有。


    但可惜,這不過是肮髒的「自我安慰」罷了。在腦海中給自己樹立一個對象,然後催眠自己「對對,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他」。典型的傷害轉移。


    被淺「擊敗得體無完膚」的我回過頭來。之前為了應對淺的說法也不是完全為了應對,如果詩羽是真的睡著了,我並不打算叫醒她。


    能在短短的車程裏睡著已經能證明她有多累了。當然也可能是裝睡的。真的相當會耍小聰明。


    我不能分辨出詩羽是在裝睡還是真睡,所以選項隻有「二」了。


    我彎下身子拉開車門,失去了依靠的詩羽靠在了我的肩上,另一隻手向前,我把詩羽抱了起來。用公主抱。


    確實是個不錯的練習機會。詩羽比想象中要輕上不少,恬靜地睡著的她跟平時的俏皮有很大的不同。


    我不自覺心情也放鬆了許多。


    「前輩——」


    「趁機占便宜嗎?你臉上那似有若無的笑是怎麽回事?好惡心。」


    詩羽睜著眼睛,眼裏寫著「嫌惡」兩個字。出乎預料並沒有給我「發卡」,但精神攻擊卻沒有放棄。可以的話我還真希望自己會猜錯。


    「你什麽時候醒了?」


    「倒在你身上的時候——」


    那時候就醒了你應該說出來啊!


    我把詩羽放了下來,視線再次轉向別墅時,不知什麽時候,大門已經被打開了,那裏一個少女正扶著門把手看著我們四個人。出神地看著我們。


    那應該就是神田由衣了吧,雨宮的發小。幸好,她看上去並沒有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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