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多則濫,少則必精。這百花清靈丹便是對增進修為最有益處的靈丹之一,凡是修為在六重以下之人服用,便可直接提升兩重修為;凡是修為高於六重卻不到九重之人服用,可提升一重修為;而九重修為以上之人服用,也可固本培元,強化道基。如今參加比武大會的人修為最高便是六重,這便意味著倘若得了冠軍,便可硬生生直接步入七重的殿堂。而若是六重以下修為的人僥幸奪冠,便可連升兩重修為,和之前可謂判若雲泥。


    這個彩頭一出,無疑又為本已經炒得沸沸揚揚的比武大會添了一把火。


    紫微宮裏,赤尊羽和雨秋師太正與乾無極對話。


    “師兄,你看這比武大會十年才舉辦一次,幾乎凡是在宮裏數得上數的二代弟子都參加了,唯獨焱兒還在那坐井觀天。這孩子當初是做的有些過火,但都已經整整半年了,便放他出來透透氣吧。”赤尊羽麵色誠懇地求道。


    赤尊羽給雨秋師太使了個眼色,雨秋師太連忙接著話頭說道:“是呀師兄,炎焱還是上一屆比武的第一名呢,這次要是不能參加,多少會有些令人遺憾啊。再說了,到時候假如別宮的人取得了這次比武的頭名,赤尊師兄肯定又該跳出來說三道四。還不如就遂了他的心願,讓炎焱也一同參加,這樣既顯得您寬宏大度,又能體現比武的公平。”


    事情過去了半年,當初乾無極的那股怒火也早已平息。後來想起來也覺得自己當初處理得有些草率,隻是話已出口,便不好再收回來。如今水火兩宮的宮主都來求情,他便就著台階下了,斟酌著說道:“原本這炎焱是要在枯井待滿一年的,如今既然你們二位都來給他說情,念在他這半年來誠心悔過,便放他提前出來罷。”


    赤尊羽聞言大喜,與雨秋師太飛快對視了一眼,趕忙謝過師兄寬赦,轉過身樂嗬嗬地走了。雨秋師太與師兄告辭,也轉身跟著赤尊羽的腳步離開紫微宮。


    赤尊羽樂嗬嗬地扭過頭來,朝雨秋師太微微鞠了一躬:“師妹,今日可是多謝你了。”


    雨秋師太欠身還禮,道:“哪裏哪裏,我隻不過順口說說而已,也沒想到無極師兄竟然答應得這麽爽快。”


    “誒”,赤尊羽笑著連忙擺手,“這份恩情我是記下的,你也知道,我向來待焱兒視同己出,焱兒和你門下叫紫菱的女徒弟相好之事我已經聽說了。咱們修道之人講究道法自然,他二人既然互生情愫,老道我便不多加摻和了。這事兒我沒意見,就看師妹的意思了。”說完,他兀自哈哈笑了出來,顯然心情大好。


    雨秋師太聞言神色一動,見赤尊羽不似隨口開河,臉上也露出了柔和的笑意:“師兄既然同意,那我又有什麽理由反對呢?他二人郎才女貌,正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在此替徒弟謝過師兄的美意了。待我回去,便將師兄的意思傳達。”


    二人相視一笑,各自返回宮中。


    一道流光閃過,赤尊羽落到枯井旁邊。老道士站在枯井邊緣俯下身子,探出腦袋向井裏瞅了瞅,問道:“焱兒?焱兒?”


    “誰?啊,師傅。”炎焱正在井裏無聊地坐著,趕忙拍拍屁股站起身來,抬頭向上看去。


    赤尊羽故意繃著臉,作色怒道:“怎麽到了井裏便荒廢了修行?”


    “師傅,弟子一時無聊,才坐下來思索劍招。隻可惜這井中太過狹小,不得練劍,無法印證所想。”炎焱如實回稟。


    “哼,休要花言巧語。這半年來你在井下不思進取,無極師兄罰你悔過,我問你,如今你可知錯?”


    炎焱抬頭仰望著師傅,耿直道:“弟子不知身犯何錯。”


    “當真不知還是知而不說?”赤尊羽略微加重了語氣。


    “弟子實在不知。”炎焱鏗然答道。


    赤尊羽忽然哈哈大笑:“好!”雙袖一揮,便將炎焱從井底帶了出來。


    炎焱猛然重見天日,頓覺無比刺眼,一邊遮陽一邊疑惑不解地看向師傅。


    隻聽赤尊羽傲然笑道:“不愧是我的好徒弟。三軍可奪帥也,匹夫不可奪誌也!其實老夫也並不認為你有何錯,自古比武較技,勝者為王,哪有打不過便說人出手過重一說?隻不過當時師兄怒火正盛,我才忍了下來。如今我已去找過師兄,恢複了你自由之身。這次的比武大會,你可要好好給他們露一手,讓他們看看誰才是真正的名師高徒。”


    炎焱聽罷心頭一暖,正要跪謝師恩,隻聽赤尊羽接著說道:“這次比武拿了頭名回來,不僅百花清靈丹是你的,你朝思暮想的徐紫菱也是你的。”


    炎焱身軀大震,仿佛全身過電了一般,仰起頭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師傅,一時間竟然傻了。


    “為師可沒有騙你,雨秋蟬那裏,自然由我去說。”赤尊羽鄭重地說道。


    炎焱怔愣地望著,眼中竟湧出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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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初靜,人已寐。


    夜幕之上,星光閃閃,蒼穹無聲,夜幕之下,鬆竹濤濤,山風習習。


    清涼的山穀之上,七殺陣中,一位黑衣蒙麵人正與破軍對麵相談。


    蒙麵人開口道:“前些日子我與尊上偶然說起,你在冰川囚禁了一條螭龍。尊上聽說之後很是上心,倘若你肯割愛相贈,尊上必不會虧待與你。”


    破軍聽罷心中暗怒,這蒙麵人依托於他潛伏在望月宮也就罷了,居然還明目張膽地出賣他,若不是顧忌他的身份,自己焉能咽的下這口氣?隻是如今以大局為重,不得不低聲下氣道:“並非是本人舍不得,隻是實在不巧,前幾日不知何為冰川山脈發生地震,那螭龍多半是趁亂逃了。”


    “哦,此話當真?”蒙麵人疑惑道。


    “那是自然,不信你大可自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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