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濤見司乘法拿著一把劍朝自己逼近,心中惶恐,連聲喝道:“你們目無王法,不符合我大唐律令。”


    司乘法道:“怎麽不符合大唐律令,你殺了人,是該抵命啊。”趙濤臉上汗水涔涔而下,急道:“就算我殺了人,按照……大唐律令也該秋後處斬,更何況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王元寶雖是我打下河的,但你們沒有撈到他的屍體,怎麽就說他已經遭我殺死?。”


    司乘法聽他這一番話,也覺得有道理,就說道:“好吧,你現在暫且被收押,一個月之內如果找不到王元寶的屍身,在斬不遲。”


    趙濤本是一身冷汗,聽到這句話,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來。他突然從死罪變成了收押,不禁心中歡喜至極。


    司乘法看了看趙昭,但見他在一旁滿麵困惑,自言自語道:“我剛剛為何會怕死屍,他是死是活,不過隻是一團氣罷了。”司乘法暗暗好笑,回頭對兩個衙役說道:“把趙老板收了。”兩個衙役應了一聲,就把趙濤朝大牢拖去。


    王元青見司乘法把趙濤繩之以法,不禁轉怒為喜,破涕為笑,說道:“也隻有恩公這般聰明,想到一人假扮我哥哥,審了這趙濤。”心下對司乘法又是崇敬,又是佩服。


    司乘法道:“你不要恩公長,恩公短,我別扭的很。你要謝就謝這楊炳大哥,要不是他扮的出神入法的假死屍,我可審不下來。”


    王元青道:“楊炳大哥我自然也感謝,但是恩公我也感謝!”司乘法笑道:“美女,你不要叫我恩公,以後你跟他們一樣,叫我司兄弟就是,親切,不過看樣子你比我小,要吃點虧叫我哥哥了。”


    王元青聽見司乘法喊她“美女”,心兒又是撲通一下,臉上緋紅,嘴上隻“恩”了一聲,便轉過頭去。也怪她不知道司乘法是21世紀的人,更不知在21世紀叫別人美女就如同喊別人“姐姐妹妹”一樣,故而心中高興之極。


    司乘法辦完這件案子,心中也甚是高興,把羅青山拉到一邊,悄聲說道:“羅大哥,白姑娘在哪裏?她可曾看見我辦這件案子的樣子麽?”羅青山不解,道:“那個白姑娘?”司乘法道:“就是我們借住避雨的那個白靚姑娘啊!”羅青山道:“哦,司兄弟,那姓白的姑娘你別說,還真是漂亮,一點表情都沒有,冷雅俊麗,莫不是司兄弟對她有想法。”司乘法道:“她反正是我見過最漂亮的女孩子。”


    羅青山嘿嘿笑了起來,說道:“司兄弟,你們郎才女貌,倒是挺般配的。她早上送王元青來了,又走了,沒有看見司兄弟辦案的英姿。”司乘法靈機一動,道:“羅大哥,我求你幫我辦個事?”羅青山道:“什麽求不求的,有事司兄弟盡管吩咐就是。”


    司乘法把他胸膛一拍,說道:“果然是好兄弟。”突然話題一轉,道:“羅大哥,你去跟白靚姑娘說一下,我辦下了這個案子。”羅青山臉顯微笑,道:“司兄弟,這種事你自己去說就好啦,你想讓白姑娘開心,自己就去嘛!”司乘法道:“我在她麵前說不出話來,這種話你去比我去說要好。”


    羅青山推辭不去,司乘法又道:“大家好兄弟,講義氣啊!”羅青山執拗不過,就說:“好好好,我定然去把你誇的英雄了得。”司乘法心中甚喜,想到羅青山去說的又比自己說要好了,隻道:“羅大哥,你萬不可說是我叫你去說的。”


    羅青山找到白靚之時,白靚正在聞食草藥,但見她麵容秀美絕麗,身膚雪白,實如那江浙婉女一般。


    羅青山走上前去,道:“白姑娘,你好!”白靚喜怒不露言表,隻淡淡一句回道:“你好。”


    羅青山有意提道:“司兄弟今天辦下了那起人命案子,他聰明機靈,眾人無不佩服。”白靚似乎沒聽見他的話,依舊聞食草藥,全不理睬。羅青山又道:“


    司兄弟托我把這事說與你聽,讓你高興高興,你為什麽不說話了。”白靚道:“這不過是當官的人該做的本職世務,就好比我們從醫救病治人,有什麽誇耀開心的了。”


    羅青山是個直腸子,也不管司乘法給他如何囑咐的,隻道:“我們司兄弟他喜歡你,所以想讓你高興一下。”卻見白靚任然聞食草藥,好似與己無關,良久,才回一句:“他喜歡我喜歡就是,你告訴我幹什麽。”羅青山全然驚訝了,道:“不是我要來告訴你,是司兄弟叫我來告訴你,他說他喜歡你,還說你是她見過最漂亮的女子。”白靚道:“是麽!那你替我謝謝他了。”


    羅青山見她的言語之中毫不在意,臉上也無羞澀之情,心道:“看來白姑娘是不喜歡司兄弟了。”也不在答話,徑直走了開去。


    羅青山出的小院大門,司乘法早已在牆外等他,司乘法一見他走了出來,走上去就問:“羅大哥,你說我治下了這個案子,白姑娘怎麽說?”羅青山看見司乘法在門口等他,說道:“司兄弟,你來都來了,自己怎麽不進去說?”


    司乘法道:“我先問你,你先回答我。”羅青山道:“我說你喜歡她,她說你喜歡就是,不用告訴她。”司乘法一驚,道:“羅大哥,我不是告訴你不要說是我叫你去說的嘛,你怎麽能說我喜歡她了?”言辭之中頗有責怪之意。


    羅青山聽他責怪自己,心中也很是不快,反道:“你不就是喜歡她嗎?明明是你叫我去說的,你怎麽現在又說我不該說了?”司乘法心想你做錯了事還不承認,心中也多了幾分火氣,道:“羅大哥,我是叫你去說,但並不是叫你去說我喜歡她。這才見幾次麵啊,你這樣說不是顯得很輕浮嘛,女孩子就從來不喜歡輕浮的男人,我發現你們唐朝人怎麽就這麽不開竅?”


    羅青山一陣笑完,說道:“難道你還不是唐朝人啊?”司乘法冷笑道:“誰他媽是唐朝人,老子是21世紀的。”


    羅青山更是笑出了大牙,道:“你是21世紀的人,我還是上古神期的了,司兄弟,你瞧我這一身武功,去上古時期能做天下第一麽?”說到“武功”,言語之中顯得頗為得意。


    司乘法很是不屑,道:“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這個時候,白靚從小院大門走了出來,邊走邊道:“你們在這裏鬧嚷不休,幹脆比試一場。”司乘法一回頭,見是白靚,心中又是激動,又是歡喜,說道:“白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你了。”白靚道:“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你們這樣爭論不休還不是比一場。”


    司乘法聽到白靚說“你們說的我都聽見了”,心中好生難過,想到剛才還自稱“老子”,罵出“誰他媽”這種汙穢不堪的言辭,白靚姑娘肯定要對自己的形象大打折扣了。


    羅青山哈哈大笑道:“三十六般武藝,隨便司兄弟選,我輸了的話給司兄弟跪著磕三個響頭,喊三聲‘爸爸’。”他是皇上跟前的萬騎,武藝十分了得,一生自大無比,自覺勝券在握。


    司乘法道:“放屁!我從沒有學過武功,怎麽打的過你。”但一見白靚在旁,想到羅青山如此自負,自己如果不去打的話白靚肯定是更瞧不起自己了。他靈機一動,接著道:“比試也不是不行,隻是拳腳相加,難免會有受傷,我有一個好辦法,但不知羅大哥敢不敢比?”


    羅青山道:“隨便司兄弟挑,姓羅的都敢比。”司乘法點了點頭,對白靚道:“白姑娘,相煩你來做裁判如何?”白靚不推辭也不應答,自是同意了。


    司乘法道:“其實很簡單,這是個考體能的活,我們比賽跑,看誰跑的快。”羅青山哈哈大笑道:“隨便隨便。”他想自己武藝高強,隨便一施展輕功,自然是比試什麽都不怕了。


    司乘法大致量了100步,每一大步都將盡一米,做上標記,心道:“沒想到從前跑100米,現在來到大唐還要跑100米。”


    司乘法又教了白靚喊“各就位,預備,跑”的口令,就和羅青山並肩而站,聽候白靚發令。白靚喊了一聲“各就位”,羅青山見司乘法半蹲在地上,雙手虎口向下而撐,不禁好笑道:“司兄弟,這還沒跑你就嚇爬了。”


    司乘法道:“這是起跑姿勢,你不懂。”羅青山嗬嗬笑道:“我還不信你蹲著跑比我站著跑還快。”


    待白靚喊道一聲“跑”,那司乘法如閃電般一下衝出去,一路遙遙領先,羅青山見他勢如光電,也使出渾身解數,卻不能追上。


    須知司乘法是體育學院田徑短跑專項的,這回雖陰差陽錯來了大唐,可短跑的力量速度還在哪裏。羅青山雖貴為萬騎,可隨唐玄宗去打獵,是騎得高頭駿馬,哪裏需要跑步,因此這比跑就萬萬不及司乘法了。但以羅青山的輕功本事,也不至於輸於司乘法,隻因他洋洋自大,待要施展輕功時,司乘法就已跑完全程了。


    司乘法跑贏了羅青山,十分的意,瞧著一臉喪氣的羅青山,道:“羅大哥剛才說輸了要給我磕三個響頭,喊三聲爸爸。”


    羅青山本以為誌在必得,隨口說了大話,哪裏想到會輸於司乘法,現在被司乘法這麽一問,卻真不知怎麽辦才好?他貴為當今天子的萬騎,自然應該說到做到,可這給人家磕頭的事,他又怎麽做的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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