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青不理睬司乘法的話,動情的說道:“我在江湖上行走這些年,從沒看見過一個男人跟女人說話還臉紅的,但你就是;從沒看見過有如此英雄膽氣的,你救我和哥哥,不正是嘛?我知道你是大唐的英雄少年,現今名滿天下,對我這種普通女子不屑一顧,我隻想問你,你可曾喜歡過我一回?”


    司乘法聽王元青說完,心中是頗多感慨,畢竟被一個人喜歡是一件十分幸運的事。他正欲回答王元青的話,見王元青又朝湖邊挪了兩步。他忙道:“元青,你要幹什麽?可不能再向前了,前麵是湖!”


    王元青緩緩道:“這裏湖水碧波,風景秀麗,法哥,這天大地大,若是沒有一個人喜歡我,我今日就去湖裏與龍王為伴。”


    司乘法如何不知王元青的意思,倘若司乘法的回答不順她的心思,她就要跳湖。司乘法馬上道:“元青,縱然你要他說些假話給你聽,明知是假,又有何用?”


    王元青道:“他還願意說假話給我聽,我倒是開心,就怕他連假話也不願說了。”


    司乘法默不作聲,良久才道:“你這又是何苦了?”


    王元青深吸了一口氣,有些惆悵的道:“法哥,你終是連一句假話也不願說?”說完不自禁的仰頭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之中竟是悲涼無奈,孤寂落寞。


    司乘法聽到她的笑聲隻感心頭慌亂,一時不知所措。這時卻見王元青就要朝湖中跳,他情急之下,大聲道:“元青,我……我喜歡你。”這“喜歡”二字終究吐的音量極低,王元青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王元青聽到這“喜歡”二字,心中當真是好生歡喜,她假意沒有聽清楚,道“法哥,你說什麽?在說一遍。”


    司乘法救人心切,怕她跳湖,道:“你不要鬧了,我喜歡你!”王元青從小闖蕩江湖,也不羞澀,道:“你說你喜歡我,那你喜歡我什麽?”


    司乘法頓了頓,道:“什麽都喜歡。”王元青聽到司乘法這麽一說,耳根微微泛紅,隻聽她道:“法哥,你說我和白姑娘誰生的美麗?”


    司乘法一心喜歡白靚,自然是覺白靚生的美麗。隻見他微一停頓,道:“元青,我不想騙你,我們是兄妹,我覺得還是……”王元青已猜到司乘法會說是白靚,當即打斷他的話,道:“法哥,你可想清楚了在說?”說著做了一個跳湖的動作給司乘法看。


    司乘法見王元青站在湖邊,時刻準備朝下跳,自然不敢激怒她,隻道:“你快過來,別站在湖邊,不要拿性命開玩笑。”說著朝王元青走去。


    那王元青見司乘法朝自己走來,大聲道:“法哥,你在過來我就跳下去,你隻要回答是我漂亮還是白姑娘漂亮,我自然退回來。”司乘法無奈之極,隻得道:“你漂亮,你漂亮,誰也比不上你。”


    王元青很是高興,滿臉欣喜,一下從湖邊跑過來抱住司乘法,臉頰緊緊靠在他肩膀上,羞澀道:“法哥,你這麽在乎我,我又怎麽舍得去跳湖了?”


    司乘法又是好氣又是好笑,輕輕把她推開,道:“元青,你不要這樣,我和你大哥是結義兄弟,你隻是我妹妹。”


    王元青微笑道:“可你剛剛說過喜歡我,大丈夫行事,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司乘法道:“剛才是形勢所困,你要跳湖,我是在救你才那麽說。”


    王元青輕輕一笑,道:“我從小就跟家裏走江湖,不知經曆過多少風吹雨打、艱難險阻,哪裏是自尋短見的人,法哥可不要找什麽我要跳湖的借口。”


    司乘法前後一想,終於明白,原來跳湖這一出是王元青故意詐他所施用的計量。他想到這裏,有點氣憤,不禁哼了一聲,大聲道:“王姑娘,你好多心思,請你自重,不要玩弄司某。”說完轉身大踏步走去。


    王元青趕緊跟上他,道:“怎麽?法哥生氣了麽?”


    司乘法也不理睬他,一個勁兒的朝前走。王元青緊跟著他,繼續道:“法哥,我不是要故意騙你的,隻是想看看你心中有沒有我?你不要氣了。”


    司乘法沒好氣的道:“白姑娘今天大老遠從汴州過來,我不想在這聽你羅嗦。”王元青見司乘法走的更快,也有些氣不過,道:“你走這麽快就是要回去看你的白姑娘了?”司乘法不答她的話,依舊快步向前。


    王元青始終跟在司乘法身後,司乘法走的快,她也快;司乘法走的慢,她就慢。這樣走了一陣,司乘法在也按捺不住,轉過頭道:“元青,你沒什麽事就回去吧,我要回大理寺,沒時間陪你玩。”


    王元青似笑非笑,道:“我也要去大理寺,反正我今天也沒什麽事。你大理寺今天來貴客了,你好吃好喝的招待,難道是怕我吃了?”


    王元青伶牙俐齒,她這番話當真是把司乘法擠兌的無言以對。司乘法嘴唇微微一動,卻是說不出話來。


    兩人終於回到大理寺。司乘法將王元青送來的太湖鯉魚和太湖野鴨拿到後廚,對做飯的老媽媽說道:“嬸嬸,你把這太湖鯉魚和野鴨宰了做兩個菜,今天是貴客,務必好好招待。”做飯的老媽媽應聲道:“大人放心好了!”


    一旁的王元青頗為不喜,道:“法哥,這東西可是我帶來送給你的,你怎麽能給別人吃了。”司乘法道:“你這是什麽話,那白姑娘是重要客人,再說,她還是你的救命恩人了。”


    王元青有些醋意,道:“恐怕法哥是看人家漂亮,有私心的吧?”


    司乘法道:“元青,你這一天胡思亂想些什麽?再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大哥這也沒什麽錯?”


    王元青臉色不悅,道:“法哥一個大丈夫,今日在湖邊明明說是喜歡我,怎麽又突然移情別戀,說是喜歡白靚姑娘?”


    “你不要胡說八道,什麽移情別戀,我是喜歡你,不過我對你始終是兄妹之情。我對白姑娘卻又是一種喜歡了。”司乘法說完,心想王元青真是個性情女子,言談舉止無不是有一說一,敢愛敢愛。想她一個女子竟公然向自己表露心意,也確實是愛到深處。


    晚飯期間,司乘法想和白靚搭話,但王元青緊挨著他,問東問西,搞的他一直也沒和白靚說上一句話。晚飯過後,司乘法心想:“這下總算是有機會和白靚嘮嘮心了。”此時王元青又來了,說道:“法哥,你剛剛說我們人不是女媧娘娘造的,是猴子變的,我還有些問題沒搞清楚,為什麽猴子那麽小,我們人這麽大了?”


    王元青這一問,竟和司乘法探討到人類的起源問題上去了。司乘法給她說人是猴子變的,是因為21世紀的曆史、地理、生物課本上都這麽說,至於根由,司乘法哪裏知道那麽多。現下王元青又來問他,他不禁有些氣惱,道:“元青,你今天是怎麽了,說這麽多不相幹的話,平時你都不這樣?大哥今天有些忙!”


    王元青嗬嗬一笑,道:“忙什麽了?法哥!”


    司乘法道:“白姑娘他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大哥要陪客,不陪客不顯得大哥失禮嘛。”


    王元青道:“你陪就是了,我問你這些東西又不影響。”


    司乘法無語之極,搖了搖頭,道:“隨便你了,我有些事要請教白姑娘,你先在這裏把所有問題都想清楚,明天我給你一一解答。”說著起身就走。


    王元青攔住司乘法,道:“不行,你有什麽問題要請教白姑娘,可以問我啊!我走江湖比較多,什麽都知道點。”


    司乘法有些不屑,道:“什麽都知道,《神農本草經》、《傷寒雜病論》你知道嗎?”


    王元青撇了一下嘴,微笑道:“法哥要學醫啊,那個《傷寒雜病論》是張仲景寫的吧,我小時候看過一點點。不過學醫還有一本書應該是必看,就是《黃帝內經》了。”


    司乘法本意在為難她一下,誰曾想王元青都知曉,顯然也沒有為難成功。隻聽他說道:“這些書你都讀過?”王元青道:“也不是讀,無事的時候就翻一翻,不過我不喜歡看醫書。”


    司乘法說這幾句話的意在撇開王元青,好去見白靚,現今他為難不到王元青,也不知怎麽辦!隻見他稍一停頓,緩緩道:“元青,不瞞你說,我就是想去和白姑娘說說話,談完話回來和你聊,你看好不好?”王元青早知司乘法不是去探討什麽問題,笑道:“法哥還要去探討醫書啊!探討醫書可以,必須帶上我,我正有一些疑惑?”


    王元青這樣一說,司乘法如何好推脫,隻得讓王元青跟著他去找白靚,心想自己談個戀愛還帶一個監控器,心中真不知道說什麽好。


    他二人來到大廳,正見白江、趙奉璋閑聊,而白靚坐在一旁,默不作聲。司乘法快步走到大廳,心中好生歡喜,道:“白姑娘,今日飯菜還合口味不?”


    白靚嫣然一笑,道:“還好,多謝司大人的款待。”司乘法道:“你不要見外了,我們是好朋友嘛。”


    那王元青氣量較小,有意不讓司乘法和白靚相近,故意把他支到白江身旁,說道:“白太醫,司大人今天說是想來請教些醫術方麵的問題,你在這裏,也是再好不過了,懇請你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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