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漣已經在蘭馨園呆了一周,該弄懂的都差不多了,這兩天已經沒有什麽需要再觀摩的,這兩天隻是在和趙老討論該如何更細致地侍弄“金妃荷鼎”。


    沈陌不好跟著肖漣住到蘭馨園去,就在市郊的地方找了一個小旅館,白天的時候去蘭馨園給肖漣打下手,而且回賓館後還要遙控一下公司的事物。盡管他沒說什麽,但是肖漣還是稍稍內疚了一下。沈陌很難才抽出了時間專門來陪他,卻沒有怨言地跟他在苗圃裏混時間。


    放下手裏的活,肖漣回頭對沈陌說:“我一會兒就去跟趙老告別,咱們去旅遊吧。”


    沈陌聞言雙眼一亮,嘴上卻婉拒了一下,“你不用為我改變計劃的,其實我在這裏陪你也是一樣。”


    “……”無語於沈陌的心口不一,肖漣幹脆同意了,“那就在這裏再呆幾天吧。”


    “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沈陌抓住肖漣的衣角,“我隻是說說!我們還是去旅遊的好!”


    ……


    由於沈陌的心急,兩人在當天下午就搭乘飛機到了麗江機場。麗江的晝夜溫差,僅是傍晚,短袖裝備的兩人一出機場,驟涼的風吹過,手臂上幾乎要起雞皮疙瘩。


    匆匆打了一輛出租,沈陌招呼司機先送他們去市區的的商業區。在路邊的一家休閑服裝品牌店,肖漣還沒有細看,手裏便被塞了幾件衣服。


    “試試這一套吧。”沈陌自己手裏也攬著幾件。


    肖漣很驚奇,“你怎麽挑得這麽快?”


    “剛才在車上就看中了。”沈陌拉著肖漣去換衣服,“所以才讓司機停下來。”


    不得不說,沈陌的眼光是很好的。肖漣站在試衣鏡前看鏡子裏的自己,蘋果綠的襯衣配上米色休閑褲,和一件款式簡單的白色外套。


    售貨小姐最很甜:“您是大學生吧?您皮膚這麽白,穿上這身衣服真的是潮氣蓬勃。很陽光的男生哦!”


    肖漣剛要開口,肩膀就被搭上了一條手臂,沈陌也換好了衣服湊到了肖漣身邊。他套著黑色外套,裏麵是一件淺紫色襯衫,棕色的休閑褲。都是與肖漣同樣的款式!


    他比他的漣寶高了半個頭,他看著鏡子裏搭調的兩人,嘴巴附在肖漣耳邊曖昧地說了兩句膩死人的情話。肖漣的耳朵經過沈陌呼出的熱氣,不可抑製的紅了。


    一旁的售貨小姐看著兩人,驚訝得眼睛都要脫窗了!


    ……


    麗江古城的入口,有一條短短的木頭廊子,掛滿了許願風鈴,肖漣牽著沈陌的手,抬手拂過那些滿滿的駝鈴,清脆的鈴聲在夜風中響起,輕輕地敲擊聲讓人的心弦也跟著顫動。


    夜晚的麗江古城沒有明亮的路燈,成串的大紅燈籠搖曳在夜色裏,照得河水映在河岸的牆壁上波光閃閃,穿城而過的流水唱著它自己的旋律從腳下徜徉而過。沿石街小溪對麵,是一排排充滿古城特色的小店,小店門口撐起的遮陽傘下都擺放著小桌和椅子,夜遊的客人在那裏小坐,泡上一杯茶或者煮一杯咖啡,悠閑地傾聽輕音樂,傾聽桌前小溪流淌的歌聲。


    走著走著,肖漣停下了腳步,示意沈陌看天上,“這裏的天空看著好低,星星很亮。”沈陌跟著肖漣抬起頭看,高原的天空顯得觸手可及,沒有看多久,他還是更喜歡看著他的漣寶,璀璨的星光映在肖漣黝黑的眸子裏,迷離而神秘。


    是的,神秘。每次與肖漣有更進一步的接觸,隨著而來的,沈陌卻能感覺到他的漣寶身上有一曾他不能理解的,也不能觸及的薄霧。那層霧氣不厚,隻是剛好緊密地裹住了他的愛人。


    一開始這種感覺他並不確定,直到兩個月前他再一次見到肖羽和莊毅。那兩人之間的氣場與之前大不相同了,沈陌很迷惑,為什麽他們好像同一個人般契合?他沒有懷疑過自己對漣寶的愛情,隻是有點羨慕罷了。


    在沈陌走神的時候,肖漣轉眼對上了沈陌的迷惑的視線。這樣的注視持續有一段時間了,他了解沈陌,這是從沈陌六月份見到二哥他們就開始了。每次看到這樣的眼神,他也會問自己,什麽時候,他才能和二哥一樣,告訴沈陌自己身上最後的秘密。


    還是順其自然才好,肖漣輕拽了一把沈陌,“我們在這裏住兩天吧,我喜歡這裏。”沈陌自然沒有不同意的理由。


    沒有著急去找客棧,兩人就這樣背著行囊漫步在燈火迷蒙的麗江古城。


    從四方街出來,沿著石路眺望夜幕下的麗江古城,隻見賦予中國傳統特色的屋宇和樓頂上燈火閃爍,各自染上了不同的色彩,就像是走進了水晶宮一樣。


    溪流邊圍著一大群人,不時有歡聲笑語傳出,沈陌好奇地拉著肖漣上前,原來是放河燈的人們。有位老人在溪邊擺了攤位,上麵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河燈,明碼標價,遊客們每人拿盞燈,就主動把錢幣放入一旁的紙盒裏。而老人則很愉快地和路人聊天,告訴每一個願意聽的遊客關於這條河與河燈的故事。


    麗江的夜晚放河燈是一種幸運,可以借放行的紙船帶上一份祝願,是很有靈氣的。河燈有傳統的蓮燈船、八角燈船、鮮花船等,各種模樣,它們帶著主人的許願,一閃一閃地順著流唱的水向遠方而去。隨著夜遊的人群從四方街慢慢流出,放船燈的人越來越多,幾乎把石階都站滿了。


    沈陌也拿了兩盞燈回來,拉著肖漣走到一邊的小店向店主借了兩隻筆,“我們把願望寫上去。”


    肖漣擺弄著手裏的青蓮燈,心裏感歎著難道這就是緣分,“你怎麽挑上了這兩盞一樣的河燈?”


    沈陌筆下不停,“青色的蓮花燈很少見吧,我平常看到的都是粉色的荷花燈。剛才在攤位上我一眼就看中了這兩盞,感覺很想你。”


    謝過了和善的店家,兩人都沒有看對方寫下的願望,來到人群比較疏散的地方放下了河燈,看著屬於兩盞河燈載著他們的願望漸漸飄遠。


    沿著小溪繼續走,一架代表古老麗江城的老式水車開始灑著水珠飛轉起來,遙對著升起的一輪銀盤似的月亮,把碧水濺得高高。沈陌側過身遮擋,肖漣並沒有被水花濺到,隻覺得那濺起的水花映著河岸兩邊的燈光,分外晶瑩。


    ……


    七月是旅遊的旺季,匆匆而來的兩人根本忘了這回事。


    等到夜遊的人們漸漸散去,折騰到路邊的小店都要打烊,原本感覺微冷的兩人走得渾身冒汗都沒有找到能投宿的客棧。


    沈陌伸手撥了撥肖漣微亂的頭發,有些愧疚:“都怪我沒有提前做好準備工作。要不然我們還是打車到市區住吧?”此時兩人背著行囊,茫然地站在四方街的中間。


    肖漣搖搖頭,錯眼看見街邊有人對他們招了招手。


    是一個和善的大姐,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說出的話在肖漣和沈陌聽來卻宛如天籟:“小夥子們找不到地方住吧。四方街這裏熱鬧,你們啊向南門走,那裏有幾家不錯的家庭客棧,下午的時候我聽老板說還沒住滿呢。你們可以去碰碰運氣。”


    ……


    清晨,熟睡的肖漣是被樓下街上傳來的鼓樂聲驚醒的,身邊的床位已經空了。他有些犯懶,稍微舒展了一□體,鼓點伴著納西姑娘的歌聲,肖漣在腦海裏一遍一遍描繪昨晚靜謐的麗江夜景,對今天的行程更加期待了。


    洗漱完,肖漣推開房間的門,來到走廊上站定。這一片的建築大都隻有兩層,他抬眼就能看見一片片起伏的屋簷,偶爾還能有幾隻鳥兒停留在上麵啼叫。心瞬間就靜了,這樣清澈的早晨在習慣了城市喧囂的人們眼中,是令人感動的美妙。


    “漣寶!快下來吃早飯。”肖漣順著聲音低頭往下看,沈陌坐在客棧內有獨立的納西庭院裏,斜靠於搖椅上,在麗江溫暖的陽光中是如此奪目。他看起來正在跟客棧裏早起的遊客聊天,不遠處有幾個姑娘在肖漣的眼皮底下偷看了沈陌幾眼,臉上布滿了紅霞。


    哼,很好,大清早就在招蜂引蝶!肖漣腹誹了幾句,卻在沈陌溫柔的目光中笑出了聲,管她呢,她們也隻能看著,“就下來。”


    ……


    作者有話要說:短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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