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5 後悔
無白死了的消息，不久之後便傳到了明夜的耳裏，雖訝然是誰能把那老家夥給殺了的，但更多的是擔心褚白，褚白那夜被無白追殺，而譚明朗出手相處，於情於理最大的疑點都會落在褚白的身上，他是不怕被這些無須有的罪名，可褚白不一樣，褚白在意自個的師兄，此番免不了彼此誤會。
親自來到了褚白的臥房，將近來所發生的一字不漏轉告給了褚白。
“不是我殺的。”褚白聽了明夜的話，連忙否認道。
明夜歎了口氣，道：“我相信你，可是別人呢？無白一死，玄機門上下都會把罪名扣在你頭上，你也是那最有嫌疑的。”
看著褚白如此執著的相信那個修仙者，連一旁的譚明朗都禁不住要歎氣，人的執念是可怕的，也是害人最深的。明夜的話褚白聽不進去，正如沈平生不敢相信是褚白所為一樣，褚白是修魔，可以褚白的性子，怎麽可能會將無白逼入死境？
就在無白死後不久，再次來到醉仙樓的褚白，難得在醉仙樓收到了一封來自沈平生的書信，沒有見到沈平生的人，卻是他特地讓人留下的。
“這是沈公子讓我留給您的，請您一定要親自過目的。”侍女微微頷首道
書信上隻寫了約他今夜在玄機門後山見麵，這定是為了無白的死。
拿著書信，魂不守舍的回到了幽冥教，結果一個不留神褚白就把話給說溜嘴了，讓明夜聽了去，明夜是說什麽也不讓褚白過去，不過忽然間，明夜放棄般的擺了擺手，示意褚白可以去。
譚明朗忍不住出聲，勸阻道：“少主，這若是陷阱呢？”
“爹，明朗，我知道你們擔心我。”褚白見他二人那樣的神色，心知他二人是擔心，“爹，我答應你，若是今夜師兄是故意給我下套子，我便斷了對他的念想。”
聽了這話，明夜的神情才微微緩和了些許，褚白見好就收不再打擾了，轉身退了下去。正奇怪為什麽明夜這麽容易放行，明夜就擺了擺手，示意讓譚明朗跟過去，這下譚明朗明白了明夜的意思，這是故意讓褚白去踩陷阱，讓他明白自己到底陷的多深，讓他割舍那份感情，讓他真正的成長。
顯然等待夜□臨的褚白更不安，他心中忐忑，是怕真的如明夜所說那樣，沈平生如果是故意害他，那麽他還留戀什麽？想到這裏他搖了搖頭，想要把這樣的想法驅逐去腦海，明明穿過來這裏，第一個對他好的人，是沈平生，對他百般嗬護的人，也是沈平生，在他不安的日子裏，陪他身邊的仍是沈平生。
待到了那個時候，褚白便立即動身，心中不安的感覺越發強烈，仿佛是為了驅趕這不安的感覺，他的速度越發快了起來，恨不得馬上要證實明夜所說的是假的。
“小白，你來了。”那人果然早早就在這裏等候了，沈平生見他過來了，便轉過身子，淡淡喊了一聲他。
褚白從劍上跳下來，道：“師兄，我知道你找我是為了師叔的事兒，我真的沒有害他，我不過是擊傷了他罷了。”
沈平生微微扯動了一下嘴角，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語氣道：“如果我說不信呢，你——會恨我嗎？”
這話什麽意思？褚白張口欲言，就見一道奪目的白色劍芒，夾帶著一陣仙靈之氣，正要刺向他的心口，褚白怔愣了一瞬，縱身躍起堪堪躲過一擊。由於過於專注於打鬥，沈平生沒見到褚白眼眸中那迅速黯淡的一絲亮光，正在此時又從某暗處掠出一道玄青色的鞭影，褚白一驚，這次卻沒有那麽僥幸，隻來得及從腰間抽出佩劍，將佩劍橫在胸口，堪堪擋住那道刁鑽的鞭影，彼此兵器相撞霎那，那玄青色的氣勁沿著褚白的劍入侵到了他身體裏，隻見褚白臉色一白，嘴角溢出了絲絲的血，不由得倒退了幾步，勉強穩住身形。隨即褚白便運起魔功將侵入體內的氣勁吞噬一空。
“褚白，你早就該死了！”恩平冷冷的看著他，厲聲喝道。
褚白眼神微微一凝，卻是看到恩平身後走出數個身著玄青色道袍、背負寶劍的玄機門弟子，正以仇恨的目光死死地盯著褚白。
“褚白虧你我昔日為同門，真是看錯你了！你居然跑去修煉那邪門歪道，還害死了師叔，今日我便要你償命！”
“為師叔報仇！殺了他！”
“師兄還等什麽？動手吧！”
此起彼伏憤怒的喊殺聲充斥著整個山巔，褚白撐起身子後退了幾步，看著一直默默垂首不語的沈平生，心中頓時盈滿了殺意，一道道黑氣從褚白的身體中緩緩升騰而起，隨即褚白眼中厲光一閃，那緩緩上升的黑氣一頓，盡數被褚白手中的寶劍吸入，那把寶劍便化作了一道黑芒，劍芒所指之處正是剛才出手偷襲褚白的恩平。
“師姐，我來助你。”那道劍芒速度實在太快，離的較遠的那幾位玄機門弟子竟是來不及救援，隻有在恩平身邊的兩位玄機門弟子祭出寶劍，跳到恩平麵前，來抵擋那道淩厲的黑芒，但是那千錘百煉的仙劍卻如同豆腐一般，被那道一往無前的黑色劍芒切斷，隨即劍芒便毫不留情地將那兩名弟子斬成兩段，方才還喊打喊殺的二人，如今就了無生氣的倒在血泊中。
恩平早在那黑色氣息升騰而起的時候，就暗暗凝聚仙靈力，準備抵擋那修魔者的攻擊，黑芒掠到她麵前的時候，隻見她手中的鞭子玄青色光芒大盛，一鞭抽出，那長鞭如同有生命一般一圈一圈纏繞在劍芒上，那道仿佛無堅不摧的黑芒竟被那玄青色的長鞭抓住了。
“恩平，你真是天真的可笑啊。”褚白嘴角溢出一絲冷笑，眼眸中的戾氣更盛，“昔日你所對我做的，今日我加倍奉還！”
此時，褚白的臉色突然變得通紅，悶哼了一聲，嘴角又溢出一絲鮮血，卻是比剛剛被恩平偷襲時的情況更為嚴重，那道本已被長鞭束縛住的寶劍，竟再次黑光大盛，一瞬就掙脫了長鞭的束縛。
恩平萬萬沒有想到，那寶劍竟會掙脫她的束縛，倉促之間隻能將身子微微一偏避免被黑芒刺中要害，那黑光從恩平身邊一掠而過，便回到了褚白手中，那漆黑的劍身中卻多出了一片鮮紅，一陣劇痛襲來，恩平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道劍芒竟將她的右臂化作了虛無。
“恩平！”沈平生大駭，顯然沒有料到褚白會如此殘忍，忙上前摟恩平，反手回擊。
因為自損耗費了大量的力量，褚白無力再躲開這一擊，身子硬生生將這一重擊扛下來，這一次褚白再也無法抑製的吐出一口接一口的鮮血來，半跪在地上，眼眸中盡是瘋狂，他看著沈平生，什麽話也沒說，隻是笑，隻是一味的盯著沈平生。
玄機門弟子見己方傷亡如此，便顧不上許多，都圍在恩平身前護著。此時一道黑色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褚白帶走了，玄機門弟子正要去追。
“不準追了！事已至此——夠了。”沈平生怒喝一聲，令眾人都紛紛停下了腳步。
正抱著傷勢較重的褚白逃離，聽到這話，譚明朗不禁停下腳步，若不是沈平生喝令玄機門弟子停下，怕是以他一人難逃敵手。有了沈平生這番話，他回頭看了一眼沈平生的身影，又看了一下懷裏昏過去的褚白，有些難以言喻的心情浮上了心頭。
恩平聽了這話，哭的更是凶，禁不住道：“師兄！師兄！你怎麽可以放那個邪魔走！啊啊啊啊——！”
那一聲聲的痛呼都喚不回沈平生的心神，他怕是永遠也無法忘掉了，無法忘掉褚白那眼眸中的痛恨，仿佛要將他吞噬一般，或許從一開始他二人注定了無緣，他放走褚白，這意味著什麽？恩平那欲哭無淚的眼神，餘下一隻左手死死的抓住他的手臂，他無法否認，他或許真的對褚白有那麽一絲好感。
自古以來正邪不兩立，這是個錯誤的開始，不如就由他親手毀掉好了。此時突然雷聲大響，嘩的一下天下起了傾盆大雨，沈平生抱起恩平，一步步在眾人怪異的目光下離開，即使這樣的眼光看著，沈平生忍不住回過頭看了一眼，看了一眼褚白離開的方向，心裏苦笑道，誰會拿深情換訣別？怕也隻有他了。
“那小子可算吃著苦頭了吧？”明夜端坐在椅上，有些幸災樂禍道，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來來來，明朗，來這坐著。”
譚明朗猶豫了一下，依言坐在他腿上，道：“主人，今日屬下帶走少主的時候，若不是得那少主口中的師兄相助，怕是難以脫身。”
“哦？”明夜聽著來了興趣，轉念一想道，“莫不是那人也對他有情？”
譚明朗搖了搖頭道：“這可不好說，不過依屬下看，少主今日算是徹底清醒了，他……他殺了兩個玄機門的弟子，是用劍把身子一分為二了，還要了那女人的一條右臂。”
“右臂？那是拿兵器的手，這小子還真是狠起來要人命，斷了右臂，我看那女人日後的修仙路可真是長遠了，斷了一隻手無法結印，斷了一隻手無法掌握法寶，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夜聽罷噗嗤的笑出聲，反倒是將懷裏的人摟緊了幾分，“那小白還說別的什麽沒？”
譚明朗有些不自在的掙紮了一下，沉吟片刻，才慢慢說出口。
“少主說，會讓他們——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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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平萬萬沒有想到，那寶劍竟會掙脫她的束縛，倉促之間隻能將身子微微一偏避免被黑芒刺中要害，那黑光從恩平身邊一掠而過，便回到了褚白手中，那漆黑的劍身中卻多出了一片鮮紅，一陣劇痛襲來，恩平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那道劍芒竟將她的右臂化作了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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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可算吃著苦頭了吧？”明夜端坐在椅上，有些幸災樂禍道，然後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來來來，明朗，來這坐著。”
譚明朗猶豫了一下，依言坐在他腿上，道：“主人，今日屬下帶走少主的時候，若不是得那少主口中的師兄相助，怕是難以脫身。”
“哦？”明夜聽著來了興趣，轉念一想道，“莫不是那人也對他有情？”
譚明朗搖了搖頭道：“這可不好說，不過依屬下看，少主今日算是徹底清醒了，他……他殺了兩個玄機門的弟子，是用劍把身子一分為二了，還要了那女人的一條右臂。”
“右臂？那是拿兵器的手，這小子還真是狠起來要人命，斷了右臂，我看那女人日後的修仙路可真是長遠了，斷了一隻手無法結印，斷了一隻手無法掌握法寶，當真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夜聽罷噗嗤的笑出聲，反倒是將懷裏的人摟緊了幾分，“那小白還說別的什麽沒？”
譚明朗有些不自在的掙紮了一下，沉吟片刻，才慢慢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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