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話
雖然拋出了段亦明婚姻的話題，但段母對梁丘煜的關注度沒有絲毫下降。可能因為段亦昭的魂才剛回來沒幾個月吧，自然擔心他的交友情況。
因為段母的過度關注，段亦昭至今沒有跟梁丘煜單獨說話的機會,也算是因禍得福？
晚飯的時候，段母特地做了一頓豐盛的菜，連養在院子裏的母雞都宰了,煮了一鍋濃濃的雞湯。
“來,嚐嚐這個,這可是傀村的特產。”段母熱情地給梁丘煜夾菜。
“阿姨你太客氣了。”梁丘煜表現得很有禮貌,風度翩翩，進退有度……反正段亦昭簡直快要不認識它了。也難怪它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博得段母的青眼。
更何況，兩人剛剛在喝茶的時候，還就段母沏的茶進行深入交流，就連段母提起那一本古籍,它也能對答如流。
如此合乎段母的心思，也難怪段母對它的好感度那是蹭蹭的上漲了。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後麵的視為知己。
被晾在一邊的兄弟兩人,就像聽天書一樣,最後,隻能默默對視,然後默默地喝茶，灌了一肚子的水。
“話說回來，你跟亦昭是怎麽認識的呢？”
“這個說來話長了。”梁丘煜微微一笑，瞥了段亦昭一眼，然後把兩人在南家的經曆加以潤色說出來。
在一旁的段亦明怎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好一部分都跟段亦昭跟他說的不一樣，不由看了段亦昭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是，小子你給我等著，今晚咱們好好談談。
段亦昭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這梁丘煜肯定是故意的，他真真假假的編故事給他哥聽的時候，它又不是不在場。現在卻偏偏那麽說，完完全全是拆他的台無誤！
“原來是同道中人。”段母訝然，暗中打量卻看不出梁丘煜的深淺，隻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知師承何派？”
梁丘煜道：“無門無派。”其實它是集百家之長，並沒有固定門派。所有知識都是它娘教給它的。
段母腦子靈光一動，說道：“你該不會是亦昭提過的高人吧？”
“他在你麵前提過我？”梁丘煜輕輕地瞥了段亦昭一眼，含笑道，“高人這個稱呼就不敢當了。”
段母推了推埋頭吃飯的段亦昭。段亦昭沒有辦法，隻得慢慢吞吞地承認道：“嗯。我說的就是它。”
段母嗔怪道：“你怎麽不早點說？”
段亦昭十分無辜：“你們兩個都聊得停不下來，我都找不到機會插嘴，這能怪我嗎？”
梁丘煜微微彎了嘴角，心裏有種奇異的愉悅。它筷子一動，夾了一筷子苦瓜給段亦昭，語氣十分和藹：“我看你的嘴角，好像有點上火，多吃點這個。”
“…………”段亦昭看著碗裏的苦瓜，認真地思考著一個問題：這廝到底是真不知道他討厭苦瓜呢，還是假不知道呢？
這倒冤枉了梁丘煜，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因為段亦昭討厭苦瓜，餐桌上可從來不會出現苦瓜的影子。
晚飯過後，四人到偏室裏消食。現在天氣冷，段家隻有偏室這個靠近廚房的地方才有火炭，其他地方，真的是涼颼颼的。加上傀村地方偏僻的緣故，晚上連電視都沒得看，隻能幾個人聚在一起聊聊天。不過火炭也備得不多，幾人說了一會兒，火炭已經燒得差不多。於是四人準備各自去休息了。
段母跟梁丘煜聊得意猶未盡。她說：“我這就去收拾了一件房間出來，你今晚去那裏吧。隻是房間裏沒有火爐，也沒有暖氣，可能有點冷。你怕冷嗎？對，我去給你多拿幾張被子吧。”段母忽然想起來，“……哎呀，家裏很少來那麽多人，被子都不夠了。”
梁丘煜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我是比較怕冷的人……”
你怕冷，誰信啊，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段亦昭腹誹。梁丘煜手腳容易冰冷這是真的，但絕對不會怕冷，這廝反而比較怕熱。想當初他廢了多大勁才能給它洗好一個澡……
想到這裏，段亦昭有點出神，這些回憶像是非常遙遠，但是又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此時卻聽到梁丘煜話鋒一轉，說道：“如果床夠大的話，不如我跟亦昭睡一張床吧。這樣暖和，也不用麻煩你特地去收拾一間房出來。”
段母幾乎沒有猶豫，當即道：“這個沒有問題！”又轉頭笑眯眯地對段亦昭道：“亦昭麻煩你了啊。總說你插不上話，這下你們睡覺的時候可以好好聊天了。”
段亦昭：“…………”請問你們有問過他這個當事人的意願嗎？
段亦昭很鬱悶。
段母這賣兒子也賣得太快了吧。他有種錯覺，梁丘煜沒來前他是個寶，來了之後就變成一顆草……還是不值錢的狗尾巴草。他心裏酸溜溜地想。同時心裏還蛋蛋的憂傷，總覺得……今晚不能善了。
段亦明也很鬱悶。
他一直想找時間跟段亦昭聊一聊。結果整個晚上段母都在場，沒有找到機會——每當他要拉亦昭出去的時候，梁丘的眼神就涼颼颼地飄過來，然後下一秒話題就扯到他身上。說等睡覺的時候吧，誰知道人家睡覺也要跟他弟弟睡一起。
這真的是讓段哥哥非常憂傷以及鬱悶，總覺得弟弟被人搶走了。看，連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他心裏湧起了深深的危機感！
但來者是客，段哥哥就算要吐血了也不能說什麽。
於是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遠了。
兩人走在幽暗的路上，沒有人說話。段亦昭手掌緊了緊，發現上麵出了細細地汗珠。等他打開房門，兩人真的獨處一室之後，他心裏反而平靜下來。
——不就是教導了一下幼兒版的梁丘煜，順便看見了它哭泣撒嬌賣萌賣蠢的樣子嘛，有什麽好緊張的！他有沒有做什麽虧心事！
段亦昭站立在門邊，開門見山：“你為什麽來這裏？”
“看來你已經有了一點猜測，不如說出來給我聽聽？”梁丘煜步步逼近他。憑借它現在的身高，完全可以俯視段亦昭。
這種姿勢給了段亦昭巨大的壓力，他忍著破門而出的欲-望，要往旁邊走去，離它遠點，卻被梁丘煜攔住去路。
梁丘煜笑，忽然說出一句它自己都有些意外的話：“你知道失去記憶的我，那時候的夢想的什麽嗎？”
段亦昭下意識接嘴：“是什麽？”
下一秒，他突然被梁丘煜打橫抱起來，在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期間，已經被扔到床-上。幸虧床上的被子夠厚，饒是如此，段亦昭也覺得有點頭暈眼花的。
段亦昭勞作了一天，腰-酸-手-軟的。好不容易坐起來，他惱怒道：“你幹嘛？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梁丘煜幹脆道，倒讓段亦昭一噎。
——媽-蛋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如此無賴，以前的高冷呢！
段亦昭幹脆放任身體，讓自己陷入被子中，省得又被扔來扔去，他現在腰酸背痛的可不想受這個罪。
但身體接觸到柔軟的被子，他立刻就陷入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當中。這幾天，每天早上都有段母來喊他起床，想睡懶覺都不行。晚上他的生物鍾又沒有調過來，加上白天的勞作，此時自然是昏昏欲睡了。
不過幾息的時間，段亦昭眼睛一耷，就睡著了，可見最近也是累壞了。
梁丘煜靜靜地看著他的睡眼，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其實它還沒有想好要怎麽樣。沒有那段失憶經曆前的梁丘煜，每天呆在外麵的時間並不多，更多時候是在玉佩裏麵修煉。就算在外麵呆著的時候，不是通過電視了解世界，就是到外麵覓食，兩人的交流並不多。交流最多的時候就是去抓鬼的時候了。
但現在，它總是想以人形的狀態呆在段亦昭的身邊，即使什麽都不說，但揣測他的情緒好像已經變成它的本能。甚至，它不希望對方把注意力放在除了它以外的其他地方去。
梁丘煜一開始以為這種感覺，是受那段記憶的影響，但過了那麽久，它也察覺到，並不單單是這樣。
即使做了很多蠢事，即使失去了記憶，但那個它還是它，梁丘煜還沒有蠢到要把自己分成兩個人——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它確實是惱怒到不想承認那個哭泣撒嬌賣萌賣蠢的東西是它。
所以它現在到底想做什麽呢？
梁丘煜還不確定，還不知道。而且現在人都睡著了，它在這裏糾結著這個問題，另一個卻睡得香甜，好像十分不劃算？
於是乎，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梁丘煜，把睡夢中的段亦昭再次抱起來，重新擺好他的身體，然後找了個空位也躺進去，然後閉上眼睛。
很快，它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
也許是習慣成自然。十幾分鍾後，再看兩人的睡姿，會發現跟段段跟煜煜同-床的姿勢沒什麽區別。最多是梁丘煜大個了點，變成它摟著段亦昭而已。
這一夜，段亦昭的睡眠質量居然出乎意料地好。
——嗯，起碼比前幾夜自己一個人睡覺溫暖多了。
雖然拋出了段亦明婚姻的話題，但段母對梁丘煜的關注度沒有絲毫下降。可能因為段亦昭的魂才剛回來沒幾個月吧，自然擔心他的交友情況。
因為段母的過度關注，段亦昭至今沒有跟梁丘煜單獨說話的機會,也算是因禍得福？
晚飯的時候，段母特地做了一頓豐盛的菜，連養在院子裏的母雞都宰了,煮了一鍋濃濃的雞湯。
“來,嚐嚐這個,這可是傀村的特產。”段母熱情地給梁丘煜夾菜。
“阿姨你太客氣了。”梁丘煜表現得很有禮貌,風度翩翩，進退有度……反正段亦昭簡直快要不認識它了。也難怪它能在短短的時間內博得段母的青眼。
更何況，兩人剛剛在喝茶的時候，還就段母沏的茶進行深入交流，就連段母提起那一本古籍,它也能對答如流。
如此合乎段母的心思，也難怪段母對它的好感度那是蹭蹭的上漲了。從一開始的試探到後麵的視為知己。
被晾在一邊的兄弟兩人,就像聽天書一樣,最後,隻能默默對視,然後默默地喝茶，灌了一肚子的水。
“話說回來，你跟亦昭是怎麽認識的呢？”
“這個說來話長了。”梁丘煜微微一笑，瞥了段亦昭一眼，然後把兩人在南家的經曆加以潤色說出來。
在一旁的段亦明怎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好一部分都跟段亦昭跟他說的不一樣，不由看了段亦昭一眼。
那眼神的意思是，小子你給我等著，今晚咱們好好談談。
段亦昭感到一個頭兩個大。這梁丘煜肯定是故意的，他真真假假的編故事給他哥聽的時候，它又不是不在場。現在卻偏偏那麽說，完完全全是拆他的台無誤！
“原來是同道中人。”段母訝然，暗中打量卻看不出梁丘煜的深淺，隻道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不知師承何派？”
梁丘煜道：“無門無派。”其實它是集百家之長，並沒有固定門派。所有知識都是它娘教給它的。
段母腦子靈光一動，說道：“你該不會是亦昭提過的高人吧？”
“他在你麵前提過我？”梁丘煜輕輕地瞥了段亦昭一眼，含笑道，“高人這個稱呼就不敢當了。”
段母推了推埋頭吃飯的段亦昭。段亦昭沒有辦法，隻得慢慢吞吞地承認道：“嗯。我說的就是它。”
段母嗔怪道：“你怎麽不早點說？”
段亦昭十分無辜：“你們兩個都聊得停不下來，我都找不到機會插嘴，這能怪我嗎？”
梁丘煜微微彎了嘴角，心裏有種奇異的愉悅。它筷子一動，夾了一筷子苦瓜給段亦昭，語氣十分和藹：“我看你的嘴角，好像有點上火，多吃點這個。”
“…………”段亦昭看著碗裏的苦瓜，認真地思考著一個問題：這廝到底是真不知道他討厭苦瓜呢，還是假不知道呢？
這倒冤枉了梁丘煜，這事他還真不知道。因為段亦昭討厭苦瓜，餐桌上可從來不會出現苦瓜的影子。
晚飯過後，四人到偏室裏消食。現在天氣冷，段家隻有偏室這個靠近廚房的地方才有火炭，其他地方，真的是涼颼颼的。加上傀村地方偏僻的緣故，晚上連電視都沒得看，隻能幾個人聚在一起聊聊天。不過火炭也備得不多，幾人說了一會兒，火炭已經燒得差不多。於是四人準備各自去休息了。
段母跟梁丘煜聊得意猶未盡。她說：“我這就去收拾了一件房間出來，你今晚去那裏吧。隻是房間裏沒有火爐，也沒有暖氣，可能有點冷。你怕冷嗎？對，我去給你多拿幾張被子吧。”段母忽然想起來，“……哎呀，家裏很少來那麽多人，被子都不夠了。”
梁丘煜臉上露出為難之色：“我是比較怕冷的人……”
你怕冷，誰信啊，又不是沒有一起睡過……段亦昭腹誹。梁丘煜手腳容易冰冷這是真的，但絕對不會怕冷，這廝反而比較怕熱。想當初他廢了多大勁才能給它洗好一個澡……
想到這裏，段亦昭有點出神，這些回憶像是非常遙遠，但是又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此時卻聽到梁丘煜話鋒一轉，說道：“如果床夠大的話，不如我跟亦昭睡一張床吧。這樣暖和，也不用麻煩你特地去收拾一間房出來。”
段母幾乎沒有猶豫，當即道：“這個沒有問題！”又轉頭笑眯眯地對段亦昭道：“亦昭麻煩你了啊。總說你插不上話，這下你們睡覺的時候可以好好聊天了。”
段亦昭：“…………”請問你們有問過他這個當事人的意願嗎？
段亦昭很鬱悶。
段母這賣兒子也賣得太快了吧。他有種錯覺，梁丘煜沒來前他是個寶，來了之後就變成一顆草……還是不值錢的狗尾巴草。他心裏酸溜溜地想。同時心裏還蛋蛋的憂傷，總覺得……今晚不能善了。
段亦明也很鬱悶。
他一直想找時間跟段亦昭聊一聊。結果整個晚上段母都在場，沒有找到機會——每當他要拉亦昭出去的時候，梁丘的眼神就涼颼颼地飄過來，然後下一秒話題就扯到他身上。說等睡覺的時候吧，誰知道人家睡覺也要跟他弟弟睡一起。
這真的是讓段哥哥非常憂傷以及鬱悶，總覺得弟弟被人搶走了。看，連單獨說話的機會都找不到！
他心裏湧起了深深的危機感！
但來者是客，段哥哥就算要吐血了也不能說什麽。
於是眼睜睜地看著兩人走遠了。
兩人走在幽暗的路上，沒有人說話。段亦昭手掌緊了緊，發現上麵出了細細地汗珠。等他打開房門，兩人真的獨處一室之後，他心裏反而平靜下來。
——不就是教導了一下幼兒版的梁丘煜，順便看見了它哭泣撒嬌賣萌賣蠢的樣子嘛，有什麽好緊張的！他有沒有做什麽虧心事！
段亦昭站立在門邊，開門見山：“你為什麽來這裏？”
“看來你已經有了一點猜測，不如說出來給我聽聽？”梁丘煜步步逼近他。憑借它現在的身高，完全可以俯視段亦昭。
這種姿勢給了段亦昭巨大的壓力，他忍著破門而出的欲-望，要往旁邊走去，離它遠點，卻被梁丘煜攔住去路。
梁丘煜笑，忽然說出一句它自己都有些意外的話：“你知道失去記憶的我，那時候的夢想的什麽嗎？”
段亦昭下意識接嘴：“是什麽？”
下一秒，他突然被梁丘煜打橫抱起來，在他還沒有回過神的期間，已經被扔到床-上。幸虧床上的被子夠厚，饒是如此，段亦昭也覺得有點頭暈眼花的。
段亦昭勞作了一天，腰-酸-手-軟的。好不容易坐起來，他惱怒道：“你幹嘛？就不能好好說話嗎！”
“不能。”梁丘煜幹脆道，倒讓段亦昭一噎。
——媽-蛋還能不能好好說話了！如此無賴，以前的高冷呢！
段亦昭幹脆放任身體，讓自己陷入被子中，省得又被扔來扔去，他現在腰酸背痛的可不想受這個罪。
但身體接觸到柔軟的被子，他立刻就陷入一種昏昏欲睡的狀態當中。這幾天，每天早上都有段母來喊他起床，想睡懶覺都不行。晚上他的生物鍾又沒有調過來，加上白天的勞作，此時自然是昏昏欲睡了。
不過幾息的時間，段亦昭眼睛一耷，就睡著了，可見最近也是累壞了。
梁丘煜靜靜地看著他的睡眼，眼中閃過一抹沉思。
其實它還沒有想好要怎麽樣。沒有那段失憶經曆前的梁丘煜，每天呆在外麵的時間並不多，更多時候是在玉佩裏麵修煉。就算在外麵呆著的時候，不是通過電視了解世界，就是到外麵覓食，兩人的交流並不多。交流最多的時候就是去抓鬼的時候了。
但現在，它總是想以人形的狀態呆在段亦昭的身邊，即使什麽都不說，但揣測他的情緒好像已經變成它的本能。甚至，它不希望對方把注意力放在除了它以外的其他地方去。
梁丘煜一開始以為這種感覺，是受那段記憶的影響，但過了那麽久，它也察覺到，並不單單是這樣。
即使做了很多蠢事，即使失去了記憶，但那個它還是它，梁丘煜還沒有蠢到要把自己分成兩個人——雖然剛開始的時候它確實是惱怒到不想承認那個哭泣撒嬌賣萌賣蠢的東西是它。
所以它現在到底想做什麽呢？
梁丘煜還不確定，還不知道。而且現在人都睡著了，它在這裏糾結著這個問題，另一個卻睡得香甜，好像十分不劃算？
於是乎，想不出個所以然的梁丘煜，把睡夢中的段亦昭再次抱起來，重新擺好他的身體，然後找了個空位也躺進去，然後閉上眼睛。
很快，它的呼吸變得平穩悠長。
也許是習慣成自然。十幾分鍾後，再看兩人的睡姿，會發現跟段段跟煜煜同-床的姿勢沒什麽區別。最多是梁丘煜大個了點，變成它摟著段亦昭而已。
這一夜，段亦昭的睡眠質量居然出乎意料地好。
——嗯，起碼比前幾夜自己一個人睡覺溫暖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