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裏,腦袋傳來的激痛讓我醒了過來。疼疼……怎麽回事……雖然這麽想,但不出意外是拍檔呢。拍檔微微睜著眼睛看向我。


    「咕~……」『抱歉,睡糊塗了』


    拍檔那傳來了這樣的想法。疼疼疼……這家夥腦袋跟石頭一樣……不,畢竟我們算是同一個體那樣的東西,可說是彼此彼此吧。你也很痛吧,真是災難呢。


    「嘎~~」


    隨著拍檔一聲叫喚,溫暖的光芒出現在了它的鼻尖處,然後飛向了我的額頭。很快疼痛就消退了,是〖高階恢複術〗技能。哦,有勞了。這點程度放在那自動回複很快就治好了來著,不用這麽費心的。


    「嘎~~」


    拍檔又叫了一聲。這次似乎是在治療它自己的額頭。看來它是關照了我一下先給我治療了。我驚愕起來。拍檔……我說你,居然還會關照別人嗎。


    『你什麽意思哦』


    咕嘟,拍檔又輕輕地拿腦袋撞了過來。不、不不,你看你看,先前你優先食欲,還讓亞蘿為你費了心來著……


    『……我說你,牽涉到第三者還相當記恨呢』


    抱歉、抱歉,本來打算表達一下驚訝的,感覺話題的走向變得莫名認真了呢。沒這種打算來得哦。這事兒就到此為止吧。


    我用思緒回答了它。拍檔縮回脖子閉上眼睛。或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感覺它別平時縮得還多。看起來像是在注意著不要撞過來一樣。這樣子總讓我覺得有些好笑,忍不住露出了苦笑。別擔這種心,我們不是同一個身體的同伴嗎。


    拍檔睜開半邊眼,瞥著我這邊看。


    『……吵醒你了,真是抱歉』


    怎麽了啊,今天莫名地坦率……或者說客氣呢。狀況不對哦,是吃了什麽不好的東西嗎。我也是……長了個麻煩的身體,真是對不住了。下次進化的時候,要是三個腦袋就放棄吧。就停留在雙頭龍吧。要是變得更加熱鬧起來可就不可收拾了。


    『要是進化路線上隻有一個腦袋的龍該怎麽辦哦』


    到那時候就不進化了,安心吧。事到如今你要是突然消失了,脖子旁邊安安靜靜的也會有種奇怪的違和感。


    突然感到一陣倦意,讓我想打哈欠了。我把臉從對著拍檔的方向轉開,打起哈欠來。要是麵對麵打哈欠,讓唾沫飛了過去,也不知道會被它說什麽呢。之前讓唾沫飛到了拍檔的臉上,它顯得相當不高興來著。必須得注意點呢。


    拍檔略有點沉默,但又再次對我送來了思緒。


    『這樣的話,要是出現強得不得了的家夥,按現在這樣完全沒法對付,那該怎麽辦啊』


    噢噢?說真的,今天怎麽回事啊。比起平時來纏人的多啊,怎麽了,不想睡嗎?


    想著它是不是開玩笑逗我玩呢……我轉向拍檔那邊。隻見拍檔湊近我的臉龐,在極近距離仰望著我。我嚇了一跳稍微往後縮了縮脖子,拉開了讓心情安定下來的距離。這可不是什麽仰視視線之類的可愛的東西。我要是人類的話,被這種龍從下麵盯著看,會嚇到口吐白沫的。


    ……不過,看來它不開玩笑或是抱著隨便的態度問的呢。顯得相當認真的樣子。我扭了扭脖子發出啪嗒啪嗒地聲響,換了個態度重新麵對拍檔。


    若是不得不舍棄你的情況,就當作一開始不存在這種方法,全力尋找其他的辦法。若是這樣都找不到其他辦法的話,就一直撐到最後時刻……若還是不行的話,那就放棄吧。雖然我還搞不清你到底設想的是個什麽狀況,但那樣的話我和你恐怕都會死吧。確實從結果來看這樣可能確實蠢得不行,但這種事情果然還是理所當然的吧。你到底是在擔什麽心啊,跟你形象不符哦。


    它直勾勾地跟我對視,讓我感到有點害羞,不由自主地偏過了視線。已、已經可以吧,好了好了,趕緊睡吧?哪?


    『搭檔……你以前曾經覺得要是實在沒辦法處理我的話就割掉我——這麽煩惱過吧』


    「嘎噗~~!」


    拍檔的指摘讓我不由自主地咳了起來。


    拍、拍檔小姐啊……那時候是……你看,完全不了解你嘛……可能是因為妮娜的情況急躁了吧……你看,隻是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而已……現在絕對沒有想過這種事了!絕對絕對沒有!抱、抱歉。那個想法果然都讓你知道了啊。就說你那時候怎麽莫名其妙鬧得那麽厲害呢。而且還記得這麽清楚呢……抱歉啊……該說……真的對不起……你、你明天想吃什麽?拍檔小姐……?生、生氣了?


    拍檔露出了一副莫名老實的表情,卻突然嗬嗬地笑了起來。


    『明白的啦,隻是稍微逗你玩玩而已』


    太、太好了……


    『不過,明天很想吃長毛牛呢』


    sh、是……我知道了。交給我吧,拍檔小姐。


    拍檔笑了一會兒,閉著眼開始睡了起來。


    ……是麽,還想著它突然就問起奇怪的事了呢。搞不好那時候我考慮的事情一直徘徊在它腦海的一角吧。放心吧,拍檔。不管發生了什麽,我都絕對不會做出犧牲你的行為的。


    我看了一陣子拍檔睡顏。些許月光從社祠入口處灑了進來,輕柔地映照出拍檔的臉龐。它的鱗片微微反射著月亮那青白色的光芒,構成了一副頗有些幻想般美感的光景。這讓我不由得看呆了。但沒過多久我就回過神來。不行不行,這可是那個暴食龍拍檔大人啊。


    一陣倦意湧起,我下巴貼著地睡了起來。那麽明天見了,拍檔啊。做個好夢。


    ……沒過多久,我感到臉被什麽東西撞到而醒了過來。隻見拍檔睡迷糊了,正將臉鑽到我的脖子下麵蠕動著。


    「嘎~~……咕~~嗚……」


    所幸並不痛……硬是把它叫醒挪開也有點那啥……


    「嘎~~……」


    它輕輕叫著,將臉頰湊了過來。別、別這樣!總覺得有點害羞啊!


    我抓住機會偏開腦袋,但我偏開多少,相對的拍檔就把脖子往我這邊伸多少。


    嗚、嗚嗚嗚……姿勢、姿勢好難受!要叫醒它嗎?都這樣了,叫醒它也是可以的吧!?


    「咕~、嘎~、咕~……」『……托了,搭檔~……咕~……』


    ……然而看到拍檔一臉幸福的表情,總讓人沒法做出這種事來。連夢裏都在大口吃著長毛牛嗎。通過夢話……不,夢思緒,能感覺到夢裏也有我出現……不,對拍檔來說,我不出現在夢裏才比較難吧。畢竟一整天都在腦袋旁邊呢。而且是從出生以來一直這樣。


    我放棄了,以湊近拍檔臉頰的姿勢固定住那家夥腦袋的位置,然後就這麽睡了起來。習慣了之後,拍檔涼颼颼的鱗片顯得意外的舒適。鼻尖偶爾碰到會讓人覺得癢癢的,但也不是多大的問題。


    我突然注意到社祠裏沒有亞蘿的身影。這最近,樹妖和蜘蛛們會在外頭睡覺,但亞蘿應該是在社祠的最深處來休息身體的才對……


    我保持身體不動,僅僅靠著轉動眼球來尋找亞蘿的身姿。隻見它在入口附近和玲瓏夢魘一起,目不轉睛地注視著我這邊。


    的,各方麵都不是這樣呢。


    亞蘿小姐,為啥夥同玲瓏夢魘一直無言地看著這邊啊。總覺得有點可怕,請快住手。而且……總覺得被這種感覺的視線看著,反而莫名地在意起來了呢。我可完全沒有什麽可愧疚的呢。快學學樹妖吧,它可是一副完全沒有興趣的樣子在睡覺哦。


    我就這麽半睜著眼考慮著這種事情。眼皮子漸漸沉重了起來,意識不斷遠去……終於就這麽進入了夢鄉。


    「嘎啊~~~~!」


    早上,拍檔的怒聲讓我醒了過來。我感到自己正猛地摔向地麵……下一瞬間,側頭部就受到了撞擊。看來我的腦袋從高處落了下來。我立刻抬起脖子抖動身體,甩掉沙汙。


    怎、怎麽了啊拍檔,又有深淵出沒了嗎!?


    隻見拍檔的臉上掛著粘液和塵土。話說……那粘液是……唾液嗎?


    不過為啥會在臉上沾到那麽多啊……


    『你丫!睡傻了拿我當枕頭,到最後還流了好多口水呢!』


    真、真的嗎!?騙我的吧!?還有這種事!?


    是、是嗎……那之後,我的腦袋墊到上麵去了……


    『什麽之後啊你這家夥!在、在我睡著了的時候做了什麽啊!』


    不、不是啊!那個不是我的錯!


    我慌忙將臉從拍檔旁邊挪開,但拍檔的牙齒迅速地紮上了我的脖子。烏洛波洛斯那強韌的鱗片被烏洛波洛斯納強韌的牙齒輕易貫穿。蒼血飛舞,弄髒了龍神之祠的牆壁。我因脖子的痛楚而苦悶不已,拍檔又進一步發起了追擊,又狠狠地咬了第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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