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寒後悔了。


    她後悔自己怎麽會那麽草率,竟然沒過腦子就把家門打開了!


    當她看到門口之人是張時的時候,才稍微平靜的心房又劇烈抽動起來,這可不是什麽熱烈相見的激情,是混雜著恐懼和厭惡的作嘔感。看到張時就如同再次見證了自己的愚蠢。


    林雨寒使出全身的力氣要頂住門,可是宿醉感早就麻痹了全身,身軀就像泡糟了的木頭,隻要一使勁就劈裏啪啦的碎開了。


    張時猛的撐住門板,沒費太大力氣就衝了進來。進屋的動作有些野蠻,他看到門口的林雨寒驚恐的退出了數步,她睜圓了眼睛,眼珠上全是開叉的血絲,她後背緊緊的貼在了牆麵,就像是徹底釘在牆上,艱難的喘著粗氣。


    他把這個女人嚇壞了,張時也意識到了剛才的行為是多麽粗暴,他不該如此失態的,可事到如今也顧不得了。他別無選擇的走上前,屹立在林雨寒的麵前,身形的暗影把她完全吞沒。林雨寒的臉色變得慘白,她的視線在抵觸著張時的靠近。


    “雨寒,對不起。”張時的語音在空氣中抖動,他受不了林雨寒如此恐懼和厭惡的視線。


    “我……”


    “我昨天給你打了很多的電話,但是你都是關機。”


    手指粗魯的抓著頭發,張時的手指很長,現在就像兩把是粗糙的叉子,在頭發的縫隙中遊走。


    “我很擔心你!雨寒!”


    “我擔心你會出事,如果你現在不在家,我一定會去報警!”


    他展開雙臂要去擁抱眼前垂手可得的女人,卻隻換來林雨寒更加抵觸的貼緊牆麵的反應,她恨不得陷進牆裏去,也不願意麵對這個男人的擁抱。


    屋裏寂靜的讓人毛骨悚然,這間新居本該是林雨寒選擇張時後新的開始,它代表了林雨寒對未來生活的希望,可惜現在卻落得了這種境地。


    張時麵如土色,人果然是感情的動物,他以往的生活經驗和閱曆此刻即將被清零了,他壓抑著各種各樣的情緒,時刻都在提醒著自己,別忘了此行找林雨寒的目的。


    “雨寒,我想過了,我們都需要彼此。”


    “而我再也無法維持下去那段婚姻了。”


    說到這裏,張時刻意加重了語氣以確保林雨寒能感覺到他的決心,聽清楚口裏說的每一個字,甚至是語氣裏蘊涵的意義。


    “我會離婚。


    “雨寒,不管我們以後有沒有未來,我都會離婚。”


    ……


    語氣堅決到不容質疑了,他每一個字的分量都足以證明他勢在必行的決心。很顯然,這番話也或多或少的起到了作用,林雨寒終於扭過頭,雙眼木納的直視著張時。


    至少林雨寒終於開始聽他說話了,張時希望哪怕能有一點點的轉機,緊接著他就聽到了林雨寒的回複。


    “說完了嗎?”


    “說完就快走。”


    毫不留情看向門口,林雨寒發出了逐客令,連和他廢話的精力都懶得用了。


    這道逐客令就像是崩斷了張時最後一根理智之弦,他不顧一切的朝著林雨寒壓了過去,把她牢牢的禁錮在身型之下,鎖住她所有可以擺脫的縫隙,他不相信林雨寒這麽快就對他失去了感情,他賭上這最後一吻,就像睡美人中王子可以靠一個吻來拯救公主。


    嘴唇重重的壓在她的唇瓣上,張時不想弄傷她,如果林雨寒掙紮的太厲害,他也會鬆手的。可事實上,林雨寒卻並沒有反抗,她很順從的接受了張時的吻,任憑火熱的唇瓣在她的嘴唇和牙齒上磨蹭。雖然沒有回應,但也沒有激烈的抵觸。


    ……


    親吻的熱度在持續上升,張時摟緊了林雨寒,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肌膚,他知道林雨寒哪裏敏感,會特意的在她舒服的位置上多停留,耐心愛撫,直到他都有些按耐不住。


    “張時,你隻要和我在一起就老想做嗎?”林雨寒冰冷的開口了。


    這麽直白又粗暴的提問,將原本美好的愛戀瞬間打入冰窖,張時皺緊了眉頭,他退後了半步,與林雨寒拉開了一點距離。


    林雨寒的視線從他的臉上一直掃視到他下|半|身,最終停留在胯部的位置上,來自喉嚨深處最原始的冷笑,林雨寒眯起了眼睛。


    “你和你的下|半|身都給我——滾!”


    ***********


    辦公室裏,百葉窗都拉上了,黑色光亮的老板桌上放著一大杯新沏好的濃茶,楊思遠特別囑咐今天的茶葉量要翻倍,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覺得困意襲來,頭昏眼花。作為30多歲的人來說,熬通宵可不再是件輕描淡寫的事情了。


    見到蘭秘書後,楊思遠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感覺到自己不再年輕了。


    昨晚通宵照顧林雨寒,中途也不是楊思遠不想睡,是他實在不忍心睡去。有生以來第一次見到林雨寒哭的如此不加掩飾,如此的撕心裂肺。他知道和一段難以釋懷的情感告別,就等同於自殺了,暗示著以前的自己已經死了,在陣痛中獲得新生是尤為艱辛的。


    她到底流了多少眼淚,連楊思遠都感歎女人果然是水做的,當她們溶解的時候,就好像會隨著淚水全部融化了。昨夜他的肩膀上的衣料全部被哭濕了,甚至大片的水漬蔓延到了他的胸口,潮乎乎的,根本無法幹燥。林雨寒恐怕是把好幾年的眼淚都哭盡了。


    ……


    楊思遠喝了口濃茶,雙倍茶葉的計量果然很夠勁,苦澀中帶著濃濃的茶香,刺激著味蕾,同樣也振作了下精神。原本他要推掉今天的工作留下來繼續陪著林雨寒,他太放心不下那個姑娘了,到不是擔心她會做出什麽自尋短見的傻事,他心裏的林雨寒沒有那麽脆弱,隻是舍不得丟下她孤獨一人。


    無奈今天一大早蘭秘書就給他打了電話,說今天他必須得過來趟公司,有個國外的客戶要來拜訪他。楊思遠聽完也很鬱悶,要是其他的客戶也就算了,偏偏是個國外的,想了想後,他覺得讓人家國際友人白跑一趟總歸不太好,所以楊思遠就硬著頭皮來上班了,結果剛一坐到辦公桌前,就像是身上上滿了發條,各種文件和表格都呈上來,全部都要他簽字。


    他真想閉著眼睛隨便簽簽字就走人,但那不行啊,很多文件他還是得看看,一看又是不少的問題,幾個小時後,他的眼睛就酸了。


    蘭秘書見楊思遠今天哈欠連天還總是揉眼睛,有些不放心的問著。


    “楊總,昨晚沒睡好嗎?”


    “何止是沒睡好,是根本就沒睡。”楊思遠錘了錘肩膀,繼續讀著企劃書上內容。


    看得出來他是睡的太少了,細心的蘭秘書還發現,楊思遠好像穿的衣服和昨天的一樣,而且發型也沒有平時講究,看到這裏她已經得出結論了,楊思遠昨晚沒有回家,從他這麽累的樣子看來,也不像是和友人們出去消遣了。


    雖然蘭秘書並不是喜歡挖人*的女人,但是她也同樣有著敏銳的直覺。大概能讓楊思遠這麽心甘情願奉獻的人,隻有那個老朋友了吧。


    林雨寒和她有過幾麵之緣,在印象中,不得不說那是位很漂亮的女性,能讓大多數女人都在第一回合的比較中黯然失色。不過讓蘭秘書印象更深的是,林雨寒的眉宇間透著獨特的個性,蘭秘書隱隱覺得她好像對誰的態度都是那麽回事,並非是瞧不上那些人的感覺,是發自真心的無所謂。


    至於楊思遠,他應該是林雨寒心中少數幾個當回事的對象,可見他們的關係不一般,但奇怪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們倆又停止在原地沒有任何進展,讓人有種怎麽也搓不出火花的感覺,連蘭秘書都提不起嫉妒之心了。


    “楊總,你的肩膀疼?”蘭秘書見楊思遠一個勁的錘肩膀。


    “嗯,一個姿勢坐太久了。”


    “我幫你按按?”蘭秘書提議著。


    楊思遠抬起頭,他有些詫異了,調侃道:“看來我給你漲薪水真是太明智了。”


    “那就麻煩你了。”


    椅背很高,蘭秘書隻是站在了他的側麵,雙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在接觸的瞬間,蘭秘書心裏有些慌張,雖然經常站在楊思遠的身邊,但真正去觸碰他的次數是少之又少,摸到他的肩膀心裏不免有些緊張。


    楊思遠倒是無所謂的繼續忙著手頭的事情,他也沒有去在意蘭秘書,或者說他的注意力根本不在身邊的女人身上。


    至少現在兩個人還可以獨處吧,蘭秘書看的出楊思遠的心不在焉,可嘴角上還是泛起了笑容。


    手機鈴聲打破了兩個人的寧靜,桌子上的手機很沒眼力價的響了起來,蘭秘書並非有意撇了一眼,熒幕上顯示的來電人名字就是楊思遠的那位老朋友。


    楊思遠拿起了手機,動作有些匆忙,無意間已經流露出他迫切想要接起電話的心情。


    “我先出去了。”


    蘭馨做了秘書這行這麽久,察言觀色的能力還是有的,她知道楊思遠此刻不願意讓她聽到通話的內容。


    隨著秘書離開,楊思遠接通了電話。


    “雨寒,你好點了嗎?”


    “謝謝你。”電話一邊,林雨寒回複著,她吞咽了一口吐沫,斷斷續續的說下去。


    “思遠,張時來找我了。”


    “……”


    楊思遠摒住了呼吸,一瞬間他從辦公桌旁站了起來,風馳電掣的就要往樓下的車庫跑,他的腦子徹底亂套了,心裏強烈的聲音在撞擊著,他不該留林雨寒一個人在家的!


    “別擔心,我沒事的。”林雨寒在電話裏及時安撫住了電話另一邊的男人。


    “我已經把他徹底驅除了。”


    呼。


    楊思遠聽到這話後感覺渾身有些脫力,他剛才差點就爆炸了,如果張時再碰林雨寒,他會失去控製的。


    “雨寒。”呼喚著對方的名字。


    “幹的漂亮。”


    作者有話要說:女主的個性還是挺強烈的,後麵還會有一段高|潮~~


    明天見,揮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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