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灰沉沉的,像是在預示著什麽一樣,低沉的雷鳴卻沒有風雨的陪伴,顯得有些寂寥。


    當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周圍行人們明顯加快了腳步,口袋中的手機傳出了鈴聲。


    掏出手機,上麵的號碼赫然顯示著涯。


    接通之後,涯的聲音很快傳了過來


    【喂,你能幫我買些朱砂黃紙和石灰粉麽,十五分鍾後,我會在在廣場附近,買好之後就去那裏等我吧。】


    涯自顧自的說完之後就掛斷了,我嚐試打過去,但是提示已經關機了。


    涯需要的東西並不是很難買到,買齊之後來到了中心廣場。


    這種時間段,廣場的人應該有不少,但是當我靠近廣場之後,卻發現一個人也沒有,走近廣場還有些惡心想吐的感覺。


    走進廣場之後,涯像是知道我的位置一樣,突然出現在我的身邊,將一個黑色的盒子遞給我道


    【這裏麵是一件我們家族中的信物,用這個去找琳,琳現在應該在教會或者神社,希望你能趕上,琳看到這個東西就會明白的,現在我解釋不了太多,讓琳告訴你吧。】


    涯奪過我手中買好的物品,然後將盒子塞給我之後就推了我一下,意識一下子模糊起來,當意識恢複的時候,我已經站在廣場外了。


    雖然嚐試走進廣場,但是無論怎麽走,都會下意識的轉身走回來,看來涯在廣場裏布置了什麽。


    我向著神社的方向走去,這種時間段,琳在教堂的可能性較小。


    盒子雖然並不重,但是漆黑的外觀尤為顯眼,大雨傾盆而下,行人們紛紛避雨,而我依然在路上奔跑著,涯將這個交給我的時候說了【希望你能趕上】,這個東西應該要在一定的條件之前送到琳那裏才有意義。


    但是沒等我靠近神社,一群黑衣人就突然出現,一下子用熟練的擒拿術將我按在地上,並奪走了我手中的盒子,隨後對著我頸部後麵一個手刀,我就失去了意識。


    .......


    聽著嘈雜的聲音,我漸漸的清醒過來。


    我所在的位置應該是在一個廢棄的倉庫裏,身上已經被綁上了繩子,前方不遠處,有一群人圍繞在一張桌子旁說著什麽,窗外一片黑暗無法判斷時間。


    有人察覺到了我的蘇醒,走過來道


    【很抱歉用這麽粗魯的手法對待你,但是我必須保護我的未婚妻,不能讓她被一些害蟲給侵蝕了。】


    我


    【你是誰?為什麽這麽做?我可不是什麽有錢人。】


    對方笑了笑道


    【不不不,你誤會了,你可聽說過我國中存在的三大驅魔師名家?嘛一般人應該不知道,不過出於禮儀,我還是自報家門比較好。


    我是三大名家之一的【四相家】下一代當家,公治景,你可以和大家一樣叫我景,我的姓氏不太適合公開。


    我們【四相家】是我國比較古老的驅魔大名,精通道術佛說古術,這一帶在很久以前的戰亂之前就屬於我們家族的領地,不過戰爭之後家族漸漸衰敗,到近代才緩慢複興,現今也是屈指可數的大名家了。


    除了【四相家】以外,還有【阿倍家】(指阿倍仲麻呂,日本著名遣唐留學生,唐左散騎常侍安南都護,中日文化交流傑出的使者,是安培晴明的祖先,原為【安培家】,後被我國接受之後改為【阿倍家】)東瀛道術大家,以陰陽術為首的名家,大多是一些膽小怕事的家夥,雖然稱不上和我們友好,不過也說不上有什麽敵對關係,那種小家族,能保持名家的地位就不錯了,保持中立對他們來說自然是最好的。


    最後還有【天主家】(指基督教會信徒大家,英文名較長簡化後直譯為天主),裏麵大多是一些歐洲來的驅魔師,和我們的家族構造不同,裏麵的血統比較混亂,家族會議也不是由家主來主持的,他們有自己的內閣,以內閣的形式開展會議商議問題,不過他們所謂的天主秩序中認為我國的術式缺少嚴謹不符合秩序,是對神明的恩賜不敬的表現,所以拒絕與我們家族的溝通,一群自高自傲,自以為是的家夥,和我們的關係並不好。


    關於三大家的資料我也隻能提供這麽多了,竟然你被卷了進來,我們自然有提供一部分資料的責任。


    當然,你所謂的朋友,涯也是我們四相家中的一員,不過那也隻是曾經的事了。


    端木涯(涯的全名),現在已經作為反叛者被業界說通緝,他的所作所為都視為對三大家的不敬,雖然我不知道你們到底如何認識的,感情有多深,不過這點你必須知道,涯並不是一個有感情的人,他應該從來沒有告訴過你關於他的事,還有家族的事吧?


    他從小就被分家作為特殊的靈能者說培養,連靈覺都沒有的驅魔師為什麽會在主家有一席之地你不覺得奇怪麽?這個家夥體內封印了一個來自【阿倍家】所貢獻的寶具【殺生石】(殺生石指的是九尾妖狐的眼睛所化的石頭,常人光是觸碰就會感覺身體的一部分被抽走了一樣,但是對於驅魔師而言來說,殺生石無異是貢獻能量最好的源泉),所以才能使用術式,並且經過嚴酷的訓練,連麵部的表情也變得可以自由的操縱,完全談不上可以信任的家夥。


    這個家夥曾經為了救一個靈體而打傷了自己的上司和指揮官,家主早就懷疑這個家夥是不是被殺生石控製了思想了,所以連自己的表情也可以模擬出來,作為傳說中的妖狐,想要騙取人的信任實在是簡單不過。


    無論你相不相信,我這隻是一個路人給你的提議而已,小心涯這個家夥,他利用完之後的人,對他而言連靈體都不如。


    這就是證明了。】


    自稱為景的男人拎起桌子上的盒子,裏麵空空如也。


    站在景身邊的一個男人道


    【我是四相家景大人的副官,我叫公治野尋,你也看到了,涯根本沒有信任你,這個盒子裏什麽也沒有,你隻是個誘餌而已,涯是一個為了達成目的不惜手段的人,如果你依然選擇相信他,那麽我們能給你的建議隻是小心點而已,我們是人類的夥伴,不希望看著同胞往火坑裏跳,但是你執意如此我們也阻止不了。】


    說著,自稱野尋的男人用小刀將我身上的繩子割開,很快的給我鬆了綁。


    我活動了一下手臂,接過景遞過來的盒子,道


    【你們用什麽證明你們沒有取走盒子裏的東西?我昏迷了這麽久,連盒子都被換掉了也說不定。】


    景笑了笑道


    【我以家族的名義起誓,我絕對不會做這種事,如果我們取走了想要的東西,還有必要留在這裏跟你大費口舌麽?】


    我


    【你們有什麽意圖?】


    景


    【意圖?準確的說應該是請求吧,我們想請你幫我們監視涯,放心,這並不代表要求你加入我們,隻是讓你看清楚涯的真麵目而已,當你看到之後,再下結論也不遲,涯對你的警戒心很小,或許是你看起來很好騙的樣子的原因,不過如果你細心一點應該會發現涯的異常,當你發現之後那麽告不告訴我們,取決權依然在你身上,你看怎麽樣?】


    我看了看對方的眼睛,那雙眼睛透露著奇異的色彩,仿佛能看透人心一樣,那嘴角微微揚起的弧度,讓人無時無刻不感覺對方是在微笑。


    對方的建議沒有任何的強迫性,取決權完全在我身上,看著景身後那一群黑衣人,對方完全沒有和我這麽低聲下氣去商量的理由,我點了點頭道


    【好吧,我會考慮的。】


    景轉過身,道


    【野尋,把他送出去吧,如果失蹤太久的話,涯或許會察覺到。】


    野尋走到我麵前,道


    【忍耐一下,這裏的位置不能暴露,失禮了。】


    意識漸漸的稀薄,當我再次回過神來,自己竟然站在大雨中,手裏抱著那個黑色的盒子。


    看看天空,再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距離我和涯的接觸竟然還不到兩個小時,那麽剛剛的倉庫裏的談話是幻覺麽?


    當我想著的時候,手機發出了鈴聲,上麵的號碼是一串問號。


    我接通之後,那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你還是快些把盒子送到琳那裏比較好,否則涯會懷疑的,如果再以剛剛的位置的話,我隻能告訴你那裏是一個被術式封起來的空間,所以不要太在意,你隻需要繼續完成涯交給你的任務就行了。】


    對方很快掛斷了電話,我查看了通話記錄,但是手機中再這一個小時內都沒有任何通話記錄。


    將手機放回口袋,我向著琳的神社走去。


    很快,進入神社之後,琳還沒有離開,或許是大雨的原因,琳連衣服也沒有換。


    我將盒子交給琳,琳看了看盒子,道


    【涯叔叔讓你拿過來的麽?這個盒子是......】


    我


    【涯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琳沉思了一下,道


    【這是我們家族裏的事情,你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我


    【你們已經把我卷進來麽,多告訴我一些不行麽?我可不想這麽糊裏糊塗的幫你們跑腿!】


    我的語氣帶有一絲的憤怒。


    琳


    【涯叔叔的想法是不讓你接觸到這個世界,我也不想把一般人......】


    我


    【一般人,一般人,啊,我是一般人真是對不起了!連靈覺都沒有的一般人真是抱歉啊!你們都是驅魔師,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小跟班,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我知道了!】


    琳還想說什麽,但是我已經轉身離開了神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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