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涯所居住的地方有一個小村莊,這個村子坐落在山巒之中,異常偏僻的地形使得這裏十分的落後,但是卻十分好客,涯的小屋就是在村民的協助下建成的,每當涯打不到獵物的時候,就會去村子裏討點吃的,村子裏的人基本都認識他了。


    琳看著村民那熱情的態度,奇怪的問道


    【涯叔叔,你曾經來過這裏麽?這些人看起來好像對你都很熱情。】


    涯


    【那是我剛剛被認定進入本家的時候吧,應為實踐學習的緣故來到各地解決事件,當時應為跟丟了隊伍走到了這個村子裏,那些村民見我孤身一人,熱情的招待了我。】


    琳


    【就這樣?】


    涯


    【別急,那個時候我也才是新人,靈覺雖然能看到不少靈體徘徊在村子中,但是都是一些無害的靈體,所以並沒有在意。】


    但是就在我住下的那天晚上,借住的那家村民有個孩子,那個孩子本來在屋子裏念書,好好的突然捂著眼睛叫起來。


    當我和村民趕過去的時候,孩子在地上不停的滾動著,叫眼睛痛。


    農婦很快的找來布帶纏住小孩的眼睛,動作十分的熟練,然後不少村民圍了過來。


    當時我也隻是看著,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也就沒有發話,看農婦的動作,這種事應該不是一次兩次了。


    村長來了之後,看了看蒙著眼睛的孩子,道


    【不行了,發現得太晚了,關到倉庫去吧,說了多少次了,不要讓孩子靠近那個倉庫,你們這些人怎麽都不管管孩子的。】


    不少人道


    【這我們要去做農活,孩子還小留在家裏我們也管不到啊,那倉庫門又不上鎖,染病了的孩子就鎖上不就好了,就不怕小孩自己跑進去了。】


    村長


    【不行,染病了那也是人,這麽把他們鎖在倉庫裏,如果是你的孩子你樂意麽,那些孩子也有自由,如果有一天他們不畏懼陽光的時候,他們出來我們也應該接受他們。】


    我有些聽不懂他們的談話,連忙道


    【能不能說一下到底怎麽回事,我雖然不是醫生,但是還是懂一些醫術的。】


    村民們看了看我,道


    【小青年,你還是別參合了,讓你染病了可不好,這是我們這裏特殊的病,帶到城裏也看不好,何況你一個小青年了。】


    我沒有理會村民們的勸說,對著村長道


    【能讓我去看看麽,一晚上就好,你們說孩子經常跑進去,一次兩次應該也沒什麽吧,就算會感染也是我自找的,難道你們不想治好孩子的病?】


    村長沉默了一下,道


    【孩子,其實我們這裏從很久以前就有一種奇怪的病症,這種病症發病之後,眼睛看到光芒就會刺痛難忍,一旦犯上這種病,就基本沒有痊愈的可能性,曆史幾代人以來,犯病的人基本都是孩子,這些孩子犯上病之後就被關到倉庫中隔離起來,每天由一個人去送食物放在門口給他們,一些病輕的孩子晚上還能走出倉庫在月光下玩耍,病重的連月光的光線也會讓眼睛刺痛難忍,隻能一生都呆在倉庫裏。】


    我


    【有這種病?】


    村長道


    【你真想去看看我們也攔不住,那倉庫就在村子北邊的井附近,進去的時候記得用布圍上口鼻應該可以避免傳染,我們這裏能做到的也隻有這麽多了。】


    聽村長這麽一說,我頓時來了興趣,這時才發現,這個村子的靈體並不多,至少按照一個普通的村子來說,這靈體明顯是太少了。


    看著那個被送往倉庫的小孩和那傷心的父母,我還是決定調查清楚這件事。


    第二天,我開始勘察這附近的地形地勢,通過攜帶的地圖定位之後,很快就找到了這附近的地勢的描述。


    根據多次演算,我肯定了這個村子的地勢處於靈脈的正上方,靈體之所以這麽少的原因也就清楚了,但是光是這地形並沒有找到任何關於那個病的原因,看來那個病應該還有其他的條件。


    我檢查了一下村子中的水源,日用具,甚至連垃圾處理的地方都已經看過了,依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最後隻好決定進入倉庫去看看那些孩子。


    當我用布圍上口鼻,做好最低限度的防止傳染之後,走進了那個倉庫。


    倉庫內一片漆黑,眼睛剛剛進來的時候還有些不適應,過了好一會才能看清倉庫裏的情況。


    倉庫裏比想象中要大,裏麵有六七個孩子還有一個中年人和兩個老人,地麵打掃得很幹淨,在這裏麵一部分人依然蒙著眼睛,一部分的人則摘下了眼睛上的布在玩耍。


    看到我走進來玩耍的孩子們一下子停了下來,道


    【你是誰?為什麽進了這個倉庫,快出去,不然會被感染的。】


    我看著那些孩子,道


    【你們能說說為什麽會患上這種病麽?我是受村長所托過來幫你們看病的!】


    我看到剛剛被送到這裏的孩子已經摘下了眼睛上的布,縮在角落裏。


    我走過去道


    【還認識我麽?借住在你家裏的那個人,能說說你為什麽染上這種病麽?】


    小孩看了我一眼,道


    【你走開,這種病治不好的,俺爸早就說過了,一旦染上,一輩子都要在這倉庫裏麵了。】


    我不太習慣這種小孩,或許是同性相斥吧,和我的性格差不多的感覺,所以也就下意識避開了他。


    當我詢問了幾個小孩之後,又詢問了老人和青年人,這才得知這種病的犯病幾率很小,是不是傳染也不知道,犯病前一般都能看到一些奇怪的東西,然後眼睛突然變得隻能看到紅色,隨後傳來刺痛。


    我回憶了一下書中所所記載的病例,但是並沒有找到關於這種病相似的記載,我讓青年人摘下布,讓我看看他的眼睛,青年人沉默了一下,道


    【我的病已經到後期了,摘下這布,就算在倉庫裏也會感覺到輕微的疼痛感,這種刺痛的感覺真的很難忍受,那些孩子還是輕的症狀,不能看他們的麽?】


    我


    【病症太輕也看不出什麽,可以的話我更想看老人們的眼睛,但是你都這樣說了,你認為老人們還能忍受這種疼痛?如果想治好這種病,首先就要查明這種病到底是什麽問題引起的。】


    青年人很快閉嘴了,我知道,這個青年人應該從小時候就被送進來了,沒有接受過多少教育自然有些任性,我也並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青年人很快摘下了布。


    我蓋住殺生石的眼睛,看向那個青年人的眼睛,但是我能看到的並沒有眼白,而是整個眼睛隻剩下漆黑的眼瞳,眼瞳放大到了覆蓋了整個眼球的大小,奇怪的眼球像是在躲避倉庫的光線一樣亂轉。


    我放開了遮著殺生石的眼睛,透過殺生石,我看到了那個眼睛裏布滿了細小的蟲,這種蟲的樣子讓我瞬間明白了這個病的原因。


    這種蟲叫做【?】,是一種聚集在靈脈附近的靈體,這種靈體既不接近靈脈,也不離開靈脈,是一種十分特殊的靈體。


    這種靈體的天性是食光,有靈脈的地方很難看得到位置就是因為有這種蟲在作怪,就算是驅魔師也看不到靈脈的準確位置。


    這種蟲雖然有記載,但是從來沒有過會附體的說法,這麽附在人的眼球上還是第一次見。


    ?的食光的天性附在人體上之後,雖然起初沒有什麽大礙,但是一旦久了,?在眼睛內繁殖之後,由於?的數量多起來所需要的光也就多了,但是眼睛所能接受的光隻有一部分,過多的?在眼睛內爭搶那一點點光,自然就會刺痛到眼球,為了讓這些?平息下來,隻有不見光才行?也就不會爭搶了,這就是這個病的真相了。


    不過既然知道了問題的原因,自然就可以解決了,雖然不能防止這種蟲的附身,但是治療的手段還是有的,我先去準備了一些雞血和幹蘆葦,還有一些村民們摘來的鼠尾草捆成一個環,隨後讓青年走出倉庫,忍住疼痛凝視月光。


    青年人雖然半信半疑,但是還是照著做了,看著那青年人手中的拳頭快握出血了,可以看出那種刺痛感到底有多難以忍受。


    ?喜歡食光,對於?來說,月光比陽光要溫柔,要平和,自然是最佳的養料,用月光作為誘餌是再適合不過了。


    月光下,透過殺生石能夠看到那細小的?從眼睛裏爬出來,一下子布滿了整個臉,在臉上蠕動的畫麵讓我有些反胃,但是這些還不夠,?還在往外爬,還沒有全部爬出來,隻處理一部分是沒用的,必須要根除這些?。


    看著那個青年一邊悲鳴,一邊詢問著還有多久的樣子,我也隻能默默的回答


    【快了,就快了,馬上就好,如果你成功了,那些孩子和老人都可能走出這個倉庫,再忍耐一下,馬上就好了!】


    青年人將嘴唇都咬出血了,但是那些?好像無窮無盡一樣的往外溢出來,青年人的身上都快布滿了?,每當青年人的眼皮眼看就要閉上的時候,忽然一下子又瞪大起來,像是在掙紮一樣,他很清楚在倉庫裏度過了半生的感覺,他想要從倉庫裏出來,這種念頭讓他鼓足了勇氣。


    ?是一種十分聰明的靈,一旦感覺到危險就會逃到最安全的地方隱藏起來,寄生在人體身上的?也是一樣,一旦在途中閉上眼的話,在外麵的?就會瞬間意識到危險,然後返回眼睛內,在於蟲做鬥爭的同時,還要忍住疼痛與閉眼的**做鬥爭,我雖然隻是在一旁看著,但是依然能體會到那種掙紮的感覺。


    當一條紅色的?從青年人的眼睛裏爬出來,我很確信,那個就是母蟲了,通體呈半透明紅色,這就是進入人體時隻能看到紅色的原因了,?的母蟲體型正好是人眼睛的大小,長度在十五至二十厘米,這個時候青年的悲鳴比之前更加慘烈,兩個漆黑的眼睛已經在流淚了,當母?完全爬出來之後,我立馬上去用事先準備好的雞血灑在自己手上,然後一手抓住鼠尾草編成的環一手去抓爬出來的母?,當母?被拷上鼠尾草環之後,開始掙紮起來,?們開始聚集到母?的位置,想要弄開鼠尾草環。


    這個時候,我迅速點燃了幹蘆葦讓青年看向火焰(幹蘆葦點燃的火焰為淡藍色,是可以用於驅魔的,古時還有在在焚屍的時候為了防止跳屍而在火中加上幹蘆葦的做法),這樣,?就無法進入眼睛了,應為幹蘆葦的火焰又有驅魔的功效,?們很快的就失去了活力,從青年身體上脫落下來。


    當所有的?全部消失之後,我道


    【好了,結束了。】


    話音剛落,青年就倒在了地上,那兩眼的淚痕和手上的血跡清楚的告訴了我,為了完成這個術式,青年到底忍受了多大的痛苦。


    第二天,青年與他的家人見麵了,他的家人用驚愕的表情看著青年,不少人跪在地上求我救救他們的孩子,那個青年也十分感謝我,村長也懇求我救救其他的人。


    但是我知道,這個術式在我看來雖然簡單,但是對宿主的要求極為苛刻,如果昨天這個青年閉眼了,則術式就無法完成,?狡猾的天性一旦一次感覺到危險,一個月內都不會再輕易上當。


    術式的痛苦不是一個小孩或者老人能夠忍受的,我讓青年訴說了昨晚的情況,並告知了村民們,自己隻能嚐試一下,一旦失敗自己也束手無策了,但是我保證,每隔兩三個月就會來這裏一次,盡力讓孩子們都恢複正常,這也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極限了。


    涯


    【這就是我和這個村子的故事了,現在的話,那個倉庫裏還有兩個小孩而已,雖然我覺得老人們應該無法忍受那種痛苦,但是在老人們的乞求下,我還是做了一次儀式,那兩個老人比我想象中的要堅強多了,看著月光一動不動,嘴唇都咬破了也一聲不吭,直到儀式結束。


    想必一生都呆在倉庫裏的那種感覺,讓他們忍住了?從眼睛裏爬出來的那種痛苦吧,畢竟誰都希望自己可以重返光明,無論這路途有多辛苦。】


    琳看了看涯,道


    【剩下的兩個孩子中,當年借住的那個村民的孩子也在裏麵麽?】


    涯看向琳,道


    【我相信,總有一天,他也會重返光明的,或許現在還不到時候,當他忍受不了那黑暗的時候,會鼓起勇氣去麵向光明的,一直看著黑暗,隻會讓黑暗更加深沉,不抬起頭,永遠看不到那溫柔的光明。】


    涯看向倉庫的方向。


    當兩人準備返回小屋的時候,一個村民突然跑到涯麵前道


    【先生!先生!不要回去,剛剛我去采藥的時候看到一隊打扮奇怪的人上山了,那種打扮和先生每次來的時候的打扮一樣,俺爹告訴俺看到這種人就要告訴先生你,那些人是幹什麽的?】


    涯抓起琳的手,道


    【看來我該走了,放心吧,倉庫裏兩個孩子治好之前我不會離開的,那些人是我城市裏的同僚,來抓我回去的,我沒事的,你先回村子吧,我去躲躲他們就會放棄的。】


    說完,涯和琳消失在樹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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