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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房間,杜馨娘神情平靜的在床邊坐下,看向懷裏的小石頭,小石頭睜著一雙烏黑明亮的雙眼看著杜馨娘,不吵不鬧的,杜馨娘看著就歡喜,然後狠狠地親了一口,那白嫩的臉蛋出現了一抹紅印她才滿意,笑道:“娘有小石頭就夠了,其他的事一概不管。”


    雖然這麽說,但是話一落,她的神情也不由嚴重起來,雖然她和顧家文真正相處起來也就一年,但是也看了兩年,再加上本主的記憶,對顧家文還是有些了解的,那呆子肯定做不來忘恩負義,丟棄糟糠之妻的事,他太簡單了,也做不了招惹女人的事,況且那個呆子除了本主當寶外,其他女人也不會多看他一眼。


    “咳……”杜馨娘突然被自己的口水咽到,好不容易順下來,很是不甘心地喃喃著:“不過就是說那呆子兩句壞話嗎?至於讓我這麽快就遭到報應嗎?”


    “嗬嗬……”在杜馨娘懷裏的小石頭也笑了起來。


    杜馨娘瞪了小石頭一眼,用手指頭報複性地點了點小石頭的腦袋,笑罵:“你這個小壞蛋,連父親還沒見過那,竟然也取笑娘親,沒良心。”


    杜馨娘生產之時,顧家文已經上京趕考了,父子到現在還沒見過麵那。


    小石頭不高興地皺起眉頭來了,一副要哭的表情。


    杜馨娘最怕小石頭哭了,讓她又是心痛又是心慌的,見此,她連忙親了親之前自己之前點小石頭的地方,哄著:“喔……不哭,不哭,娘的小祖宗,娘怕你了,以後再也不點你了。”


    這下子,小石頭又開始笑了起來,杜馨娘哄了哄,思緒不受控製地又走神了,不得不說,她是擔心顧家文,那呆子肯定招惹什麽事了,不然一個堂堂的公主怎麽可能看得上一個農家呆子,而且還是有妻有子的男人,那個公主又是下嫁做平妻的,這不是侮辱那高高在上的身份,給大家做笑話嗎?


    到底圖什麽,顧家文有什麽好圖的。


    她是顧家文的妻子,小石頭是顧家文的兒子,他要是出事,她和小石頭絕對脫不了身,一損俱損、一榮俱榮——


    想著杜馨娘的眸子變得淩厲而冷漠起,看來得把事情弄清楚才行,不過有一定是肯定的:


    顧家文雖然有不少缺點,那粗心大意、性子木訥什麽的,但也好在是個實在的人,真心痛愛妻子的,她也試著接受這個便宜老公的,前世的各種折騰,這輩子,她願意恬靜地過下去,很平凡,卻安心。


    但是她絕對不會和一個女人共享一個丈夫,就是那人是公主也不行。


    大家要是看到,這絕對不是一個普通農婦該有的神情。


    “二嫂。”突然響起了敲門聲,把陷在沉思中的杜馨娘拉了回來,那雙眸子恢複如常。


    杜馨娘神情平靜地打開了門,外麵的人是小姑子顧家玉。


    “二嫂,有個自稱是丫鬟小月的人要找你,現在在堂屋裏等著呢。”說著,顧家玉還指了一下堂屋的方向。


    “我知道了。”杜馨娘應聲,又道:“你幫我看著小石頭吧,我去看看。”


    顧家玉應了下來。


    杜馨娘的房間和堂屋裏之間也不過是短短幾步路,來到堂屋裏,她看到一個十五歲左右的清秀女孩規規矩矩地站在堂屋裏,而顧萬福夫婦很是不自然地坐在椅子上,見到杜馨娘鬆了口氣,顧張氏道:“馨娘,這小姑娘說有事找你呢。”


    “娘,媳婦知道。”杜馨娘說著看向那個丫鬟。


    隻見那丫鬟潔白雙手輕輕搭於左胯處,右腳後支,莊重緩慢的屈膝並低頭,恭敬地道:“奴婢小月給二夫人行禮。”


    杜馨娘眉一動,看著這丫鬟形如流水的行禮,道:“不用多禮,不知姑娘找我何事?”


    小月低著頭,聲音沒有起伏地道:“李姑姑剛到顧家莊,現在正在安頓住下來的瑣事,但是有些重要的事要和夫人商議,耽誤不得,所以讓奴婢來請二夫人到莊上一坐。”


    杜馨娘眸子一眯,這個李姑姑是公主的人,要在她這個民婦麵前托大,她自然也說不了什麽,要不是她有著顧家文原配的名分在,這個李姑姑的身份可高著呢!她平靜地說:“既然如此,那麽你就先回去吧,我待會就到。”


    “是,奴婢告退。”小月再度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到堂屋門口時就碰上進來的顧洪氏。


    “小月姑娘,這是回去了嗎?”顧洪氏笑容可掬地問道。


    “是的,大夫人。”小月恭敬地回答。


    “那走好哦。”顧洪氏笑道。


    “多謝大夫人關心,奴婢還有事,先行告退。”小月行了一禮就不再逗留。


    看著小月離去,顧洪氏回頭笑道:“你們看看,不愧是大戶人家,連個丫鬟都這麽懂事、多禮。”隨意地找個地方坐下,對顧萬福夫婦道:“爹、娘,那些送來的布料可真好,又柔順又漂亮,我做幾套衣服好不好?到京城的時候也不會丟了我們家的麵子。”


    “去吧,順便讓裁縫師傅明天來一趟,給大家量一量都做了。”顧張氏道。


    顧洪氏高高興興地去了,連看也不看杜馨娘一眼。


    “馨娘,等下你也挑些自己喜歡的布,那堆東西木青說是皇上和公主賞的,還有些是二郎讓帶回來的。”


    “是。”杜馨娘站了起來,又道:“爹、娘,那我先去紅莊了!”


    “去吧,小心點。”顧張氏道。


    “我知道了。”杜馨娘溫聲應著。


    看著杜馨娘離去,顧萬福歎了口氣道:“你說說,二郎有什麽能讓皇上和公主看中的,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麽問題啊!”


    “孩子他爹,這是我們兒子出色,我們該高興才是,不要胡思亂想。”顧張氏道,話是這樣說,但是眼裏還是透出了憂色。


    顧萬福看了一眼顧張氏,又重重地歎了口氣,道:“就是委屈馨娘了。”


    顧張氏也歎了口氣,然後又道:“公主都不介意了,我們能說什麽。”


    ……


    此時已經是黃昏,紅莊是縣裏一戶姓李的有錢人家在顧家莊置辦的莊子,離顧家倒也不是很遠,穿過顧家後麵的竹林,順著道走一會就能到了。


    杜馨娘慢慢地移動著自己的腳步,思緒複雜,用多了一倍的時間才來到紅莊,此時的莊子門口有人兩個護衛守著,一見到杜馨娘就攔了下來,質問:“來者何人。”


    杜馨娘眉一皺,輕聲道:“我是顧家的二媳,來找李姑姑。”


    兩個護衛對視一眼,讓杜馨娘稍等,其中一人就進去通報了,良久才帶著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姑娘出來,見到杜馨娘忙上前行禮,然後就怒斥兩個護衛,“你們瞎了眼,竟然連二夫人也認不出來,等下我就回稟李姑姑,好讓她給你們長點記性。”


    護衛忙陪不是,求饒恕。


    杜馨娘淡眼看著,仿佛眼前就是一場戲,不言不語。


    這個丫鬟教訓一通,然後對著杜馨娘陪笑,“二夫人,這些奴才有眼無珠,您別生氣……裏邊請,姑姑在花廳等著您來呢!”


    這些護衛剛才就到過顧家的,雖然沒有明確地介紹,但是身為下人定然會特別注意一下主子們,免得以後怠慢什麽人也不知為何,又怎麽會不知道杜馨娘是誰!就算沒有注意好了,明知道她過來,難道也沒有交代一下嗎?


    杜馨娘沒說什麽,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讓丫鬟帶路,路上,她目視前方,對周圍的景色毫不關心,穿過前花園,就來到了花廳,而那李姑姑端坐在椅子上喝茶-——


    “姑姑,二夫人來了。”那丫鬟稟報。


    李姑姑慢慢地抬頭打量了一眼杜馨娘,不緊不慢地起身迎了上去,行禮,語氣平淡地說著:“奴婢給二夫人行禮了,剛才到顧家沒來得及給二少夫人請安,還請二夫人見諒。”


    “李姑姑客氣了。”杜馨娘道,目光似是不經意地看向李姑姑剛才坐的地方,茶杯已經見底,碟裏的點心也隻剩一兩塊,桌子上還有著一堆花生殼子。


    看來是很忙,忙著吃東西。


    “二夫人請上坐。”李姑姑請杜馨娘在主座坐下,然後又讓丫鬟上了茶,道:“二夫人,這是上好的龍井茶,您嚐嚐。”


    “多謝李姑姑了。”杜馨娘含笑道,隻是拿起茶杯抿了一下嘴瓣就放了下來,並沒有喝到茶。


    “二夫人這是說的什麽話,是奴婢應該的,況且公主也說了,您是狀元爺的原配,以後也就是公主的姐姐了,自然也是奴婢的主子。”李姑姑笑著說,主動地坐了下來。


    杜馨娘看了一眼李姑姑,道:“多謝公主的厚愛了……不知李姑姑有何要事要和我說。”


    李姑姑笑了笑,笑道:“說起這事,是奴婢疏忽了,怎麽說奴婢也是下人來的,應該親自去找您才是,怎麽能讓您來見奴婢呢?都怪奴婢忙得頭昏腦脹了,還望二夫人見諒。”


    李姑姑說著恭敬的詞卻沒帶一點恭敬之意。


    “無妨,我也閑,況且李姑姑一路奔波也累了,是要好好休息才是。”杜馨娘笑了笑,說得很是真誠。


    “那就多謝二夫人體諒了。”李姑姑道謝,又道:“二夫人,婚期也快了,奴婢和劉公公商量了一下,覺得七天後就進京,您覺得如何,要是合適,奴婢就和太老爺、太夫人說去。”


    一般來說,李姑姑能和杜馨娘商量一番在去和顧萬福夫婦說,李姑姑自然也是敬重她的,隻是這過程是怎麽樣的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杜馨娘平靜地看著李姑姑,溫和地道:“我是個鄉下婦人,也不懂什麽,姑姑要是覺得合適就去找我公婆說就可以了!”


    “是。”李姑姑應了下來。


    杜馨娘沒有忽略李姑姑眼裏一閃而過的不屑。


    “二夫人天色也不早了,奴婢讓下人送您回去。”李姑姑起身道。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杜馨娘淡淡地道,也離開了座位,就這麽點事也能讓這李姑姑如此折騰自己,看來是迫不及待了啊!


    “是,二夫人走好。”李姑姑笑道,送她出了花廳。


    離開紅莊,杜馨娘眸子不由地變冷,連個奴才都如此欺她,往後的日子不堪甚憂啊!


    不過現在是什麽情況也不清楚,為了自己還有小石頭,她不能輕舉妄動,現在藏拙不露鋒芒才好,散去別人一些警惕,待時機到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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