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然三更半夜,東方戰還未睡,他伸手擦拭額頭的汗水,張開眼睛看向前方,一桌陳舊的木桌,一根蠟燭幽幽的發出光亮。


    這是他現下居住的房屋,整個木屋簡單卻又粗糙。


    邊界這地方並不像帝都追求精致的生活,百姓認為過得去便行,樸實之風盛行。


    東方戰動了動,發現全身那道無形的束縛大多散開了,低頭打量起渾身汗水的身體。


    眼睛眨了眨,辛苦了大半夜,終於成功破開了束縛,唇邊的弧度上揚,自己身上穿了好幾天的紅衣也該換掉了。


    紅色的衣袍在燭光下發著幽豔的光芒,質地上乘的衣料反射出奪人眼球的色澤。


    昨日騎馬去過邊界處的野外,一片密林中有處隱蔽的山泉,平日人煙罕至。


    他一個大男人不習慣也不願意窩在木桶裏麵沐浴。不僅不方便,而且十分不舒服。


    東方戰心隨意念而動,想到那處山泉的所在,便駕馬啟程而去。


    破開束縛的他,迎麵吹著襲來的風,心情如同吹來的風一般自由自在。他覺得這些天的努力終於有了結果。足尖一點從馬背上躍下,額發的汗珠緩緩滴落。


    他一步步走向山泉邊,泉水清澈之極,倒映著天邊的一輪圓月,走近了連他的影子亦能照的清晰。


    東方戰下了水,洗淨身上的汗水,坐在了泉邊看著水中倒影。


    月有陰晴圓缺,圓月寓意團圓,他不覺想起初見阿所的場景,那個叫他哥哥小孩子如今身在何處?


    抬頭看了看天空,東方戰雙眼微微失神。


    小龍肯定他是它的主人,阿所所訴的過去,他們提到的事情都是不曾有過回憶。


    難道他真的來過這個世界?隻是因為某種緣故遺忘了過去。


    那麽他當□□走阿所是對還是錯,他不想讓阿所沉迷於虛擬的過去罷了。


    東方戰的心情微妙了起來,一隻腿支著,撐著下頜,另一隻腿微盤,保持這樣悠閑的姿態發著楞。


    或者隻是曾經的戰神和他長得想象罷了,畢竟他沒有神格,也沒有小龍口中說的噬魂槍。


    東方戰低低的說道:“可能是我想多了。”


    思前想後,他隻能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了。


    阿所離開的表情再度出現在腦海,他刻意不去記起,還是烙印在了心中,阿所的眼神很複雜,裏麵的意味不明的感情濃的化不開。


    那種感情像是明滅不定的火焰,隻需要一點苗頭就能燃起無盡的火色地獄,濃烈之極。


    他閉著眼睛,心裏歎道,這個時候想起已經決定過的事情,他也不能改變阿所已經離開的事實。


    阿所已經走了半年多,這半年多不曾回來過,似乎他和阿所之間曾經的相處都是虛無。


    就這這時,清泉斜對麵的山坡之上,悄然出現一道修長的黑衣身影,拳頭鬆了又緊,緊了又鬆,在月光的照射下,瞧見了半截紫金麵具遮掩住的麵孔。


    他看了許久才離去,在那抹紅色身影消失離開許久後。


    那雙雲淡風輕的雙眼竟隨著唇邊弧度的飛揚,顯得極度明媚耀眼,低低的喚道:“阿戰。”


    這一笑,當真如霞光降臨般燦爛,那雙眼睛明亮的無暇。


    他的聲音清朗優雅,悠然的飄散在山中,卻是喚不來那已經走遠的身影。


    “陛下,可是想要那人了。”他身後趕來的女子緩緩走近,她輕啟朱唇,曼聲笑道:“楚兒心心念念的也是那人呢。”


    女子精心塗著蔻丹的指尖輕撫過嘴角,嫵媚的能把看見她的男人逼瘋,精致的臉孔綻放出詭異魔性的美。


    “孤的人,無需旁人自作主張。”麵具男子衣袖一揚,就此揚長而去。


    “楚兒惹陛下生氣,罪該萬死。”抿著嘴回眸一笑,身前飄落的一束長發讓她不敢放肆,語氣恭敬了許多。


    楚兒站在原地,看向他消逝的方向,一動不動的站立著,她是被陛下製造出來的傀儡人,一次次守著陛下渡魂轉世。對他隻有忠誠,若是別人說出方才的話,恐怕陛下早就就那人碎屍萬段了。


    陛下放在心尖尖的人,每次渡魂之後都不放棄尋找的人。他確實算是楚兒心心念念的人,恨不得為陛下拐回來。


    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有要緊的事情要做,楚兒幾個縱躍,便緊隨著麵具男子的消失的方向追去。


    算起來東方戰留在邊界有一段時間了,他比小龍要早解開束縛,淩昭當日的設計主要針對的便是神器,小龍醒來過幾次,最近一次它告訴東方戰如何用契約儀式找到噬魂槍,東方戰礙於身上的束縛沒有解開,無法達到契約儀式的要求,隻好等到身上的束縛消失後再動身出發小龍要求的地方。


    “你來了。”懶洋洋的男子斜靠在床頭,耀眼的金色眸子抬起與他的雙眼相對。


    這雙眼很妖很美,可是太深沉難懂了。


    抑揚頓挫的傲慢嗓音,它的主人如同天生的貴族,金發金眸的妖孽男子微微抬起下頜道:“你再晚上一兩步,你就消失了,永遠的消失了。”


    這話說的他是專門來滅口的一樣,東方戰凝視著這邪魅優雅的男人,徐徐的道:“你若晚來一步,你就消失了。”


    妖孽男人傲慢一笑,露出白燦燦的牙,無端給人陰森森的感覺,那雙金眸像是一條毒蛇的眼睛,緊緊盯著獵物。


    東方戰一路走過,用麵巾捂住了大半邊臉,隻露出一雙流光四溢的貓兒眼,這眼睛非常吸引人,充滿了靈氣誘惑的神采,卻因為主人冷情的氣質顯得孤傲情絕,多麽矛盾又糾結的結合。


    妖孽男人聲音一低,隨即偏了偏金發披散的肩膀,鬆垮垮的金袍隨著他的細小動作露出半邊胸膛。他隨意披了一件衣袍出門,裏麵連件褻衣都不曾有。


    “赤風君主深夜到訪,是為了前幾日數次前來的男子。”


    前來挑戰的韓威與東方戰交手並未使用魂力,純粹的用招式拚勝負,這也是東方戰對此每次手下留情的原因,適當時機的指點了幾招,韓威這個人單憑招式能與東方戰交手數十招,功夫底子高深莫測,就說明這人的身份遠遠不像是表麵這麽簡單,隻是一個做買賣的莽漢。


    他記得很清楚,韓威掌毆他人,就是因為那人罵了赤風君主一句,那眼中的憤怒和火熱是欺騙不了人的,韓威身邊的人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的好手。


    他們和赤風國必然有關係。


    東方戰在帝都呆過一年時間,成為宮廷魂師之後參與過幾次皇室宴會,每次宴會都必不可少的會提及一個人。更何況赤風與金龍邊界處,這個人也是常常被提及的。


    被譽為太陽的赤風君主風熾烈,金色是那位君主的標誌,在開門的一瞬間,東方戰就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風熾烈說道:“生的挺聰明,可惜投錯地方。”


    說道這裏,風熾烈慢慢的摩挲著食指上的扳指,他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濃,身上的壓迫越來越逼人。


    東方戰沉默了片刻,仿佛沒有受到風熾烈氣勢上的壓迫,他聞言挑眉說道:“說完就走,你占著地方。”


    感受到東方戰打心底出來的無視和冷漠,向來傲慢成性的風熾烈臉色一沉。


    壓抑住殺意,風熾烈掃了東方戰一眼:“這樓,朕買了。”


    東方戰靜靜的看著風熾烈,遇到的赤風國人都是如此不可理喻,本來不錯的心情都被這莫名奇妙的男人打攪光了。


    全身隻能用金光燦燦形容的赤風君主,耳尖戴著寶石,手指帶著扳指,腰間琳琅滿目,頸上戴著赤風特色的項鏈,一條紅繩串著三色彩石,當中以耀眼的金色為主。


    東方戰內心為這騷包打扮的人點蠟。


    “那你順便把隔壁的藥鋪買下。”潛台詞便是腦子有病得治。


    風熾烈的臉越來越黑,黑的幾乎快和夜色融為一體了。


    東方戰竟敢如此嘲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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