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精靈是個男性,稱呼那個女性精靈為“王姐”,看來是一個公主一個王子了——王子是來征調人馬族的戰士的,公主看來就是在這裏和大家一起去整備後勤了。但是他口中的“魅惑術”卻讓諾蘭明白了——原來不是自己把持不定,而是自己著了道!


    這一下諾蘭雖然釋然了自己不是色女,但也讓她更加憤然——我還是太弱嗎?這樣輕易就被人耍了?


    當然了,半人馬的實力和精靈們本來就不是一個層麵的,中招並不稀奇,但關鍵在於中招後自己被扒光了啊!而且還是諾蘭自己動的手,這一份苦隻能讓她更難堪更痛苦!


    諾蘭死死地盯著這個公主,努力再努力地把自己的恨意收斂起來,而對方顯然根本就不把這些許的恨意放在眼裏,反而哈哈大笑:“那你從今往後就跟著我吧,我正好想找個坐騎,一時沒有合適的,你正好啊!”


    或許在對方看來,雙方的力量級相差太遠,所以根本就不把諾蘭放在心中,甚至還敢於把她放在自己身邊當個“坐騎”。


    但是“坐騎”這個詞,明顯又刺痛了諾蘭——半人馬也好,人馬也好,還真沒有讓人騎在背上甘當坐騎的。


    半人馬的實力遠不如飛馬、獨角獸、龍族,但是這些實力強勁的,是獸族,可以拿來當坐騎,半人馬就算隻有一半是人,那也有一個人格,不是可以拿來當坐騎的。


    所以不但諾蘭被驚呆了,就連其餘的半人馬,甚至是人馬族的精英,都被這個精靈女子的話給弄怔住了——甚至有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幼的小家夥,都漲紅了臉握緊了小拳頭,已經想要出言直斥了。


    “艾利姐姐就是這樣,老是開這麽過分的玩笑!”


    一個長得和先前的女精靈幾乎一模一樣,隻是眸子的顏色稍有不同的女精靈走了過來——果然,這個要諾蘭當坐騎的女精靈,就是大公主艾利嗎?那這個長得與她幾乎一樣的女精靈,會是她的妹妹伊羅姍嗎?


    這個精靈走到諾蘭的身側,彎下腰把她脫在地上的“衣服”撿起來,再給她披上,然後道:“很漂亮的身材,不過你既然不想讓她給別人看到,那就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不該剝奪你的自由,更不用說讓你當她的坐騎了!”


    諾蘭怔怔地看著這個精靈,任她把衣服給自己披上,穿起,再扣好衣結,忽然就莫明地想起了一句經典的話來——“這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咋就這麽大咧!”


    但是這個精靈的動作還是讓她感受到了善意,甚至是暖意。那本來就一直帖在身上的衣服,似乎此刻也變得不尋常起來,在這個精靈的手中,如同是她手的延長一般,讓諾蘭有一種被撫慰的感覺,一股麻麻的酥意從後腦勺炸開,順著脊柱往下,甚至於直到馬的那一部分去!


    麻酥酥的感覺麻痹了諾蘭,直到這個精靈輕輕地吻了她的額頭,然後道:“我伊羅姍,代替我的姐姐艾利向你道歉,她並不是有意要侵犯你什麽,隻是她沒有意識到,你既然穿了衣服,那就是不喜歡有人看到你的身子,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讓你脫下它總是過分的。”


    這段話如一支支的利箭,直直地刺入了諾蘭的心裏——這個世上,還有擁有如同她一樣的世界觀和價值觀的人嗎?


    雖然這一段話裏沒有什麽人權的意味在裏麵,但這已經有了人權的意義萌芽——在這一瞬間,諾蘭真想放聲高歌,甚至有一種就這樣跪在她的麵前,當她的坐騎也無妨的念頭。


    當然,這種念頭也是一閃而過,諾蘭隨即也就回過了心神——人家這是在作秀吧,反正做的處處與她姐姐不同就行了。


    這是那精靈從自己的耳上拿下一隻耳飾,戴在諾蘭的耳上:“這隻耳墜就當是我的賠罪了——這上麵有風力的祝福,你會喜歡的。”說著還朝諾蘭眨了一下左眼。


    諾蘭此刻還無法感愛到類似類法物品的等級,不過拿在手中,也是明顯感到了一種熟悉的力量在湧動——果然是與自己相配的魔力物品嗎?


    諾蘭再三稱謝,而對方卻頗都有些微詞。她真搞不懂,為什麽這個公主會對自己好,想到這裏,不由得低聲地問了一句:“你怎麽看出我的魔法屬性的?”對方卻隻是笑,搖頭不語。


    這時那個大公主艾利忽道:“你身上的風之力雖然小,但卻不是感覺不到的,被我們看出來又能有什麽稀奇。”


    諾蘭無語——又是該死的魔法,該死的!”


    這個艾利雖然說得很輕鬆,但卻讓諾蘭有點無以適從。這時另一個公主就開始幫諾蘭穿起那耳環來,然後催著眾人快去辦正事,她幫著在這裏整理一下後勤,到時候再匯合了一起行動就是了。


    “記住喲,我就是伊羅娜,你可以叫我依蓮。”伊羅姍向諾蘭介紹著自己,一臉的沉靜,眼中如同一潭深水一邊,讓人一望就有一股安寧的感覺。


    諾蘭當然不會因為人家的這句話就直接叫人家名字,隻是順著她的手站了起來,也平靜地看著她,隻是眼角,卻不由自主地瞟向剛才要自己當坐騎的大公主艾利去。


    隻見一邊的艾利正在默默地笑著,雖然不出聲,卻顯得得很猩狂——隻是沒來由得,卻是讓人覺得她有是這麽狂、這麽壞的資本。


    “喏,我這裏還有一個,你索性拿去湊對兒吧!”艾利忽然也從自己的耳上扯下了一隻耳飾來扔給了諾蘭。


    諾蘭一怔之間沒有接住,伊羅姍卻是替她接住了,然後送到她眼前給她看好,再給她戴到另一隻耳垂上。


    “這個就當是姐姐給我賠禮了,你千萬別往心裏去,漂亮的小人馬!”


    隻有七十多歲的伊羅姍,在精靈族內算是個孩子,但是叫諾蘭一聲“小人馬”,那也是完全有這個資格。


    看到諾蘭得到了一份好東西,所有人的眼中都露出羨慕的眼神來——精靈公主戴的東西,會是凡品嗎?


    人人都是這麽想,但是這麽說出來的卻是沒有——隻有艾利一個是例外。


    “喂,這可是我們兩個才有的東西,你一個人收了,可要當心啊,別被別人搶去了。”說著還哈哈大笑起來,“不過你也別太擔心,誰若是搶了我給你的東西,我一定不放會放過他的!”


    諾蘭汗——你倒是囂張慣了,你一走,我一個小小的未成年半人馬,能抵擋得住誰?而且你確定你離開這裏後,還會記得我嗎?


    雖然自己的膚色(其實是毛皮的顏色)與一般的半人馬不同,但這在精靈漫長的生命中,完全就算不上什麽了。


    而另一位公主伊羅姍就沒有艾利的這份張揚了,果然如同傳說中的一般安靜在給諾蘭戴好那一對耳飾後,就離開了。


    “你又用我給你的東西做人情——你就這麽不喜歡我送的東西嗎?”艾利的聲音飄進諾蘭的耳中,她的整個人卻也像是一大條懶蟲一般倚在了妹妹的身上。


    伊羅姍道:“你別這樣,這裏這麽多人呢。”


    “人多怎麽了,他們還能管得了我們兩個嗎?”


    “大姐,不要無視我啊!”一直沒出聲的一個男精靈道——看來是隨行的王子一枚了。


    “去,就你愛嚼舌頭,快滾到一邊去,不許說話!”


    一隊人走得遠了,聲音越來越小,但卻依然很清晰,與以往離得遠了就聽不清的狀況完全不同。這讓諾蘭有點奇怪——忽然醒悟:是這耳飾的作用吧?


    帶有風力量的耳飾,可以讓人變成順風耳?


    忽然間諾蘭悟了——這兩姐妹,一個沉靜一個胡鬧,其實,她們兩個在玩百合姐妹戀吧?


    這耳邊的飾物,是不是可以當作是點定的通話器?


    現在兩個耳墜都在自己耳朵上,結果效果比單個還要好,也算是諾蘭在她們兩個互相吃醋打趣鬧別扭的情況下意外得到的小寶物了——這東西,絕逼在自己逃跑的時候會有用啊!


    諾蘭眯著眼看著那兩個扭在一起的女精靈,心想——這也算是你們給我做出的貢獻吧!


    剩下的路不多,很快就到了半人馬戰士們列隊的地方,然後就是由精靈小公主伊羅姍和三王子維蒙,再加上人馬族的代表一起,輪流上台發表演說,內容也就無外乎是說這次的開荒和設立據點有多重要。但是諾蘭在遠處聽著,總是覺得奇怪——聽來聽去,都覺得這次的開荒,沒有直接的利益呀。


    難道說,大陸上又要開始戰亂了,所以精靈們想要躲避戰亂,盡力往森林裏麵去,而是有什麽重要的東西,必須要在戰亂前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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