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明站在大廳中,整個人跟石化了似的,直直地看著趙肅然。


    趙肅然麵無表情,臉上看不出喜怒,也沒有說話。


    知畫站在一旁,神情緊張地看著兩人。


    怎麽辦,公主竟然說出了這種話,不知道駙馬爺會不會懷疑公主的真實身份。


    場內的氣氛一觸即發!


    趙肅然首先打破了僵局。


    隻見他笑容陰冷,坐回了原地,也不看李成明,隻對著地麵淡淡說道:“哦?喜歡女人?這倒是個奇事,公主身為女兒身竟然喜歡女人,這其中、不會有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趙肅然說完猛地抬起頭,直直的看向李成明,表情莫測,似笑非怒,但眼神裏卻藏的是滿滿的冷冽。


    李成明被趙肅然的神色嚇得又退了一步。趙肅然最近幾次給他的威懾力太大了,他一時嚇得愣住,都忘了回話。


    “怎麽了?怎麽不回答我?難道是為夫真的猜中了什麽嗎?”趙肅然疑惑問道。


    李成明猛的反應過來,大喊道:“當、當、當然不是!你不要胡說,本宮正大光明的,能有什麽秘密?你這是對先皇的不敬你知道嗎?”


    “這樣嗎?為夫還以為,公主其實是男子假扮女兒身,否則怎麽會喜歡女人?”趙肅然依舊是輕聲慢語,可是不知為何說出來的內容卻讓人不寒而栗。


    李成明大驚,趙肅然竟然一語點破了真像,立刻掩飾得幹笑道:“阿哈哈,怎麽可能,我這麽的柔美嬌豔,不可芳物,怎麽可能是男人?駙馬一定是在說笑,哈哈哈,你說是嗎知畫?”


    知畫忙在一旁點頭附和:“沒錯沒錯,公主天生麗質,人比花嬌,國色天香,世間無雙,怎麽會是男人。駙馬爺就別再說笑了。”


    兩人說完,都各自在心中惡寒了一下,形容詞用成這樣可還行,真夠人受的。


    “說笑?”趙肅然哼了一聲,盯著李成明:“那公主喜歡女人……”


    李成明看他沒有在之前的事上多做糾結,急忙打岔道:“那是天生的……打娘胎裏就帶來的,就和那種斷袖分桃是一樣的,改不掉的,我也沒辦法。”


    趙肅然挑眉冷笑:“哦?這世上恐怕還沒有改不掉的事情……”說著微微一頓,眼角玩味一閃而過,繼續開口道:“不過說到斷袖分桃,那倒巧了。”


    趙肅然說完,一臉和煦的看著李成明,剛才的冷冽瞬間不複存在。


    “你……什麽意思?”李成明一臉怔愣,被趙肅然比神經病還精分的表情弄得一驚一乍,疑惑問道。


    趙肅然閉了閉眼睛,隱去眸中戲虐的光芒,微微一笑道:“為夫很早以前也曾懷疑自己可能不喜歡女人,隻對男人感興趣。但是幾次三番與公主接觸,卻覺得公主性情灑脫,颯爽直率,不似女孩,更像男兒,為夫不由心馳神往,情不自禁。覺得總算是遇到了命中注定之人,不過如今聽公主一言,覺得失落痛心無比難耐……也罷,公主既然如此坦誠相見,那我也敞開天窗說亮話,看來為夫與公主是同病相憐啊。”


    “你、你、你……你的意思是你喜歡男人?”李成明指著趙肅然,驚的快說不出來話。


    趙肅然點點頭,也不避諱,大方承認了此事。


    “你、你、你竟然真的喜歡男人,你這個變態基佬!”這現實來的太突然,李成明驚慌失措地大喊出來。


    “公主怎麽能這麽說,我和公主可是一類人啊!”趙肅然衝李成明擠擠眼睛,唇邊勾起一抹邪笑。雖不知道他說的那什麽‘變態基佬’是什麽意思,但也明白一定不是什麽好話。隻是當下看李成明一臉驚恐,心裏暗笑道,沒想到他竟然這麽容易相信。


    趙肅然過足了戲癮,慢悠悠一步一步踱到李成明跟前。


    李成明嚇得連連後退,顫著聲問道:“你、你要幹什麽,你別過來!”


    趙肅然走到李成明跟前停下腳步,伸手替他整了整鬢角的頭發。突然又笑的無比邪惡,微低下身,嘴唇湊到他耳邊,嗬氣說道:“今天所說的話,公主可要一字一句的記清楚了,若是改日為夫發現有任何貓膩,一氣之下會做出什麽事,連我自己都說不準呢。”


    趙肅然說話的氣息全喝在李成明耳邊,李成明頓時便渾身一顫,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嚇得,隻愣愣地看著趙肅然,忙不迭點了點頭。


    趙肅然滿意的笑了笑,掐著李成明臉頰的嫩肉,柔聲笑道:“真乖。”


    趙肅然看著快被自己嚇傻的李成明終於好心的收了手。看了兩人一眼,出了內室自向外麵去了。


    尼瑪要被嚇尿了好不好!為什麽我要遇見這種變態!嗚嗚嗚,吾命休矣。


    等屋裏緊張的氣氛散了些,兩人才喘了口大氣,緩過來。


    “公、公主,不對經,駙馬爺一定是知道什麽了!”知畫急切問道。


    “太、太可怕了!”李成明終於緩過神來,仍是一臉驚恐:“沒錯,他一定是知道了!你沒發現他一直在試探我嗎?”


    “那怎麽辦,公主?”知畫一聽便慌了陣腳:“而且駙馬還說自己喜歡男人,這明顯就是說給公主聽的,不如公主你委曲求全,舍菊花保性命,成全了駙馬吧!”


    “呸呸呸!舍什麽菊花。如今我們打死也不承認,我就不信他能禽獸到直接上來扒我衣服!”李成明死鴨子嘴硬倔道。


    知畫嚴肅的點了點頭。


    是夜,兩人都梳洗完畢,又到了每晚最難熬的同床時間。


    李成明套了兩件裏衣躺在床上,依舊用被子嚴嚴實實的將自己裹住,與趙肅然要躺的外側涇渭分明的隔出一條線來。


    趙肅然好笑的看了他一眼,也不多說。一腿跨在床上,直接伸手拉住他的被角,一把將他扯了起來。


    李成明從剛才就一直警戒地看著他,此刻見他突然出手,嚇得大叫:“你做什麽?你果然是個禽獸!你放手,你不是對女人沒興趣嗎?”


    李成明將自己裹成了蠶蛹,行動被自己完全限製住!他雖劇烈掙紮,但趙肅然仍是不費吹灰之力就將他一把拉起。


    趙肅然看著李成明好笑道:“公主整日腦子裏都是什麽,怎麽總朝那種地方想,還是公主心中存著什麽旖旎的幻想?”


    “……”李成明把頭搖得和撥浪鼓似得。


    趙肅然失笑,也不在搭話。直接伸出一手放到他腦後,手中蘊藏深厚功力,開始替李成明揉散腦後的淤血。


    “……”李成明。


    原來是幫我去腫散瘀,怎麽不早說?害的我白擔心一場。


    李成明明白過來,當下臉色微紅,整個人卷在被子裏,坐在床上不說話了。


    趙肅然一手扶著李成明肩膀,另外一手摁在他腦後,替他療傷的樣子竟然顯得格外認真。


    “公主晚上睡覺壓迫到腦後總歸不舒服,為夫每日用內力替公主化瘀消腫,公主晚上也能睡得舒坦點。”趙肅然溫聲解釋。


    李成明一瞬間甚至生出了這個家夥,就是嘴巴毒了一點,其實也沒有那麽壞。


    誰知趙肅然收了功,便湊到李成明脖間吹著氣:“好了,傷治完了,是不是該讓公主見識見識什麽、才是真正的禽獸!”


    “……”李成明全身的汗毛猛地炸起,掙紮著怒吼道:“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你快放開我!”


    趙肅然聽話的放開雙手,李成明全身還裹在被子中,當下沒處著力,又一直亂動,便直直的摔下去,後腦勺又磕在床上。


    “啊——!”李成明痛呼出聲!


    “哎呀,公主真是任性,非要為夫放開你,現在痛了吧。不行就不要勉強……”


    “趙肅然,我……”


    “好了好了,知道你疼,以後為夫會小心些的。”


    “你……”


    李成明躺在床上,氣若遊絲。


    趙肅然,我與你誓不兩立!


    今夜的公主與駙馬,也很和諧呢。


    ……


    翌日。


    趙肅然今早上朝時,卻沒有吵醒李成明,他一覺睡到快日上三竿才醒。


    知畫服侍李成明收拾完一切,卻告訴李成明了一個驚天噩耗,那就是——太後壽辰在即,必須給太後選一件賀壽的無價之寶!


    尼瑪,這預示著老子要大放血了!不要啊!


    知畫看著滿臉苦相的李成明,歎氣開口:“公主,我說去府外看看能不能挑中什麽合心意的寶物,你說你沒錢。我說在文武百官前幾天的賀禮中選擇一件,你又說你心痛難耐。那你說怎麽辦,太後過壽那天,我們總不能空手而去吧?雖然我們和太後不是那麽的相處和睦,可是還是得做做樣子的呀!”


    “你說做做樣子?”李成明腦中的燈泡猛地一亮,有了:“不如從本宮的鳳輦上減下幾顆珍珠,給太後做條項鏈你說怎麽樣?”


    “……”知畫。


    這你也能拿的出手?什麽叫鐵公雞一毛不拔,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兩人正因為意見相左鬧得不可開交,趙肅然卻回府尋了過來。


    李成明現在簡直是一見趙肅然,心裏就有點發怵。


    趙肅然察覺氣氛不對,開口問道:“怎麽了,公主為何鬱鬱寡歡?”


    知畫回道:“公主正在為太後壽宴到底送什麽而發愁。”知畫還算給李成明留了點麵子。


    趙肅然明白過來,笑著說道:“公主不必煩憂,賀禮為夫已經準備妥當,如今你我乃是夫妻,兩人準備一份足以。”


    “……”李成明雙眼放光,頓時覺得趙肅然身影更加的高大挺拔,看著也順眼了許多。


    誓不兩立什麽的,看來得再衡量衡量。


    兩人氣氛突然無比和諧,李成明笑語晏晏,吃飯的時候都不跟趙肅然嗆聲了。


    直到趙肅然在臥室中無比自然的拿出了一本龍/陽十八禁津津有味的看了起來。


    ~!請告訴我我沒有做夢,那是什麽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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