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有此理!”趙肅行狠拍一下桌子,怒聲道。


    李成明憤懣接嘴:“他都貪汙了銀子,還扣下糧食幹什麽?難道要留著給他全家人吃一輩子嗎?還是他堂堂淮南總督,想開個糧鋪買米嗎?”


    老漢苦笑著回道:“誰說不是呢!”


    “洪水剛過內陣兒,災民們都擠到了晉安城裏,人越來越多。災民們又聽聞朝廷上撥下了賑災款糧。可滿心期盼的等了七八天,卻沒見官府發一兩銀子一粒米!災民們終於受不了,聚了一幫人,一齊在總督府外鬧事示威。”


    “可是淮南總督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災民們鬧事,錢財糧食是一點兒沒得到,倒反過來被那些官兵府衙用武力爆打了一頓!現場是死的死傷的傷。之後官兵又聯合一起,將城裏的災民全都趕出了晉安城外,還關了城門,任他們自生自滅。”


    “簡直狼心狗肺,這種人簡直不配當人!”李成明簡直氣的說不出來話。


    “這還不是最絕的地方!這晉安城的城門這樣一關,外麵的人進不來,裏麵的人出不去。晉安是個省城,一天車販走卒、行商跑馬、南來北往的人多了去了。如今城門這麽一關,城裏連個鬼都沒有,我們這些商家還怎麽做生意。可每月的稅錢還是一分不少的得交上去!”


    “簡直蠻橫無理,他真以為沒人管的了他?”李成明氣的大喝。


    “何止蠻橫無理,他簡直是這裏的土皇帝。他關了城門,城裏百姓都岌岌自危起來,許多鋪子生意沒法做,也都關了城門。尤其是賣米麵的糧鋪,一看情勢不對,早早關了門店,米麵誰也不買。可這時,淮南總督府,就開始高價賣糧了。”


    “這哪是當官的,這簡直是搜刮民脂民膏的豬扒皮!這種人渣,留他幹嘛,不如我現在立刻去取了他項上人頭,看他還如何猖狂!”趙肅行年輕氣盛耐不住性子,聽到此處,已經憋了一肚子火。當下忍不住拍案而起,滿臉怒氣,便想衝出門去。


    “肅行,不可輕舉妄動!”一直安靜聽著事情經過的趙肅然,終於出了聲。


    他攔住自己弟弟衝動的舉動,之後緩緩開口道:“多行不義自斃自,天作孽尤可為,自作孽不可活!他如此貪財害命,罔顧法紀,自有他後悔的時候。”


    “爺爺!”幾人正說著話,卻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喊聲。


    卻是之前的那個少年,他已經帶著馬夫停好馬車。此刻匆忙走進來,看了幾人一眼,湊到老漢耳邊輕聲道:“爺爺,奶奶說了。咱們家米也剩的不多,之前的錢財也遣散了廚子夥計。如今我們自己都活不過來,還把米給他們吃了,如今總督府米價那麽高。他們住店能給幾個銀子,到時候我們吃什麽?”


    老漢聽完,臉色一頓。眼神轉了轉,麵上也顯出些遊移不定來。


    可趙家兩兄弟耳力何等敏睿,早已聽到他們說話的內容,當下也知老板一家在怕什麽。


    趙肅然從容一笑,從懷裏摸出塊銀元寶,重重放在桌上,銀子砸在桌上咚的一聲,倒把爺孫倆的目光都引了過來。


    “店家放心,如今情況特殊,您還能讓我們住進店來,自然不會讓您損失。這錢你就收下,我們住店、飯食的費用都從裏麵扣,米不夠了就去總督府買,怎麽樣,夠不夠?”


    那老漢與少年相視一眼,半響才慌忙答道:“夠、夠!”


    老漢顫悠著拿起那錠銀元寶,看了他們幾人一眼。


    都兩個月沒做過做過生意了,如今頭一次做生意,就遇到了這樣的貴客。


    “這、這……”老漢激動的都說不出來話。


    “好了,替我們準備幾間上房。再準備些合口的飯菜,趕了好長時間路也累了。今天店家能讓我們幾位進來,趙某在此謝過,之後若有剩下的銀子,就自己留下吧。”


    “好、好。”


    趙肅然揮了揮手,讓老板自去下去準備。


    老板拉著孫子感恩戴德的下去了。


    “爺爺,這是銀元寶啊!”少年激動的聲音傳了過來。


    “噓,別說話。”


    ……


    趙肅然察覺身邊突然一股殺氣,抬頭一看,李成明雙眼冒火,咬牙切齒看著他。


    趙肅然表情一頓,咳了一聲,無奈開口:“怎麽了,住店、吃飯總得掏銀子吧?”


    “那也用不著那麽多吧。”李成明聲音陰測測的。


    “這幫人也是可憐,被狗官壓迫著過了這麽長時間,不先給他們些銀子,恐怕連飯都做不出來了。”趙肅然決定耐下心跟他講道理。


    “對啊,嫂子,你看他們,幾個月沒做生意了。如今若不給他們銀子安安心,要真是把我們攆出去了。我和哥哥倒無所謂,可難道要嫂嫂你也和我們露宿街頭麽?”趙肅行也趕忙幫腔道。


    “為了銀子,讓我露宿街頭我也願意。”李成明看著兩人義正言辭反駁道。


    “……”趙肅行被他認真的氣勢震得無話可說。


    “好了。先不計較這些,”趙肅然趕緊岔開話題:“肅行。一會兒吃完飯,我想讓你先去總督府探一下虛實。看能不能抓到他什麽把柄?如今城外災民情勢緊迫,我們最好速戰速決,一次性捉到他的罪證,找出他存放救濟款糧的地方,將他一舉拿下。”


    “好!”趙肅行趕緊點頭應下。


    之後兩人就一臉嚴肅的探討起如何對付狗官,似乎太過投入,連一旁盛怒的李成明都忽略了。


    之後幾人用了晚餐,天都已經全黑。


    幾人回了房,趙肅行和哥哥打過招呼,又吩咐店家別來打擾他,自去辦事。


    李成明與趙肅然自然還是睡在一間房中。


    李成明因為趙肅然今天兩次都把銀子拱手送了出去,所以一直在鬧別扭,不與他說話。


    趙肅然盯著他,看他半天都不吭聲,終於忍不住走到他跟前。


    “我們公主何等大度,怎麽還在為這點小事生氣呢?”趙肅然笑著開口。


    李成明斜睨他一眼,嗆聲道:“以後記住了,隻要是關於銀子的事在我這裏,但不是小事!而且我也絕不會大度!”


    趙肅然倒被他這倔強的樣子逗笑了。


    “舌頭都好啦,今天說話這麽利索?”


    “早都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李成明沒明白趙肅然怎麽突然轉變了話題。


    “來,張開嘴我再看看……前天不還嚷著開口說話舌頭就有點疼嗎?”趙肅然不依不饒。


    李成明覺得趙肅然這是在服軟,隻是他不好意思說,就用行動表示。於是乖乖張開嘴,舌頭還翹了翹,意思自己的傷已經完全好了。


    趙肅然本是俯下身,裝作認真探查李成明舌頭上的傷,如今看他真的乖乖張開嘴巴,還不自覺的翹起舌頭,當下眼中幽光一閃,猛的低頭吻了上去。


    趙肅然舌頭長驅直入,直接伸進李成明嘴中,逗弄著他剛好不久的舌頭。


    “唔!”李成明不妨,猛的被他親個正著。當下知道受騙,立刻反應過來,使勁推著趙肅然,搖著頭想躲開他的親吻。


    隻是趙肅然一手緊緊固定在他腦後,他怎麽動也擺脫不了。


    李成明隻能無助的縮著舌頭,就是不讓趙肅然舌頭如願碰到他的。


    趙肅然突然低沉一笑,舌尖在李成明上顎一舔,李成明頓時唔了一聲,身體明顯抖了一下。


    趙肅然眯著的眼睛微微睜開,近距離的注視著李成明顫抖的睫毛。


    終於大發慈悲,最後在李成明下唇上吮吻了下,放開了李成明唇舌。


    李成明微微泛起紅暈的臉,趙肅然看到心中一動,湊到他耳邊低聲道:“正所謂暖飽思淫|欲,小心肝,晚上已經到了,你確定還要和我鬧別扭嗎?”


    李成明脖子一縮,被他弄的心都癢癢起來。但是心裏還有一股堅強的意誌在提醒著他。


    趙肅然大手大腳的毛病不能慣,今天一定得讓他記好了!


    李成明想著突然推開趙肅然,站了起來:“你今天別想就這樣蒙混過關,搞清楚,我現在在生氣!我告訴你!今天必須給你長長記性!要不然你以後還指不定得把多少銀子白送人呢!”


    趙肅然麵容一頓,看著李成明牽起嘴角,笑問道:“我倒想知道,你準備怎麽給我長記性?”


    “我、我……”李成明猛的一頓,趙肅然自己打打不過,鬥鬥不過,要怎麽給他會心一擊呢?


    李成明憋紅了臉,終於心思一動,猛地吼出來:“我今天不給你操|了!想都別想。”


    趙肅然嘴角一抽,差點兒笑出來,早就知道他說不出什麽豪言壯誌。


    當下看著李成明莞爾一笑,挑著眉毛一口同意:“好啊,公主不想,我自然不敢強要,隻是如今時辰一晚,過一會兒,公主可別自己來求我……”


    “誰、誰會求你!”李成明說完想到了自己的蠱蟲,也後了悔。隻是話都說出來,哪有收回的道理,當下梗著脖子道:“隻要你別故意挑撥我,我才不會求你!”


    “好,那為夫便拭目以待。”


    “哼!”李成明傲嬌的瞪了趙肅然一眼,今天我跟你耗定了。


    當下賭氣也不去洗澡,直接脫了外衣上了床,裹緊被子用後腦勺對著趙肅然再不說話。


    趙肅然好笑的看著他鬧小孩兒脾氣,心裏暗道看你能忍多久。


    之後故意不去打擾李成明,隻等他自己打嘴的那一刻。


    可是等他看了看了幾頁書,又洗漱完畢,拖延了不少時間,李成明卻都沒有動靜。


    趙肅然皺了皺眉,好奇的湊到床邊一看。


    李成明竟然已經睡著了。


    這是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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