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家赫臉色看上去有點陰沉沉的,問她:“誰踢的?”


    程心搖搖頭,“太亂了,我不知道誰踢的。”


    隻記得當時自己是要衝上去拉妹妹程晴的,但手上一滑沒拉住。


    然後就聽到刺耳的尖叫聲傳來,再然後她的腰間就被人踢了一腳。


    當時痛得腦子都懵了,本能地蹲了下來。


    現在仔細回想回想,似乎那一腳是女人踢的。


    因為隻有尖頭的高跟鞋,才會有那麽尖銳的感覺和痛意。


    洛家赫的臉色更加難堪,盯著她半晌,然後吐出兩個字:“蠢貨!”


    程心一愣,這時又聽到他說:“五年了一點長進都沒有,真不知道這五年你是怎麽活下來的。”


    “我沒有很蠢。”程心不服氣地為自己辯解。


    洛家赫聞言嗤笑了一聲,“連誰踢了你都不知道,誰對你好都分不清,這不是蠢是什麽?難道還要我誇你聰明嗎?”


    程心覺得這個人真是討厭,五年前就是這副毒舌的德行,五年後歸來,竟然一點都沒變。


    前些日子裏自己看到的那個——成熟穩重風度翩翩的洛家赫,都是幻覺吧?


    她咬了咬唇,輕聲卻堅定地說:“我知道誰對我好。”


    “誰?”洛家赫眉梢一挑,一副好整以暇的輕佻模樣,“淩安墨?還是我大哥?又或者是哪個我不知道也沒見過的甲乙丙丁?”


    “你。”程心在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就接上去了,簡簡單單明明白白隻有一個字。


    可她說得太輕,洛家赫又生著悶氣,一時沒聽清,也就不敢確定,就那樣看著她,不說話了。


    程心還以為他沒聽見,就又說了一遍:“我知道你對我好。”


    她不是傻子,更不會蠢到好壞分不清。


    以前不願正視他的好,一直抗拒,是打從心裏相信白靜然五年前編織的那個謊言,以為自己真的隻是替身。


    可是洛家赫,如果我不是替身,那五年前我提出分手的時候,你為什麽一聲不吭?


    程心很想問,可又不敢問。


    洛家赫卻在聽了她的話之後,心裏的鬱結全部散去,那雙美得女人都嫉妒的眼睛裏亮光閃閃。


    兩人就那麽互相凝視著,每一秒的時間都被拉長,每一絲情緒的變化都那樣清晰。


    仔細算算,回來也有一段日子了,可從來沒有哪一刻讓洛家赫覺得如此美好,美好得他恨不得時光瞬間百年,他已和她共赴白頭。


    這段時間裏她總是逃避,抗拒,不得已的時候就冷漠,他有時候惱火得真想揍她一頓。


    可是舍不得啊,下不了手啊。


    她一點都不知道,其實隻要她對他軟一軟,他把命給她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想著想著他的心裏愈發柔軟,放在她腰間的手也越來越不老實,竟然無意識地上下摩挲起來。


    程心被他碰了幾下整個人都熱了起來,輕輕地抓住他的手,低若蚊吟道:“那個……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她可記得昨晚他還在國外,一定是剛回國就趕來了。


    洛家赫半眯著眸子,直截了當地說:“好啊,你陪我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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