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赫連啟和兩位副將正在討論軍情,沈若芷進來,一臉傲慢地坐到上位:“怎地不等我這主帥到來,便開始議事了?”


    赫連啟嘲諷地一笑:“往日你不是稱病就是喊累,屢屢推辭,旁人又怎好勞煩你?”


    “赫連殿下,”沈若芷拔高了聲音:“不要覺得我一路忍讓,你便越發張狂,你當本將軍真的非要靠你才能打勝仗麽?”


    “不知將軍有何好計策,願聞其詳。”赫連啟冷冷瞟了她一眼。


    沈若芷清了清嗓子:“與其強攻,不如智取。聽聞西厥攝政王與當今太後曾為了先皇爭風吃醋,關係極為不和,可利用此事做文章,讓西厥內訌,我軍便可漁翁得利。”


    此言一出,眾人麵麵相覷。赫連啟皺緊了眉頭:“你這小道消息從哪兒來的?”


    “這你就不必管了。”沈若芷一臉輕蔑:“倒是殿下你,胡夏大軍至今未到,別是出了亂子,你指揮不動了吧。”


    “沈將軍……”嶽亭忙要攔住話頭,沈若芷卻視若無睹,繼續說了下去:“據說你與你二弟,也並非多麽和睦,如今你孤身在外,國內的境況,恐怕並不好掌控。既是如此,平日裏在本將軍麵前,還是收斂些的好,說不定日後,殿下還有求助於本將軍的時候。”


    “與你為伍,真是羞恥。”赫連啟絕然離開。


    嶽亭無奈地看了沈若芷一眼,起身去追。


    老將軍韓瑜正色勸道:“將軍,尚未開戰,我方便先起爭執,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沈若芷不悅地一拍桌子:“他本就是外人,且如今自身難保,難道我大魏軍隊,還要以他馬首是瞻?”


    韓瑜無言地搖了搖頭。


    城樓上,嶽亭歎氣:“殿下不必與將軍計較,她……”他欲言又止,以前也曾跟著赤焰將軍打過仗,卻從未像這次般無力過,仿佛真是憑空變了一個人。


    “三日之內,若大軍未至,本王便回去。”赫連啟遠眺著胡夏的方向。


    “殿下不可。”嶽亭想勸解,赫連啟卻擺了擺手,他隻得一聲沉歎,默然退下……


    沈若芷那晚回去,一見卿離便得意洋洋:“今日可真是揚眉吐氣,看他赫連啟,以後再敢囂張!”


    卿離亦大笑:“做得好,你既身為主帥,便必須在眾人麵前立威。”


    沈若芷的手,搭上他的肩膀:“西厥那邊的事,就要托付給你了。”


    卿離坐到椅子上,避開她的接觸:“我經營風闌館這麽多年,在西厥亦是有些人脈的,你且放心。”


    “對你我當然放心。”沈若芷竟又貼了上來,坐到他腿上。卿離在那個瞬間,眼底起了殺機,但最終還是忍下,身體卻仍是僵直的。


    沈若芷卻以為這是自己的挑逗所致,心中得意,便更是放肆,指尖在卿離胸口輕劃:“你這般有本事,可真是什麽都比元佑強,待這次打了勝仗,他也一命歸西,你我便可以雙宿雙飛,共享榮華,你說好不好?”


    她沒有看見,此刻卿離唇邊的冷笑,仍沉浸在自己的美夢裏:“我現在呀,巴不得元佑趕緊將那賤人帶進門。你不曉得,那媚毒可真真是奇妙呢,每傳一人,功效便會強百倍。因此我服用時傷無礙,到了元佑體內,便成了劇毒,他若再與女人……”她嗬嗬一笑:“但願我那妹妹,早日與元佑雙宿雙飛,也好早日下地獄呢。”


    卿離猛地將她推開,她愕然之下極為不悅,喝道:“你做什麽?”


    “隔牆有耳,娘娘還是小心些好。”他整了整衣襟,站起身來。


    沈若芷愣了愣,看見院中巡邏的兵士,覺得他的話亦有道理,氣也消了。


    而這時,卿離心中,卻是怒火焚天,他真想一掌劈了這恬不知恥的女人。但是這樣,委實便宜了她。


    他驀地一笑,眸中媚色無雙:“那我便告辭了,即刻啟程前往西厥,為你去見司胤。”


    **


    京城,琴家票號。


    元佑走進門的一刻,正在給沈清歡磨墨的月魂,手驟然一頓,墨汁便溢了出來。


    沈清歡不著痕跡地拉了拉他的衣袖,示意他鎮定。四目相對,他慢慢平靜了下來,低頭繼續磨墨。


    沈清歡則笑著起身相迎:“殿下來了?”


    “上回邀你去太子府,卻多日不見賞光,孤也隻好親自再來請。”元佑雖是笑著,眼神卻透著陰沉。


    沈清歡請他入座,親自為他奉茶,歎了口氣:“殿下也是知道的,時局不好,生意難做,我這些日子也真是忙得焦頭爛額,還望殿下體諒。”


    “玥兒不必這般憂心。”元佑順勢攥緊她的手:“若有困難,隻要你開口求助,孤定會幫你。”


    “殿下。”沈清歡麵上一片嬌羞,想要抽出手:“這般熱鬧的地界,許多人都看著呢。”


    元佑朗聲大笑:“看著又何妨,你遲早是孤的人。”


    他在她掌心一捏,語氣親昵,卻有不可動搖之意:“你且去忙,孤今日便在這裏等你忙完,一同回太子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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