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出了小花生的小心,簡初心裏莫名的一陣抽痛。


    是他沒有當好爸爸的這個角色,就連自己的孩子索取父愛時都要這麽小心翼翼,擔心著他是否會答應他的請求,就像是兩個陌生人一樣。


    “當然,小花生要是想要什麽都可以和我說,我一定會滿足你的。”


    “perfect!”


    得到了簡初肯定的回答,小花生在電話那頭激動的不得了,清晰的傳來了她歡呼的聲音,簡初本來低沉的情緒也被她的熱情帶動了起來。


    “爸比,小花生馬上就要生日了,小花生的願望很簡單的哦,就是爸比能來陪小花生過生日呢!”


    等小花生歡呼完了以後,她又激動的對著電話說出了一個請求,這一次,她沒有了之前那麽的擔心與害怕了,多了一分期待與欣喜。


    “沒問題,小花生還想要什麽?我全部都答應你。”


    簡初爽快的答應了小花生的要求,甚至是說,沒有任何的猶豫,幾乎是在她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就滿口答應了。


    他要把這幾年欠她的父愛全部補回來!


    想到在花無塵最難熬的日子裏他沒有陪在她身邊照顧著她,讓她一個人背負了那麽重的擔子,他的心底就滿是愧疚。


    生孩子的痛處他雖然隻是略微了解一點,但幹是聽一些女人訴說那些經曆時他就覺得難受,更何況,花無塵是一個人在國外,在沒有任何人的照顧下獨自生下的孩子。


    那種痛,應該不僅僅隻是體膚之痛吧?更多的,應該是一個人孤寂和怨恨他的痛吧。


    “謝謝爸比!”


    小花生開心的笑著,咯咯咯咯的,笑的沒完沒了,好似爸比來陪她過生日就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了。


    花無塵一直躲在洗手間的門後偷聽著簡初與小花生的對話,聽到他們兩個人如此交談甚歡,她也就不再擔心什麽了。


    心中的擔憂隨之被另外一種不知名的情緒給代替,那是滿足感,是幸福感。


    確認他們倆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後,花無塵這才從洗手間走了出來,開始和小花生做每日必做的晚安結束。


    “小花生,這幾天表現的乖乖的,媽咪就帶爸比來看你哦,一定要聽王婆婆的話知道沒?”


    “咯咯咯,爸比爸比!”


    小花生的心情已經高漲到了一個花無塵所不了解啊境界,總之,她特別特別的興奮,無論花無塵說什麽,她的嘴裏都是念叨著爸比。


    一個獨自拉扯大的養了三年的寶貝女兒,原來在她的心裏一個陌生的爸比比媽咪要重要這麽多。


    花無塵頓時感覺心裏產生了一種挫敗感,她這當媽的真是失敗!


    到了最後,小花生還是乖乖的和花無塵saygoodnight,畢竟這是她們母女之間養成的長達兩年的習慣了。


    掛了電話後,病房裏又恢複了平靜,簡初就這麽深深的注視著花無塵,有些話想說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那什麽,你別用這種要死了的眼神看著我,搞起我好像是個殺人犯一樣。”


    花無塵被他過於凝聚的目光給看的不好意思了,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想讓他收斂一些。


    “怎麽,我隻是想把這幾年裏沒有看見你的時間全部補回來而已,不行麽?”


    接收到她不滿的抱怨,簡初換成了一副可憐的表情,那表情就和小花生和她撒嬌時的模樣一模一樣,這就更讓花無塵無法抗拒了。


    “那你想怎麽樣?”最後,花無塵還是選擇了妥協,要是她再對著那張可憐巴巴的臉,她很怕她會有犯罪感的陰影。


    簡初的唇邊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淡笑,但語氣還是帶著懇求的口吻:“你靠過來一下,我有話要和你說。”


    “不行!”


    花無塵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他,笑話,羊入虎口就是她現在這麽一個形式,她還沒蠢到主動把自己當作美餐送過去呢。


    “是麽?”簡初換了一個表情,就連語氣也隨之變成了臨死前的人托付遺囑的哀求,“他們難道沒有告訴你,我隻有幾個月活了嗎?在你不在的這些日子裏,我因為過度酗酒而有了肝癌,我的日子也不多了,難道就連我為剩不多的囑托你都不能小小的滿足我麽?”


    “肝癌?”花無塵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有些不敢相信這種病竟然會發生在簡初的身上,她再也沒有任何猶豫,直接撲到了簡初床沿邊想要檢查他的病情。


    見小羊上鉤,簡初仍舊是很淡定的神情,沒有流露出絲毫的破綻:“花無塵,你靠過來,我有件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


    “有什麽事難道現在不能說嗎?”花無塵把簡初的身子給瞧了個遍,確認了表麵沒有什麽大礙後,她才鬆了口氣。


    “我都得了肝癌了,你還這麽對我?那小花生怎麽辦?你想讓她討厭你騙了她麽?”


    花無塵始終不再進一步踏入陷阱,簡初的耐心也被磨得差不多了,最後隻好搬出了她最大的弱點,小花生。


    果不其然,一聽到了小花生的名字,花無塵就像是被點中了死穴,她立刻把耳朵湊到了簡初的嘴邊,催促著他:“有什麽遺囑快點說!別到時候你突然死了,小花生會傷心死的!”


    她才剛把話說完,就感覺自己的腰上似乎多了什麽溫暖的東西,待察覺了那是一雙有力的大手後,她將頭撇了回去,就對上了簡初異常狡猾的眼神。


    “你竟然敢…騙我!”


    “現在才意識到,未免也太晚了。”


    簡初不再給花無塵任何的反抗,扣在她腰上的手猛的發力,把她帶入了他的病床上,壓在了身下。


    緊接著,簡初在花無塵的驚呼下,三下五除二的拔下了臉上的呼吸罩,就要迫不及待的吻上他思念了許久的粉唇。


    “簡初!你幹什麽!你這樣會不能呼吸的!”


    “接吻也能呼吸啊,就看你技術如何了。”


    簡初邪邪的一笑,再也容不得花無塵的反抗,直接襲上了她的唇。


    為了等她,他近乎是要被別人認成是斷袖了,一直過著清湯掛麵的日子,生活中沒有了她就等同於沒有了任何的動力,那種痛,是錐心的痛。


    每天醒來時總是期盼著一睜眼就又能看見她出現在他身邊對著他笑,但現實往往是殘酷的。


    失落、傷心,壓的他喘不過氣來。


    現在她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他們的孩子,他壓抑了將近四年的所有情感終於找到了一個噴發點,他也終於可以稍稍釋放出他心靈深處的情愫。


    鼻間嗅到了她熟悉的氣味,簡初就感覺自己像是再次染上了一種叫做花無塵的毒性物質,已經戀她上癮,再也無法把她戒掉。


    兩人就這麽纏綿了許久,直到病房門的再次打開,花無塵才意識到,他們兩個在做著一件多麽丟人的事情。


    她推開一直埋首在他身上的簡初,將他拆掉的呼吸罩立刻罩住在了他臉上,然後從被子裏伸出了個頭往門口看去。


    不出意料,來的人是花佑航,還多了一個唐歡。


    “哈…花姐姐…好久不見,你個簡初哥哥真的是越來越恩愛了啊。”唐歡的臉上有著惹人遐想的紅暈,似乎是已經來了很久了。


    “哪有的事,你和佑航也很恩愛啊…”花無塵不好意思的幹笑了幾聲,然後凶狠的瞪向了唐歡身邊一臉無所謂的花佑航。


    肯定是這家夥阻止唐歡出聲的,然後好觀賞她和簡初的笑話,這卑鄙的小子,真是一點都沒變過!


    “花佑航,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的,觀看了現場表演這麽久,你也不打算意思意思?”


    簡初從花無塵死摁著他的手下鑽了出來,相比較花無塵的整體衣衫淩亂,他看起來就要整潔了許多,壓根就不像一個重病的患者。


    “姐夫好體力,我學不來的。”花佑航輕聲笑著,“我記得之前剛走的時候,姐夫還是嚴重昏迷的躺在病床上呢,現在就有精力和無塵在床上翻雲覆雨了,看來,姐夫的病情也不是特別嚴重呢。”


    “謝謝誇獎。”


    簡初微挑眉梢,隨意的解開病服的幾粒扣子,慵懶的靠在了床背上,大手一伸,就把一直處於呆滯狀態的花無塵一起帶入了懷裏。


    花佑航牽著唐歡的手一起走了進來,把另外一隻拿著東西的袋子放在了床頭櫃上:“你要的東西都在裏麵了。”


    花無塵從簡初的懷裏掙紮了出來,拿過包裹大概掃了一眼,邊從床上下來:“你們應該也要走了吧?我送你們下去。”


    花佑航沒有說話,而是看向了唐歡,唐歡對著花無塵甜甜一笑,但笑容裏卻夾雜著一些苦澀:“花姐姐,我有話想要對你說,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天台上


    “你想要說的,我大概也猜到了,是和你哥哥唐易有關,是吧?”


    “是的,花姐姐,你也知道,哥哥他這幾年性情轉變的太大,就連爸和媽都有些看不透他了,我想,這一切應該都和那個叫方怡的女孩有關,她是花姐姐你的好朋友,如果可以,我想請你幫幫忙。”


    花無塵任由撲麵而來的熱風吹散了自己的發絲,在唐歡提出了她的請求後陷入了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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