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


    在b市呆了整整兩天的權閔此時此刻站在人群中,嚴肅地思考人生這個嚴肅的話題。。


    從人山人海的機場出來,權閔再也無力多說一句話,隻是幫溫淩玉擋得嚴嚴實實——這路上他已經打斷好幾隻狼爪了,他終於見識到了什麽叫真正的“男女通殺”。


    至於溫淩玉?


    ——他正可著勁兒地裝深井冰,腦回路和地球人明顯不在同一頻道。【總結就是,連主角也無法理解豬腳在想什麽orz,畢竟被色狼盯上的不是他o(︶︿︶)o


    他們現在抵達的城市是s市,與n市隔了五六個縣,之所以選這裏是因為這裏有他老媽娘家的不動產房一套,當然現在都是他的。來之前權思遠已經叫小時工來打掃過了,否則那間套房真的不能看,據說在單元樓裏,擁擠得可憐,以前權閔不住這裏也無所謂,現在真有點拙計。


    就他一個人住住也算了,以前他住的地方也不見得大到哪裏去,問題是有兩個人,一室一廳一廚的小套房還頂得住嗎?


    兩個人的開銷,衣物床品都得自備。他手上總共三百來萬,聽著挺大的一個數字,但真的用起來,尤其是現在什麽都需要的時候真就有些捉襟見肘,而且其中有一半都是不能動的,這點權思遠特意和他提過,政府新推出的銀行政策——提取限額設置,也就是說另一半不是給他的,而是給他未來媳婦的,還得親自麵聖得到認可(密碼)的那種。


    其實該功能不是這麽用的,而是為那些天天打官司的破裂夫妻分配資產應運而生的。


    權閔走出機場,在外麵路口找了輛出租車,讓溫淩玉先進去,自己關好門坐上去:“司機,到天冬家園。”


    車裏小聲播放著娛樂頻道,不一會兒轉到財經,再到新聞。


    溫淩玉湊近權閔,在他耳邊輕聲問:“那是什麽?”他示意了一下窗外那些花花綠綠貼在建築上的招牌和海報。


    “商店。”權閔也小聲說道,“就是你買衣物食品的地方,東西很多很雜,我不怎麽逛。”權閔當年除了出任務就是看小說,逛街這種活潑的興趣愛好不適合宅男,正說著,他又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你頭發要不要剪短一點?一會兒帶你去剪剪?我的也要剪了。”


    溫淩玉點頭,靠回椅背閉目養神。


    “兩位外地來的?”這時司機開口了,“最近s市不怎麽安穩,來度假的?那你可找錯時間了,現在天氣一涼,前幾天國慶節放假旅遊的人一抓一大把,現在過了那個時間到是少了不少。”


    “家母是這裏人,來看看江南水鄉。你說什麽不安穩的地方?”權閔敏銳地抓住了司機一大堆廢話中想說的那句中心句,盡量不讓自己顯得太急切地問道,“流感?”


    “我也不知道。”司機笑了笑,“就是最近醫院人變多了,上次去看個小病還被留了做了一整天體檢化驗……對!最近總能看到公安局的人,一開始還以為是路修隊,不過一般都不會扣分,考證真不容易blblblbl……”


    普通百姓對公安局和軍隊的並不分的太清,而公安局人數一般都是固定的,會突然增多——軍隊?!


    一定有什麽事發生了!權閔繼續聽著,越想越煩躁——也許真的出事了!


    ——有誰能保證那樣蘊含強大力量的石頭隻有一塊?


    ——但也許不是……權閔垂下眼簾。


    溫淩玉突然抓住權閔放在兩側的左手,睜開眼晴一片清明。冰冷的臉色此刻更是冷若冰霜。


    權閔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發現隻是一隻流浪狗在垃圾堆裏翻東西,那個角落光線昏暗,從這個角度看又是背著那條狗,所以他也不知道溫淩玉注意到了哪點這麽大反應。


    權閔問:“怎麽了?身體不舒服?”


    溫淩玉沉默地搖搖頭,兩隻手一反常態地抓緊了權閔的左手,幾乎要把他捏進骨子裏。


    “你們感情很好啊。”司機從後視鏡裏看他們靠在一起,感歎道,“你小女友長得不錯,是不是生病了?早點去看看。”


    權閔:“……”大哥,您是不是誤解了什麽。


    “不過最近醫院裏都是人擠人,秋天一到就都是病!還是配點藥在自家養著。要真出了什麽流感,管你是不是扣著人就不放了……”眼拙的司機煞有介事地說著,車子東拐西彎停在一個路口,前麵是保安室。


    “三十二塊錢。”司機笑眯眯地收下權閔的錢,門一關嚴實,車子刷一下飛走了。


    權閔吐了一口濁氣,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一個穿著職業裝的中年女人從天冬家園裏轉出來,看到權閔,對他招了招手。


    “小姨。”權閔拉著溫淩玉的手腕走過去。


    “阿閔。”嚴沁笑起來,眼角皺起一道道魚尾紋,“難得你回來,你顧叔叔生病了,就我出來接你。”她說著,臉上帶著一絲愁容。


    權閔點點頭,和她一起往單元樓裏走。天冬家園雖然房子老,但好在裏麵綠化帶不錯,又在學校旁邊,所以地價還是可觀的。


    一路上嚴沁眼睛好幾次都瞄向溫淩玉,不過立刻轉開,心裏嘀咕不會是哪裏的明星沒見過。她有些小心翼翼地問:“阿閔,這位是?”看上去不是什麽老實人。


    權閔手搭在溫淩玉肩上,麵無表情地介紹:“小姨,他叫溫淩玉,我部隊裏的。”


    嚴沁聽到權閔這麽說也不好再說什麽,收起那一點點疑心,笑道:“哦,哦,叫阿玉啊,部隊裏的?阿閔在外麵很獨,多虧你關照了。”


    溫淩玉輕微地點點頭,沒說什麽。


    從剛才開始情緒就不對。權閔有些憂鬱地想到,但又無法理解到底是哪裏出問題了……=_=難道為了一隻狗?好吧,就豬腳這樣從不幹多餘事的陰謀帝來說,也許真有可能。


    “到了,鑰匙給你們。我們住在樓下,304,有事來找。”嚴沁幫他們打開門,就匆匆下樓去了。


    一進門,權閔先是打量了一下,麻雀雖小五髒俱全,一些家具都是原本就有了的。換了拖鞋走進去,溫淩玉跟在他身後。


    “你沒事吧?那條狗怎麽了?”權閔轉到廚房,熱水壺都是滿的,杯子也都洗過了,他拿了兩杯熱水出來。


    溫淩玉沒碰水杯,靠在沙發上一副快睡著了的樣子。


    “喂,喂,怎麽了?有這麽累?”權閔不解地推推滿臉困倦的溫淩玉,探探他的額頭,“真生病了?”


    “難受。”溫淩玉皺著眉,長長卷卷的睫毛拂下一片陰影,他握住權閔的左手,身體有些難過地輕微扭動。


    “……哪裏不舒服?要不先去躺一會兒?”這下權閔真的拙計了,放下手中的水杯,想扶起溫淩玉,卻不小心把玻璃茶幾撞翻了,兩杯水立刻開瓢,灑了一地。兩人半摟半抱著一直到臥室,碰的一起摔在雙人床上,“哎,騷年你胖了,絕對胖了……壓死我了……”


    他這句話其實有點開玩笑,但沒想到身上的重量竟然真的減輕了。權閔摸摸溫淩玉的肩背,長發散了他一手臂。


    沒感覺錯,人還壓在他身上。權閔一本正經地想。


    然後他看見了讓他震驚的一幕,不對,是哪個人看到都會驚掉下巴。


    溫淩玉的□變成了一條大約兩米多的魚尾,遺傳他母親,是淺到幾乎分辨不清的水藍色,當年把萬年老和尚教皇都給迷惑了的人魚尾巴。


    ——怎麽回事?怎麽變魚尾了?權閔直覺這事不簡單,不過那點小思緒在大腦中一接觸到溫淩玉就宣告停止工作。


    溫淩玉俯視著看他,眼角有幾片精致的鱗片,映著窗外的陽光盈盈閃動,看起來比平常多了份誘惑。


    被驚呆了的傻漢子權閔:“……”蒼天,是他今天睜開眼的方式不對嗎?


    溫淩玉撐起身子坐在床墊上,腰部彎出一個柔韌優美的曲線:“是你把水潑我身上。”言下之意,都是權閔的錯。


    “……呃,能不能變回來?”權閔平息了一下微微發燙的氣息,坐起來抱住全身軟得像條魚的溫淩玉,讓他把頭擱自己肩膀上,小心地摸了把溫淩玉的魚尾巴,光滑冰冷。他不敢看溫淩玉的臉,原本就夠殺傷力了,現在更不了得。


    “當然可以。”溫淩玉轉過頭,耳朵和頭發擦過權閔的臉頰,嘴唇貼在權閔的眼角,越來越往下。


    “等等……”權閔推了推溫淩玉,然後整個人都倒在床上,冰冷的唇瓣貼上他的唇,他的手慢慢放鬆下來,情不自禁地回應著,吮吸著彼此。


    “唔……”權閔微微有些痛楚地抓住胸口,視網膜前的一切都像個了層膜模糊起來。


    “撲嗵”


    心髒就像被一隻魔手狠狠捏住了一樣,權閔心跳突然急劇加快,都到了絞痛的地步,似乎連呼吸都停止了。


    溫淩玉一隻手撫著權閔的頭,另一隻手與權閔十指相扣。


    而他身下的人,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頸,呼吸急促,臉上卻是毫無血色,眼睛半睜著,黑色的眼珠子像得了白內障般,上麵敷著一層淡黃色的膜,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溫淩玉從權閔身上下來,坐在床邊,漂亮的蝴蝶尾扇微微擺動,紫色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權閔。


    混亂的精神圍繞在兩人周圍,時隱時現。


    權閔生病了。


    很嚴重的病。


    溫淩玉頭靠在權閔的胸口,眼神冰冷卻又溫和。


    活下去。


    寂靜的房子裏,他微微笑起來,像個瘋子。


    作者有話要說:豬腳不是良善輩。


    人魚都是凶殘的。


    而且,權閔那麽近距離的和喪屍接觸,怎麽可能還一點事情都沒有:-d


    豬腳這種行為可以說在害死主角,也可以說在救他,因為他直接把主角逼上了一條絕路:要麽活過來,要麽去死。同時也把自己逼到了一條絕路——主角死了他活著還幹嘛?他都活三千多歲了,不就是為了等主角嗎╮(╯▽╰)╭


    深井冰的世界正常人不懂應該的,你要是懂了……嗬嗬,心理醫生已經挽救不了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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