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著美夢,以為今天晚上能夠有什麽更進一步發展的蔣忻發覺自己還是太甜了。他看著四仰八叉露出肚皮睡在徐久照床上的喵爺磨牙,卻不能有任何的動作。


    “怎麽站在這裏?”徐久照洗漱完畢,也上了二樓,看在他站在床邊,奇怪的問。


    蔣忻收拾了一下臉上的表情,語氣平靜輕柔的說道:“喵爺一直睡在床上?”


    徐久照看了看聽見聲音耳朵撲棱了幾下,卻執著的閉著眼睛繼續睡的花貓,笑了:“偶爾,它有自己的貓籃子。不過有的時候不肯老實的回去睡,就喜歡在我的床上睡。”


    說完,徐久照就走過把喵爺抱起來。喵爺不甘願的睜開眼睛,伸著四肢,然後張開嘴巴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


    徐久照把喵爺放進了它的貓籃子裏,大概是睡意正濃,喵爺轉了半個身臥下繼續睡了。


    但是因為有這麽一個電燈泡存在,蔣忻心裏總是覺得別扭,雖然喵爺並不是個人,蔣忻卻也不願意親熱的時候有那麽一雙眼睛看。


    可恨二層是個開放的空間,隻有圍欄沒有牆連個門也沒,他沒有辦法把自己和徐久照鎖在一起,創造一個完美的二人世界。


    蔣忻瞥了一眼不動彈的喵爺,徐久照已經上了床。他躺在一邊對他說道:“你睡右邊吧。”


    徐久照的床是一張一米六的雙人床,蔣忻長手長腳睡的有一點局促,不過他一點也不在意。


    蔣忻上了床,湊到徐久照的枕邊,在徐久照奇怪的看著他的目光裏,在他的唇邊挨了一下:“晚安。”


    徐久照難以適應他的這種習慣,好在蔣忻沒有再纏著他親吻。老實說他的嘴唇真的有點受不了了。


    阿忻……好像有點太愛與他親近了。徐久照無奈的看著蔣忻滿足的躺倒,轉身關閉了燈光。


    不過徐久照能夠理解蔣忻的這種心情,所以總是縱容配合。當然更進一步的接觸他現在還給不了對方,這讓他心裏有點抱歉,對蔣忻的態度就更加的溫和了。


    今天他對蔣忻說的那一句話,對蔣忻不過是一句承諾,對徐久照來講卻是一份責任。


    蔣忻還沉浸在告白成功的喜悅當中,覺得下一步就應該要跟徐久照進入到談戀愛的環節。可是徐久照這邊沒有“談戀愛”這個過程,承諾約定之後,倆人就相當於私定終身,就相當於訂婚了,下一步就是結婚。


    徐久照來自明朝那個時候,愛情觀跟現在有很大的不同。那個時候人們講究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很多人結婚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而那些有情人則往往用一生來成就一份愛情。


    那個時候可沒有什麽約會談戀愛的過程,隻要女性答應見麵,那就是托付終身的意思,有擔當的男人就要負起這種責任。


    徐久照當然知道蔣忻是男的,不過他跟蔣忻之間又不是那種風流韻事,是打算要過一輩子的,感覺應該和約定終身的男女也差不多。於是他就把蔣忻看做是擔當自己妻子角色的男性。而徐久照天生的大男子主義心態,很理所當然的就充當了丈夫的角色,承擔起了養家糊口的責任。


    鑒於倆人是類似契兄弟關係的結合,並不適合在這種社會狀態公開擺酒。他覺得之後隻要搬到一起,就可以直接過小兩口的日子了。


    徐久照想了想之後的打算,慢慢的就睡著了。


    蔣忻一開始還以為自己會激動的睡不著覺,然而今天的經曆太過壓榨他的精神,很快的也就睡著了。


    早上蔣忻早早的就起來了,等徐久照起床,蔣忻已經出去去菜市場買回了新鮮蔬菜,並作了一鍋香噴噴的蔬菜粥。


    粥熬的鮮香,再搭配上精致的涼拌小菜和小巧玲瓏的奶黃包,徐久照吃的十分滿足。


    吃完早飯,時間才剛剛7點,徐久照就把昨天齊嫣來說了什麽都告訴了蔣忻。


    蔣忻很冷靜的聽著,這會他當然知道昨天看到的隻不過是誤會。


    “你很在意學曆的事?”蔣忻眉毛皺了一下,因為徐久照總是表現的很老成,他下意識就會忽略對方的年紀還少,這會兒想起徐久照不過剛剛成年,那因為得償所願而幸福安穩的心又開始飄忽不安。少年的心性很不定,說不定將來徐久照會後悔也說不定。


    然後他搖了搖腦袋,徐久照的性格挺穩的,應該不會那樣。


    “阿忻?”徐久照見他搖頭,詢問的看著他。


    “沒事。”蔣忻笑了一下,丟開他的庸人自擾,“你現在回去上高中還來得及,你想回去上學嗎?”


    徐久照搖頭堅定的說道:“不,我沒有覺得我必須要考什麽大學。”


    蔣忻點點頭,說道:“那張學曆對你來說不是很必要,上大學隻要是為了尋找將來工作和發展的機會積累學識,你現在已經在陶藝上有如此的成就,確實沒有必要再去浪費時間。”


    徐久照點點頭說道:“沒錯,我的老師也是這樣說的。不過他也鼓勵我多多去旁聽一些課程,這樣可以拓展視野。”


    “你現在不就是在這樣做。”蔣忻鬆了口氣,大學不隻是學習的地方,還是培養人際關係的地方,那個地方年輕有朝氣的人太多了,“那還糾結什麽?”


    “我隻是對那個封窯考古的項目有點在意。”徐久照吐出一口氣,幹脆的吐露了心事:“我挺介意的,想知道他們到底能不能把那個窯址的來龍去脈給研究出來。”


    聽出他語氣當中的複雜,蔣忻看了看他的臉:“那你是想要他們考察出來,還是不想要他們考察出來?”


    徐久照眨眨眼,語氣不解的說道:“當然是想要讓他們考察出來啊。可能是因為我是第一發現者,所以總覺得跟我有什麽切身關係一般。”


    借屍還魂的事情,徐久照這輩子是誰都不會說的,即使那個人是蔣忻,是他的枕邊人,這種鬼神之說他也不想讓蔣忻知道。


    他不想用這個考驗對方。


    蔣忻“哦”了一聲,然後說:“那就好辦了,我在張文釗那邊有人,這個項目組肯定繞不開胡教授那個考古項目組。我會隨時讓他們匯報進展的。”


    徐久照意外的看他:“你在那邊有人?”


    蔣忻唇角掀起來笑了一下,說:“嗯,我把當初我和爺爺住過的房子買下來了,這樣以後你再去封窯鎮的時候就有落腳的地方。畢竟這邊沒有柴窯,審批手續也麻煩,還不如等你需要的時候就到那邊去。”


    徐久照一下子感動了:“你考慮的真是周到。”


    蔣忻被誇獎的心花怒放,他笑著繼續說道:“而且,我打算入股張文釗的瓷器廠,甚至等到以後慢慢的擴大股份,把韻文瓷器廠收購過來。”


    徐久照驚奇:“張廠長會賣嗎?”


    蔣忻肯定的點頭說道:“他現在不賣,以後遲早也會賣的。他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修建封窯的博物館裏,熱衷沉迷與各大博物館私人收藏家交換收藏。資金上雖然沒有什麽困難,不過等博物館主體修建好,他就再也沒有時間去管理瓷器廠了。”


    徐久照若有所思,他點頭:“也好。”


    蔣忻見他讚同,更是給他介紹自己的計劃:“封窯鎮依托封窯的考古發現以後肯定會被發展成為旅遊觀光點,現在那邊的房價已經開始漲起來了。等到真的變成了旅遊觀光點,韻文瓷器廠就可以生產一些低端一點的瓷器做紀念品。”


    “用柴窯燒?成本降不下來的。”徐久照憂心。


    “不,用電氣窯。以後那個柴窯就隻留給高師傅還有幾個仿古瓷高手使用,剩下手藝不太好的,就直接使用電氣窯燒。這樣既可以繼續經營高端仿古瓷,又可以擴展中低端市場。”


    蔣忻說起這些非常的自信,簡直神采飛揚。徐久照笑笑,他不懂這些,隻能覺得對方很厲害。


    他拿出一張銀行|卡,放在蔣忻的跟前。正說的高興的蔣忻看見銀行|卡,愣住了。


    “這裏邊有一百多萬,還有些外國錢,你拿著。”徐久照看著蔣忻說道。


    蔣忻沉默了一下,他的心往下墜,又聯想起了不好的回憶。徐久照為什麽給他錢?他那裏做的不好讓他不快了?


    徐久照奇怪的看著蔣忻不動,他把卡推了過去:“你拿著吧。你說的那些計劃一定要用很多錢吧。這張卡裏的前就留著作家用,免得你有不湊手的時候。”


    蔣忻的心裏就跟被塞進了一個湯婆子,又沉又暖,他的喉嚨又梗住了。


    “作家用的?”他聲音怪異的說道。


    “嗯,對。”徐久照理所當然的說道:“既然以後我們在一起了,我當然要拿家用給你。你也不用節儉,我還會掙錢的。既然你會經營,這些錢拿去經營也好,錢放著又不會生錢,賠了也沒關係。”


    在他的家庭觀念裏,男人就是要出去掙錢養家,掙回來的錢就是要交給自己的妻子。而妻子是拿來家用或者是做營生都行,賺了固然好,賠了他再去賺就是。


    以前是他母親當家,而現在隻有他們兩個,徐久照就很直接的把存款交給了蔣忻。


    蔣忻的手放在銀行|卡上,緊緊的握住它。他盯著滿臉認真的徐久照,發覺他是真的這麽想的,真的這麽認為!


    徐久照這是把工資卡上交給他的意思啊!


    他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胸膛裏邊已經全都被感動塞滿了。


    他這才理解徐久照昨天說的傳統是什麽意思,徐久照可是非常認真的想要做好一個丈夫,承擔起一個家庭的脊梁!他沒見過比徐久照更好的男人。他大概一輩子再也遇不見一個跟他一樣為自己的承諾負責的男人了,盡管他現在才剛剛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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