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兩人終於從擁擠的人群中走了出來,容憶深呼吸口氣,為再次見到天空感歎道:“我終於明白了國家那計劃生育政策有多正確了。”


    吳微禹冷峻的眉宇間也帶著笑意。


    這時容憶才想起身邊還有個吳先生呢,她轉過身,心底有些暖意,好奇的問:“你也來看這個嗎?”


    吳微禹沒點頭也沒搖頭,看在容憶眼底卻仿佛是默認,接著便聽她繼續叨擾:“真奇怪,完全沒了以前那感覺了發現嗎?看來人果然是多變。”


    此刻的她清秀淡雅,微微皺著秀氣的眉毛,菱唇一張一合,那唇上仿佛沾上了水珠,看著分外水嫩。


    吳微禹並沒回答她的問題,不過她也不指望他回答,接著聽吳微禹問道:“你一個人?”


    “本來跟狐狸一路,結果被放鴿子了。”容憶語氣裏還帶著些咬牙切齒。


    聽到這吳微禹微微皺眉,幾秒後,他臉色不賴,他臉頰輪廓本就深邃,不笑的時候看著更加森冷。


    兩人並行著走著,容憶看了過去,他的臉頰一半隱匿在黑暗裏,一半明亮,一半黑暗,挺直的鼻梁下,是緊緊抿著的薄唇。


    良久,他的語氣有些不悅,“容小姐還真是善於周旋。”


    容憶一聽,肺都快氣炸了,果然,這樣毒舌冷漠、以打擊人為樂的模樣才是他的真麵目,剛才那些溫情不過是她的錯覺。


    “你是第一天認識我嗎?你不是一直都知道我是什麽樣的人?”她大聲朝著他吼,有些委屈,可是她沒有哭,無恃可依的孩子有什麽資格去撒嬌哭鬧。


    脾氣壞的人普遍都是被人給寵出來的,畢竟不管怎樣無理取鬧、刁蠻任性,背後都會有一個堅強的後盾守護著。而部分脾氣好的人,通常都缺愛,因為知道自己孤身一人無依無靠沒人寵,所以也就隻好老實的收斂起自己所有尖銳的菱角,乖乖做個好脾氣的人。


    可是很可惜,以前的容憶被寵愛的太過分了,所以在這一切收回後,她仍舊沒有學會收起她尖銳的性子。


    而吳微禹看著比她還要惱怒,他揚手,語氣帶著咬牙切齒,“是,明明知道你是一個什麽樣的人,所以我才更加……”唾棄自己,他適時閉嘴,因為情緒太激動,甚至呼吸都變的粗重起來。


    兩個人這樣麵對麵對峙著,最終還是容憶敗下陣來,“你有什麽資格管我,你什麽也不是。”


    吳微禹臉色愈發不悅,深邃的黑眸裏帶著駭人的冷意,死死的盯住她,突然他上前,容憶條件反射的後退,他的眼神太過駭人而陌生。


    退無可退,她被逼到牆角,她的心底忍不住打鼓,心跳甚至快的不受控製。


    他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容憶隻覺濃厚的陰霾籠罩著自己,緊接著他俯身。


    容憶唇邊一絲冰涼,心底卻火熱一片,她的眼前仿佛燃起了煙花,五顏六色,姹紫嫣紅,繽紛絢爛極了。


    幾秒後,她才反應過來,自己被強吻了,夜路走多了,果然會遇見鬼呀。手上準備推開他,可是他比她動作更快一步,一隻手反剪著她的雙手,禁錮著她的身體,在外人眼裏,反倒像是兩個親密的戀人。


    很快,他靈巧的舌頭攻城掠地,長驅直入,她甚至來不及反抗,他已經在她口腔內天翻地覆,他享受著她的甜美,甚至恨不得沉溺其中。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放開了她,容憶愣愣的仍舊沒反應過來。


    “這樣也沒關係嗎?”半響,隻聽他冰冷而又諷刺的聲音響起。


    容憶混沌的頭腦霎時恢複清明,她真是蠢,這個男人的惡劣因子還真是點都沒變。


    她不應該被他那片刻的溫情給騙了的,她應該記住那些教訓,這個男人心思深沉,計謀過人,她永遠不是他的對手,難道容家的教訓還不夠嗎?


    她那尖銳的性子不僅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容家。


    容憶惡狠狠的抹了把唇,冷笑著說:“我就當倒黴被狗咬了一口。”


    吳微禹臉色瞬間更加鐵青,搞毛啊,容憶岔怒的想,明明是自己被他給輕薄了,他怎麽一臉被人強|奸了的表情。


    好吧,他確實長著一張能勾引人的臉,確實讓人很想□□一番,等等,容憶狠狠搖頭,自己在胡思亂想什麽呢?這些都不是重點。


    如果她說這是她與吳微禹第一次接吻,大概不會有人要信吧,好吧,說出來就連她自己也不相信了,她十五歲的時候便與吳微禹訂婚,直到二十歲,其中五年,可是兩人一如既往的見麵互相諷刺嘲謔,就差打起來了,更別說什麽接吻這種戀愛的事了,他們就是一對表裏不一的狗男女。


    “我送你回去吧。”容憶還以為自己幻聽了呢,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瞪著他,隨後才確定剛才那話確實是清高冷傲的吳公子講的。


    容憶別別扭扭的在原地不動,吳先生才沒那麽好耐心呢,臉一拉,“三秒。”


    容憶咬咬牙,好吧,大丈夫能屈能伸,不對,她不是大丈夫,她頂多算個女漢子。等等等等,她怎麽能這樣貶低自己呢……


    容憶這才跟在他後麵,吳微禹腿很長,走起路來傲慢而又慵懶,容憶跟在後麵看他走路,也覺得是種享受,果然是色迷心竅。


    容憶跟著吳微禹去取車,結果吳先生打開車門自顧自的坐在了副駕駛上,吳先生高貴的手指丟給她一把鑰匙,“你開車。”


    我x你大爺呀,容憶眼前瞬間千萬隻草泥馬飛奔而去,狂嘯不止。


    她咬咬牙,感情是自己送他回家吧,還真是臉皮厚,居然使喚她。


    不過想歸想,她可不敢說出來,說不定自己要遭一番怎麽□□呢。


    容憶任勞任怨的當起了車夫,嘖,還真是……容憶癟嘴,“地址。”


    吳先生眼皮未開,直接說了幾個字,容憶咂舌,還真是敗家子,住的地方那地真是寸土寸金呢。


    雖然她在心底已經狠狠的慰問了一遍吳微禹祖宗,可是現實還是老實聽話的啟動車子,看來她是被他奴役慣了嗎?心底深藏的那刻奴隸心居然連反抗都不會。


    車子開了一會容憶就免不了有些興奮,這車性能還真不賴呀,她玩興大起,車速一路直飆升到180+,可惜她這樣的飆車某人卻眼皮都未睜,也不怕自己小命現在正在容憶手上呢。


    在一家商場麵前,吳微禹讓她停車,容憶乖乖的停車跟著他去了商場。


    “你要買什麽嗎?”容憶吊兒郎當的吹了聲口哨。


    吳微禹蹙眉,“好好走路。”


    容憶癟嘴,老實本分的跟在他身後,還真是憋屈啊,像個尾巴似的跟在他屁股後麵。


    齜牙咧嘴的看著高貴的吳先生此刻正認真的挑選著食材,容憶岔驚,難不成他想要親手做飯款待自己,好驚悚啊,“你要做飯嗎?”


    “給大寶買的。”吳先生輕飄飄一句打斷了她的幻想,好吧,大概在他心底,自己還沒他那肥貓重要呢。


    等著排隊結賬的時間,容憶掃了眼吳微禹的購物車,他大爺的,這哪裏是給貓買的,簡直比她平時吃的都要好,人比人比氣死人啊。哦不對,是人比畜生比,容憶瞬間覺得自己是禽獸不如了,瞧瞧還在溫飽線上掙紮徘徊呢。


    結賬後兩人去底下停車場取車,還未走近便見車前站著一位身段婀娜的女子。


    容憶朝著吳微禹奸笑,怪聲怪氣的說:“想不到吳先生真是追求者甚多啊。”


    吳微禹白她一眼不說話,那女人他並不認識。


    那女人看到他們過來,歉疚的笑,“對不起,我剛倒車的時候不小心刮到你們車了。”


    這個女人很漂亮,衣著時尚靚麗,說話客氣有禮,容憶暗暗的在心底給這個女人打了八十五分。


    吳微禹微微皺眉,隨後很客氣的搖頭,“不用麻煩,我會自己解決。”


    那美女心裏不安,繼續堅持,“那怎麽好,要不你給我一個卡號我到時候給你轉賬吧。”


    還不等吳微禹拒絕,容憶便搶先說道:“美女不用客氣,他一向很紳士,特別是美女。”又在心底暗暗不了一句,除了她自己。


    美女笑的很好看,“這樣吧,先生你給我張你的名片,到時候聯係我賠償。”


    天知道高貴冷豔的吳公子最神煩這些了,向來名片這些事情都是他秘書在發的,於是吳公子在心底已經默默的對這女人意見很大了,畢竟誰喜歡約會的時候突然出現個人還死纏爛打的不走,等等,不是約會吧媽蛋,分明是奴役。


    “我沒帶名片。”吳微禹神色自若的說,語氣也很冷淡。


    雖然被人這樣毫不留情的拒絕,這女人也不惱,溫婉大氣,微笑著說:“這是我名片,到時候先生可以聯係我。”


    容憶火眼金睛一轉,迅速的抽了過來,“我幫你收著,不過他是土豪才不差你那點錢,這哥們江湖人稱錢多多。”


    容憶笑著調侃,吳微禹捏了捏眉心,“你給我安分一點。”


    “安分是什麽?好吃嗎?”


    “好吃,還是巧克力味。”吳微禹氣急。


    兩人打鬧著上車離去,方才那位美女一直站在原地眸光不明的看著他們,手裏的名片上寫著,袁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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