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憶雖然對待感情有些遲鈍,卻也不是一點也不開竅的人,相反,有時候她太聰明了,所以這些年來與胡寧雖時時鬼混在一起,卻又一絲一毫都不曾表現的給過他一點可趁之機。


    她一直都知道,哪些是自己想好的。


    這次的事情很快過去了,其後容憶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人,胡寧看著雖是翩翩君子,手段卻也狠辣。


    當這個城市徹底進入深秋後,容憶開始跟著劇組去拍戲了,第一場場地是在外省,容憶戲份很足,她跟導演關係也不錯。


    劇組很多都是新麵孔,從這點也能看出導演用人是挺大膽的,不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容憶倒是挺欣賞導演的。


    男主角也是一個曾跑過n次龍套的新演員,名字特繞口,叫饒少堯,容憶不止一次的調侃他,無論是戲裏戲外。


    女主角是周清雨,因前麵與容憶發生過不愉快,這次索性兩人都誰都不搭理誰,也算過的風平浪靜。


    在這裏拍攝完畢後,容憶回到榕城就聽胡寧說陳肅的婚禮就在三天後。


    胡寧找她幫忙去挑選禮物,雖然兩人對於上次那件事默契的絕口不提,胡寧心底也知道,他們的關係變的沒有以前那麽親密了,甚至有些生疏了,胡寧去接機的時候,看到容憶習慣性的抱住她,容憶身體有些僵硬又微微抗拒卻騙不了人,周清雨看到這幕嘴上諷刺的冷哼聲,心底已經認定容憶也不過是個靠著個男人上位的女人,跟現在圈子裏那些無數女明星一樣。


    劇組並沒有公開這次的電視劇拍攝情況,卻也有不少粉絲認出了周清雨,一時機場造成擁堵,容憶跟著胡寧好不容易從人群中擠了出來。


    婚禮那天胡寧很早就叫了容憶起床,搞得跟他自己結婚一般興奮。婚禮先是在教堂舉行儀式,最後才去酒店辦宴席。


    婚禮是每個女人的夢想,無論再窮困潦倒,都希望在這一天自己是主角,有一場畢生難忘的婚禮。


    今天的新娘叫李靜宜,人很漂亮,氣質溫婉幹淨,容憶也覺得很喜歡她。


    當牧師宣讀誓言時,容憶想起了吳微禹,她不知道他過的怎麽樣,反正她是在盡量的讓自己生活忙碌起來,這樣至少她不用時常想起他,也不會一遍又一遍的在腦海裏複習自己是有多蠢,那晚的記憶仿佛像一根刺,深深紮在了她的心底,驕傲的容憶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哭著求他,這麽蠢的事情她永遠不要想起。


    可是是誰說過,遺忘是為了更深的記住,她發誓她現在連吳微禹這三個字的筆畫都快要忘記了。


    儀式結束後,去了預定的酒店,胡寧作為今天的伴郎自然很忙,他需要去給新郎擋酒,還需要招呼賓客。


    坐了一小會,容憶隻覺得很是無聊,一個人偷偷從後門跑了出來,本來她就坐在角落不起眼的一桌,離開座位時也隻有旁邊的人知道。


    去了趟洗手間,隨後靠在走廊上發呆,心底有些鬱悶,果然什麽無病□□瞎矯清都是閑出來的。


    轉身卻看到胡夫人,胡寧的母親,容憶一笑,叫到:“阿姨。”


    胡寧的母親是個典型的美人胚子,即使是現在人到中年,卻因保養得當,看著就是個成熟嫵媚少婦,胡寧的相貌大概遺傳自他母親。


    她穿著打扮盡顯雍容華貴,就連臉上得體的笑都一絲一毫的透露出高雅,她笑著回答,“好久不見了,想起上次見麵好像是前幾年了。”


    容憶與她本就不熟悉,不過場麵話誰不會說呢?


    容憶嫣然一笑,“我倒是一直想拜訪阿姨,又怕打擾到你。”


    “哪裏的話,阿姨當然是求之不得了,你就跟我那不聽話的兒子一樣,一年到頭都見不了兩麵,說起他我就頭疼,我這媽要見兒子,還得三催四請,比見領導都還難。”


    她話裏話外意有所指,容憶又不是傻子,跟這些人說話就是如此,咬文嚼字的,真是不嫌累。


    “阿姨,你要有什麽話就明說吧。”


    “容憶,你果然是個聰明孩子,其實阿姨一直都很喜歡你,可惜咱們沒有緣分,這輩子是做不成婆媳了。”


    容憶表情未變,知道她肯定覺得自己對她兒子圖謀不軌,容憶不得不為她拍巴巴掌了,心底肯定恨死她了吧,還能這樣笑的雲淡風輕。


    “阿姨說的哪裏話,是容憶沒福氣。”


    “容憶,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現在容家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容家了,胡寧我跟他爸都是不可能同意你們的,阿姨知道你是個懂事孩子,不會讓我們做長輩的為難吧。”


    容憶在心底冷笑一聲,沒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遇到這樣的情況,是不是再被甩個支票才比較符合劇情呢?


    她雖現在孑然一身,沒人撐腰,卻也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懂事?這種胡話都能說得出來,也真是不嫌說的難為情,容憶聽的都難為情了。


    “阿姨,我想你是誤會了,我對胡寧從來沒一點非分之想,至於你兒子方麵,我也希望你能管好自己兒子。”


    她們都沒有看到,在拐角處一個白色身影,生生止住了腳步,眼底流露出的哀傷分明,整個人壓抑,哀沉,正是被討論的主角胡寧。


    這句話說出來很傷人,胡夫人精致的臉上微微變色,即便是保養得當,眼角的細紋卻還是擋不住,她眯著眼有些驚愕又憤怒。


    這樣的情緒很奇怪,就好像你視若珍寶的東西,你以為全世界人人都覬覦它,但後來你知道真相是,事實上別人都不拿它當回事,心底的落差感瞬間便出來了。


    此刻的胡夫人大抵便是這種心情,明明已經得償所願,卻反而讓人被狠狠羞辱了一般,在她眼底她的兒子當然是全天下人都比不上的,自然也認為能配的上他的人是十分優秀的,哪裏像容憶這樣一個人。


    良久,她穩定情緒,又恢複了原先闊太太的高貴模樣,涼涼說道:“記住你今天說的話。”隨後轉身離開了。


    容憶很無辜的聳聳肩,看來她這得罪人的手段倒真是練的爐火純青啊。


    她轉身準備下樓,忽聽身後傳來一聲譏誚的輕笑聲,接著便聽見一個男人挖苦道:“要是我是那女人,我估計會打你耳光了。”


    容憶看著來人,腦子裏想了想,是上次在咖啡館遇到的相親男,她現在沒什麽興致跟人聊天,淡淡說道:“很顯然,你沒有她那麽好的修養。”


    居然已經上升到了精神層麵的攻擊,蘇越淡淡一笑,“這我不知道,不過顯然,你已經第二次得罪我了。”


    容憶不以為然的冷哼聲,“一個男人居然這麽小氣。”


    “我從來隻對女人客氣,不過很抱歉,你不在其列。”他聳肩,語氣很無辜。


    這個男人看著太過深沉,容憶不是他對手,她直覺危險,不想要與他過多交談。


    容憶已經毫不給麵子的下樓,沒想到蘇越居然跟了下來,容憶有些惱火,“你跟著我幹嘛?”


    “這地方隻允許你一個人走嗎?”


    容憶不理他,轉身就走,恰在此時,另一道門進來了兩個男人,真是吳微禹與徐偉昊,容憶此刻正背對著他們,因而沒看到兩人,而那兩人卻很容易就看到她,徐偉昊輕輕拉住他,“微禹,今天這個飯局很重要,待會我去留住她。”


    吳微禹皺了皺眉,隨後搖頭,“不用了,你是找不到她的。”


    進了電梯,吳微禹才想起剛才那男人,“你認識剛才那男人嗎?”


    徐偉昊想了想搖頭,“不認識。”


    “我剛才才想起來,是蘇越。”


    “蘇越?”徐偉昊提高一絲音量,當年那件事在榕城還是挺轟動的,容憶高三那會剛拿到駕照,偷偷開著車跑了出去,路上發生了車禍。


    當時另一輛車坐的便是蘇越的母親,她受了很重的傷,蘇家是一心要讓容憶受到懲罰,那會幸虧有吳微禹以及容家的勢力,容憶才能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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